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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2 / 2)

底下的人笑破了音偷着乐。

金狐懊恼不已,揪着一头长发,扯破嗓子发号施令。

“给我撒开鱼网好好查!找不到堂主,你们全都给我去死!!!”

轰——西金堂的大院,狂风过境。

对着一院子的灰尘,金狐哎哎叹气——要变天了,这北平的天要变了,他那惹事精堂主到底是跑去哪玩了啊?

而此时此刻,坊间来了个赌鬼。

每天拎个钱袋子,这家压压,那家砸砸,不赌别的,专挑古怪的赌局赌。

赌坊的徐东家一见来人如见冤家,哭着喊着不想活了。

“算我求您了,别再玩我了——玩不起啊,都快倾家荡产了——”

那赌鬼面无表情抛出一沉甸甸的钱袋,“徐东家,上次的赌局还没定呢,谁死谁活还是个未知数,你怕什么?”

徐东家眼前一亮,“嘛意思?”

赌鬼侧过脸,斜睨着在场五六十人,道:“不等赤佐吏死,这局就得继续给我开下去。”

好像他知道赤佐吏非死不可似的。

众人默默擦汗。

北岛国三大药堂之一,墨木堂。

昭文王找上了门。

墨木堂的管事是个长相粗犷的年轻人,一见来人立马行礼,“二公子。”

昭文王冷冷扫了他一眼,跨过门槛儿,直奔主厢房。

“他人呢?”

管事木石忙跑在前头引路,“二公子别急,大公子在后头乘凉,我这就给您去叫。”

昭文王一把推开木石,掉转头冲向了后院。

“赤佐吏那混小子疯了,本王拦不住,可药堂的事,他难道还想躲着不出去?”

墨木堂后院,山清水秀,荷塘水榭。

一男子趴着围栏,白衣拖到地上,乌发披了一身。风轻轻拂过,吹上男子的睡脸,这张脸和昭文王如出一辙。昭文王左眼下有一颗胎痣,而此人右眼下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胎痣。

木石急急拦着昭文王的脚步,“二公子请您冷静,大公子多日不得休息了,难得……”后面的话被昭文王一扇子甩开。

风吹荷叶青,夜拂荷花香。

墨吾支肘侧倚围栏,雕栏玉砌为景,男子容颜,风华绝代。

“二弟,慌什么?”

昭文王打开扇子,蜻蜓点水水上漂,堪堪落定塘中水榭。

墨吾拉过他的手,笑曰:“别慌,天塌了大哥顶着。”

昭文王收了扇子顶住男子的眉心,不悦道:“北平城若塌了,你也顶得住?”

墨吾呵呵浅笑,拍拍昭文王的手。

“二弟胡说,就算漓火堂全灭,不是还有我们墨木堂嘛——”

二日后,墨木堂堂主墨吾亲自登门造访,漓火堂众人面面相觑。

“墨木堂搞什么鬼?我不信他是来示好的。”漓人泪坐在高高的殿堂之上,洁白的大理石铺出一条宽阔的道。

粉衣女子撑着脸蛋笑,“啊呀——没准是看上堂主您了呢?”

气得火凰张牙舞爪,大呼小叫,“瑶琳,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漓人泪却一脸事不关已,反问同样喝茶置身事外的青衣男子。

“维平叔怎么看?”

火维平抬起头,柔笑着望向漓人泪,“泪儿,先见见再说也不迟。”

墨木堂堂主墨吾在漓火堂门口等了半个时辰,才有管事的跑出来迎接。墨吾涵养极好,不曾烦躁,不曾不悦。对着坐在高高殿堂上的男子作揖,道:“莫名来访,失礼失礼。”

漓人泪俯下身,翘着眼尾,问道:“莫名造访?我看不像啊。”

墨吾含笑点头,“漓堂主聪明,聪明啊——”

打哑谜,卖关子?漓人泪显然不是此中高手,只好斜着眼睛,一手搭了椅把,一手放在腿上,打着轻快的节拍。柔顺的长发遮去了一半的脸,另一半红唇娇艳欲滴。

泪珠似的眸子泛着微微的水光,“墨堂主不如直说,我没兴趣猜。”

墨吾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二话不说,远远抛出。

半途窜出个人影,扑上去抓紧了竹简,落地后举过头顶。

漓人泪咬着一边的嘴唇,一边缓缓张开,黛眉微蹙,“什么意思?”

