极光,通常指带电粒子沿着地球磁场。与南北极附近大气中的原子或分子发生碰撞,激发出r0U眼可见的光线。
所以这一天文现象......想也不可能会出现在嘉义这种地方。不过也侧面说明了,这异常的现象可能与当天魔人脱离不了关系。
提到这......对了、好像还有件关键的事——
「这颜sE的极光,七年前好像也出现过。」我盯着照片里的景象,印象中貌似见过一次。
这极光只有蓝紫sE的颜sE,而且发生的海拔b起正常的极光低了不少。
「嗯......没错。顺带一提,在第一次极光出现後的三天。我们政府和其他的国家,正是在那时间点发起屠魔令的行动。」
极光引起政府的注意,所以才发动屠魔令......然後是同样颜sE的极光,又刚好地出现在我曾经出现的地方,那麽——
「......为什麽六年前,极光出现後处理方式和之前不同?」
屠魔令,目前对外的说法:是为了制裁凶恶恐怖的魔人,或预防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的恶1件。透过军警进行大规模联合行动,以不计代价的方式动用武力解决问题。
自有纪录以来,台湾只执行过一次。
然而那场七年前的大事件,却永久加深了社会对魔人的恐惧与憎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天发生的地点位於中部、台中东边偏僻的山区附近。位在山上的数个村落,被不明原因引起的大范围土石流给直接掩埋。下方的城市受到了德基水库溃堤的影响,许多的道路与设施都被破坏的一乾二净。
事件伤亡的总数超过4000人,其中遭到讨伐的魔人有27位。
「嗯......我也不太清楚。也许那不是屠魔令的主要目的,只是一个能使出极光能力的魔人,刚好出现在两个事件中而已。」
他傻笑了一下,挠了挠後脑杓装出苦恼的样子。
巧妙避开我真正的问题。
「没事、没关系。」
极光和魔人有关,按照他的话来看......又不太像屠魔令发起的原因。但也不排除,是国家害怕行动带来的损失,或者有其它打算。
不过真奇怪......如果屠魔令与极光没有关联,他为何执着在这问题上?
为何在一开始,对失忆的我特意去提极光这件事?
「所以,极光魔人是......当时从屠魔令中侥幸逃脱的人。之後又在六年前的事件中出现,将我在的村子灭了——没错吧?」
「对、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话,动机会显得十分奇怪。一年过去了,那魔人不选择逃往国外,反而大张旗鼓使用自己的能力、杀Si那麽多人——
「虹明,你知道母亲处Si的原因和理由吗?」
「......因为她是、魔人?」
他的问题有些突兀,我停下来想了两秒才回答。
「这麽说没错......可如果你母亲一直隐藏身分,我们或许很难发现才对。」
「没有检测手段?」
「那也得有搜索令才行。」
慢着、有点不对劲。
母亲的Si、旧福村、七年前制造极光的魔人——
原来是这样......我反应真慢。
该Si,看来是安逸的日子过太久,忘记自己一路上是怎麽活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得知你母亲是魔人时,我其实也非常的错愕。
「像他一样那麽好的人,不该受到这样残忍的对待才对——」
我没有选择继续回话,只是淡淡地投以一个不温不火的眼神。因为在他这麽说之前,我已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圈套。
即使对方捏造了一个虚构的事实,现在也暂时无法从对方的框架中脱离出来了。
「我想把事情如实相告,希望你能T谅。」
「什麽事。」
他缓了一下情绪,将目光看向桌面。
「七年前,你母亲在屠魔令的当天试图暗杀一名重要的人物,之後还掩护了其中一个魔人逃亡。这种行为换作是一般人......我也无法为其辩解。」
刚刚点的咖啡来了,我从後方接过瓷杯。不小心「扣」的一声敲在木桌边缘,导致咖啡洒了一点出来。
「抱歉、杯缘有点烫。」我cH0U起桌上的卫生纸,自发擦了起来。
他是知道的......绝对知道当时屠魔令发起的目的,以及後续发生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掌握的情报肯定b我想像中还多。
