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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子重生记 第10节(1 / 2)

听到苏钰臣还在外面等自己,柳云清又不由想起了昨晚的荒唐,脸上再次绯红一片,稳了稳心神才轻声交代:“以后得称呼我为少夫人,不能再叫小姐了。还有,以后万不可过了点不唤我起来,晨昏定省是做儿媳妇的本分,如何能懈怠!”

雪儿悄悄吐了吐舌头,连忙点头答应。

待穿戴整齐走出里间,看到苏钰臣也刚刚洗手净面完,才知道他也刚起不久。

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苏钰臣也没有再调笑几句,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往正厅方向走去。

苏钰臣身高腿长,想着昨晚闹的过了,两人都有点睡迟了,他倒是无所谓,就怕柳云清面子上挂不住,所以脚步快了点。只是柳云清纵然速度加快了点,也跟不上苏钰臣的步伐,她更不可能做出小跑之态,有失淑女风度,便落后了好几步。

苏钰臣一看刚刚还在身边的人儿落到了后头去,转身几步往柳云清身边走去,然后抓起了柳云清的手,放入自己的掌心,拉着她一起往前走,柳云清挣了几次挣不开,只能勉力跟上,好在苏钰臣到了正厅门口时候放开了自己,否则这般作派实在是太过孟浪了!

正厅中,苏谨山和王娴已经一左一右地坐在太师椅上等着了,苏谨山的三个姨娘并苏钰臣两个庶出的哥哥苏明霆、苏宇轩也在下首坐着,再加上各个服侍主子的丫鬟婆子,可谓是一大家子人都在等苏钰臣和柳云清。

“哟,可算是来了,我这坐的腰都酸了!”刘姨娘手握成拳轻轻捶了捶自己的后背,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钰臣和柳云清,仿佛只是在揶揄两个小年轻。

徐姨娘不赞同地对着刘姨娘摇了摇头:“三少夫人新进府,脸皮薄,可经不起你这般调侃,显得我们苏家没有规矩似的。”好像是在帮着柳云清说话,可是这其中的“规矩”二字又点了点柳云清。

柳云清面色一片惨白,眼中顿时惊疑不定!

冷言冷语她已经不知道经受过多少了,可是为何这些话居然和她昨日梦中的一模一样?!就连从没有见过的刘姨娘和徐姨娘,也和梦境中的人物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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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支持!!!

第二十章:美婢

“愣着干嘛?还不快来敬茶?”王娴无视了两个姨娘的话,笑眯眯地招手让两个小的过来。

柳云清又是一愣,这话这表情,又和梦中不同了?

虽然那梦很乱,但是如今到了此刻情境中,柳云清又好像能清晰的记起来了,她的婆母板着一张脸什么都没说,是公公招呼他们来敬茶的。

然而此刻,苏谨山只是端坐在上首,捏着自己的胡须,微微笑着,并未有其他太多的表情和话语。

柳云清心中纷乱,只晓得跟在苏钰臣身后,跪下后从仆人手中接过茶盏,给公公婆婆敬茶。

“乖孩子,拿着吧!”敬完茶之后,柳云清从王娴手中接过了一对阳绿冰种翡翠手镯,而苏钰臣则是得了一块山水牌,看样子是同柳云清那个手镯一块料子上切下来的,倒是应了“一对璧人”之意。

再之后,柳云清则是和苏明霆、苏宇轩的妻儿还有两个姨娘见礼,柳云清事先打听了个人的喜好,送的礼也让人挑不出错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行完礼、认完人,一大家子人又一起吃了一顿早饭,才各自散了去。

苏钰臣见柳云清吃过早饭后就一直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以为是昨晚自己累着她了,有些尴尬地拿出折扇扇了扇,才状若无意道:“天儿还早,要么你回去再躺一会儿?”苏钰臣上辈子都是女人围着他转,花起钱来大手大脚,送这送那,可真的问他何曾温柔小意、体贴关怀过谁,那还真没有。

柳云清红唇微张,想了想还是按耐下了心思,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管是真是假,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此刻又作何拂了他的好意。

苏钰臣原本准备陪着柳云清一道回自己院子的,只是青竹突然匆匆忙忙走了过来,看到苏钰臣连行礼都忘了,着急道:“少爷,您快去看看吧,咱们家开在福元街的米铺有人找茬!正在砸铺子!”

