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洋子这件事情,让我心里一直内疚。
难得过了一段平静如水的日子,着实让我感到了平淡生活的幸福,原来人们常说的平平淡淡才是真确实是有道理的。自从彤彤手机停机后,我也偶尔也打过几次,但是始终还是停机的回复。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彤彤了,结果没有想到世界还是如此的小,在一次请客户的腐败活动中,又听到了她爽朗的笑声。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80)
80.
疯子和浩浩两个人终于放弃了顶蘑菇事业,现在改变风格,打魂斗罗了,两个人持枪冲锋陷阵打的天昏地暗,时而还伴随毛骨悚然的尖叫。我就不明天那个老掉牙的游戏怎么会激发他们两个如此浓厚的兴趣,居然还可以为了打通关茶饭不思,最让我鄙视的是他们把音箱声音开的老大,还把主角允许死亡次数设置到最高,说这样才有现场感和自豪感。我和萧然经常被他们两个吵得差点内分泌失调,有时候真恨不得拿个拖把柄捅到疯子屁眼里和冲锋枪震动一样捣鼓得到他发颠为止,让他也理解一下我和萧然的痛苦。
秋宵月色胜春宵,万里霜天静寂寥。如此好的日子,我本应该呆在家里陪萧然,可不巧的是最近刚开发的一个配套客户的两个关键人物到了上海,我要负责接待。临走前,我和萧然告别,说今晚要和客户坦诚相见,可能要去KTV,不过你放心,即使我不回来,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萧然朝我嫣然一笑,抱住我轻轻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我说,你去吧,我相信你,不过回来之后把女人身上香水味洗干净就行了,不然我会遐想联翩的,那你就惨了。萧然只要垫起脚尖就可以亲到我的额头,看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身高差距保持在6公分左右是有好处的,至少不用大老爷们点头哈腰。我微微一笑,伸手故作轻浮的摸了一下萧然的下巴道,娘子,风啸啸兮易水寒,相公一去兮不复还啦。萧然一把打开我的手笑道,不回来正好,省了我爸的古巴雪茄。我走到门口,转身暧昧的望着萧然道,雪茄再香,香不过萧然的吻;咖啡再浓,浓不过萧然的情。
KTV门口和客户碰了头,一个是技术总监老朴,一个是采购主管老羌。一听他们名字就知道深不可测,老朴(嫖)加老羌(枪)肯定是非等闲之辈。能够和客户交知心朋友,总得有那么一两次坦诚相见,既然和老朴和老羌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那我和他们之间也就不会有什么拘束。我选了个中包,宽敞一点以便放手一博,毕竟能够到这里上班的小妹应该都是胸狠的角色,波澜不惊的货色即使拿了小费也会感到心里忒内疚。
妈咪是这里风骚出名的,不然也没有资格当妈咪。在她的带领下,六个小妹浩浩荡荡的杀进包间,一字排开在我们面前站好。最右边的一个小妹一直朝我笑,我定眼一看,心头一惊,居然是彤彤!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人生四大喜事,自从碰到彤彤后,我就差没有洞房花烛夜这件事了。我生怕老朴老羌他们看上彤彤,所以先下手为强,趁他们两个犹豫不决的时候,我一声狮子吼,指着彤彤朝妈咪喊道,动感地带我作主,就要她了!老朴在旁边直叹气道,干,还是年轻人眼睛利索!
很快麻烦事情就来了,老羌看上了妈咪,但是妈咪说还有其他客人招呼,只能挑小妹。这让我有点恼火,得罪了老羌,以后这生意还能做吗,所以我严肃的告诉妈咪,今晚无论如何要满足老羌的要求,小费不是问题,不然我马上换地方。妈咪急了,笑得面如桃花,说行行行,老客户了,就破例一次吧。老朴这个人长得像根芦柴棒,偏偏挑了一个胸比他头还大的小妹,搂在怀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既然人员配置的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就顺理成章了,我把话筒交给了他们两个,很快包间里就充满了杀猪般的嚎叫。
彤彤职业性的将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我想推开,最终却没有,心想摸摸就摸摸吧。我凑在她耳朵边,问她为什么换到这个地方上班,是不是因为收入高些。彤彤笑道,这里只是陪客人喝酒唱歌,不想出台就可以不出,钱是没有以前多了,但是心里塌实了不少。对了,西哥最近还好吗?我很奇怪她怎么会突然问到西哥,虽然很想告诉她我和西哥之间有了一些矛盾,但是再想想,没有必要对她说这些。于是我笑着答道,最近比较忙,所以联系比较少,不知道他的情况。彤彤点了点头,喂我喝了一口酒,然后对我说,大约两个礼拜前,我还没有换过来时候,西哥还找过我一次,不过看他样子好像蛮多心事,问他他也没怎么说。我敷衍彤彤道,嗯,每个人都会有心事的。
老朴和老羌终于吼累了,叫着要回酒店休息,我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于是笑笑道,你们带小妹先走,等下我和妈咪说就行了。等他们走后,包间里就剩下我和彤彤两个人,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彤彤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朝我吐了一个烟圈,笑呵呵问我道,今晚你不带我出台吗?我说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容易吗,当然带。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81)
81.
