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你的马在车外跟着咱们的马车走着呢。”
“咱们?”淳于萸有些听不惯这个词。“请……请你将马车停下来好吗?”
“怎么了?”他见淳于萸一副要起身的意思,连忙出手阻拦道:“你现在还不能起来,你需要休息。你的伤还没有好!”
“不!我要下车!”淳于萸坚持道。
“姑娘,你现在这样骑马也走不了多远。你知不知道狼的獠牙上是有毒的,被狼咬伤就等于中了‘狼毒’!”
“呵,我又中毒了吗?”淳于萸一时不再坚持起身了,身子仍然坐在床榻上冷笑道。
“姑娘你……”男子【炫】感【书】觉【网】到了淳于萸的哀伤。“姑娘放心,‘狼毒’也没什么要紧的,我一定会把姑娘的伤治好的。”男子见淳于萸不再有要起身的意思了,也就不拦着又折回一边的椅子上坐着了。
“需要多久?”淳于萸冷声问道。
“七日左右。”
“那还来得急。”淳于萸自语道。
“就先委屈姑娘和我前去一趟襄城,等姑娘的伤好了,我在亲自送姑娘去姑娘要去的地方。”
“什么!你也要去襄城?这是在往襄城的路上?”这让淳于萸即惊讶又欣喜。
她立马将身子移向床榻边的窗户,一手向上推开一直关闭着的窗户。“这真是去襄城的路啊!”
“看来姑娘也是要去襄城的,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这样真是太好了。”淳于萸回头对着男子回眸一笑道。
男子第一次见淳于萸笑,竟有些看“痴”了。“姑娘笑起来可真美!”这句发自男子内心的话,顿时提醒了淳于萸的“失态”她立刻收起了笑容。
“姑娘该多笑笑的。”男子见她收起了笑容,便有些心急的说道。“对了,现在我对姑娘来说可是陌生人了?”男子突然想到什么,笑着问淳于萸道。
“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当然不是陌生人了。”淳于萸向来是有恩必报有仇必寻的快意女子,既然这个男人救了她的性命,她自当好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的。
“那好,姑娘既然这么说,那就请姑娘告知我你的芳名吧。”男子认真道。
“你这么想知道吗?”淳于萸突然觉得这男子倔强得有些“傻气”。
“一定要知道!不知道不就代表我‘不配’嘛。”
“你还真是倔强啊!我叫……”淳于萸想了一会儿道:“我姓卢名芙蘋。”
“卢芙蘋,浮萍?‘芙蘋’岂不可怜!”男子看着淳于萸问道。
“浮萍飘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淳于萸悠悠开口道。
“卢姑娘是‘天涯游子’?”
“怎么不像吗?”
“不像!看卢姑娘的气质该是位大家闺秀。”
淳于萸笑道:“大家闺秀岂能杀狼数只?”
