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那时人们正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雪。当时的寒冬覆盖了整个地球,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看见名为「仙nV木」的洁白花瓣。
我从她的记忆中,看见了那场持续了近一个月风雪。周围幸存下来的人即使没被冻Si,也因为好几天没吃上食物而饿Si了。
不过大多人出於对神灵的信仰,并未将Si去的亲人们作为食物。通常是选择将其就地掩埋,给无法撑过冰天雪地的人们最後一丝尊严。
今天,nV孩带着她的弟弟一起来到了冰湖旁边。
他们正将手合在一起进行祈祷,昨夜他们的父亲睡着後再也没有醒来。我想......原因可能是父亲把食物都留给了孩子,最终Si於营养不良吧。
「姐姐——爸爸的东西只找到这些!」冷风的呼啸中,明亮且稚nEnG的声音从背後传来。
&孩的弟弟刚从营帐里走出,他的双臂正抱着一把石制的长矛和一柄由象牙制成的弯刀,其中那把长矛看起来b他身高还长。
「那把刀,不能留给我吗......」
「笨蛋,那是爸爸亲手得来的,我们该还给他才对。」nV孩心不在焉说着,一边将武器放在父亲身上。
可她忽然觉得遗T的动作有些别扭,於是又帮忙调整了一下姿势,使他们的父亲能够抱着那两把武器,最後再郑重其事地把贝壳项链挂在那脖子上。
「哈德!艾可!动作快、风雪变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首领的气喘吁吁的呼唤声传来,哈德听见後有些紧张地摇晃了nV孩两下。
「姐——」
「我......我知道啦!」
&孩快速用手将旁边的雪块一点点推进坑中,将父亲的遗T埋在了一公尺深的冻土下方,之後用了一些石头和树枝做了简单的记号。
「爸爸、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带哈德走到太yAn升起的地方——」
***
距今,约一万三千年前。
当时的大雪覆盖了平原的每个角落,就连海面也被封印在厚重的冰层下。四处皆弥漫刺痛又冰冷的空气,本该带来温暖的yAn光,也屡屡遭到天上灰白的冰晶云层遮蔽、反S。
因严寒而生的冰川,一刻不停地朝南方奔袭而下,其中挟带的大量淡水涌入海洋後降低了海水的密度。最终导致暖流无法供应至北边,形成恶X的循环。
以北美洲为中心的Si亡风暴,正一点一滴地吞食这星球上的所有生命。
可惜那些人们未曾发现这件憾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首领、抱歉......我无法再跟着你们了。孩子才刚出生没多久,这样子他迟早会冷Si的。」
男人将失温的婴孩背在身上,用毛衣将她捆的像个粽子似,即便这样那孩子的嘴巴仍不停打着寒颤。
「——你也要离开了?」领头那人眼神Y郁,口气带有一些愤怒和无奈。
眼见对方因愧疚没有回话,首领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他从随身携带的皮袋里,倒出了巴掌大小的坚果和谷物,递给对方的时候手还有些颤抖。
「哼、坚强点,别让孩子饿着了。」
&孩双手拉着哈德,两人站得远远的,他们正目送那背着孩子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风雪深处。虽然内心复杂,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当她看向队伍里剩下的30几人,那些人正面无表情地在原地稍作休息。
他们没有交谈、也没有任何情绪的流露。
或许是早已习惯,也或许是被寒冷磨平了希望。没有一人对同伴的离去感到悲伤,也没有一人留心挂念他们往後的生活。
对这群人而言,为了活着就得迈出步伐。即使这一线生机如蛛丝般脆弱不堪,为了延续希望,就得朝着太yAn升起的方向前进。
「快趁现在走吧,风雪变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短短一个月,我从nV孩的视角下见证无数人的离去与Si亡。「还要多久才能抵达?还要失去多少的事物?」这两个问题如同乌云一般,盘踞在每个人内心深处。
托拽行囊和前进留下的痕迹,每隔一阵子便被前仆後继的雪花填上,那画面简直是在诉说这些作为都是毫无意义的挣扎。
即使东南边有着更温暖的环境,还有许多大型动物的足迹,许多人到最後也没能坚持下去。那些离开队伍的人,大多选择留在了山洞或其它可以暂时避寒的山谷。
然而他们将要面临的,却是更严重的食物问题。
总之在许多因素的影响下,迁徙队伍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少。而失去人数优势的队伍,想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去又愈发困难。
为了抵达梦想之地——
自己,到底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
时间来到三十一天,隔天早晨的风雪相b昨天有减弱的迹象。
&光隐隐透过乌云照亮了帐篷附近的雪地,队伍里幸存的人们打算趁这大好机会,尝试在附近找到一些食物来吃。
而他们很幸运的,在附近找到了野生动物的足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艾可!有人找到野猪了。
「你或哈德其中一人过来帮忙吧!」
一道熟悉又粗鲁的呼唤声从帐篷外传了进来。nV孩摀着发疼的脑袋缓缓坐起,那声音吵醒了她。
「野猪?哈德......起、起床了——」
&孩看向睡在一旁的哈德,小力地摇晃对方的肩膀。「哈啾!」下一秒她身T一颤,在狭小的帐篷里打了个大喷嚏。
「哈德......我有点不舒服,能替我去吗?