所以这人从一开始,目的就不单单只是为了从失忆的我身上,找到六、七年前遗漏的东西这麽简单。
「——虽然不确定她救的是不是极光魔人。但依据你在旧福村的遭遇,还有作为唯一幸存者的这两件事,大致就能推敲出事件之间的关系。」
话锋一转,他突然直视我的双眼。
「虹明,那魔人是为了什麽......才杀Si旧福村里的村民?」他将语速刻意放慢下来,那瞳孔彷佛能将我心思看穿一般毛骨悚然。
经过一系列的引导与推理,能回答的选项b一开始少了很多。
不仅如此,剩下的选项对我十分不利。
与自己无关的动机显得十分奇怪,有关的动机又过於合理。此刻无论是撇清关系、装傻、还是捏造理由,看起来都非常不自然。
「我对当时的事失去太多印象,还是听听你的想法就好。」
***
披萨来了,是不同的服务员送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将它静静搁置在桌上,看着食物的模样,肚子不经发出阵阵「咕噜」的声响。
今天为了工作,一整天都没有吃任何东西。
现在食物终於摆在了眼前,却容不得任何惬意的心情让我享用。
「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拥有异能的人类和魔人之间的区别在哪?」
「寿命?」
「不、在我看来,只有不去伤害其他人的家伙,才能称为人。」
我用叉子分开其中一片牵丝的披萨,放在靠近自己的盘子上。一边利用时间思考如何应付对方的回答。
「你觉得,我会伤害其它人吗?」
「不会、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其实非常在乎他人的想法......应该没有胆量做这种事。」
这时,他也拿起叉子,将一片披萨悄悄地放进自己的盘子里。
「不过你聪明的可怕......如果有这机会,你或许会放任、甚至利用别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觉得自己那麽心x狭隘。」
「谁知道呢,Ga0不好你那天......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也不一定。」
他咬了一口披萨,等到喉咙将食物吞咽後。声音放缓下来继续说着:
「还记得,小时候跟我谈过自己的理想吗?」
我快速瞄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放回盘子里的食物上。
「理想?什麽时候的——」灵光一闪,我用右手直接抓起披萨。先是拉到空中,再一次全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六年前的话不记得惹......」
我咀嚼着食物,吞吞吐吐地说话,摆出漫不经心的蠢样。他看着我粗鲁进食的样子,嘴角不经意向下露出了一丝丝讶异的表情。
从现在开始,不能再给任何机会。
尤其是这种双方资讯极度不对等的情况,为了守护现在的生活,即使要反目成仇也不能露出破绽。
「六年前、有报案称你家的附近有魔人出现。可未等我们抵达,报案人与那些村民却惨遭灭口。只有你是刚好失忆昏迷过去,被一个人刻意使用了毯子,放置在公车站牌旁的长椅上——」
有人报案吗......好像也不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最关键的两件事情,还是没老实说。
「到目前为止,你觉得说的有哪里不妥吗?」
「没有、但等等——」
察觉到他想继续开口,我微微咳了几声。
装成被食物噎到的样子,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起来,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有没有可能,极光不是魔人的能力刻意所为。
或者说,这只是一种特定的现象?」
极光是同一魔人的能力,这假设由他建立......如果我提出新的假设来挑战这一论点,对方就必然给出更多证据来支持或反对。
然而,他到现在还是不打算告知真相,想必是考量到了後果。
屠魔令与极光的真相,我只要知道一个便能反将一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首先,魔人不可能无故进行屠杀,需要暴露身分的事一定有他的动机。可能与一开始提到的人类集T觉醒有关。