狠挫了“王记米铺”之后,苏钰臣一下子又或买或租了三间铺子,全部挂上了“苏记米铺”的牌子,因为米铺用不着大肆装修,所以前日就已经开始营业了。苏钰臣通过苏家在北方的供应关系,又运来了五万旦粮食,准备开售。

以前苏家拿货拿的少,都是正好有船有其他货送到扬州城的时候,才带点粮食,但是现在苏钰臣一次性拿货就是五万旦粮食,包了一整条船运过来,不仅时效快了不少,成本价格也至少压低了一成!

再加上苏家在水灾那段时间得到的民心,整个扬州城的人都还念着苏家的好,如今价格也还维持在之前的价格没变动,自然购买者众多,让原本就已经开始出现颓象的“王记米铺”更加挤兑的生意寥寥。

眼看着开门大吉,又接着迎娶了柳云清,苏钰臣心中正觉得重生回来一路顺遂,怎么就又有人来闹事砸场子了?

苏钰臣只得别了柳云清,和青竹一起往外头走。

苏钰臣走了,柳云清反而觉得浑身落得轻松,带着雪儿刚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一个嬷嬷立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貌美的婢女。

陈嬷嬷知道这时候过来送人有些不妥,但奈何当初自家小姐答应了小魔王,一成亲后就将琴月和琴香送到小少爷的院子来:“少夫人,这是琴月和琴香,老夫人怕你们院里人手不够,特地给添置的,这两人是少爷点名要的,少夫人您看着安排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嬷嬷想来这柳家姑娘也不会是个棒槌,听不出里面的意思,所以也只是点到即止,但还是有些担忧地看了柳云清一眼,生怕她发怒。只是自家小姐一向待小少爷跟眼珠子似的,这次成亲本来就是小少爷被赶鸭子上架,为了苏家的家业才做了牺牲,如今当然想着法儿想要弥补儿子了。

却不料,柳云清只是对着那两名美婢淡淡地笑了笑,反而有些热情地招待了陈嬷嬷一番,知道陈嬷嬷信佛,走的时候还赏了陈嬷嬷一串佛串,让陈嬷嬷一下子打心眼里就喜欢了这位新来的少夫人:知礼懂事、不会拈酸吃醋,说话温文尔雅,果然是京城书香门第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陈嬷嬷本来就不单单是为了送人过来的,也是想探一探少夫人的品貌禀告给王娴,此番试探下来,只觉得确实是小少爷的良配。

而陈嬷嬷一走,柳云清打发了两个美婢先去将自己的东西整理过来,便带着雪儿进了里间。

累了一上午,柳云清哪怕心性坚韧、做事沉稳,此刻也觉得有点疲乏了,靠在美人塌上闭目养神,准备等会儿再去库房清点自己的嫁妆收拾东西。

雪儿有些心疼自己主子,连忙乖巧地沏了一杯茶端给柳云清:“小,少夫人,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您才第一天进门,哪里就有往自己儿子院子里塞女人的道理?!果然是商贾人家,一点规矩都不讲的,这要是在京城官家,谁家主母要是敢这样做,第二天出门非得被人笑死不成!”

雪儿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士,从小被卖到柳家跟在柳云清身边伺候,虽然说身份低微,可是毕竟在官宦人家当差,见识却不少,尤其是她们这些做婢女的,更要了解内宅的规矩体统,否则又如何伴着女主人在后宅生存下去?