买了单,我带着彤彤走出了KTV,上了车,我笑着问彤彤,要不去你家?彤彤莞而一笑道,你这个人还蛮算计的,原来是想知道我新家的地址啊。我回答道,小可不才,最多也就是为了以后多个避难所未雨绸缪而已。
彤彤的新家距离她上班的地方不是很远,但也不近,大约七八站路的光景。小区比较老,全部是多层形式的房子,不过绿化倒是很不错,路边都是郁郁葱葱的。虽然有些大树我叫不出名字,但是从茂盛的势头来看应该有一些年代了。我的印象中,这样的小区每天早上六七点的时候,总会有一帮白头发的老爷爷老太太在小区的空地上散散步,打打太极拳,或者是在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哼着小调,赤着脚走来走去。上海的市区已经很难找到这样陈旧的小区了,我估计拆迁也是迟早的事,对于有些人来说,只要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帐,牺牲一群老头老太的和谐生活又算个鸟。
我跟着彤彤进了房间,毕竟是女孩子,所以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朱红色的家具有些古老,而且大多开始脱漆了。就一个房间,连厅也没有一个,我不禁为彤彤这样的居住环境感到心酸。
坐啊,就当自己家,别客气,房间比较小,让你见笑了,彤彤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一屁股坐在床上,还好床比较结实,不会咯吱咯吱的响,对彤彤道,其实和我在一起你没有必要有那么多担心,我觉得,最可怕的不是别人看不起自己,而是自己看不起自己。彤彤听到我这么说,没有回应我,背对着我,要开冰箱给我拿点喝的。我起身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臂道,你不用客气,我渴的话自己来。彤彤突然转身抱住了我,这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想推开满怀如棉花般的柔软,却感到手臂似乎麻木,有点不听使唤。倒不是想占彤彤多少便宜,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机推开她不合适,因为人不一定是为了爱情和欲望才会拥抱的。我心里明白,彤彤给我的拥抱也不是因为爱情和欲望。
彤彤松开我,转过身去用手擦了擦眼睛,然后回过头来,红着烟圈看着我,问我道她是不是很糗?我会心一笑道,怎么会呢,你一直很漂亮,如果再多些自信,那织女姐姐也比不上你的。彤彤说,你尽会说些好听的哄女孩子。我一本正经看着她道,我没有哄你,你本来就是天生丽质。我点燃手中的香烟,沉思片刻,暗忖道,其实有时候说两句鼓励的话,就可以让一个人看到人生的希望,也许就会因此改变她的一生。其实,历史上也不缺乏这样的典故,但是为什么现实生活中就会有那么多人吝啬自己的赞誉之辞呢。相反的,有些人因为嫉妒,因为自私,还可能对别人恶言有加。举手之劳的好人不做,偏偏要做一个自私自利,鼠肚鸡肠的小人,宁愿遭受万人唾骂,确实让人费解。
对了,我听吹雪说你来上海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我问彤彤。是的,我妈让我来上海找一个失散多年的表妹,她很小时候就跟着父母离开了老家,但是后来父母离异,因为嫌弃她是个女儿,都怕成为自己的负担,所以后来就继养给一个上海的远方亲戚。因为是孤老,所以就好心的收留了她。我费劲周折才找到了她在上海的地址,可惜去过好多次,门铃都要按坏了,从来没有人开过门。也问过周围邻居,他们态度很不好,说都快一年没有见到她了。我安慰彤彤道,也许你表妹早离开上海了也说不定,或者是根本就不住在那里。彤彤长长叹了口气,看着我一脸愁容道,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平时有空就去那个地方多跑跑,总希望有一天她能笑吟吟的给我开门。
对了,其实我并不叫彤彤,彤彤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说。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欢场的女孩子有几个是用自己真名的。彤彤接着道,其实我表妹才叫彤彤,我上班时用彤彤这个名字是想提醒自己来上海的目的,不要让自己忘记。这句话让我很震惊,我惊愕不已的看着眼前的彤彤,问道,那你叫什么?她微微一笑道,你叫我小娟就好了。有件事情我一直不确定,所以也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狠命抽了一口烟,问道,什么事?小娟很镇定的对我道,我表妹就是向阳幼儿园的,我妈妈带我去了两次,就是想和她一起在一个幼儿园,但是被校长拒绝了,还记得有一次去你们幼儿园的时候,她还偷偷让我和她一起去脱她同桌的裤子,可是我不敢,还被她笑话了好久。这点我在西餐厅吃牛排的时候和你说过,忘记了吗?小娟的话如同春天惊雷在我耳边滚滚而过,让我有点坐立不安,因为我终于最大程度接近了最真实的彤彤,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就是小娟的表妹,而且很可能还在上海,也许和我就近在咫尺。
我激动得语无伦次,异常兴奋的对小娟说,我帮你找表妹,因为她就是我幼儿园的同桌彤彤!小娟想了想,朝我点头点头,然后让我等等,说要拿彤彤上海的地址给我,这样以后我和小娟两个人轮流多跑跑,看到彤彤的机会就大了很多。我发现自己抽烟的手都在抖,心想,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彤彤,毕竟这是一个蕴藏心底多年的梦。小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日记本,翻到一页,递给了我。我看了一眼记在日记本上的地址,顿时感觉有一道晴空霹雳闪过我的头顶,刹那间我如同死去一样沉寂。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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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看到我傻呆呆的样子,有点吓住了,赶忙伸手捧着我的脸摇来摇去,问我怎么啦。绝望,焦躁,恐慌如同毒药一样迅速侵蚀我不堪一击的肉体,让我感到心脏博起的频率已经完全超越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我起身,向彤彤摆手示意,让她不要碰我,然后带着歉意强颜欢笑道,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上洗手间。