「其次、七年前就出现过极光,为何更早之前没有集T觉醒的案例?」
解决六年前的悬案是个幌子,他是为了从我嘴中套出六年「之前」的事。
他肯定认为早在事件发生以前,自己就和魔人有过接触。
而他现在还不确定、急需知道的,正是那魔人的真实身分。
从过去的案件来看,警方发现魔人的第一时间,不一定会进行拘捕。为了避免Si伤与冲突,或许多半只会进行监视与观察。
所以,回过头来重新思考。
从他多次试图说服自己的情况,或许这人早已知道——
直到现在,我仍在暗中保护魔人吧。
「如果屠魔令发动的原因,是为了阻止人类觉醒。那过去六年、为何都没有人找到人类觉醒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综上所述......屠魔令、极光、觉醒异能这三件事没有直接关系。极光只能间接佐证魔人的踪迹、以及受能力影响的区域,无法直接证明魔人身分。」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指向......他是为了确认——
导致人们觉醒能力的魔人,在屠魔令结束後,是否曾出现在旧福村的事件中。进而推测,现在与自己有关的魔人,是否与六年前为同一个人。
至於屠村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屠魔令针对的那个人才是重点。
「你要如何解释,魔人选择在旧福村——」
「七年前它们就打算这麽做,只是当时碍於屠魔令才无法顺利完成。之所以後来会选在那里,推测与我母亲有关。」
没等他提完问题,自己已经预料并针对他想问的进行回答。因为刚刚在假设这个情境时,我已经考虑到问题上的矛盾。
况且拿妈妈来挡,对方也很难说什麽。
换句话说就是表达自己跟魔人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不是同个人......那极光怎麽出现的?」
「和刚刚说的一样,那只是能力启动的附加现象。或许是其它人,甚至是一个工具也不一定。」
「什麽意思?」
「假设某个大范围的能力作用时,其中会挟带能量或辐S。那麽大气中的原子就有可能因此受到激发,电离辐S出光芒。」
听见我突然用扎实的物理来掩饰盖过。他的眉头深锁,像是被车撞到似愣了好一阵子,连额头上的皱纹都变多了。
「你假设怎麽来的?」
「照片中极光出现的海拔高度不高,这就是我认为可能的原因。」
差不多了,让话题结束......不能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
於是我接着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放在大腿上让对方知道自己看过了时间。他出於职业习惯,应该会注意到这小动作。
好在和林墨离开前,自己有考虑到这个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赶时间吗?」
「林墨找了其他人,要在庙口帮我庆祝生日、差不多该离开了。」
为了让对方信服,我将手机上的对话纪录摆在他眼前,虽然是提前串通。
稍微整理桌面的卫生纸和盘子後,我靠起椅子。离开前喊了一下刚刚的服务员,让他帮忙将桌上的两份披萨打包。
「容我提最後的问题、你包庇过魔人吗?」
「咦?没有唷。」
我装作有些吃惊於对方问题的样子,最後用似笑非笑的脸庞轻松带过。他应该清楚自己被摆了一道,但出於立场只能不怒自威。
在他提出这个最直接的问题时,我想已经无计可施了。
「虹明,你看起来不像失去全部的记忆。在你心中的答案应该b我清楚,对吧?」
他眼神锐利地锁定我的面庞,压低声音就像在发出警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叔叔,如果母亲当时没那麽做,你觉得她能安稳地让我生活下去吗?」我迎着那严厉的目光,冷漠地回应。
似乎在某一刻,我感受到自己的口吻太过凶狠,才刚说完一GU愧疚感就涌了上来。
毕竟对方不仅是我名义上的监护人,一直以来也提供了不少帮助,自己似乎不该这麽不留情面......
「我只希望你不要像你妈一样,你是人类、你是正常人!