雪儿的话并没有错,若是注意家风门风的官家,自然不会做出此等荒唐事,可是这是远离京城的扬州,这是江南富商的苏家,商人之家向来不太重视这些太过教条的东西,更加偏好享受行乐,没有那么多规矩。

况且今天王娴也是给足了柳云清面子,这两个美婢是去是留,最后还是柳云清一句话的事情,毕竟连那两人的卖身契都交到了柳云清手中,那便是信任她的。

“原本以为姑爷和您成亲了,对您又这么好,肯定是收心了,谁知道,才一天啊!”雪儿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了起来,眼眶都红了,小姑娘撅着嘴,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

柳云清闭着眼睛,享受着房间角落里冰块散发出的阵阵凉意,脑子里想着这若是在柳家,盛夏酷暑之时,就算是再热,这冰块也是到不了自己房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柳云清不答腔也不看自己,雪儿察觉到自家小姐是生气了。每回小姐生气,都不愿意搭理自己,比起严厉教导自己,这个时候的柳云清才让雪儿更加害怕。

雪儿一向机灵,发现柳云清真的生气了,连忙跪了下来:“少夫人恕罪,是雪儿多嘴了。”

柳云清这才睁开眼看向了雪儿,清丽的双眸中闪过无奈:“错哪了?”

“雪儿不该编排苏家和姑爷,不该指责老夫人,对老夫人不敬。”雪儿低声说道,只是语气中还带着点不服气。

“我既然已经嫁进了苏家,那以后就是苏家的人了,别再让我听到你说什么商贾人家的话,以前如何对家中主母的,现在也要如何对待老夫人。主人家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婢女可以置喙的。”

见雪儿还是低着头不声不响,就知道这小丫头心中还有怨气,只能叹了一口气道:“你若是言行无状,到时候撞在老夫人或者三少爷手里,就是我也保不下你!只不过是三少爷稍微对我和颜悦色一些,你以为我们就能拿乔摆三少夫人的款了么?可别忘了,苏家可是给了柳家十万两的聘金,说难听些,我和那琴月琴香又有何分别,不过也是苏家花银子买来的。”

雪儿听到自家小姐如此自比,刚刚一直憋着的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确实如同小姐所说,这几日被人捧着的感觉实在太好,让她都快忘了原来她们主仆二人在柳府过的是什么日子,总觉得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嫁到苏家后可以翻身过好日子了,可是如今被柳云清一点,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那,那两个婢女现在怎么处置?”雪儿心疼极了柳云清,可那两人都已经住进了院子里来了,总是要处置的。

柳云清洒然一笑:“这有何纠结的?让她两人轮流在外间伺候,先按照通房丫鬟的月例发银子,若是夫君看上了哪个或是都看中了,那便抬她们做姨娘,分个小院子让她们单独住去。”

柳云清大度,处理的非常妥帖,甚至怕两个美婢做苦力活晒黑了皮肤弄粗糙了双手,先只安排她们在院里做一些轻省的活计。

两个美婢起初还担心柳云清会敲打她们,没想到少夫人这么好说话,心下也是一定,勤快地帮着柳云清一起整理箱笼,清点嫁妆,整一个妻妾相和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钰臣此刻正带着家丁仆人在店里和十几个彪形大汉对峙,万万想不到自己在外面差点和人打生打死,家里面贤妻已经帮他妥帖地纳好了两名通房!

第二十一章:分一杯羹

福元街,苏记米铺。

世人都爱看热闹,眼看着越来越多人围到了“苏记米铺”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其他人也开始往这边方向走来,只是这时候人实在太多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实在看不清里面在干什么?

“诶,这个小兄弟,里面这是在干嘛啊?”牛大爷原本进城来卖些自家种的粮食,还没进门就被堵在了外面,忍不住扯了扯身边的一个大高个,想问问他出了什么事情。

王三见有人来问,其他人也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连忙把刚刚听来的前因后果说了一番:“说是“苏记米铺”的米以次充好,好几家人家都说买的是最高价格的一等米,但是送过来的米和三等的没两样,甚至还有发霉的,说他们骗人,现在正在闹事。”

牛大爷“啊”了一声,竟不知道这“苏记米铺”会做出这种事情,毕竟他也是冲着“苏记”的名声,才想把自家种的粮食送到这里来卖,他们村子里的人都说“苏记”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这该不会是人家故意的吧?”老大爷犹自不信,王三到现在也还没有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没样的,不好评论什么,只是伸长了脖子,看里面的动向。