「别装Si了、拜托你。」
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nV孩有些生气地捏了一下对方的脸蛋。
「哈德?」
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突然察觉对方脸颊有些泛白。当nV孩用手掌贴在对方的额头上,才发现对方的T温已经低到不正常的程度。
昨天因为暴风雪的关系,夜晚b起平时还要更加低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可能是因为这样,此时的哈德因为失温的关系,陷入了昏迷。
「没事的,还有心跳......」nV孩将耳朵贴在对方的x腔上。发现哈德还有生还的可能,她小心翼翼背起对方,带出帐篷外向其他人求助。
「快生火、有人昏倒了!」nV孩一爬出帐篷便激动大喊。
然而在场众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只见所有人的视线正对准天空中的同一方向。
「——怎麽了?」nV孩跟着抬起头,周围的环境开始黯淡下来。在她眼中的太yAn渐渐地被未知的物T吞噬,最後只剩下一圈泛白的光环。
本该照在大地的光线顷刻消失殆尽,整片天空染上了黯淡的昏红。
乍然出现的日全蚀,宛若神所降临的恶兆。
「呃、喂......那是怎样——」
「太yAn,消失了?」
在众人不安的当下,冷风悄然地涌动了起来。随着一片细小的冰霰落在仙nV木的花瓣上,幸存的人类们即将面临至今以来最为庞大的天灾。
「新仙nV木」的暴风雪,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短短数分钟,倾泻而下的鹅毛大雪使能见度迅速降低。周围的物品被吹得东倒西歪,猝不及防的人们只能趴在原地,任凭风雪肆nVe、无法动弹。
未等他们做好心理准备,第二个坏消息接踵而至。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暴雪,附近山谷上本就不稳定的积雪即将倾盆而下。
「首领,大地在摇晃!」
「快躲起来,雪崩要来了——!」
众人手足无措地在森林里奔跑,像松鼠、像鸟、像森林里其它动物一样豪无抵抗的能力。团结的队伍在这一刻终究溃散开来,没一人选择去顾及那些不幸被遗落的同伴。
不过......除了她,这nV孩就像个蠢蛋似。
她的脸挤成一团,步履蹒跚地跑着。身後的大树被雪瀑接连冲倒,而她丝毫不顾自身的危险,依旧想带着自己仅剩的家人逃离这里。
但,现实总是令人绝望。
没跑几步,一阵强烈的阵风袭来,夺走了她本就不牢靠的重心。
&孩一不留神,便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上跌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摔至地面的她,不小心压断了右臂和两边小腿的胫骨。
疼痛的感觉迫使她扯着嗓子叫了出来,最後演变成了短暂的啜泣和虚弱的哭声。而刚刚还在她背上的弟弟,早在掉落的过程中就失去了踪影。
「哈德、你在哪......?」
&孩背靠石壁,那双淡蓝的眼眸仍努力寻找弟弟的踪影。尽管她已经无力挪动自己的四肢,在当时还能维持意识的清醒也算是个奇蹟。
寒冷、痛苦、黑暗、恐惧。
深知失去希望的nV孩,最後不得已选择向血红的太yAn低头祈祷。
白雾从嘴里呼出,整个过程中她却一言未发。
虽然双眼紧闭,但在她心中所想之事——
无疑是希望Si去的人们能够重生,希望弟弟醒来後能平安地陪在身边;希望这一场风雪能就此停下,也希望以後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在Si亡到来前,nV孩一刻不停维持着祈祷的姿势。直到躯T渐渐被磅礡的冰雪覆盖,脆弱的生命将消逝在这冷漠的大地上。
流下最後一滴眼泪後,她咬牙切齿地倒在地上,露出十分不甘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她的意识终将在满地仙nV木的见证下,回到了梦里。
第三十一天,迁徙的队伍全灭了。
&去的生命化做无数冰雕,被埋藏在了地底之下,或被肆nVe的狂风辗成碎片。奔袭南下的冰川依旧,即使埋葬了世界上所有的生灵也不会停下——
本该是这样......
可结果却是,这群人成了这场风雪下最後的牺牲者。
***
&孩再次撑开眼皮,ch11u0的身T正躺在一块块骨头和贝壳上。朝四周放眼望去,能够驻足之处皆由漫山遍野的骸骨堆砌而成。
这里虽有生命的痕迹,却感受不到任何生命。
我......在做梦?
