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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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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过去半个月,余舒把基础的东西全部吃准,开始入手推敲第二条法则——祸时。

顾名思义,就是发生灾祸的时辰,人有旦夕祸福,就青铮所说,用奇门术数也只能推算到具体某一日,而不能更详,余舒这一次在纪家吃了大亏,便生出细算灾祸的想法,青铮是说,祸不可除,但不是不可避,要是能将祸时断定到具体某一个时辰,就能更有效地去避免它。

假使晴雨法则是算“是”以及“否”,来推断会不会下雨,那祸时法则,就是一个函数取值,余舒不单纯地想要计算出“是”和“否”,她还想要通过这个取值,结合上她所知的易理,来分析这具体某一个时辰发生的灾祸,是大是小,是天灾是**,假使是**,又要如何利用风水去应克。

因为牵扯到了人,需要用到生辰八字,这条法则推理的复杂程度,远超于晴雨法则,余舒欠缺的经验,青铮可以弥补,但是这过程中需要用到的大量实例验证,青铮却帮不了她,她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清楚,去哪找人记录对方的倒霉事,就算找到人,她也等不及一天天去记。

余舒才开始计算两天,就愁的嘴里起了火泡,晚上抓完棋子,就把烦恼和青铮说了,说是想琢磨下**,找不到实例。

青铮并未起疑,当场就给了她指了条明路——

“城东不是有个万象街,几家大易馆中都有一层书阁,里面存有笔录,专门记载了八字**,你不妨去看看。”

余舒心喜,道:“要花钱吗?”

青铮道:“不花钱难道让你白看?”

余舒脸垮下来,瞅瞅青铮,讨好地喊道:“师父。”

青铮眼皮一跳,“作何?”

余舒羞怯道:“您、您借我点钱呗。”

青铮摇头,“没有。”

余舒不信,“您这么本事,怎么会没钱?”

青铮把手一甩,“钱财俗物,为师不爱,贪它作何,温饱即可,为师原本是有十两银,全赁了这屋。”

余舒这才信了,沮丧道:“徒儿就是个穷鬼,没想师父也是个穷鬼。”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她浑身家当只有一角银子还多二十三个铜板,怕是连那易馆里的书皮都摸不着。

青铮伸手敲了她脑门,没好气道:“没事了就赶紧走,整日碎嘴好叫人烦。”

余舒嘻嘻一笑,同他拜了拜,就揣着册子跑了,回去晚了不好向赵慧交待。

四月初的这天早上,余舒同曹子辛告了假,又和赵慧打过招呼,早起穿戴了男装,打算走一趟万象街。

按生门,她出门朝东走了一百步,转了两圈换运,再折回去走大路,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寻着记忆摸到了只来过一回的万象大街,揣着全身家当。

未免碰上纪家人,余舒刻意走了东大街,纪家的易馆是开在较短的西大街上,东大街是孔家易馆,和刘家易馆的地盘。

因为去过一次孔家易馆,余舒熟门熟路地找到地方,进门转悠了一圈,就想往二楼去,在门口就被两个童子拦下来,告知她要进二楼书阁,需要先在楼下买通行的牌子。

余舒去柜台上问了,知道一块牌子就要十两银,黑的吓死人,只得悻悻离开。

她出了易馆大门,站在门口,好是羡慕地看着那只不断有人投钱进去的大鼎,左顾右盼,正打算到刘家易馆去碰碰运气,却发现对面街上,一栋两层高的黄瓦楼子,四四方方的匾牌大大一个“易”字,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那是什么地方?

她脚步踟蹰,对直走了过去,跟随着人流进了楼中,视线一昏一明,满眼皆是人头,还未看清楚里面情况,就听一声大吆喝:

“买定离手了呵,金木水火土,来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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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赌易

第六十二章赌易

余舒听见那一声吆喝,八成就肯定是什么地方了,再踮脚朝里头一看,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头,人一堆一堆的站着,吆喝声此起彼伏,搭上哗啦啦的钱币响声,声音很是嘈杂。

余舒一边跟着人往里头走,一边奇怪,就她所知,从宋元起就严刑禁赌了,怎么这赌坊正大光明地开在大街上,难道大安朝不禁赌吗?

在大厅中间来回走了一趟,余舒确定这是家大赌坊,十多张桌面上,大多数是在赌骰子和斗牌九,余舒对有关数字的东西都很有兴趣,她上大学的时候,曾专门和一个教授私下交流这一行当,因而认得这几样古代的赌具。

转完了中间的部分,她没什么兴趣地往两边走,两边墙下的赌摊围的人要更多些,东面墙下多的是人仰头看着墙面,西面墙下不少人手里头举着罗盘——

咦?罗盘?

余舒多朝西边多看了两眼,正要过去,却被一群人挤着推搡往了东边。

这东面墙下一排,不见骰子不见骨牌,墙上横竖分成几块区域,有的地方挂着许多长条形状的黄色小牌子,有的地方则是贴着很大一副白纸,上面写着字,临墙摆放着一排桌子,后头高柜上站有几个伙计,人群里算盘声啪啪作响。

这是在干嘛?

余舒脚下快了几步,走近那几桌墙后贴了白纸的,被堵在人群外头,踮脚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什么门道,正要往里挤,就看到一个伙计站在高柜上摇了铃铛,吆喝道:

“买定离手,金木水火土,来开了呵——”

桌子前围的人皆是后退了一步,余舒仰着头,就看见那个摇铃的伙计对后头一招手,立马有另外一个伙计踩上高柜,在墙上那一大张白纸旁边又贴了一张,上头繁体写着一串数。

两旁嗡声顿起,看客们议论道:

“中了吗,有人中了吗?”

“谁中了前头说一声啊”

“裴先生又中了吗?还是宋先生?”

余舒站在人后看不见前头动静,就听见过了一会儿,铃声再响,方才那个摇铃的伙计再一次吆喝道:

“无人中——买牌子重开了啊”

“哗”地一下,人群往两边散了散,余舒瞅准了一个往外挤的人,拉住对方,客气问道:

“这位大哥,这里头是在赌什么啊?”

这人是个看客,并没有输钱,故而脸色还好,冲余舒一笑,指着中间的赌桌道:

“小兄弟头一回来啊,你要玩还是上那里去,这易区不是你玩的地方。”

易区?余舒疑窦,好声道,“我不是来玩的,就是看个热闹,大哥同我说说吧。”

这人看余舒人面乖巧,就多了几分耐性,转身指着高柜后头的墙壁上贴着的白纸,道:

“瞧见没有,这一块是赌数的,一盏茶开一局,能把那上头的题目解出来,解对了,就算中。”

余舒眯着眼睛去看最近的一张大白纸,却见上头粗体黑字明白写着:

“只闻隔壁人分银,不知多少银和人,每人七两少七两,每人半斤多半斤,试问各位擅算者,多少人分多少银?”

余舒一愣,这不是数学题么?

这也能拿来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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