即使曾做错了事、说过了谎——只要还选择站在我们这边,我都能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刚刚都一直回答的很流利,可一听到对方这麽说自己还是心软了。
「我......从没打算伤害别人、请放心吧。」
一想到需要对一个自己最好的人,说着违背内心的话。
这矛盾心情,让我y生生地多犹豫了好几秒。
对谈在不愉快的氛围下匆匆结束,店员刚好将打包完的食物拿了过来。我拿起地上的提包,尽量掩饰自己糟糕的心情,朝门口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虽然成功逃过一劫,却没有劫後余生的胜利感。
而且,他肯定有带录音笔之类的东西吧......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好像为了反驳对方,透露太多对能力的认知了——
「对了、谢谢你,今天咖啡不错喝。」
「......嗯?」我推开玻璃门,前脚刚踏出门外。
悬着的心还没放下,背後迸出了一句毫无头绪的话。
「林墨教我泡的,他很喜欢那包咖啡豆......」
「这样啊——」
他看向我,眼神逐渐柔和下来。像是抓到我刚刚有些错愕的反应,嘴边的皱纹消失,一下子就恢复刚开始进门的微笑。
「去玩吧,下次回来再挑其它的给我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离开咖啡厅,我的左手提着包包,右手拿着一个装着食物的纸袋。从车站南站到庙口夜市附近约700公尺左右,走路过去十多分钟就能抵达。
「下雨了?」雨滴沾染在手机萤幕上,红蓝绿的光点闪烁着。
我抬头看向明亮的夕yAn,一群雁鸟的黑影恰好掠过高楼的玻璃窗。下午的风意外刮了起来,没什麽乌云却飘着毛毛雨。
站在嘈杂的人行道上,视野被两道缓慢的车流堵得满满的。傍晚的街灯整齐划一地亮起,火车站与广场周围人满为患,流动摊贩随处可见。路过时我稍微留意了一眼,附近貌似正在举办活动,怪不得人那麽多。
绿灯亮了,我跟着前面行人的步伐,穿过横跨两道的大马路。
经过超商後弯进巷子,走进昏暗的骑楼底下避雨。
一路上,我看着自己的步伐接二连三踩在空虚的柏油路上。脑袋不受控制地,不停重播刚刚对方的一举一动。
为什麽警察会在今天找上门、最近都发生了什麽——
我什麽事也没做,每天就和正常人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没有去影响别人,也没有危害社会。即使日子有点辛苦,但自己对此也没什麽怨言。
虽然......我不能说自己是无辜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很蠢,或许这些事情,就是针对我的报应吧。
「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坚持那麽久了......这种日子,会结束吗?
我虽然不喜欢这麽想,但隐隐之中,这种不安的感觉却每天都盘据在自己心上。
就像颗不定时炸弹一样,也许该来的总有一天还是会来——
「喂、智障!你要走去哪?」
感受到熟悉又亲切的问候,我循声抬起脖子。此时林墨正拿伞站在前面的路口,高架桥下的斑马线上等着自己。
「谈得怎麽样?」他撑了撑腰问。
我停在原地,先是看了看昏暗的天空、再看了看路面。随即像是殭屍一样,木讷又笨拙地扬起下巴。
「哼、是我赢了。」
甩出食指和中指,我侧着脑袋,摆出经典到不行的剪刀手。
进到冰店,我点了一份自己最喜欢的牛N雪花冰来吃。除了炼r外,这一小碗冰没有加额外的配料,因为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这家冰店新开不久,店内的品项与装潢都让人十分满意。每到假日的时候,如果没人抢先占位的话,很可能会找不到椅子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风卡努在今天下午开始接近宜兰外海,气象局不排除在明晚8点左右发布海上警报。
吊在天花板上的电视机正播报着,这个月底又冒出一个新的台风。
「对了、刚刚离开前,我爸塞了一张纸条。」
「嗯?」
还没开口,他像是猜到我要问什麽一样。
刚刚看着林墨离开时,我有注意到对方的小动作。之所以得用到纸条,也许是他身上有密录器之类的东西,才不能直接开口。
「拿去。」我将折皱的纸条拿到手。上面的内容除了提醒我「阅後即焚」外,还清楚写着两行字:
七年前的魔人回来了,如果不幸成为目标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很多人在暗中监视你和他,千万不要与其接触。
下面附注了他私人的电话号码。
「哪来的披萨?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会儿的功夫,他光明正大扒出纸袋里的食物吃了起来。
「你看过纸条了吗?」
「看了、不过没什麽线索,我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麽忙。」
我从喉咙深处呼出温暖的热气,舌头有些发麻,原本堆如山岳的雪花冰很快吃完了一半。这两个礼拜来基隆打工时,我们习惯在离开咖啡厅後到这附近找些东西吃。
这家冰店是第二次来,如果今天自己没被他爸找去,我想林墨应该会像上次一样点一碗超大份量的水果冰,然後再两人分着吃吧。
