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念夏乐的很开心,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去,她叫小姐过去,给她看一盘子的头饰,“竹山给小姐找来的,都是宫里头贵人的头饰,说小姐一定喜欢。”
简玉珩从远处走过来,悠悠达达地道:“竹山这小子主意可真多啊,怎的,他只给莞尔拿了,没给你找几个?”
念夏像是一下子被洞穿了心事一样,退了退,低着头摸头上的蝴蝶,是一对儿粉蝶,珠珠涟涟的,简玉珩不懂这些,但料想应该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果然莞尔眼睛亮了许多,她伸手,去拨弄念夏头上的蝴蝶,两只翅膀是活动的,若是有小风一吹,两只翅膀呼扇起来,特别的生动漂亮。
“还有没有这个了?”莞尔看着喜欢,手伸进盘子里头划拉,想找个一模一样的,可刨赤半天,也没见有个蝴蝶样儿的头饰,简玉珩看着心也急,不动声色的走过来,一把将念夏头顶上的对蝶拽下来了一个,念夏惊的又退了几步,紧往莞尔身后躲,莞尔张开手,像个护蛋的老母鸡一样将念夏挡在后头,“简玉珩你要干嘛?”
简玉珩没理她,拿着蝴蝶左右看了看,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好看的地方,努了努嘴,一把将莞尔扥了过来,他个子高,莞尔整个人像是被他夹在了腋下,他一手箍住她,另一只手拿着那蝴蝶往她头上插,边插边说:“你要是喜欢就管她要一个,你俩一人一个,多好。”
“可这是一对儿。”莞尔小声地抵抗,闷声闷气的,简玉珩这才发觉他把她摁在了自己胸口,连个气儿都没给她留,赶忙将胳膊一抬,把她拽了出来,莞尔仰着脸儿认真道:“这是一对儿,拆了寓意不好,有分离的意味。”
“我说好就好,哪有那么多的说法儿,妻以夫为纲,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简玉珩给她把蝴蝶戴好,左右摆弄着看了看,这蝴蝶确实是不好看,但戴在了她头上竟添了它几分生机,简玉珩笑了笑,领着她们俩往外头走,时候不早了,耽误了圣驾是死罪,这里一屋子人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念夏和莞尔上了轿子,简玉珩和竹山走在后头,简玉珩打晒竹山,“开始知道讨好姑娘了夯,也不说给我那剑找个饰品挂上。”
竹山讪笑,低着脑瓜子回少爷道:“正好看见了就管人家要了些,少爷想要从里头选就好了。”
简玉珩打了他脑瓜子一下,怒道:“都是些女人家的玩意儿,挂剑上还不够丢脸的!”
“是,是!小的一定记得给少爷寻点有意思的东西挂。”竹山捂着头,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警惕着简玉珩再打他。
“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我想要你给念夏的那个。”
竹山惊讶地将他望着,“少爷您不是不喜欢女孩子家的玩意儿吗,那个挂剑上,不妥吧。”
“我让你找你就找,哪那么多的废话。”简玉珩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招呼上去,竹山紧躲,颤悠地说:“好好,等咱们回来了我就给少爷找。”
简玉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趾高气昂地迈着四方步,留竹山独自一人一脸蒙圈,他家少爷从来都是讨厌闺阁里的东西,就是送容雪,也是捡那种文墨类的东西送,怎么今儿找着他要粉蝴蝶挂,前头那个,到底还是不是他家少爷。
前头轿子一阵的骚动,莞尔从帘子里将脑袋伸出来,上头的蝴蝶晃啊晃的,简玉珩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你的伤是不是不能骑马。”
莞尔的声音压得很低,就是念夏在里头都听不见,简玉珩笑了笑道:“不碍事。”
“骗人!”莞尔凛神,“昨儿血还直往外流呢,你在马上一颠,命都能颠没了!”