墨吾直截了当道:“赤家和漓火堂的恩怨从上一辈留到这一辈,也是该来个彻底的了断了。”

音落,大堂一片静默。

沙沙的卷叶舒展而开,盆景下的青衣男子抬起头。

那握着竹简的手抖了抖,差点掉到地上。火凰慌慌张张,询问道:“堂主?”

漓人泪没有看她,秀发滑下来,遮去了所有颜色。见得他眼神一动,一团水泉簇拥着火凰手中的竹简高高抛起,漓人泪手腕一翻,轻松接住。纤纤玉手抠着翠绿的竹片,“哦?”

大风哗当——大殿的门左右摇了两下。

长阶的地毯从两侧飞卷开去,空气中潮湿着可以滴出水。漓人泪起身,太妃椅轰——得化成了一滩水。

他不言,不笑,不声,不响。

啪嗒,深色的绳子断裂,竹简摊下来,长长铺了一地。

上有上千个用蝇头小字雕刻而成的人名。

漓人泪闭上眼,侧肘低眉,“墨堂主怕是误会了什么——”

他漓人泪可没想过要跟赤佐吏化解什么鬼恩怨的!因为,那些个爱恨情仇,是赤佐吏那混蛋自己看不清罢了。他从来,都没放在眼里,更不用说搁在心上了。

墨吾回去后,昭文王搓着手焦急等在墨木堂外。一见白衣男子就急匆匆迎上来,喘着气问:“怎样了?漓堂主怎么说?”

将外袍交给木石,墨吾率先走进堂里。

昭文王紧跟不放,追着问:“到底怎样了啊?你别急死人啊——”

墨吾突然问:“二弟,是对漓堂主上心,还是对赤上将上心?”

昭文王被问得一愣一愣,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气得两脚一跺,大声叫道。

“墨吾!”

墨吾嘴角淡淡挂着笑,牵着昭文王的手靠入怀里,好言安抚,“二弟放心,漓堂主眼比天高,赤上将从没在他心里过!”

一语双关,昭文王被问傻了。

事后,昭文王气急败坏,撒开脚蹄子冲进了赤家老宅。

赤佐吏正盘坐在深褐色的地板上擦刀。

刀面噌亮噌亮,赤佐吏俊美的五官映刻在刀面上——眉心皱得很深,眼里被深沉充斥,擦刀的手却很灵活。

“赤佐吏,似乎是好消息,又似乎不怎么乐观?”

赤佐吏这才抬起头,扔下帕子,刀入刀鞘,噔——竖在身侧。“墨文,你若要帮我,便去给我堵了百官的嘴,封了帝君的‘眼睛’,我也好好好干它一场!”

气得昭文王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暗巷里卖消息的最先得到这个消息,掂量着手里的竹片,奸笑,“召集了千名金系高级术士,万名土系中级术士,赤上将想干票大的。北平乱,乱最好,越乱钱越多!”

一二 最后一波攻击(上)

更新时间2011…7…2 11:06:12  字数:2526

传说东武国有种巫术叫缚名术,一旦真名血迹在手,其人便被控制毫无招架之力。当然,这只是传说。

有待考证。

瑶琳和火凰很是不理解漓人泪的做法。火凰口直心快,“堂主,为何要……”她指了指被随意扔在墙角的竹简。

瑶琳已经走上前捡起放在手里,摊开,念道:“张三李四王五……钱不多,呃——墨堂主玩我们的吧?”

漓人泪不置可否。

墨吾若要玩人,大可找些无伤大雅的事来玩玩,这么要紧的东西,墨吾还不至于这么无聊。

当然,如果他够无聊的话,那也不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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