「吃完後要去夜市逛吗?顺便再买晚餐来吃。」
「不,时间晚了。」
我低声谢绝他的邀请,今天发生太多事了。虽然他应该有些话想说,但目前自己只想好好回家洗澡睡觉,顺便整理一下杂乱的心情。
只是,当我有些在意地瞟了他一眼,发现对方的样子显得有些落寞。他目光散落在桌上,嘴巴如机械一般无意识地咀咬着食物。彷佛品尝不出味道一般。
「抱歉、就这次不行。」
他不禁叹了一口气,用力抓了抓头发後以不耐烦的口吻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办法帮你一辈子,毕竟我有自己的生活,也有想做的事。虽然我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但还是希望你能珍惜现在和身边重要的人。」
我哑口无言听着林墨责备的话语,他很少用严肃的语气说话。今天的事可能踩到他的底线......可以感觉对方有些火气上来了。
「对不起,之後我会想办法——」我放低姿态,小声愧疚地道歉。
「我没怪你,只是觉得这样很蠢而已。」
他一脸埋怨地cH0U了张卫生纸,擦了下嘴巴,随手将其丢到空碗里面。
「林墨......人和魔人不能处在一起吗?」
我抬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着。虽然我们的理念已经分歧很久,但我始终能察觉到他内心中矛盾的情感。
毕竟,他是唯一知道我g过哪些蠢事的家伙,自己也只剩这朋友能信任。
倘若连他都不能理解我的动机,那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谁知道——」他耸了耸肩,放下吃到一半的披萨「我没兴趣思考这些,反正关注眼前的事情就够了。」
「是吗......」想不到能说什麽,我平淡地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魔人的孩子、知道我是魔人。为什麽能接受我做的事情,还特地帮我隐瞒?
相b其他人而言......我绝对不算好人啊。
为什麽你不去相信他们,而是一昧地选择相信我?
这Ga0得我好混乱......能安稳坐在这里的自己,在你看来到底是魔人还是人类?如果六年前没有这麽做,至少你不会改变当时的想法吧。
「真是的,早就知道说服不了你——」一边叹气,他又从盒子里拿起一片披萨。
「喂......别吃光啊。」
看着剩下盒内只剩下3片,我忍不住提醒。
「披萨再不吃就要凉掉,而且今天吃你几片怎麽了?你才该请我——」
「算了,都给你吧。」
我赌气似打断他,埋头将碗中剩下的雪花冰吃完。每次和林墨吵架时,这人说话都会渐渐变得无理取闹。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总会装成没听到的样子。
不过,他今天却意外地没什麽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自己感到一丝诧异时,我看到他正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鲨鱼外型的布玩偶。
「我刚刚来之前去了趟娃娃机店,这是送你的。」
「嗯?」
「别废话、拿着......」他y是塞了过来。
那玩偶跟我的脑袋差不多大,但整T作工有些粗糙,布面材质m0起来也不太舒服。可能是仿制某大厂的产品吧,但出於对方的心意我也没打算多问。
「——对了,还有一些手工饼乾和糖果,这是老板娘准备的。」说着,林墨又从自己大包包里,翻出一个带有蝴蝶结的礼物袋。
「总之、今天是你生日,我不想把气氛Ga0的僵y。不过劝你别把自己的人生赔在吃力不讨好的事上,听懂了吗?」
「别用这种方式说教,吃完快滚。」
我毫不客气地用碗中的汤匙指着他,可林墨却抿着嘴唇笑了起来。看着他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神,总感觉被他摆了一道。
「笑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没事......」他轻哼一声,从位置上缓缓站起。
我看着林墨的身影经过我的身旁,正以为对方准备离开时,他脚步却停了下来。
「明天放假记得一起出来玩啊!」
说完,他拍了一下我的後背,没管我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将笑脸变回来,他微笑地挥了挥手,随即带着潇洒的背影从视线中淡出。
「怪人......」
等他走远,我低头看着怀中的玩偶,轻轻嘀咕一声。
***
回到火车站,我在附近的自助购票机加值钱包里的悠游卡。看了看时刻表上面显示的内容,下一班往苗栗方向的区间车还有大约30分钟抵达。
闲来无事,我提早走进验票口,踩着阶梯向下走去。上一班的列车好像才刚刚离开,所以现在都没什麽人在月台旁等待。
「累Si了——」我随机找了一个月台上的石椅坐下来。双手撑在後面,挺直腰杆看着空荡荡的列车轨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安静。」我的内心这麽想,此刻不想掏出手机打扰这安稳的氛围。可就在脑袋刚刚开始放空时,一个男人忽然跟在身旁坐了下来。
我的眼角不经意地向他撇去。
明明空无一人的位置还有很多,为什麽他要坐在这里?