来的路上的时候,苏钰臣心里也琢磨过,是不是王家过来闹事了?毕竟最近他们门庭寥落,生意惨淡,说不恨苏家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根据他前世的记忆,这个时候王老太爷的身体应该是要不好了,再过几天就要归西,蔡通判被判了流放,王家的生意也被扬州城内其他富商一抢而空,只能无奈带着妻儿变卖家财回乡里以求安稳度日。

这时候王家已经是大乱,照理分不出精力来找苏家麻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苏记米铺”现在归了苏钰臣,所以所有事情也都是苏钰臣亲自操刀,他想的很美好,除了王家,自家在扬州城里一家独大,却不知道商场上的事情是瞬息万变的,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别人也正朝着这块肥肉磨刀霍霍呢!

直到苏钰臣进了店里,看到了季一鸣和崔元二人带着十几个身材壮硕的家丁在他铺子里闹事,他才品出点味道来。

“哟呵,死对头突然便老相好了,就连逛铺子也要结伴而来,最近你们两个感情不错啊?”苏钰臣一撩袍子,青竹立刻非常有眼力见地搬来了一把椅子,让苏钰臣坐下。

季一鸣嫌恶地看了崔元一样,此刻却也没空反驳苏钰臣的话,只是硬邦邦道:“你来了正好,你们苏家卖给我家的一等米,好多都发霉了,比三等米都不如,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这么坑我?!你自己看看吧!”

说完直接扔了一袋大米在铺子中央,大米的口袋大开着,因为这一动作,里面的大米纷纷滑落到地上,白花花的大米里面确实参杂了了一些墨绿色的霉斑,让人看着就倒胃口。

外面围观的百姓顿时一阵阵的惊呼,没想到这“苏记米铺”真的敢卖这种吃了让人生病的稻米,这可真的是太过分了!

崔元也不想看到季一鸣,奈何家里人把自己踢出来要办这个事情,只能捏着鼻子帮腔:“就是,给我们家的也是这种米,苏钰臣你什么意思?想吃死人吗?”说着也示意奴仆将米展示给众人看。

众人近距离地看着这袋子大米,有些人还不信邪又用手往里面抄出来看了一下,发现果然下面的问题还要严重!顿时就都嚷嚷开了,有些人担忧自己家也着了道,匆忙跑回家要看看从苏家买的米到底怎么样,倒是一下子散了好几个人。

苏钰臣俊秀的眉眼一沉,霎时间那个玩世不恭的少年郎身上倒也有了几分迫人的气势:“看来倒是我们苏家的不是了,是不是还不止你们家,我猜猜吧,孙家,史家,何家,这些最近从我们家买过一等米的,都买到了坏米?”

苏钰臣一向在二世祖之间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大家一起吃喝玩乐的时候,也都会顾及苏钰臣的脸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么,大家都是酒肉朋友,家里生意上的事情,那都是长辈之间的,他们只管潇洒,生意场上的刀光剑影就是掰开了揉碎了和他们去讲,他们也不在意。

可是这次,因为苏钰臣的提议,导致他们家都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如今眼看着王家要倒台了,苏家还真的如苏钰臣说的那样,要把米铺粮行开遍整个扬州城,扬州城的粮价他们苏家说了算,这些人就都不干了!于是也不知道谁家起的头,想要趁乱和苏家争一争,还一起说好了合伙入股,到时候收购了苏家和王家的米铺,大家一起分账。

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在没有水灾的时候,大家卖米卖的那叫一个兴高采烈,纷纷背后还嘲笑苏钰臣这个傻子;后来一场大雨一场水宅,导致原本他们可以从中大赚一笔利润的粮食,都进了苏家粮仓,这几家虽然不愁吃喝,可也在那几天心中颇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虽然谁都清楚,没人能预测到这些,可是这原本属于他们的利益还是实实在在受损了啊!

尤其是当时做中间人的那些二世祖,各个被家里人责骂了一番,如今既然想要联合起来搞苏家,这些纨绔子倒也是觉得这种闹事就是自己的老本行,便自告奋勇地过来了。谁成想就是这么巧,崔元和季一鸣这两个死对头一起过来联合闹事,只能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季一鸣牢记家中长辈的指点,这事不要求多么合情合理,只要求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只要苏家米铺卖坏米的事情传遍整个扬州城,老百姓们哪里去求证?心里只要一怀疑上,他们的事情就算成了!