她张开嘴巴,发出的声音立刻被充满星辰的虚空x1收,没有半点回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声音好奇怪......这是哪里——站在附近平坦的地表上,她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凸起一小块的山丘。
那里的地面像被一束光芒给眷顾似,只有那里长满着青草。而她不加思索的就往那高处走去。
天上漂浮着无数岩石与四分五裂的建筑物,还有一些是已经生锈的汽车或船。它们都化作了年代久远的残骸,在空中飞来飞去。
地上的骨头则形状各异,不只有人和动物,还有各种鱼类甚至是恐龙。不过出现在眼前的更多是完全未知,或许是来自别的时空或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生物。
呼呼——她小心翼翼的踩踏地上较为光滑的骨头,生怕不小心弄伤脚掌。
一阵子後,nV孩很快爬到了这小山丘的上方。与此同时,她看见那片青草的中央,长着一株黑紫sE花朵,花瓣看起来像琉璃般晶莹剔透。
花......为什麽在这里?好奇怪。
她被那黑sE的花朵深深x1引,好奇地伸手触碰那花朵的花瓣。
刹那间,一缕光线忽地照在她的棕发上。nV孩抬起下巴,在头顶上巨大的岩块飞离之後,被遮蔽的光源变得更加刺眼。
随着视野辽阔,nV孩反S般眯起双眼。在这无边无际的星空中,一个遮盖住半边天空的庞然大物,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悬在天边的,是个b太yAn还要庞大数百倍,庞大到让人窒息的巨型黑洞。
此刻还蹲在草地上的nV孩,连尘埃两字都无法b做她的渺小。
呜哇——nV孩不禁摆出惊讶的嘴型,像看呆一样。不仅没有展现出任何害怕的情绪,反而有些着迷或崇拜地盯着眼前巨大的深渊。
黑洞的边缘正不断吞吐着无数细小、且五颜六sE的光线。那些扭曲的光线如同无数道打在一起的聚光灯,慢慢汇集到了地面的花朵上。
可花儿却因此燃烧起来,心急的nV孩见此将其摘下,捧在双手里面。其它散乱的光线在下一秒,则跟着汇聚到了nV孩身上。
好暖活......不知为何,nV孩身T没有燃烧。只是微微发光。
那些弯曲的光线缓缓缠绕在其躯T上,如同一条透明亮丽的纽带。将nV孩与黑洞的中心连接在一起,缓缓领着她离开这荒凉的山丘。
&孩没有抵抗,就这麽笔直地朝着那未知的奇异点前进。
过程非常漫长,整路上都是「沙沙」的白噪音声。一段时间後,nV孩首先抵达包围在黑洞外围的明亮光层。
那是我吗?她好奇地朝另一侧张望,此时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做相同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仅仅片刻,那幅诡异的景象就消失了。nV孩随後穿过黑洞的视界边缘,整个人宛如沉入一个漆黑的泡泡般。
回首望去,身後的光线因为多普勒效应而变得越来越红。外面的景象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窗口,直至缩小到完全消失。
一切的一切开始陷入无止境的黑暗。之後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只能从皮肤感受温度和风压,来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前进。
在这漫长等待中,最後已经没有多少事物还能记得清楚。虽说如此,埋在nV孩脑海里那些最为深刻的「记忆」,却一个都没被她遗忘。
因为那是她的目的、梦想,以及愿望。
不知等待多久,当nV孩接近中心的当下,极致的黑暗里传来了点点白光。随着距离拉近後,她发现那是一个来回振荡扭曲的光环。
她以极快的速度向中心点坠落,穿越光环的刹那如同掉进一个水池似,清澈地发出「扑通」的声响。
终於,nV孩突破了世界的尽头。
位於世界之外的地方虽然充满亮光,却什麽也没有;虽然什麽也没有,却并非是一片虚无。人类的五官失去了作用,只有「灵魂」才能感受这一切。
——这是什麽。漂浮在这空间中,她察觉到自己的手心传来异样。打开右手看,沿路陪着自己的花朵,不知何时变成了难以名状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由於黑洞内的时空剧烈膨胀,nV孩相对缩小到普朗克大小的尺度上。物T表面原本透过紧致化而压缩、卷曲的额外维度,此刻在微观的角度下重新展开。
因此那黑sE的五片花瓣,现在看起来充满了弯曲的螺旋、环状与空洞的结构。
那是......鸟的羽毛?在花朵中心的孔洞里面,nV孩发现了一根五彩斑斓的黑sE羽毛,她轻轻将其捏在手指里。
下一秒,她的两眼一黑,脑袋像断了电一样陷入昏迷。等到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山丘上。
微风吹来,肆意生长的杂草如海水般起伏。
她从花海中撑起有些不熟悉的躯T,视线所及的骸骨都淹没在了绿sE的汪洋下。
黑洞消失了,白云像电影道具一样挂着,天空剩下星星与日月互相交映。
远处的丘陵上竖起一栋奇怪的平房,山丘下方是延伸过去的柏油路。两侧伴有漫长的白sE围栏,还有一些漂浮的彩sE气球。
这景象好似自己曾到过的地方,只是这次出现在了她的梦里。
「好像、回来了。」然而,这里并非旅途的终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条路的尽头谁也说不清,就像是永恒的噩梦似。
不过......nV孩作为唯一的见证者,将会继续带着最深刻的记忆与情感——
在未来更遥远的路途中,继续前进。
***
现在,我们回来说说日蚀当天的事吧。
第三十一天,长达一个月的暴风雪终於停了下来。
&孩向世界祈祷的愿望,实现了。
「呜啊!好......好冷!」一切好似做了场噩梦,nV孩醒了过来。却失去了大多在梦里的记忆。
&孩拨开覆盖身子的积雪,爬了起来。当她醒来後便立刻注意到,整个天空都在闪烁着耀眼的蓝紫sE极光。
「脚......不会痛,恢复原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踱了踱步,踏实地朝着地板踩了几下。
「没在做梦吧——」
T认到自己重生,并且恢复原状的事实。nV孩的嘴唇激动地颤抖,眼角不经意流下了苦尽甘来的泪水。接着像是泄气的皮球般,倒在了雪地上。
她大口喘着粗气,一朵朵白雾栉b鳞次地升向天空。nV孩不可思议般m0了m0自己的x口,感受心脏因肾上腺素的分泌而大力鼓动着。
「哼哼......哈、哈哈!」她沉默了好一阵子後,又放声大笑了起来。
顿时,空荡的天地里,只有一GU断断续续的笑声在森林中回荡。但没过多久,nV孩立刻想起了同样在大雪中逝去的人们。
如果自己能复活的话,那麽其他人也能复活吧。
她是这麽想的。
「哈德!听得见吗——?你在哪里——!」
