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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睿默默放下账本;转头盯着她瞧。
余舒被他看的不自在;皱眉道:“你看我做什么?”
“看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你倒是和我说说;你还有什么不会的?”薛睿开口打趣。
“哈哈;”余舒笑了;把手一摆;“我不会的多的去了;也就是精通这么一门术业;换汤不换药罢了。”
薛睿听她说话谦虚;但看那弯眉弯眼的小模样分明是自得;甚觉有趣;并不拆穿她;而是正了正神色;问道:
“若实际账目和明细都由两个账房整理;你只要负责这对外的假账;每个月得花多少时间在这上头。”
余舒想了想道:“要我来做;十天一整理;一个月顶多抽出三天空就能搞定。”
薛睿看她语气轻松;思索片刻;道:“好;这件事我就派给你了。这假账你只管做给我看;往后每个月我再另外打赏你。”
余舒皱眉道:“分内的事;要什么打赏;我又不是没拿工钱;一个月八十两银子呢。”
本来她就是个好心;再拿他的好处就像是图他什么似的。
薛睿摇头道:“一事归一事;我请了你来又不是为了让你做账。”
余舒脱口道:“我做账也不是为了你的打赏。”
闻言;薛睿眸中跃动;一臂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似笑非笑地问她:“那你为了什么?”
“当然是因为——”话到一半;余舒猛地刹住;不知为何觉得后头的话要说出来会怪怪的;就把“我想你”这四个字咽了回去;神情不悦道:
“你这人怎么废话那么多;说不要就不要了;反正我也做不了几个月;咱们契子上说好的;等大衍试一放榜;我如果被太史书苑相上;这里就不干了;到时候你爱找谁就找谁去;我管你呢。”
话既出口;余舒就知道她说过头了;但见薛睿脸上笑容淡了;想把话收回去已晚;尴尬地拿起茶杯灌了一口;还没尝出味道;就听薛睿道
“我知道了;你先到前面去吃饭吧。”
“。¨你不吃吗?”这是生气了?
“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办;不留了。”
“哦。”果然生气了。
知道是变相地被撵了;余舒悻悻站起来;走到门口才发现手里还拿着茶杯;硬着头皮又回去放下;顺便偷瞄了薛睿一眼;正撞见薛睿目光;他倒是大大方方地看着她;只是脸上少了一点温和:
“还有事?”
“没、没了。”
余舒郁闷地走了;闹不明白他怎么就生气了;她刚刚就是口快;其实也没说错话吧?
薛睿看着门前没了人影;才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暗暗告诉自己别同她一般见识;不然往后还有的气受。
初六那天没有量好衣服;初九那两个裁缝又被薛睿使唤来;余舒吃了午饭就见到人。
先是量了身段;肩领胸;腰背腿;再捧了图册给余舒选样式;两本都是春天的;还有一小盒子碎布料做小样儿。
余舒如今身家小富;也愿在门面上花点工夫;就仔细挑了挑;怎奈整本都不合眼;一直翻到了末页才眼睛忽地一亮;指着画上头那小人儿身上的衣裳;对裁缝道:
“我看这个不错。”
裁缝凑上前瞧瞧;面面相觑;一个实话道:“姑娘;这胡服样式是早些年;专门给那爱做男装骑马出门的小姐们穿的;时下已经不兴了;您要是想骑马郊游时候穿;这前头几页就有好看的马裙和蝴蝶衫;我指给您瞧瞧?”
