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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部分(2 / 2)

这六个席位,有两个是太承司的人,有两个来自其他司局,最后两个,则是余舒本署坤翎局的官员。

照规矩,为示公正,除了太承司来的人,其他四人都是大提点亲自指定,提前一天才会通知他们,余舒事先并不清楚这些人是谁,以此杜绝同僚相护。

余舒和水筠谁也不理会谁,就这么尴尬地等了半柱香,人陆续来了。

先是太承司的主事官曹左令,会记司来了一名录史,然后坤翎局来的是景尘,还有余舒的下属签丞谢兰,最后姗姗来迟的是天文局的副官,崔秀一。

这下六个人到齐了,着人去楼上请大提点入座,考评这才正式开始。

今天的考评是由大提点主持,他上来就让人先搬了一张椅子给余舒坐下,指着她对两旁道:“自古少年出英雄,我像她这个年纪,还在太史书苑修学呢。”

底下呵呵。

他和蔼地就像一个长辈似的,关心地问起余舒:“不要太过拘谨,昨晚没有睡好吧。”

余舒知道大提点开了外挂,不敢在他面前多说废话,腼腆一笑,道:“是有些担心。”

大提点会意地点点头,没有再多说题外话,但是就这两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余舒这个女御官很满意。

他坐在阶上,背后影屏,身前一张六足龟案,手边就有一张薄薄的书简,他扫了一眼,念道:

“余舒,江南义阳人士,虚年十七,兆庆一十三年大衍试两榜三甲算子,四等易师。兆庆一十四年七月获任司天监下治坤翎局女御官一职,至今任满三月,在此期内,倘有渎职不勤,以权谋私等等不堪胜任之行止,在座诸位必须如实举发,不得包庇。”

他念完之后,便将书简推到一旁,十指交握,看着下头几个人,点头示意:

“你们有何言论,谁先来说说。”

六个参与考评的官员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出声。

大提点微微一笑,点名道:“那就曹大人先吧。”(未完待续。。)

ps:  (这章短小,明天多发点。)

第六百九十章 是你无耻

曹左令对余舒没什么意见,作为司天监的三把手,他几乎从不和大提点作对。

“余大人上任以来,奉公守纪,更是在水陆大会上维护了我们司天监的威严,她年纪虽有不足,但重在为人勤勉,又有上进心,我以为她可以胜任坤翎局女御一职,这次考评,我给她一个甲等。”

今天在场的六个人,每个人都能给余舒一个评判,甲为优异,乙为合格,丙为失职,丁则是渎职。

凡六人皆是甲等或乙等,则考评通过,余舒获取上朝的资格,凡有两人或以上评判她失职,则此次考评不通过,留用一个月,再做处置,凡有一人或以上评判她渎职,则同样考评不予通过,并且所有举发的渎职行为一经查实,必会革职查办,从严发落。

曹左令说完话,对余舒笑一笑,余舒会意,颔首表谢。

有曹左令开了个好头,后面的人便主动起来,先是景尘给了她一个甲等,谢兰给了一个甲等,再来会记司的录史给了一个乙等,崔秀一给了一个甲等。

这么一来,余舒就有四甲一乙的评判,只剩下水筠没有开口,就算她给上一个丙等,也无碍于余舒通过此次考评。

余舒盘算了一下,冲着水筠挑眉一笑,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像是回应她的挑衅,水筠清了下嗓子,她绵软的嗓音掺杂着一股病态的娇弱:“我来司天监的时日不长,可是我对余大人确有了解。因此。今日判她为丁等,我要检举她渎职。”

本来一团和气的画面,被她一句话就破坏干净。

余舒本来坐在椅子上的,等她话音落下,便自觉地站了起来。

在座几人面面相觑,显然十分惊讶,作为水筠的上司,曹左令也没想到她会一声不响地和他唱反调,神情不悦地喊了一声:

“水少卿?”

水筠压根不理会他,径自对上座的大提点禀报:“我要检举坤翎局女御官五条渎职罪状。第一。她处事越权;第二,她玩忽职守;第三,她收受贿赂,第四。她勾结奸商敛财。第五。她行为不检,有辱官声。”

这五条加起来,果真落实了。余舒别说乌纱不保,万许还要吃上牢饭。

景尘大皱眉头,面对这样无理取闹的水筠,他的容忍早就消耗一空,因而不等大提点开口询问,便冷声质问水筠:

“余舒是我属下官员,她有没有渎职,我比你更清楚,你不要随口污蔑她。”

水筠看向他,为他袒护余舒指责自己的举止心中酸楚,便也对他板起脸,道:“据我所知,右令大人每个月有一多半的时间都不在司天监里,你作何保证她没有渎职的行为,你存心包庇她,当然容不得我说实话。”

她倔强地看着景尘,咄咄逼人道:“你虽是暂代右令官一职,但并不约束下属,坤翎局诸事你不闻不问,余大人行为越权,你以为你就没有责任了吗?”