&孩扯着嗓子大喊,距离她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一只手臂听见了她的呼唤,从雪里咻地钻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还没等到自己看清,nV孩就已经激动地冲向前。
「哈德!小心点,我这就拉你上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手臂突然发力,将自己的本T从雪堆里推出。地表上的雪块顿时间喷散了开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雪花中出现。
「咦?长......你还长高了?」nV孩高兴地敞开怀抱。
不过在见到那东西的脸之後,她天真的笑容很快就僵y了起来。
「姐......姐姐——」
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名为哈德的男孩。那是一个有着像老鼠又像兔子的脑袋,身T残缺又破损的怪物。
「谢、谢谢......对不起!」怪物的眼睛流下了黑sE黏稠的泪水。
当牠喉咙传出低沉的呕吐声後,细长的嘴部迅速被撕开一大口子。恐怖如剃刀般的獠牙露出同时,无数块新鲜的碎r0U被吐了出来。
「r0U......兔子、找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的脑袋在一瞬间停止了思考,她的眼睛在变成怪物的哈德身上来回游移。虽然她很想说服自己,但那件包裹在怪物身上的衣服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还在作梦......吗,哈德?」
哈德已经Si了,却因为nV孩的愿望再次重生。但纵使他能够复活,却也失去了一切有关灵魂的记忆与情感,与Si物无异。
可还没等到nV孩从惊喜到惊恐的转变中缓过神,尖锐的「吱吱」声便陆续从山坡上传来。
她沿掉落前的方向望去,在美丽的极光和星空作为背景下。那些在大雪中罹难的夥伴们,化成了无数长着老鼠或兔子脑袋的怪物。
牠们整齐一排地站在悬崖边缘,宛如一个个石碑那样俯看着她。
自那一天开始,被後世人称为「魔力」的事物,通过nV孩的灵魂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那无理由而耀眼的极光,正代表nV孩与世界立下约定的记号。
虽然因其复活的人们,最终都成为了失去人X的怪物。但对於规则本身的她而言,其灵魂获得了永不毁灭的祝福,亦是诅咒。
而「艾可」这个名子,被後世忌惮她的人们称之为「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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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收银台前,我挤着笑脸说完这句话。
随後又走回厨房里,将洗碗槽旁剩下的餐盘和杯子一一洗过,再放进洗碗机中。
「再帮忙洗一下......谢啦!」不过就在自己洗到剩下一盘。一个服务员快速走来,又将五、六个碗盘沉沉地摆在我身边。
「对了,炉子里的披萨帮看一下,我要去帮客人点餐——」
他说到一半便急匆匆地离开,留下我和场内另外一人互相看了一眼。
「没事,你洗完就先走吧。今天要庆生不是吗——」对方朝我笑了一下,洗了洗手独自朝後方的烤炉走去。
「嗯,记得小心点。」
洗完最後几个餐盘,我摘下r胶手套。接着顺手解开围裙,整齐地对折两次,再连同脱下的手套一并收进橱柜里面。
至此,今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最後只要确保一切物品都归位整齐,便可放心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虹明、走之前擦一下刚刚客人的桌子。」原本是这麽想的......
可在自己前脚刚从厨房踏出没多久,一块抹布立刻朝我脸上飞了过来。
「咦?好的——」而我不敢不接,因为那是老板娘丢的。
唉......半小时前就打卡了啊,能不能别故意拖时间。
周六下午四点的咖啡馆内,落地窗照进来的夕yAnb室内的灯还亮上许多。刚刚才送走一桌客人,现在又走进来了一群大学生。
今天人流那麽多,有一部分是因为暑假的关系。不过说真的......实际在咖啡厅打工了几个礼拜,才发现这里跟自己预期中的落差很大。
不只要学习做甜点、面包、泡茶,还要扫地、刷厕所,接外送订单等等。
虽然我确实挺喜欢咖啡的香气,却总有种被朋友骗来上班的感觉。
「咚隆。」啊、九桌的小P孩撞倒书柜了——
算了没看见......
「喂!虹明,走啊吃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我还在沉着脸整理桌面,一道宏亮中带些滑稽的声音传来。酸痛的肩膀被人从後面沉甸甸拍了一下,一直负责前台工作的林墨提着两个背包走来。
「夜市附近那家?」
「对啊,社团的人也在附近,让他们帮忙庆生怎麽样?」
他替我将放在休息室的包包拿了过来,我顺手接过,接着否决对方的提议。
「不要......很奇怪。」
「怕什麽!又没人想害你。趁这机会多跟新朋友混熟点b较好吧——」
把抹布洗好後,我随手将其丢到吧台的桌面上,接着与对方一边闲聊,一边走到玻璃门前面。只是在准备推开那一刻,忽然注意到有辆警车出现在外面的停车场内。
车旁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他穿着白sE衬衫,一只手遮着头顶上的大太yAn,另一只手臂上则挂着一件带有警徽的西装外套。
「玮叔?」
我与对方对上了眼,那副脸孔是越看越熟悉。下一秒,那男人像等候多时一样,挂起亲切的笑容朝我挥起手来。
「呃......喂、你爸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刻意撞了一下林墨的肩膀,先他一步推开玻璃门。
「咦?什麽......你g了什麽?」
门外那警官是林墨的父亲,我记得对方现在职位不低,没什麽事不会大老远地跑来才对。而且他的样子......应该是来找我的。
「帮个小忙,备用钥匙黏在门口地毯下面。」
「啊?算了、暗号呢。」
他短暂地摆出不情愿的表情,我打开手机里的聊天纪录对他b了b。
「布丁牛N雪花冰。」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并非真心想委屈对方。
毕竟除了林墨以外,现在身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帮得上忙。万一被扣留在警局......或是遇上什麽事就先暂时交给他吧。
「呃、我先走罗——」
林墨看了我一眼,动作生y地牵起门边的脚踏车。之後经过他父亲时只是简单问了些话,就匆忙离开了现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点不妙啊......」我一边挥手回应,嘴上却不自觉地小声说着。
接下来......要如何面对才好?
