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总馆,裴敬竟然在,见到余舒,并未斥责,而是把她单独领到一个屋子,关心问道:
“我听说你前几日夜里到馆子里找我,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余舒苦巴巴道:“和我相依为命的姨母出了事,撞破了头,那天晚上是来找先生借钱的。”
裴敬惊声道:“那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平安无事?”
余舒叹气道:“伤得挺重,还得再看看。”
裴敬同情地看着面前这孩子,前几日走时候,还是精精神神的,这才几天啊,眼眶都凹下去了。
“需要多少钱,我现在就支给我。”
尽管当时求人不在,现在也用不着钱了,但裴敬的爽快,还是让余舒心热了一把,感谢道:
“钱都凑上了。”
裴敬心里叹了声可惜,若能借这机会,让余舒承了他一个大情,往后她翅膀硬了,不好外走。
余舒同他客气了两句,又请了假,裴敬很好说话,找了几本账册给她,推门往外走:“正好我要往长门铺去,送你一程。”
裴敬是有意想探探余舒住在什么地方,余舒看穿他这点心思,倒不觉得被冒犯,顺势领情,跟在他后头。余小修听话地点点头,在他看来,贺芳芝是仁心仁术给慧姨治病的好大夫,很值得他敬重。
余舒送了贺芳芝到巷子口,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两天没有到商会去,都没给人家打招呼,拍了下脑袋,她跑附近买了半斤江米条回家给余小修和胡大婶当早饭,便去了商会请假。
前天从宝仁柜房几百人里杀出重围撤退的记忆犹新,余舒走在这街上,就有点儿浑身不自在,过路听见街边的不少人嘴里都在津津乐道着什么道士乞丐的话题,她脚下就快了几步,小跑着穿了街。
来到总馆,裴敬竟然在,见到余舒,并未斥责,而是把她单独领到一个屋子,关心问道:
“我听说你前几日夜里到馆子里找我,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余舒苦巴巴道:“和我相依为命的姨母出了事,撞破了头,那天晚上是来找先生借钱的。”
裴敬惊声道:“那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平安无事?”
余舒叹气道:“伤的挺重,还得再看看。”
裴敬同情地看着面前这孩子,前几日走时候,还是精精神神的,这才几天啊,眼眶都凹下去了。
“需要多少钱,我现在就支给你。”
尽管当时求人不在,现在也用不着钱了,但裴敬的爽快,还是让余舒心热了一把,感谢道:
“钱都凑上了。”
裴敬道:“钱若不够用,你尽管开口。”
裴敬心里叹了声可惜,若能借这机会,让余舒承了他一个大情,往后她翅膀硬了,不好外走。
这是余舒第二次坐马车,上一回是坐纪家的车子到郊外去找薛文哲,当时和纪三老爷坐一起,端端正正的不方便乱瞧,在裴敬这里她显然要自在许多。
裴敬的马车,虽然不如纪家那辆宽敞,但车内摆置明显的要精致许多,窗帘是两层分着,一层纱一层绸,靠墙三边座位,底座包碰着赤红色的皮革,中间摆着两层高的三角圆茶几,桌面上凹下去几处,正好嵌住茶杯茶壶,还有一只蓝宝盖的点心盒子,车内拥着一股雅香,是从国角上悬挂的香囊里露出来的。
余舒晓得裴敬很懂得享受,人家衣服就见天不重样的穿,连马车都有讲究。
“我昨儿夜里才回来,早晨听说了个大事情,”裴敬执起茶壶倒了两杯香茗,一杯推给余舒,“前日头万象街上来了一个道士和一个乞丐,在宝仁赌坊赌易,连赢四十余局,差点砸了人家的牌子。”
余舒一口茶险些喝到鼻子里,扭头咳嗽了一声,做出了惊讶状,“是么?”
裴敬没发现余舒这点异样,面上十分的感慨,道:“这万象街修好有二十多个年头了,赌易由来已久,还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儿,四十余局,连赌连赢,大衍试出来的算子怕不过如此,要不是最后庄这拉了箱底出来,多少挽回了点颜面,那宝仁赌坊的易区,现在怕是要撤了,这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比一山高,可惜我出门在外,没能有机会一睹高人风采。”
余舒脸色古怪了一下,瞥着裴敬,暗想他要是知道他嘴里的“高人”就坐在他手底下打工,不知会作何感想。
“咳,那传闻应该有些言过其实了吧,大许是那家赌坊的题目出的不难。”
裴敬呵呵一声,“这便是你不知内情了。”
“哦?先生说与我听听?”还有什么内情她不知道:
“说与你也无妨,那宝仁赌坊是城里易学纪家开的。”裴敬摇摇头,没看到余舒脸色扭曲了一下,自顾道:“外头有传言说,是纪家得罪了什么人物,故而人家上门去找麻烦,我看倒有些依据,那样本事的人物,岂会为了银两来寻人晦气,该是有私怨在。”
第八十一章 师父回来了
吃完饭,余舒去收拾桌子,余小修就趴在里屋写功课,陪这赵慧。
余舒绑着头发进来,凑想小桌边看了看,问道:“你那两天没回家也没去上课,今天去了他们没说什么吗?”
赵慧出事,余小修逃了三天课,连家都没回,今天早上才回三觉书屋去上课。
余小修头也不抬道:“纪家现在才没工夫管我呢,四小姐回来了,一家老小都围着她转,我就是死了都没人晓得。”
纪家四小姐回来了?那个一块玉就让她前身死翘翘的四小姐回来了?
余舒愣了下,紧接着便伸手去拧余小修的耳朵:“什么死不死,你找晦气是不是?”
余小修没挣没动,只是小声喊了声“疼”,余舒就赶紧撒开了,顺手揉了揉他耳朵。
提起了私塾,余小修就想起来一件让他牙痒痒的事,冷笑道:“薛文哲那个傻小子,前些日子还半死不活的,这阵子蹦跶的可欢了,整天往纪家跑,问都没再问过你一声,也不想想是谁救了他的命。”
余舒心想,她巴不得那薛姑娘把她给忘得一干二净呢,按着余小修的脑袋,笑话道:“你还叫人家傻小子,他比你大好几岁吧。”
“那又怎么了,白长了年纪,忘恩负义的混蛋,”余小修有时候心眼比余舒还小,到现在还记仇那天薛文哲把他们叫到醉仙楼给他们甩脸子,害得他们饿肚子回家,然后偷鱼被抓的事。
余舒哈哈一笑,拍拍他,“好了,赶紧写你的功课,看着点慧姨,我出门一趟,家里的灯油快没了,我去买几两。”
余舒拿了钱出门,反手将门带上,一扭脸,对上一张枯树皮,差点惊叫出来,心一提一落,往边上挪了挪,拍着胸口嗔怪道:
“师父,您这张脸突然冒出来会吓死人的知道不。”
迟了三天才赶回来的青铮道人,瞪了这不着调的徒弟一眼,背着手就往巷子口走,余舒赶紧跟上去,心里反复想着她是又怎么招惹了这爱生气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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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两个一前一后回到了青铮的小院,门一关上,青铮一扭脸,就翻了脸:
“你做的好事!”
“啥?”余舒一脸迷茫。
青铮沉声道:“生老病死,自有命数,你救了个本该死掉的人,知不知道你闯了祸。”
闻言,余舒抿嘴一想,疑道:“师父,您是说慧姨吗?”
“就是那个卖云吞面的妇人,”青铮一震袖,气闷地走到院子里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