于是季一鸣继续梗着脖子,睁眼说瞎话:“可不是么!都是你们这边出来的大米,都是一批的,可不是都有问题!”他们最近将苏家铺子里的一等大米一扫而空,自然有底气来诬陷。

苏钰臣简直是要被气笑了,猛的起身一脚把凳子踹翻,倒是把季一鸣吓了一跳,忍不住人往后缩了缩。

苏钰臣可不是个好性子的人,当即就指着季一鸣的鼻子骂:“我他娘的拿你当兄弟,你就是这么给兄弟捅刀的!不就是在水灾之前我收购你们家的米,然后低价卖给扬州城的乡亲父老么!怎么的,我是老天爷啊,我能叫什么时候下雨就什么时候下雨?占我便宜的时候笑呵呵,自己稍微吃点亏就搞这种破事来搞我?嗯?”

苏钰臣从来不是要脸的人,说起大话来眼都不眨一下,骂起来也是声音响亮,一点都不含糊:“说白了,你们就是想赚乡亲父老的钱没赚到,现在来找我茬呗!小爷我今天倒是不相信了!”

苏钰臣转头看向铺子外面的围观百姓:“大家谁愿意到我们苏家仓房去看粮食的就一起跟着我家小厮去看,正好新一批的米已经入库,大家一起看看,顺便回来告诉大家我们苏家卖的到底是什么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钰臣从腰间取下了仓房的钥匙给了青松,果然有不少人跟着青松去看,不过还有更多的人留在原地,想看更大的热闹。

崔元没想到苏钰臣反应这么快,若是大家看了之后发现米没问题,是他们诬陷,那反而于他们家的生意还有碍!连忙装作气狠狠地样子找补回来:“你也说了是新入仓的粮食,可能这批是没问题,可是我们这些人家买的那批是确确实实有问题的!”

这事真要扯,那是扯不清的,毕竟东西都卖完了,被他们几家扫空了,非要扣你一个屎盆子在头上,你也说不清!

不一会儿,去看仓房的人回来了,纷纷对着人群就摇头:“一点问题都没有,苏家仓房里的米都是好米,一等米就别说了,是这个!”一个人竖起了大拇指,另外一人也跟着附和赞同。

只是因为刚刚崔元已经指出过这中间有可能动手脚了,所以一时之间众人还有心中有些疑问。

崔元和季一鸣对视一眼,心中俱是暗喜道:成了!

不管苏钰臣怎么辩解,只要把疑问的种子种下去,以后大家再来苏家买米,那心中总会有些不信。而他们要的,就是这点不信任。

苏钰臣双手抱臂,潋滟的桃花眼看着崔元和季一鸣时泛出冷意——酒肉朋友不可交,世人诚不欺我!虽然之前问他们购粮让他们少了囤积居奇大肆敛财的机会,但是也是按照比市场价格高上一成半的价格收的,半点也没让他们吃亏。后头就因为苏家压着粮价不让涨,又让他们无粮可卖,如今就用这种下作手段来逼迫他苏钰臣!

苏钰臣冷笑了几声,环顾四周,突然行至米铺门口,望着挤挤挨挨看热闹的百姓大声问到:“既然他们说我家的米有问题,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们了,你们从水灾到现在,从苏家买的米有没有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些人中不少都是“苏记米铺”的常客,否则也不会聚集再此,有些人不止一次来购买,吃都吃了不少了;还有些人家就在附近,有不放心的早就回家看过,并无问题,所以才没有发作,一直当好戏再围观。

如今被苏钰臣发问,众人都连连摇头否认——毕竟苏家的米质优价廉,否则他们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来买?只是他们都是平头百姓,吃不起那一等米,都是买三等米,最多也就买个二等米,故而还真不知道这一等米的质量如何。

苏钰臣见状,薄唇微勾,讥讽地看着崔元二人,继续用最大的声音对众人喊道:“那不就结了!大家还担心什么?除非你们都变成崔家、季家这样的富户,否则大家吃到的永远是我们苏家最质优价廉的大米!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们苏家从来不坑平头百姓,我苏钰臣不差那点银子!”