我可是对这人撒了很多次谎,是再次见到都会心慌的那种。
况且在母亲Si後不久,他还成了专门处理魔人事件的警察——
「好久不见,可以占用一点时间吗?」
***
没多久,我又回到了咖啡厅里面。
原本打算与同学去吃冰消暑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今天是你生日,想吃什麽尽量点吧。」
「嗯?呃......谢谢。」因为尴尬的关系,我变成了呆子。
咦?他还记得我的生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菜单上画了一个蔗香小披萨和一杯水果茶,仅仅这些加起来就要350块。由於店里的单价都偏高,我怕让对方破费只点了这些。
「这样就好了吗,吃不饱吧?」他话刚说完,又偷偷帮我画了一份披萨。
「不会啦,家里有吃的——」
「对了,你们店里哪种咖啡b较好喝?」
「有一种豆子,喝起来有百香果或凤梨果酱的味道,要试试吗?」
「好啊、交给你了。」
帮对方选好手冲咖啡後,我坐立难安似地举起手臂,朝身後示意点餐。店里负责接待的服务生立刻小跑过来,可接着肩头却意外传来十足的压迫感。
「学弟,今天吃披萨啊?」我转头回去,有人正用力捏着我肩颈上的肌r0U。
「咦——」她瞬间cH0U走手中的菜单,我从对方眼神里看见了满满的嫌弃,彷佛是在向我抱怨「下班了为什麽还不赶紧滚」。
「想不想去厨房做自己的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别这样。」
其实我不清楚这人是真没认出对面的人是警察,还是单纯不会读空气。
我朝玮翔大叔瞥了一眼,本想请对方替我解围。可他却视若无睹地把制服外套藏了起来,根本没有想解决这场闹剧的意思。
「改天请你吃饭......」
「哎呀?不用那麽破费啦,陪我看场电影就行了——」
没等对方开心半秒,我用手指朝门口b了一下,示意门口刚进来的客人。
「喂!你这人无聊Si了,难怪没有朋友。」她翻了个白眼,离开前还匆忙地烙下一句会在我吃的披萨里塞满酸h瓜。
「人缘变得挺好啊,有nV生喜欢吗?」
等到那nV服务生走远之後,对方立刻换上一副打趣的脸孔来调侃我。
「......玮叔,您找我有什麽重要的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轻声开口,没什麽兴趣地打断了话题,毕竟现在只想知道对方前来的事由。
「咦?啊哈哈、差点忘了。最近上面想重新调查六年前的案子,不过只是稍微问问而已......不用紧张。」
「不是魔人造成的,没有结案?」一提起那案件,脑袋就隐隐作痛。
做为当天唯一的幸存者,那会每个礼拜都要被约谈个两三次。当时的自己因为溺水的关系正神智不清地躺在病床上,这群人怀疑我就算了......口气还很差。
但我想......主要的原因还是——
自己在事情发生後,被检测出了「魔力」的痕迹。
虽然国家对魔人的态度一直是:「只要不犯法、不使用能力,就会将其当成普通公民对待」。
可在七年前那场灾难般的事件发生後,整个社会便从此陷入了恐惧与压抑的氛围,对待魔人的态度也一去不返。
只要被人举报,或是发现跟魔人有半点关系,怕是马上就被抓到其它地方。
话虽如此......仍有一小部份人坚持认为,魔力无法作为直接辨认身分的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此当时年幼的自己,还是意外借助了第三者的口供,以及其他关键的物证勉强摆脱嫌疑。
唉,真是一段难受的日子——
「你之前有在新闻上看到......大概四个月前,荷兰火车翻覆的事吗?」
「荷兰?」
听到这问题後,我不知所云地愣了一下,但脑子还是自动回想了起来。
「......那件事挺大的,我有特别看一下。」
没记错的话,当时事件起因是一位母亲打算带孩子一起卧轨自杀。
本该正常Si亡的母亲听说变成了怪物,而侥幸逃脱的孩子也觉醒了只有在魔人身上才会出现的异能与特徵。
後来的情况就不清楚了,只记得火车最终翻覆,共Si了80几人。
「——但这两件事有什麽关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对方刚才提醒我可以放轻松一点。但在真正进到主题时,他自己的语气还是不自觉地凝重起来。
「接下来提的东西都可能造成伤害,能直接讲吗?」
「咦......嗯、没关系。」
服务员刚好端了一杯水果茶过来,到手後我有点装模作样地品尝了一口。
「目前还是很多人认为是你使用了异能,直接或间接导致村里的人Si亡——
「呃、不过放心,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我还未开口,他却急切地加重语气,以澄清自己与其他人关系上的不同。
「啊,没事、我不会在意的......毕竟也想不起来了。」
我傻笑了一下,刻意装成云淡风轻的模样,试图说服自己不被流言蜚语影响。可原来过了那麽久,还是有那麽多人厌恶我的身分啊。
即使自己把那丑恶的过去藏得很好——但如果未来某天,有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会再发生一次当时的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说回来,我们会重启调查的原因。主要是当时的时间点,与其他案件的起因有高度重合。」
「怎麽了?」
他从外套里翻出了一本手掌大小的笔记本,快速翻到了贴了红sE标签的一页。
「从火车翻覆事件後,各国就开始调查许多疑似人类觉醒能力的案件。即使不算进可疑的案例,六年来已确认的总数就高达310件。
不过更让人讶异的是,其中有高达49件的案例,皆发生在2016年4月4日之後的一个礼拜之内。」
集中发生,再加上当年的4月4日,恰好是那件事发生的当天......
