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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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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后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说多错多的皇帝脸一黑,抿着唇角不肯再出声了。

交谈对象看起来似乎丧失了谈话兴趣,苍天素还以为很快就能够得以脱身,没想到苍景澜自己不说话,却也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偶尔冷不丁冒出来一两句,有一搭没一搭绕着弯打听着他最近在亲王府住得可还顺心如意。

这算什么,临时起意的父子感情促进大会?被突然很有话痨倾向的皇帝拉着浪费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苍天素揣着满肚子疑问回到亲王府,坐在书桌前愣了一会儿,唤来在门外静候的刘权把昨天的老农带过来。

刘权不甘不愿地去了,不多时回来,身后跟着的正是苍景澄伪装成的农夫。

此时这位一时冲动敢拦亲王轿子的可怜人看起来比昨天晚上镇定了许多,苍天素端着笑脸,一一询问起他家庭的具体情况来。

老农结结巴巴的,不过大体意思还能够交代得比较清楚,苍天素听他说完,思索了一下方道:“你受到的冤屈,本王已经让人着手写鸣冤状纸,转交给净京府尹,督促他们加紧查明真相。”

老农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眼泪滚滚而下,眼看着又要嚎啕一番,苍天素给刘权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知情识趣立刻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苍天素很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不过事情牵扯到皇亲国戚、国舅爷女婿身上,你又拿不出切实的证据,确实有几分棘手难办,府尹不好决断这样的烫手山芋,恐怕要一拖再拖。”

“你刚才说自己祖籍本是锦州,三代前才迁来京都?”苍天素多问了一句,见他呆呆点头,神情越发和缓,“家中祖宅可在?”

“先太祖在离家时已经发卖了。”老农讷讷回答。

而他现在的房屋已经被李炳戌霸占了,也就是说这个人现在无家可归。刘权牙根发酸,恨不能上去抽他几个大嘴瓜子,这人真是跟吸血的蛀虫似的,怎么就赖着不走了呢?

他侧眼向前看去,苍天素低头沉吟了一下,果然道:“既然你祖籍锦州,我们算来多少还有几分缘分,你现在无家可归,不如暂且在亲王府安顿下来,等官司结果下来,返还了你的房屋,再另作打算。”

刘权在心中叹息一声,果然如此。他其实并不是不了解苍天素作此举动的深意,不过是府中养着一个闲人多一张嘴罢了,却既可以借打击李炳戌对刘家敲山震虎,又可以通过两相对比加深百姓对刘家的恶感,进一步改善大皇子在民间的形象。

这笔生意百利而无一害,苍天素鬼精鬼精的人,自然不会让到手的好机会白白溜走。刘权抽了抽嘴角。

老农明显处在犹豫状态,挣扎了一会儿,怯懦地点点头,苍天素矜持地一颔首,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倒不是他现在不想搭理苍景澄,正相反,苍天素其实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这位名义上的叔叔倾诉,最起码也要把苍景澜今天莫名其妙的古怪举动搞清楚才行。

不过堂堂亲王如果对一个受难后跑来寻求庇护的农民太过热情,只能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刘权现在没有多想,不代表以后都不会多想。

他还需要另外一个契机,让一切行为都变得合理可信。

苍景澄虽然此时已经濒临癫疯,但是他对苍天素的作用比段羽、赵六都来得重要,身为苍景澜的孪生兄弟,他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最了解皇帝的人了。军权和情报都可以徐徐图之,但是苍天素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再经过十几年的相处就能够摸清楚苍景帝的心思,他此时稀缺的正是像苍景澄这样的人物。

况且,苍天素已经正式成年,也需要考虑派人从皇帝手中接过封地的主宰权,作为一个处理封地事宜处理了将近二十年的老江湖,苍景澄的才能正可以用到锦州管辖上,也可以解决日益严重的资金不足问题,赵六手中的情报网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

不过这些都需要大量时间来谋划,苍天素闭了闭眼睛,疲惫地用指尖搓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野心的一半是耐心,他可以等。

苍国大皇子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他能忍刘家四年,就可以再忍四十年,只要最后能把刘家打入无底深渊、永无翻身之日,他的一切忍耐和努力都是有价值有意义的,可是联想到景帝今天古里古怪的行为,他心头的不安感却越发浓重。

正在庞龙殿窝着的苍景澜低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李泉担忧道:“皇上,可需要传唤御医为您诊脉?”这都是大皇子离开后的第六个,可别真的受凉伤风。

打喷嚏打得头晕脑胀的景帝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李泉立刻噤声,他看得出来自家主子此时很有几分不爽。

苍景帝挥手示意他抓紧滚蛋,待贴身大太监离开了主殿转而在外面等候后,拉开书桌主板下面的小抽屉,里面安安静静摆放着一把角梳。

他捏了捏直挺的鼻梁,稍稍缓解了一下鼻子的酸涩感,把那把角梳拿起来放到眼前。这是刚刚他用来给苍天素梳头的,现在上面还残留着几根长长的墨丝,深黑色的,乌羽一般。

苍天素性格温和淡漠,容貌清丽俊秀,发质也偏向柔软,他的头发比常人的更细,不过颜色很浓重。

苍景澜把那几根头发取下来,犹豫了一下,另外取了一个小锦囊把头发收好。他刚刚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那个秘密让他心神荡漾,至今也未能平复。

人生真是一出出悲喜剧,都是报应。苍景帝牵动唇角,勉强挤出来一个扭曲的微笑。

☆、元旦番外

苍景澜动了动手腕,精铁碰撞的金属声响起,被铁环扣住的皮肤已经磨破了,渗出淡淡的血色。

伤口有点疼,他没再试图挣脱,婴儿手腕粗细的精铁,严丝合缝环环紧扣,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扯断的,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想弄断它就是痴心妄想。

苍景澜也没有当真弄断它的意思,昨天晚上假装挣也是为了情趣,可惜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人不是很喜欢的样子,做到最后苍天素面皮都有点发青,完事了也没留下休息,直接就走了。

苍景澜嗤笑一声,嗨,用点情趣用品助助兴就能变脸,老古板一个,白瞎了那张漂亮风雅的脸。

他咋了咋被咬破皮的薄唇,心中不无遗憾,早知道这么经不起逗,昨天就不那样逗弄他了,苍天素好不容易来一趟,觉都没睡,上完就拍屁股走人了。

苍景澜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其实挺恼怒的,他妈的什么东西,老子又不是你后宫里面的女人天天张着腿等你来上,连句好话都不说,你当老子是哭天抹泪求着你的?

苍景澜在心里面骂完又很忧郁,因为现在的情况,他跟苍天素后宫里面的女人还真没啥不同,更直白的说,他还不如外面那些女人。

那些女人好歹还能生孩子出来,上个月天帝陛下的九公主出生了,虽然苍天素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苍景澜还是从给他每天送饭的小太监嘴里套出了话。

苍天素的性格和从小的受虐经历决定了他格外看重血缘亲情,他喜欢自己的孩子,相应的,也会尊重孩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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