苏钰臣这番话说的崔元和季一鸣是瞠目结舌,可围在那儿的人听了之后,虽然觉得有些刺耳,可他妈的怎么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越想越有道理啊!就苏钰臣天天一副二世祖的样子,在扬州城里花钱如流水的,人送外号“财神爷”,人家稀罕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的那点银子?费得着那心思来算计他们?

原本的一场信用危机,居然在苏钰臣这一番不着调的话语中,就给化解了!

崔元脾气向来就爆,原本得意满满,以为这回一定能把苏家坑到底,完成家里交代的任务,现在却是功败垂成,气的直接跳脚:“好啊!苏钰臣!你不欺负平头百姓,那就是欺负我们崔家咯?你真以为我怕了你成?!”

苏钰臣走近崔元,因为个子比崔元高出了半个头,故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我他妈的就是真的要搞你了,你待如何?”

然后又再次高声道:“我卖的米有没有坑你们,你们心里清楚,但是我今天话就放这里了,以后但凡你们几家买米卖米,我一定比市场价高出一成或者低一成!”

崔元火气一下子被点燃了,理智的牢笼被冲破,冲着身后十几个壮汉家丁就大声喝道:“我怎么样?我他娘的给你看看我能怎么样!给我砸!”

第二十二章:官府认证

眼看着崔元身后的家丁就要开始在“苏记米铺”动起手来,就听到一声高喝:“我看谁敢闹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回头,就看到李捕头腰侧胯刀,带着几个衙役从人群中走来。

原本还准备大打出手的双方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颇有些惊慌失措,生怕衙役们一个不顺心就把自己扔到大牢里。

毕竟季家崔家再横,也不敢和官府的人硬碰硬。

苏钰臣内心有些纳罕,虽然说他是叫了青松往衙门里送信,不过他也就和那个孙衙役有些交情,这个李捕头一向有些油盐不进,如今孙衙役没来,李捕头却来了,倒不知道是敌是友。

李捕头瞥了一眼米铺中的架势,对着崔元和季一鸣冷笑一声:“胆儿挺肥啊!敢在这里闹事,是想去知府衙门喝杯茶吗?”

崔元和季一鸣瞬间冷汗涔涔,他们只是普通有钱人家的二世祖,在衙门里还真没有什么熟人,平时见了衙役都要喊声“哥”,打打招呼搞好关系,如今被叫做“活阎王”的李捕头虎目一瞪,再看他肌肉虬结、孔武不凡的样子,两腿已是战战,此刻只想一走了之,什么家里的嘱托,全部都抛之脑后了!

最后还是季一鸣稳了稳心神,对李捕头抱了抱拳:“李捕头,实在是这“苏记米铺”欺人太甚,想要用坏米冒充一等米,我等才......”

“闭嘴!”李捕头声如洪钟,只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季一鸣瞬时间哑了声音,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然后便看到李捕头冲着苏钰臣拱了拱手:“吕知府听闻苏家之前在水灾中的义举,特赐匾额给到“苏记米铺”,还请苏少爷笑纳!”说完便拍了拍手,然后落在后面的两个衙役才从人群中慢慢地走了出来,两人扛着一个蒙着红布的匾额,等到了“苏记米铺”跟前,才被李捕头用力扯下了红布。

只见那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积善余庆”——积善之家,余泽后世。

苏钰臣没想到自己那一番作为还传到了新到任的吕知府耳中,看来吴英全交接的时候没有少给他们苏家说好话,这块匾额虽然迟了点,但还是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谢吕知府,多谢李捕头!”有了这块匾额,苏家在扬州城的生意算是上了一层□□,不管名声还是做生意的顺畅度,都将要比以往更加好上不少,所以这声谢也确实是实心实意。

李捕头摆摆手,意思无需如此客气:“这里还有一份请帖,明日吕知府将邀请扬州城的能人雅士一同小酌一杯,还请苏少爷和苏老爷赏脸前去。”

苏钰臣接过这份请帖,心下已是了然:这吕知府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自然是把整个扬州城的关系给摸清楚,知道以后将如何施为,苏家作为扬州城的首富,自然是在应邀之列。

同时苏钰臣心下也是一喜:原本还以为要多花些心思,才能接触到那人,如今看来倒是水到渠成!