就在这麽想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我很久没有从国外回来了,今天是想来见重要的人。」
犹豫了几秒钟,我试探X地问了一句:
「需要帮忙吗?」
我的眼睛同时注视着对方帽兜底下的模样。那男子有着一头班白的头发,还有一双碧蓝的眼睛。
面孔虽是外国人的样子,但中文听起来十分流利,没有什麽口音。
「不用、我只是一路上都没遇到认识的人。现在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想吐点苦水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嗯,了解——」
好奇怪,如果是从国外回来。为什麽他身边一个行李都没有?
「看你的样子蛮年轻,今年多大了?」
「刚上大学没多久。」
「18岁?」
「嗯、差不多。」出於的原因,我不想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年龄。
问完这个奇怪的问题,这个人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有说话。
我原本还在等待对方的下一句话,可当我转身看到他也对着空荡荡的月台一语不发时,脑中多余的念头便突然打消了。
「嘟嘟嘶嘶——」月台的广播忽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我条件反S地看了一眼月台上的电子栏,下班车还有20分钟。
一想到还要跟这个人坐在一起这麽久,我已经想找藉口去上厕所,再换到其它地方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抱歉。刚刚在回忆一些有趣的事。」
就是这麽刚好,在我刚准备站起来时,他突然开口打断我的动作。
「没事,我也在放空。」
我傻笑了一下,眼神飘忽试图去掩饰内心的尴尬。
「我曾经认识个朋友,他生了个孩子貌似是nV孩来着......」
「咦,几岁了?」
「还活着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你知道他们是怎麽Si的吗?」
话锋一转,对方的语气变得诡谲,像是在讲鬼故事一样让我J皮疙瘩起来。
「呃、不知道?」
「那母亲对nV孩的存在始终闭口不提,我一度怀疑那nV孩根本没存在过。直到後来得知他们的身世後,才知道母亲这麽做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有钱人的私生子?」
稍微停顿了一下,那男子低声继续补充道:
「那母亲......是从一个b监狱还要痛苦百倍的地方,带着孩子拚Si逃出来的。
而我,就是当时帮助他们逃跑的人。」
咦?为什麽要谈到那麽沉重的话题。
「这样啊,呃......真可怜呢。」我声音模糊,有点茫然地回应对方。
本以为他会随便敷衍两句,没曾想却开始长篇大论起来。虽然我没什麽认真听就是了,连对方一开始的问题都忘记了。
「你还记得那孩子,Si前做了什麽吗。」
「什麽、嗯?」
听见对方的用词,我诧异地转过头。由於他说话的时候不用正脸对着自己,因此看不出那人脸上表情的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未听说此事,抱歉。」
不对劲、该不会对方是魔人?曾经见过我,但我却完全没印象......难道又跟六年前的事有关——
「我想也是,我也不会去记自己杀了多少人。」
六年过去了,来自生物内心的「杀戮慾望」,再次从眼前之人的身上涌出。我的心脏瞬间停滞,车站内宽阔的空间变成昏红sE的样子。
「我、想去上一下厕所。」我慌张地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果然没错,这家伙不是正常人、也不是在开玩笑......
得做些什麽才行,不然会Si在这里!