简玉珩神色也沉了几分,他明白,自己这一趟来的蹊跷,往常皇上狩猎,是万不会喊他来的,这次一定是林子夙在皇上跟前撺掇了,就是为了试一试他身上是否有伤,那一剑是林子夙刺的,深浅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自己挨了他一剑,是绝对没有气力上马的。
一场鸿门宴罢了,哦不,是鸿门马宴,简玉珩既然来了,就自然是不怕林子夙使计的,他朝莞尔笑了一下,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若是你的夫君连个马都骑不了,你又怎么能放心嫁过来。”
莞尔翻了翻眼,自己是关心他才问了这一句,也是想给他提提醒,可他倒好,就知道编排她,莞尔一挥手,赌气盖上了帘子,不再看简玉珩的脸,要死就死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言推荐《把你当做天后》
文案:那天晚上来了一个戴巨大墨镜的女人,神情落寞,点了两罐啤酒和一个迷你包厢
服务生端着啤酒到门口正欲扣门,里头悠悠开腔,是首不知名的老歌,婉转悠然
昏暗灯光下,她五指纤纤,接过啤酒,嘴角上扬道了谢
沈浩然不曾想,这一眼,结了他前半生的风流倜傥,成了他后半生的在劫难逃
*现言姐弟恋,甜文不虐,码起来慢慢看呦
☆、第24章 流光相皎洁(四)
九五至尊,莞尔做梦的都没想过; 有一天自己会跪在他的脚下; 简玉珩倒是淡然的多,拉着她行了大礼。
莞尔抬头; 看清楚了大戚的君主,他还没换上射猎的紧衣; 一身的明黄色的长袍; 腰配长剑,莞尔眯着眼睛仔细看; 那袍子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衣袖被风带着吹起; 皇上是中年人的样子,大概是皇家多注重颐养; 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的人。
莞尔眼皮儿再往上抬; 有些愕然,这大戚的君主并不似话本子上写的威猛高大,书上写这位君主身高九尺面相威猛; 有气吞山河之势; 可莞尔这一看; 才发现不过是人们的杜撰罢了。
那一双飞扬的长眉下,有着一双黑如墨玉般的瞳仁; 鼻梁高而挺,一张脸上是说不出的俊美,可这美也不是一般的美; 还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虽已是中年,但就是一副摄人心神的俊美模样。
莞尔总觉的,皇上的样子,和简玉珩有三分肖像,大抵等那只臭松鼠四十岁了,也会长成这么一副样子。
“起来。”皇上淡淡一笑,免了二人的礼数。
简玉珩先站起来,虚扶了莞尔一把,皇上赞赏地看着眼前的二人,道:“走近些,让朕看看,阿珩看上的姑娘是什么样子。”
莞尔走进,略略施了一礼,抬头,任皇上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流转,皇上只是笑,“不错,年纪轻轻,真是羡煞了朕。”
简玉珩含笑点头,温文尔雅的样子看的莞尔十分地不习惯,他走过来,牵莞尔的手,对着皇上道:“这是玉珩最心爱的姑娘,还请皇上做主,赐婚于我俩。”
“好好!”皇上笑的眉眼大展,拍了拍手道:“才子佳人,真是教朕羡慕,这几天立后,咱们的婚事就一起办了好。”
简玉珩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赶忙拉着莞尔跪下,忙不迭地说:“玉珩惶恐,我俩一届草民,怎能和皇上立后大典相提并论,还请皇上不要折煞了玉珩和莞尔。”
皇上笑,附身扶了扶简玉珩的胳膊,将二人拉了起来,道:“无妨,无妨,再说了,朕已有封赏你的打算,又如何是一介草民呢!”
“谢皇上恩典。”简玉珩和莞尔一同拱手,谢过了皇上,莞尔偷摸摸地抬头,看着皇上看简玉珩的眼神儿,总觉得亲切,一位帝王,执掌着生杀予夺的大权,眼神应是帝王的公正清冷,可莞尔总觉的,自简玉珩来了,皇上那眼神都满是疼爱的意味。
简玉珩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她还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