“即便不是,也是小家碧玉。”男子就是不相信她是“天涯游子”。
“那公子的名讳是……”
“赫连荣轩。”
“原来是赫连公子,小女子谢过赫连公子救命之恩。”
“卢姑娘不必客气,你我一再相遇如今又一同前往襄城,说明我们甚是有缘,有缘之人又何须客套。”
“之前小女子对赫连公子失礼之处,还望赫连公子海涵。”
“卢姑娘不要‘赫连公子’‘赫连公子’的叫我了,你就叫我赫连兄好了,我们一同上路以兄妹比较自然。”
“好吧,赫连兄。”淳于萸答应了,唤他道。赫连荣轩听了笑着点点头。
经过一番浅谈,淳于萸知道了这个名叫赫连荣轩的男子,是位医药世家的少爷。此次前往襄城是为了处理在襄城分药店的事情,他也问过淳于萸为何来襄城,淳于萸只答他投奔亲戚而来。
又是暮色出现在天边的时候,他们的马车停在了一家酒家门前。淳于萸由赫连荣轩搀扶着下了车。主仆三人进了店,站在酒家的柜台前。“几位是吃饭还是住店啊!”掌柜的问他们道。
“住店,你这儿有上房吗?”赫连荣轩的随从叫二福的答道。
“有!当然有,客官别看我这店不大,可上房可是多着呢。您要几位要几间啊!”掌柜的用手指着他们三人问道。很明显的,他把淳于萸和赫连荣轩分成了一波,把儿福单独分成了一波。
“三间上房!”二福看着那掌柜的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便带着气的朝掌柜的喊道。
“三间啊!”掌柜的有些失望了,失望是因为他自己猜错了。
“怎么嫌我们要三间上房多啦!你说你这掌柜的是怎么当的……”二福开始朝着掌柜的嚷嚷起来。
“不不不,客官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要三间上房是吧,小二带三位客官楼上去,三间上房!”掌柜的赔笑道。
“好嘞!三位请!”小二笑嘻嘻的在前头带路。
“给我们挑三间最好的,我家小姐不喜欢太过吵闹的。”二福又大声的对那小二道。
“好嘞!您放心。”淳于萸看见这样的二福,好笑的回看着身旁的赫连荣轩。
“他呀就是这样,脚下台阶当心些。”赫连荣轩一边对淳于萸道,一边小心的提醒淳于萸道。
这边三人刚上楼,那掌柜的面前又多出几个身影来。
“几位住店?”他们的样子,掌柜的一看便知。这些人是不能多话得罪的,所以掌柜的便收起了往日的废话只捡要紧的问。
“给我们几间上房。”一人在柜台上放下一定金子对掌柜的道。
“好!好!”掌柜的见了金子,眼睛都直了赶忙伸手把金子握在自己手里生怕一会儿就飞了。
小二刚从楼上下来,掌柜的又让他领着这几位客人上楼上去。小二在前头跟着他们在后头走着,小二可不象掌柜的那么好的眼力,分的出什么人面前该说什么样的话。他一个店小二只知道耍活了嘴皮子讨好了客人就成,因此他一边给他们带路一边还给他们絮叨着刚才上楼的那几个客人的事。
那男子如何、那随从如何、那女子如何,一个人津津有味的讲着这些。“他们住在那几间客房里?”
“就是左手那三间。那家的小姐似乎是有病在身,住在最左边那间。是那随从特别说的,说是他家小姐不喜欢太过吵闹的……”小二将客人送到客房门口还在絮叨个没完。
手下人又给了小二一定银子打发他走了,其他人都个回个的客房了只有看上去是领头的两个人进了同一间客房。
“离襄城还有多久的路程?”男子撩袍坐下,问着身后合门走来的裴子兆。
“还有十日可到。”男子听了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让你配的药,你配好了?”
“在这里。”裴子兆从袖子中拿出一蓝的小瓶放在圆桌上。
男子拿起那瓶药开始在手中把玩了起来,裴子兆见了便起身道:“公子休息吧,属下告退。”说着他便退出了客房。
戌时,赫连荣轩从淳于萸的客房退了出来回自己的客房去了。他离开后淳于萸便吹熄了烛火宽下衣服回床榻上休息了。
恐是新中的狼毒和先前体内的毒混合在了一起,淳于萸睡在床榻上始终觉得心口不舒服,翻来覆去的让她很难深眠。
但这种【炫】感【书】觉【网】持续到亥时开始又变了,淳于萸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尖利的刀子狠狠的刺穿然后撕扯,那种由刀锋撕扯心脏的疼,让淳于萸【炫】感【书】觉【网】求死不能求生不得。不仅有这样的痛还有如千万针扎在心上的痛。像是被人死死的按在冰冷的深潭中,水一股接着一股的从鼻子里嘴巴里灌入身体内,这种【炫】感【书】觉【网】让她……
“赫连……赫连……赫连荣轩……救我……赫连……救我……我快死了……赫连……”淳于萸也不知道自己此时为什么会想到他,想要他来救自己。或许是因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