「我不管你之前g过什麽好事,但只要被我发现你是Evo的走狗——
在你明天进咖啡厅前,就等着帮其他人收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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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从不会发生两遍,想起刚刚林墨递给我的纸条,我立刻联想到这是监视方播放的摩斯电码。如果想成功脱身,必须暂借这临时的助力。
「听到了吗,你正在被监视着。」
看着对方没有任何动作,我壮起内心仅存的胆识豁了出去:
「——鱼Si网破我没意见,但这不是你回来的目的吧?」
自己装作清楚对方底细的模样,可他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一句话也没说,保持安静地坐在离我一公尺远的地方,犀利又凶狠的眼神如独狼一般。
「不幸成为他的目标。」按照这条线索,这人是针对我来的吗?但根据对方说的话思考,他大概并不清楚我的身分,b较像是临时起意。
不过话说回来......他是怎麽知道,我曾经害Si过其他人。那男人口中的Evo是谁,他把我当成了自己仇人的手下?
这个人到底是认识我,还是压根不清楚我是谁?
——疑点太多了、现在不好开口反驳和提问。
只不过对方大概也有需要顾忌的地方,不然在见面之前就直接动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一些原因,我不晓得曾经发生的事。但不管你是怀疑我的身分......又或是想杀了我,明天中午自己会在这里等你。」
如果他并不清楚我的身分,那就是透过某种方式去推断「我杀过人」之事实。
换言之,事情有迂回的空间,也许能解除误会也不一定。而现在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不能让他影响到其他人——
「你在想什麽?」他轻描淡写地用一句话回覆。
「唔——」有那麽一瞬,我感觉自己辛苦推理的结果与制定的对策,被对方粗鲁地推翻了。
之後十分钟过去,我再也没有开口说出任何一句。等待列车进站的人变得越来越多,期间有一个老爷爷惬意地在我们之中坐了下来。
宛如一座山那样,我暂时放心不少。
至少不用看见对方的脸。
各位旅客您好,第一月台A测,19点35分经由山线开往苗栗——
广播响了,这次终於正常且有提示音。周围的人们听见後自发地排好队伍,列车尖锐的引擎声也愈发地接近。
「bb——」哨声响起,我跟紧前人的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不到半分钟,所有人都挤进了车厢里面,唯独那个魔人还坐在石椅上。我抓紧中间垂直的铁杆,在车门关闭前,抬头留意了一眼刚才的位置。
他那双渗人的眼眸正散发寒光,
即使列车开始行驶,也一刻不停地凝视着我存在的方向。
***
「——终於回来了。」晚上8点40分,我站在小巷的路中央看着自己租的公寓。
虽然今天过的很惊险,但刚刚竟然在车上睡着......丢脸Si了。
打开公寓铁门,我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一步步走上狭小又昏暗的楼梯。这廉价的地方没有电梯,自己每天都得这麽走到六楼去。
「呼——」抵达自家大门前,我喘了两口气。
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後,接着从口袋中m0出一把钥匙。
「呀、辛苦啦。」
还没反应过来,门缝里传来的光线突然照亮眼睛,我反S地眯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对生长在她头上的灰蓝sE翅膀,几乎要贴到脸上。她踮起脚尖,雪白的发丝反S出七彩的光线,且还留着些许洗完澡的香气。
「要吃晚餐吗?」
她略带调皮地问着,我站在门口前发呆了几秒。
「呃、我吃饱了......这是给你的,微波一下就好——」
说着,自己将手上的纸袋递给对方。
希摩耶拿到後「哇」的一声,开心地像小孩子似。随後拍打着头上和背後的翅膀,双脚离地飘进了客厅。
「咦?羽毛——」在她飞行的途中,有一根羽毛掉了下来。
我弯腰从地板上将其捡起,塞进口袋时左顾右盼了一下。关上大门,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朝房间走去。
「我回来了。」照惯例喊了一声後,接着打开昏h的日光灯。
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挂着的二十个盆栽。里面有的种着稀有品种的兰花,有的则是种着可食用的蘑菇,或者是猪笼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