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薛睿就站在赵慧家门口;和余舒解释
“双阳会期间;正在大衍试放榜之内;也是科举并行之时;安陵城坐拥天下才俊;是每三年才有一次的盛况。除了易客云集;更有文人墨客和武林人士会首;各自在所学之境一竞高低。概因这些易客、文人、武者们此时都未入仕途;无关乎江山社稷;不牵涉结党营私;所以在皇上的默许之下;双阳会期间;但凡京中皇亲贵族;权富人家;还有易馆、书院和武馆;多会参与其中;从中挑选人才为己所用。”
听到这里;余舒恍然大悟;这双阳会可不就是个“人才交流大会”嘛;只不过每三年才一举行;积压了多少优质的人力资源;难怪那些皇子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毕竟这正大光明地招贤纳才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余舒点点头;又半开玩笑道:“那我岂不是也可以去参加这双阳会;倘若我没有考进太史书苑;往后好歹有个出路。”
说真的;进不了太史书苑;能在这双阳会上找个靠山也不错。
薛睿睨了她一眼;神色淡淡道:“我已经把你订下了;你还想去哪儿?”
余舒愣了下;脸色怪异地嘀咕道:“这话怎么说的;我何时被你订下了。”
薛睿皱眉:“这么快就忘了?你和我签了契;进不了太史书苑就要乖乖地待在我的忘机楼里管事;三年。”
经他提醒;余舒这才明白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考不上太史书苑;她就得乖乖地给薛大少爷做打工仔。
看薛睿面露不悦;余舒赶紧傻笑道:“这不是一打岔没想起来;白纸黑字摁了手印的;就算是我忘了也没用啊。”
薛睿这才松开眉头;满意地看着她识相的样子;板着脸警告道:“双阳会的确是热闹;但也乱的很;鱼龙混杂又有江湖中人搅合;你若想去看看;便跟着我一起;不要一个人乱跑;听到吗?”
“哦;”余舒一面应声;一面在心里算着日子;今天是二十五;离二月二也没几天了。
大衍试放榜是分科进行;她没记错的话;第一科易理的放榜是在二月初四;也就是双阳会的第三天;到时候榜单出来;一定有热闹瞧;可想而知每一科的前三甲出炉;会让多少求贤若渴的权贵们争破头。
可惜她易理一科太烂;注定了榜上无名;不然还能去露个脸;风光风光。
两个人在门前说了半晌的话;正好贺芳芝拎着药箱从医馆回来;见到薛睿;便客气地走上前问道:
“薛公子来了;怎么站在门外不进去?”
那次余舒大白天在医馆里被司天监的官差抓走;贺芳芝急得到处找人帮忙打听;是薛睿派了人来通知他们;后来又和景尘一起把余舒送了回来;眼见他的身份是瞒不住了;余舒事后询问过薛睿意见;就将他是薛家大公子的事告诉了赵慧夫妇和裴敬;又特别叮嘱他们;不要将薛睿曾在义阳逗留的事泄露出去;所以贺芳芝便改了口。
“正要进去坐一坐;贺郎中刚从医馆回来吗;生意近来如何?”薛睿被贺芳芝请进门;便换上一副平易近人的脸孔;看的余舒直撇嘴;这人变脸的功夫;连她都要甘拜下风。
贺芳芝叹道:“为人医者;当然是希望病人越少越好;可是要养家糊口;又怕没人上门看病抓药;实在是为难。”
“呵呵;”薛睿理解地一笑;“人吃五谷杂粮;又有喜怒哀乐;生病乃是寻常之事;遵循道理;郎中又何必太在意;只管医好病人就是。”
听他这见解;贺芳芝连连点头:“说的也是。
说话间就到了穿堂门前;贺芳芝停下对余舒道:“你先带薛公子去看小修;我下午刚配了一副药;到厨房去交待他们煎煮。”
贺芳芝还以为薛睿是来看望余小修的;说完话就拎着药箱走了;薛睿疑惑地转头询问余舒:“小修怎么了?”
余舒脸色沉了沉;道:“在学堂里被人从马上推下来;磕到了头。”
薛睿大皱眉头;面露愠色:“怎么回事;书院中有人欺负他吗?”
薛睿清楚百川书院收的都是京城中的达官子弟;所以他一早就亲自去和宋院士打了招呼;让他特别关照余小修;就是怕余小修没有家世;在书院被人欺负。
余舒看看他;闷声道:“说来巧了;就是你们老薛家的臭小子;欺负我们老余家的孩子。”
第三百零九章 有些事不能急
“说来巧了,就是你们老薛家的臭小子,欺负我们老余家的孩子。”
薛睿疑惑:“这是什么说法?”
余舒不想多讲,悻悻地道:“我也不大清楚,等下问问小修再说。”
余舒带着薛睿到房里去看余小修,昏睡了一整晚的余小修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探着身子去够茶几上的水杯,额头上缠的一圈白纱浸出红色,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小修,”余舒健步上前,一手扶住他,让他先在床上坐好,皱眉道:“沈妈呢,怎么留你一个人在房里?”
小修微微喘着气,靠着余舒肩膀,闭着眼睛轻声道:“去、去给我烧热水洗脸了。”
薛睿走过来,弯腰从茶几上取了杯子,倒了水递给余舒,示意她先喂余小修喝水,一边道:
“我看你们家中总共才几个仆人,做个事都挪不开手,你如今手头宽裕,为何不多买几个人回来,至少是要给小修添一个书童使唤。”
余舒想了想,家里头下人的确是少,以前是她和小修自己动手惯了,不需要人在跟前端茶倒水,但最近就显得仓促了些,芸豆要侍候怀孕的赵慧,看门的小厮还要负责院里的打扫,沈妈原是洗衣服的粗仆,又被安排了房里的事做,万一有个急事,都腾不出人手。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记下要买仆的事,又看看怀里的余小修,将他身上被子往上拉了拉,温声道:“小修,薛大哥来看你了。”
余小修张开眼睛,扬了扬脖子,这才看到站在床边的薛睿,便乖乖地喊人:“薛大哥。”
薛睿伸手轻轻摸了摸他头发,道:“我听你姐姐说,是有人把你从马上推下来才摔成这样。你告诉薛大哥,是什么人干的?”
余小修抿抿嘴,扭头看看余舒,闷声道:“就是那个薛文哲。”
薛文哲,薛睿默念了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再一想余舒说是他们薛家的人,就知道是谁了。
薛家不算枝广叶茂。到了他这一辈,子孙更见稀松,但是旁支倒有几门人口,他没记错的话。这个薛文哲是他祖父一位堂兄弟膝下的公子,也就是他堂叔的小儿子,似乎从小养在南方水乡,他只在几年前家宴见过,看来现在是回京了,又刚巧和余小修在一块儿念书。
薛睿看着余小修受伤的脑袋,有些心疼,比起一个不怎么认得的堂弟,余小修在他眼里更像是自家的弟弟。
“他为什么会推你。是故意的吗?”薛睿问,如果是寻常的小孩子打架那不要紧,要是有人故意这么欺负余小修,他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余舒也在等着余小修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