论口舌,景尘哪里是她的对手,几句话就被她一块抹黑了,败下阵来。

“少卿大人,”谢兰站起来,他虽官职不高,但是年长水筠一辈,是以不怵她这个小姑娘,神情不满道:

“下官在坤翎局做了八年的小官,每日点卯从不曾迟到,总该有资格保证我说的是实话,我们余大人不曾玩忽职守,至于你所说她越权,更是子虚乌有,每月官事,需得右令大人定夺的大事小事,余大人从没有过独断专行的时候,不知你从哪里知道她有越权之举。”

余舒在坤翎局为人不赖,既不刁难下属,又不推卸责任,该她做的事一件没少干,不该她干的她能揽也都揽了,她不是世家出身,又和主事官相安无事,两人不分派系,底下人不必跟着勾心斗角,是以比之之前坤翎局乌烟瘴气的局面,现在井井有条的日子,在谢兰看来,都要归功余舒的到来。

余舒意外地看了看谢兰,没想到他会这么帮着她说话。

“是吗?那我就列些实证让你心服口服,”水筠侧了下头,身后扶持轮椅的侍从便取出一份帛册平摊在她腿上,她看着上头的记录,详详细细地说出某月某日,余舒在白日点卯之后躲于内室睡觉,又某月某日,早退了一刻时,又某月某日,在司天监花园游逛。

芝麻大点的小事,她都记录在案,让人听了咋舌。

“以上都是余大人玩忽职守之处,除此之外,在我来之前,太承司关于余大人另有一则记录——九月中,女御官派人持印到太承司借用仆役,清扫坤翎局书库。”

说着,不看余舒,就冲着谢兰试问:“你在司天监做了八年官,该不会不记得,三个月一轮的扫除,要盘点各司各局的书库与机密案卷,该由主事官亲自主持,而据我所查,那几日右令大人并不在监内,所以是余大人擅作主张,主持了那次扫除,你来告诉我,有没有这回事。”

谢兰没想到她如此刁钻,一时哑口无言。

水筠冷笑:“你没话说了吧,这分明就是越权。”

“。。。少卿大人强词夺理,下官无话可说。”谢兰铁着脸坐了回去,转头歉意地看了余舒一眼。

“是我没有尽责,如何怪到她头上去,你不要胡搅蛮缠。”景尘再次出声,用眼神警告水筠不要太过分。

水筠看见了只当没有看见,一味说道:“今日是考评余女御,右令大人的失职,另当别论。”

在座几人就为余舒是否渎职起了争执,余舒看着他们双方你来我往,水筠以一敌三。大提点岿然不动,这画面让她联想到后世的法庭,她就是那个被告,大提点就是裁定一切的**官,景尘和谢兰是她的辩方律师,而水筠则勇猛地一人兼任了原告、控方、检察官等数个角色,战斗在打倒她的第一线。

“呵呵呵。”

余舒这一笑,众人才发现忽略了她半天,一双双眼睛注视向她。

她尴尬地摸了下鼻尖,表情无辜地对着水筠道:“水大人看着我做什么。你不是罗列了我五条罪名吗。我听着呢,这才说了两条,剩下的呢?”

水筠斜视她一眼,转向大提点:“我几次路过余大人官邸。都见到门外排着队等着送礼的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余大人故意不批八字婚贴,唯有给她送上一份厚礼,她才发放官婚文书。此乃收贿。”

“乾元大街上有间聚宝斋,贩卖奇珍异宝,当中出售一种名叫水晶的宝石,其原石不过是一种价格低廉的水精石,只因打着余大人的旗号,就抬高了几十倍的价钱,此事不少人都有耳闻,为了探听虚实,我特意去了那里问价,结果花费了七千两白银,只买到两件小东西,各位大人可以看看真假,我这里有收讫。”

她说着,身后侍从又取出了一只盒子,打开来,里面装着一白一黄两条手串,另有一张字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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