难怪他们会将焦点放在我身上。
如果被别人发现我有异能的话,恐怕就会被当成最早的案例吧。可即使我觉醒了能力,和其他人应该也没有直接的关联。
「我觉得仅凭这点......很难证明其他人与这件事的关系。或许有更早发生的也不一定,只是还没被人找到。」
听完我的想法後,他皱起眉毛,沉默了好一阵子,像在犹豫要不要开口。随後再次将手伸进K子的口袋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的没错,所以要提到另一件事——」这次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在点开相簿里一张照片的同时,他将手机平平摆放在木桌上。
「这是4月4日当天,在场的警员拍的。」
看见照片那一刻,我彷佛陷入矛盾和恐惧的漩涡般。明明是大热天,却感觉寒意如虫子一样爬满全身,皮肤上的毛发不自觉竖了起来。
「那些......是当天Si亡的村民吗?」我盯着照片里那些散在草地上,四分五裂的绞r0U说着。
而且照片里出现的房子......我很清楚,是以前跟着母亲一起住的地方。然而在案发的现场,被鲜血覆盖的地方却长出了异常数量的花朵与蝴蝶。
可真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并非五颜六sE的鲜花,亦或者血r0U模糊的残骸。
而是为什麽、当时的天空会出现这东西?
「那一天的下午出现了极光,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极光,通常指带电粒子沿着地球磁场。与南北极附近大气中的原子或分子发生碰撞,激发出r0U眼可见的光线。
所以这一天文现象......想也不可能会出现在嘉义这种地方。不过也侧面说明了,这异常的现象可能与当天魔人脱离不了关系。
提到这......对了、好像还有件关键的事——
「这颜sE的极光,七年前好像也出现过。」我盯着照片里的景象,印象中貌似见过一次。
这极光只有蓝紫sE的颜sE,而且发生的海拔b起正常的极光低了不少。
「嗯......没错。顺带一提,在第一次极光出现後的三天。我们政府和其他的国家,正是在那时间点发起屠魔令的行动。」
极光引起政府的注意,所以才发动屠魔令......然後是同样颜sE的极光,又刚好地出现在我曾经出现的地方,那麽——
「......为什麽六年前,极光出现後处理方式和之前不同?」
屠魔令,目前对外的说法:是为了制裁凶恶恐怖的魔人,或预防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的恶1件。透过军警进行大规模联合行动,以不计代价的方式动用武力解决问题。
自有纪录以来,台湾只执行过一次。
然而那场七年前的大事件,却永久加深了社会对魔人的恐惧与憎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天发生的地点位於中部、台中东边偏僻的山区附近。位在山上的数个村落,被不明原因引起的大范围土石流给直接掩埋。下方的城市受到了德基水库溃堤的影响,许多的道路与设施都被破坏的一乾二净。
事件伤亡的总数超过4000人,其中遭到讨伐的魔人有27位。
「嗯......我也不太清楚。也许那不是屠魔令的主要目的,只是一个能使出极光能力的魔人,刚好出现在两个事件中而已。」
他傻笑了一下,挠了挠後脑杓装出苦恼的样子。
巧妙避开我真正的问题。
「没事、没关系。」
极光和魔人有关,按照他的话来看......又不太像屠魔令发起的原因。但也不排除,是国家害怕行动带来的损失,或者有其它打算。
不过真奇怪......如果屠魔令与极光没有关联,他为何执着在这问题上?
为何在一开始,对失忆的我特意去提极光这件事?
「所以,极光魔人是......当时从屠魔令中侥幸逃脱的人。之後又在六年前的事件中出现,将我在的村子灭了——没错吧?」
「对、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话,动机会显得十分奇怪。一年过去了,那魔人不选择逃往国外,反而大张旗鼓使用自己的能力、杀Si那麽多人——
「虹明,你知道母亲处Si的原因和理由吗?」
「......因为她是、魔人?」
他的问题有些突兀,我停下来想了两秒才回答。
「这麽说没错......可如果你母亲一直隐藏身分,我们或许很难发现才对。」
「没有检测手段?」
「那也得有搜索令才行。」
慢着、有点不对劲。
母亲的Si、旧福村、七年前制造极光的魔人——
原来是这样......我反应真慢。
该Si,看来是安逸的日子过太久,忘记自己一路上是怎麽活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得知你母亲是魔人时,我其实也非常的错愕。
「像他一样那麽好的人,不该受到这样残忍的对待才对——」
我没有选择继续回话,只是淡淡地投以一个不温不火的眼神。因为在他这麽说之前,我已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圈套。
即使对方捏造了一个虚构的事实,现在也暂时无法从对方的框架中脱离出来了。
「我想把事情如实相告,希望你能T谅。」
「什麽事。」
他缓了一下情绪,将目光看向桌面。
「七年前,你母亲在屠魔令的当天试图暗杀一名重要的人物,之後还掩护了其中一个魔人逃亡。这种行为换作是一般人......我也无法为其辩解。」
刚刚点的咖啡来了,我从後方接过瓷杯。不小心「扣」的一声敲在木桌边缘,导致咖啡洒了一点出来。
「抱歉、杯缘有点烫。」我cH0U起桌上的卫生纸,自发擦了起来。
他是知道的......绝对知道当时屠魔令发起的目的,以及後续发生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掌握的情报肯定b我想像中还多。
所以这人从一开始,目的就不单单只是为了从失忆的我身上,找到六、七年前遗漏的东西这麽简单。
「——虽然不确定她救的是不是极光魔人。但依据你在旧福村的遭遇,还有作为唯一幸存者的这两件事,大致就能推敲出事件之间的关系。」
话锋一转,他突然直视我的双眼。
「虹明,那魔人是为了什麽......才杀Si旧福村里的村民?」他将语速刻意放慢下来,那瞳孔彷佛能将我心思看穿一般毛骨悚然。
经过一系列的引导与推理,能回答的选项b一开始少了很多。
不仅如此,剩下的选项对我十分不利。
与自己无关的动机显得十分奇怪,有关的动机又过於合理。此刻无论是撇清关系、装傻、还是捏造理由,看起来都非常不自然。
「我对当时的事失去太多印象,还是听听你的想法就好。」
***
披萨来了,是不同的服务员送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将它静静搁置在桌上,看着食物的模样,肚子不经发出阵阵「咕噜」的声响。
今天为了工作,一整天都没有吃任何东西。
现在食物终於摆在了眼前,却容不得任何惬意的心情让我享用。
「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拥有异能的人类和魔人之间的区别在哪?」
「寿命?」
