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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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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吧。”景尘看了一眼高崎手里的坛子,没有责备他。

高崎告退出去,在楼外面遇上被人推回来的水筠,低头问候。

“小姐。”

水筠坐在木轮子上,人很清瘦,刚晒了太阳回来,气色还不错,看了看高崎,浅浅一笑,让身后的侍女停下,问他:

“去哪儿了?”

高崎转头望了一眼楼上,见没有人影,才扭头对水筠小声道:“公子让我到城西给余姑娘送东西。”

水筠峨眉挑起,眼神微微冷淡下去:“哦,送的什么?”

“虎骨,是公子在华珍园杀的一头猛虎,贡献进宫,皇上留下了整张的虎皮,将虎骨都赏了公子。”

“那余姑娘收了吗?”

“没收,这不是我又拿回来了。”

水筠点点头,“高侍卫去忙吧。”

高崎应了一声,匆匆离去,水筠让人推着她进去,看到景尘坐在楼下,旁边桌子上,放着一只白色的坛子。

木轮子停到景尘面前,水筠示意侍女出去。

“师兄,听说你派人去找余姑娘了?”

景尘手上一杯冷茶不知端了多久,仿佛听到她唤声,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她,神色淡淡道:

“怎么我不能找她么?”

水筠两眼黯下,两日前景尘回京,带来的不只是破命人的好消息,还有她爹和几位师伯隐瞒的真相,原来长辈们耳提面命的不动道心,不过是一个幌子,为了拘束景尘。

“我知道师兄埋怨我当日逼迫你与余姑娘绝交,我心下亦十分愧疚,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师兄,你虽找到破命人的下落,但是一日没有破解命数,就一日不可安逸,毕竟师父师伯们的性命还要你挽救,这大安朝的命数,也系在你一人身上。至于与余姑娘和好之事,不如等到破命之后再说,到时候我亲自替你去向余姑娘道歉,求她谅解。”

景尘见她一脸懊悔,神色未动,因为大提点的叮咛,他虽是告诉了水筠一部分有关破命人的事,可却没有告诉她,小鱼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是故他这师妹只知师伯们骗了他固守道心,使他无欲无求了这些年,却根本不知他要娶了小鱼才能破命。

水筠见景尘不说话,秀丽的脸庞愈发苦楚,“师兄就是不信我,才不肯告诉我破命人是何人吗?”

“我若不告诉你,你便再要谎称知道她什么秘密来威胁我吗?”景尘反问道,事情过去这些时日,想起来他仍觉得有一些愤怒。

数月之前,水筠察觉到他对余舒生出男女之情,便口口声称要斩他情丝,当时她自云发现了余舒一个大秘密,说出来便会让她万劫不复,他信以为真,可是过后他几次以浑元天术占算,却发现水筠根本是在骗他——

“你上一次说她是孤魂托生,这一次难道要告诉我,她是什么妖魔变的吗?”景尘一向淡泊的俊容上少见地露出一丝嘲弄。

“我没有骗你!”水筠忽然激动了起来,仰起头辩驳道:

“师兄你知道我生具一颗七窍玲珑心,看人绝不会看错,整个龙虎山中还无一人能比我。余姑娘的面相绝非是长命之人,却能平安无恙地在你身边待了那么久,你不觉得奇怪吗?本她不是这寸土之人,空来阳寿,不是孤魂托生,又是什么!”

景尘倒是平静地说:“不是你看错,那难道是我的浑天卜术用错了吗,水筠,你是天资奇绝,然我比你只强不弱,师父的浑天术我尽管才精通了人篇和国篇,但凡我卜算成功,也有八成作准,你的七窍玲珑心,到底不是正途,能有六成准便是顶天了。”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这京城之地藏龙卧虎,她身在太史书苑,又在司天监出入过,果真有异,会没有人看出来吗?”

水筠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她搭在扶手上的手掌无力地半握着,沉声道:

“我岂知又出了什么变化,她的人运居然变更了,不管你信不信,在这件事上,我绝没有骗你。”

接着,她沉吸了一口气,定定地望着景尘,道:

“师兄,听我一言,大事要紧,儿女之情,不妨过后再说。”

景尘伸出手,轻推开她挡在面前的轮椅,站起身向楼上走——

“我的事,不必你过问。”

水筠盯着他冷漠的背影,单薄的身躯轻轻发抖,咬紧了牙齿,才没有发出泣声。(未完待续。)

ps:  (稍晚还有一更)

第四百六十八章 桃木根

(加更)

两天过去,薛睿中间派老崔来给余舒送了两盆开的正好的堇兰,还有一封信,说是他这几日事多脱不了身,不能去忘机楼见面,让她有事就派人到薛府去递帖子。

余舒猜测他突然忙起来,是因为众人在华珍园遇虎之事,就让老崔带话回去,叮嘱他最近提防小人。

这天大清早的,余舒正要去太史书苑上早课,拉着余小修出了门儿,却见一顶软轿子刚好停在她家大门口,那轿子边上立着一个丫鬟一个婆子,衣着时新,整整洁洁的,后头还有两个奴才,手上捧着几只厚重的礼盒。

接着,那婆子将轿门打开,掀起帘子,就从里面扶下来一个三十来岁儿的妇人,容貌端庄,仪态大方,一看便知是官家的。

余舒正纳闷这人是谁,就听余小修惊讶出声:“胡夫人?”

余舒于是就知了来人身份,该是胡天儿那位嫡母,大理寺卿郭槐安的独女了。

胡夫人也才抬头看见站在门阶上的一双姐弟,眼角浮起了笑纹,搭着婆子的手走上来,语调含着三分亲切道:

“亏我来的早,不然是要错过去,小修,这便是你家姐吗?”

余小修呆呆点了点头,想不通胡天儿他娘怎么来他家了。

余舒既知来人身份,便先声行礼问好:“原是胡夫人,舍弟在学堂里承蒙令郎关照了。”

这位胡夫人嫁的是礼部胡侍郎,上封有诰命在身,是一位四品的恭人,便是她这个女算子见了不可免礼。

“余算子切莫多礼,”胡夫人轻托住了余舒的手。拦了她半礼,轻声道:“我今日是登门拜谢的,可否耽误你些时间,入内一谈?”

余舒心说是她前几天让余小修带给胡夫人的那一封“告密信”生了用,便侧身请了人进去,落后两步,让刘忠先送余小修去上学。

进门,落座,上茶,胡夫人茶未喝一口。先直起身朝余舒作揖,眼圈儿有些泛红道:

“多谢余算子仗义相告,免了我儿一场大难,愚妇人感激不尽。”

余舒连忙上前扶她,口中说:“胡夫人严重了。都是小修那孩子问我,我才多事为令公子掌算,谈不上仗义。我实话说罢,若不是小修同天儿在一起读书识字,关系又要好,我哪里会冒犯插手府上家事。”

她那天算出来胡天儿要遇血光之灾,并且行凶的是个肖虎之人,便书信一封让余小修交到胡夫人手上,指明了这些。未免胡夫人不以为然,还盖上了自己的私印。

看似是举手之劳,实则是要担几分风险的,倘若胡夫人信她,提前防备那是最好。若然胡夫人到底不信,胡天儿出了什么差池,说不定反要拿着这封信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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