我关上洗手间的房门,忍不住泪水潸然而下,为什么生活会如此戏剧化,偏偏喜欢捉弄我呢?如果说只是想圆儿时的一个梦想再见一次彤彤的话,其实这个梦想早就实现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而已。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她?曾经与她近在咫尺,曾经与她一起欢笑,可是却不知她就是那个生活在我回忆中的彤彤。我一直想,我再次面对她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我内心彷徨,眼前一片迷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镜中的我是陌生人一样让自己感到恐慌。
我拼命用冷水冲刷自己的脸庞,尽量让自己冷静,然后抬起头,用干毛巾狠命擦干脸上的水滴,努力对着镜子挤出一丝笑容,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让这个秘密一直埋藏在自己心里,这样也许对其他人会公平些。如果有一天,我一个人实在承受不住的时候,那么就该考虑找其他的人帮我分担了。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拉开卫生间的门,回到了小娟的身边。小娟有点惊讶的看着我,问我倒底怎么啦,怎么感觉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朝她微笑道,没有什么,刚才只是突然有点反胃,现在舒服多了。小娟抽出一张纸巾,帮我擦了擦额头残留的水珠,叹了口气道,你们男人总是喜欢把自己逼得很累,西哥也一样,那天心事重重的,可问他究竟是什么事他又说没有。我拍拍小娟的肩膀,温和的说道,你别乱想,我真的没事。小娟点了点头道,好的,那个地址你要经常去看看,最好是晚上,因为我晚上一般都要上班。我和妈都觉得彤彤一个人在外面怪可怜的,所以要是找着她了,我就带她一起回去。听到小娟这么说,我鼻子又酸又胀,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转过身去,装作到冰箱去拿喝的,背着小娟说道,放心,我一定常去,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小娟笑着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小娟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虽然已经是凌晨,可是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我一支接一支的独自抽烟,直到把小娟的香烟也全部变成了烟屁股。我拉过身边的毯子,轻轻盖在小娟的身上,将烟灰缸的烟头倒在垃圾桶,然后轻声走出了房门。
我回到萧然的住处,走进房间,她睡得甚是香甜。我悄悄钻进被窝,尽可能轻手轻脚,但还是惊醒了萧然。她睡眼惺忪的看着我,然后将头枕在我的右臂上,迷迷糊糊的问我道,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我亲了一下萧然的额头,轻声道,外面再好也不如你的被窝暖和。萧然闭上眼睛,面带微笑呢喃道,那就早点睡吧。我说好,反正不睡也没事干,于是伸手关灯,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似乎又听到了儿时彤彤清脆的笑声。
这几天我上班都有点心不在焉,在座位上坐几分钟就感觉屁股被针扎一样难受。人也没精神,不停的喝咖啡,胃都喝苦了。疯子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我时不时跑过去找他抽烟,结果还被他说了一通,说有事没事都朝他办公室跑,别人迟早有想法。我眼睛一横道,鸟的想法啊,难道还认为你有了白带我就拍你马屁不成,那也太小觑我了吧。疯子笑笑道,你他妈才有白带呢,要真是这样倒好,就怕有长舌妇说三道四的,到时候传出来我有异常性取向那才是冤死我了。我放下搁在疯子办公桌上的腿,缓缓道,你别说,我还真想捅你后面。看着疯子吃惊的表情,我接着道,不过你别幻想,老子是想用拖把柄捅,捅到你发颠为止。疯子惊讶道,太狠毒了吧?我把烟头掐熄在他桌上的烟灰缸,吐了一口烟道,你他妈以后玩魂斗罗再开音箱我他妈不捅你才怪。说完,我拍了拍屁股,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在厕所蹲了一阵,看完了一张报纸,起身的时候感觉腿有点麻。正洗手的时候,突然裤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别说,震得还真他妈舒服。自从上次开会时候把手机设置改为震动之后,我就对这个爱好一发不可收拾。我擦干手,掏出来一看,是洋子。洋子问我在干吗,我说刚刚舒坦完,有什么事吗?洋子道,我还有一些书放在西哥那里,上次我们走时候又没有拿,现在毕业设计做到一半了,要用到了,怎么办?我懒洋洋道,那你就去他那里拿呗,你手里不是有他房门钥匙吗,要不你等他下班了再过去也行。洋子听我这么说,就不吱声了。我问道,怎么啦,一个人还怕啊?洋子在电话里面嗯了一声,然后问我可不可以陪她一起去。我想了想道,那好吧,我现在赶过去,西哥门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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