「不、在我看来,只有不去伤害其他人的家伙,才能称为人。」
我用叉子分开其中一片牵丝的披萨,放在靠近自己的盘子上。一边利用时间思考如何应付对方的回答。
「你觉得,我会伤害其它人吗?」
「不会、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其实非常在乎他人的想法......应该没有胆量做这种事。」
这时,他也拿起叉子,将一片披萨悄悄地放进自己的盘子里。
「不过你聪明的可怕......如果有这机会,你或许会放任、甚至利用别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觉得自己那麽心x狭隘。」
「谁知道呢,Ga0不好你那天......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也不一定。」
他咬了一口披萨,等到喉咙将食物吞咽後。声音放缓下来继续说着:
「还记得,小时候跟我谈过自己的理想吗?」
我快速瞄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放回盘子里的食物上。
「理想?什麽时候的——」灵光一闪,我用右手直接抓起披萨。先是拉到空中,再一次全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六年前的话不记得惹......」
我咀嚼着食物,吞吞吐吐地说话,摆出漫不经心的蠢样。他看着我粗鲁进食的样子,嘴角不经意向下露出了一丝丝讶异的表情。
从现在开始,不能再给任何机会。
尤其是这种双方资讯极度不对等的情况,为了守护现在的生活,即使要反目成仇也不能露出破绽。
「六年前、有报案称你家的附近有魔人出现。可未等我们抵达,报案人与那些村民却惨遭灭口。只有你是刚好失忆昏迷过去,被一个人刻意使用了毯子,放置在公车站牌旁的长椅上——」
有人报案吗......好像也不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最关键的两件事情,还是没老实说。
「到目前为止,你觉得说的有哪里不妥吗?」
「没有、但等等——」
察觉到他想继续开口,我微微咳了几声。
装成被食物噎到的样子,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起来,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有没有可能,极光不是魔人的能力刻意所为。
或者说,这只是一种特定的现象?」
极光是同一魔人的能力,这假设由他建立......如果我提出新的假设来挑战这一论点,对方就必然给出更多证据来支持或反对。
然而,他到现在还是不打算告知真相,想必是考量到了後果。
屠魔令与极光的真相,我只要知道一个便能反将一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首先,魔人不可能无故进行屠杀,需要暴露身分的事一定有他的动机。可能与一开始提到的人类集T觉醒有关。
「其次、七年前就出现过极光,为何更早之前没有集T觉醒的案例?」
解决六年前的悬案是个幌子,他是为了从我嘴中套出六年「之前」的事。
他肯定认为早在事件发生以前,自己就和魔人有过接触。
而他现在还不确定、急需知道的,正是那魔人的真实身分。
从过去的案件来看,警方发现魔人的第一时间,不一定会进行拘捕。为了避免Si伤与冲突,或许多半只会进行监视与观察。
所以,回过头来重新思考。
从他多次试图说服自己的情况,或许这人早已知道——
直到现在,我仍在暗中保护魔人吧。
「如果屠魔令发动的原因,是为了阻止人类觉醒。那过去六年、为何都没有人找到人类觉醒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综上所述......屠魔令、极光、觉醒异能这三件事没有直接关系。极光只能间接佐证魔人的踪迹、以及受能力影响的区域,无法直接证明魔人身分。」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指向......他是为了确认——
导致人们觉醒能力的魔人,在屠魔令结束後,是否曾出现在旧福村的事件中。进而推测,现在与自己有关的魔人,是否与六年前为同一个人。
至於屠村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屠魔令针对的那个人才是重点。
「你要如何解释,魔人选择在旧福村——」
「七年前它们就打算这麽做,只是当时碍於屠魔令才无法顺利完成。之所以後来会选在那里,推测与我母亲有关。」
没等他提完问题,自己已经预料并针对他想问的进行回答。因为刚刚在假设这个情境时,我已经考虑到问题上的矛盾。
况且拿妈妈来挡,对方也很难说什麽。
换句话说就是表达自己跟魔人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不是同个人......那极光怎麽出现的?」
「和刚刚说的一样,那只是能力启动的附加现象。或许是其它人,甚至是一个工具也不一定。」
「什麽意思?」
「假设某个大范围的能力作用时,其中会挟带能量或辐S。那麽大气中的原子就有可能因此受到激发,电离辐S出光芒。」
听见我突然用扎实的物理来掩饰盖过。他的眉头深锁,像是被车撞到似愣了好一阵子,连额头上的皱纹都变多了。
「你假设怎麽来的?」
「照片中极光出现的海拔高度不高,这就是我认为可能的原因。」
差不多了,让话题结束......不能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
於是我接着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放在大腿上让对方知道自己看过了时间。他出於职业习惯,应该会注意到这小动作。
好在和林墨离开前,自己有考虑到这个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赶时间吗?」
「林墨找了其他人,要在庙口帮我庆祝生日、差不多该离开了。」
为了让对方信服,我将手机上的对话纪录摆在他眼前,虽然是提前串通。
稍微整理桌面的卫生纸和盘子後,我靠起椅子。离开前喊了一下刚刚的服务员,让他帮忙将桌上的两份披萨打包。
「容我提最後的问题、你包庇过魔人吗?」
「咦?没有唷。」
我装作有些吃惊於对方问题的样子,最後用似笑非笑的脸庞轻松带过。他应该清楚自己被摆了一道,但出於立场只能不怒自威。
在他提出这个最直接的问题时,我想已经无计可施了。
「虹明,你看起来不像失去全部的记忆。在你心中的答案应该b我清楚,对吧?」
他眼神锐利地锁定我的面庞,压低声音就像在发出警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叔叔,如果母亲当时没那麽做,你觉得她能安稳地让我生活下去吗?」我迎着那严厉的目光,冷漠地回应。
似乎在某一刻,我感受到自己的口吻太过凶狠,才刚说完一GU愧疚感就涌了上来。
毕竟对方不仅是我名义上的监护人,一直以来也提供了不少帮助,自己似乎不该这麽不留情面......