这画上的衣服;确是胡服改来;翻领对襟;且衣长及膝;裤子紧窄;配钩带短靴;看起来十足的飒爽;若有美中不足;便是少了女子的娇柔;过显干练。
余舒甭管裁缝们怎么说;她是越看越喜欢;加上她本来就有买马学骑的打算;更合了心意;当即拍板;就这一个样式;做三身;各种颜色搭起来;该修该改的地方让裁缝们一一记下。
后来又添上两套正规的裙装绣鞋;花团锦绣一并仔细;才让裁缝结算;薛睿想必是顾及她的面子;没有多事给她垫付;余舒早准备有现钱;高高兴兴地进里屋取了两锭银子给她们做订金;剩下的;等到成衣再拿。
临走之前;不忘叮嘱裁缝下回来时带几本男孩子能穿的图册;好让她给余小修也挑个几件。
晚上回到纪府;余舒先去看了翠姨娘;将她在街上随手买的绢花送了她两支;本想着替余小修哄哄她高兴;却被她追问是哪儿来的钱;余舒料这妇人尖酸;真敢让她知道自己有钱;不定怎么折腾;于是就推说是赵慧给的。
翠姨娘知道余小修现住在别人家里;并且前两天才从余舒嘴里听说她认了个干娘的事儿;这便没给余舒好脸:
“你这个娘认得倒是便宜;人家随手给你一个一角两角就把你唬的分不清南北了;白给人家做闺女。”
余舒看她不识好歹;懒得和她讲道理;放下东西就走了;气的翠姨娘在她背后直骂;都被余舒当成了耳旁风。
反正不是她亲妈;管她呢。
第二百六十五章 过生儿
一晃眼就到了正月十四;余舒大清早就从纪家出门;前天去找贺郎中取药时被赵慧叮嘱要她今日早点过去;他们要提前一天给她过生日。
纪星璇昨日掷够了六爻八象;“起卦”这头一步学会了;余舒接着又教她六爻的“装卦”;不过只说了其中纳甲和世应两个步骤;没讲解卦宫和用神这两步;这次余舒不让她掷铜板了;教了个半吊子;就让纪星璇回去装上两百卦;变着法地给她找事干;腾出几日空闲。
余舒老远就瞧见余小修站在赵慧家门口等她;喊他一声;那小孩儿就兴冲冲地跑过来;看见余舒比看见谁都高兴。
“姐;吃早饭了吗?”
“没呐;家里有饭吗?”
“嗯慧姨让厨子给你熬了红豆子甜粥;还煮了一锅鸡蛋;等你来吃呢。”
余舒被余小修拉回家;先到后院去见赵慧;堂屋里;贺芳芝正在给赵慧捏早脉;看两个孩子走进来;便笑着让他们过来坐下。
因为赵慧不便挪动;一家人就把饭桌挪到屋里吃早饭;余舒在赵慧期待的目光下;硬是喝下两碗粥;吞了三个鸡蛋。
大安朝民间有一个说法;男孩儿生日不晓得;但未嫁人的女儿过生日一定要喝甜豆粥;象征日后婚姻美满;那子时半夜煮的鸡蛋则象征着多子多福;吃的越多越好。
早饭后;赵慧把贺芳芝和余小修撵出去;让芸豆从屋里抱了一身新衣服出来;将余舒拉到身边比划;较深一点的蓝色布料很衬余舒并不太白的肤色。
余舒很喜欢赵慧这种待她像亲女儿一样的态度;嘴里甜甜地喊了一声“谢谢干娘”;便抱着新衣进屋去换了;她那天在忘机楼量的衣裳还没有做好;今天出门穿的是过年赵慧给她做的新衣只少套了一件夹
换好新衣;赵慧又在余舒头上添了一支点翠的白玉簪子;说是贺郎中送的。
“这样多好;越来越有姑娘家的样子过明日就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赵慧爱怜地拢了拢余舒的耳鬓;十分心疼这个命运波折的孩子;每每看到她就好像看到自己当年;无依无靠只能自己努力地过活。
以前是她日子过的苦;不能为她多做什么;现在一切都好了;作为一个长辈该能尽的心她都想尽到。
快到中午的时候;裴敬也来了;只不过两手空空;让赵慧笑话:
“义兄今日怎么小气起来;孩子过生儿你什么都没拿;就带了一张嘴来吗?”
裴敬哈哈一笑;“谁说我没带礼;这不是么。”
说着他从后腰上抽出一样东西递给余舒“拿着;可别说舅舅对你不好;为这份礼我可是废了一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