「我只希望你不要像你妈一样,你是人类、你是正常人!
即使曾做错了事、说过了谎——只要还选择站在我们这边,我都能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刚刚都一直回答的很流利,可一听到对方这麽说自己还是心软了。
「我......从没打算伤害别人、请放心吧。」
一想到需要对一个自己最好的人,说着违背内心的话。
这矛盾心情,让我y生生地多犹豫了好几秒。
对谈在不愉快的氛围下匆匆结束,店员刚好将打包完的食物拿了过来。我拿起地上的提包,尽量掩饰自己糟糕的心情,朝门口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虽然成功逃过一劫,却没有劫後余生的胜利感。
而且,他肯定有带录音笔之类的东西吧......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好像为了反驳对方,透露太多对能力的认知了——
「对了、谢谢你,今天咖啡不错喝。」
「......嗯?」我推开玻璃门,前脚刚踏出门外。
悬着的心还没放下,背後迸出了一句毫无头绪的话。
「林墨教我泡的,他很喜欢那包咖啡豆......」
「这样啊——」
他看向我,眼神逐渐柔和下来。像是抓到我刚刚有些错愕的反应,嘴边的皱纹消失,一下子就恢复刚开始进门的微笑。
「去玩吧,下次回来再挑其它的给我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离开咖啡厅,我的左手提着包包,右手拿着一个装着食物的纸袋。从车站南站到庙口夜市附近约700公尺左右,走路过去十多分钟就能抵达。
「下雨了?」雨滴沾染在手机萤幕上,红蓝绿的光点闪烁着。
我抬头看向明亮的夕yAn,一群雁鸟的黑影恰好掠过高楼的玻璃窗。下午的风意外刮了起来,没什麽乌云却飘着毛毛雨。
站在嘈杂的人行道上,视野被两道缓慢的车流堵得满满的。傍晚的街灯整齐划一地亮起,火车站与广场周围人满为患,流动摊贩随处可见。路过时我稍微留意了一眼,附近貌似正在举办活动,怪不得人那麽多。
绿灯亮了,我跟着前面行人的步伐,穿过横跨两道的大马路。
经过超商後弯进巷子,走进昏暗的骑楼底下避雨。
一路上,我看着自己的步伐接二连三踩在空虚的柏油路上。脑袋不受控制地,不停重播刚刚对方的一举一动。
为什麽警察会在今天找上门、最近都发生了什麽——
我什麽事也没做,每天就和正常人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没有去影响别人,也没有危害社会。即使日子有点辛苦,但自己对此也没什麽怨言。
虽然......我不能说自己是无辜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很蠢,或许这些事情,就是针对我的报应吧。
「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坚持那麽久了......这种日子,会结束吗?
我虽然不喜欢这麽想,但隐隐之中,这种不安的感觉却每天都盘据在自己心上。
就像颗不定时炸弹一样,也许该来的总有一天还是会来——
「喂、智障!你要走去哪?」
感受到熟悉又亲切的问候,我循声抬起脖子。此时林墨正拿伞站在前面的路口,高架桥下的斑马线上等着自己。
「谈得怎麽样?」他撑了撑腰问。
我停在原地,先是看了看昏暗的天空、再看了看路面。随即像是殭屍一样,木讷又笨拙地扬起下巴。
「哼、是我赢了。」
甩出食指和中指,我侧着脑袋,摆出经典到不行的剪刀手。
进到冰店,我点了一份自己最喜欢的牛N雪花冰来吃。除了炼r外,这一小碗冰没有加额外的配料,因为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这家冰店新开不久,店内的品项与装潢都让人十分满意。每到假日的时候,如果没人抢先占位的话,很可能会找不到椅子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风卡努在今天下午开始接近宜兰外海,气象局不排除在明晚8点左右发布海上警报。
吊在天花板上的电视机正播报着,这个月底又冒出一个新的台风。
「对了、刚刚离开前,我爸塞了一张纸条。」
「嗯?」
还没开口,他像是猜到我要问什麽一样。
刚刚看着林墨离开时,我有注意到对方的小动作。之所以得用到纸条,也许是他身上有密录器之类的东西,才不能直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