和苏钰臣寒暄完,李捕头才从鼻间“哼”了一声:“连吕知府都认可的积善之家,到了你们口中,竟变成了以次充好的造假之徒,到底是吕知府看走了眼,还是你们造谣生事、血口喷人?我看还是把你们都带到衙门去审一审,来人!”

李捕头一声令下,另外两个衙役应声出列,看样子就要生擒崔元和季一鸣,顿时把两人胆子都快吓破了!

季一鸣连忙告饶:“李捕头,李捕头,且慢且慢!这里面都是误会,有可能是我们家自己搞错了!我回去再看看,再看看!”

崔元更是吓得脸色一片惨白:“是,是!我们搞错了,是我们搞错了!”

李捕头最不屑这种没担当的孬种,闻言也没好气:“既是如此,还在这里干嘛?还不快滚!”

李捕头话音一落,季一鸣和崔元就连忙带着家丁连滚带爬地出了“苏记米铺”,周围百姓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也是对这两人指指点点,连带着对季家和崔家都产生了不满,影响了他们铺子好长一段时间的生意!

等到人群散去,李捕头也要告辞离开,却被苏钰臣留了下来:“大家为苏家忙这一场,也是累了,眼看着就要到饭点了,我让人带几位兄弟去对面酒楼吃上一顿,绝不耽误大家办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捕头自己不屑去捞商家好处,但是却也不会反对自己的手下在规则之内吃点拿点,否则他也坐不到现在捕头的位置。

打发了青松去招待那几位衙役,苏钰臣将李捕头引进了米铺的里间,然后才从袖中塞了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给了李捕头:“今日之事,还多谢李捕头照顾!虽然此事我苏家问心无愧,但是到底叨扰你们了,若不是李捕头出手,我今日恐怕难以善了!”

李捕头当着苏钰臣的面,直接打开了银票的面额看了看,然后眼也不眨地将银票放回了案上:“既然苏少爷也说了问心无愧,还送这银票干嘛?也就是知道这事是他们几家联合起来要坑你们苏家,我才出手的,可不是为了你这点银子。”

“你们苏家的义举,别人不知道,我李某人心里一清二楚,你们帮了多少百姓,我也心中有数,否则我今儿个也不必带那么多兄弟来给你撑场面了。”

流水的知府,铁打的小吏。吴英全在任期间,做的那些事情,李捕头看不上眼,但是也没办法阻止。原本以为扬州城年年风调雨顺,就算那官员贪一点,但是也害不到百姓家破人亡,可谁知道一场大水,还真的差点让扬州城的诸多百姓颠沛流离。要不是有苏家又是送米送衣服,又是买田地安顿流民,这扬州城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

哪怕这苏家有自己的小心思,也让李捕头忍不住高看一眼。

李捕头向来有股游侠精神,看不上那等蝇营狗苟之人,虽然做了捕头,但家里还是一穷二白,只不过此人在扬州城老百姓口中的名声极好,刚刚他那几句话,就让大家都认定了是崔家季家找事,和苏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钰臣魂魄停留世间百年,让他钦佩的没有几人,这李捕头算是一个。

所以对上李捕头,苏钰臣也是直来直往:“行,不收就不收吧!但是李捕头你往后要是有困难要用上钱的地方,你但凡只会一声,我苏钰臣只要能办到的,一定尽心尽力!”

李捕头有些玩味的笑了:“你小子不怕我到时候讹你一票大的?”

苏钰臣摇头:“若是你李捕头要用一大笔银子,那也绝不会是单单为了自己,就冲着这个,我也是帮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捕头这回是真的畅快地笑了起来,蒲扇般的大手重重的拍了苏钰臣的肩膀两下:“好小子!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苏钰臣差点被拍了一个趔趄,稳了稳才没倒下,两人相视一眼,又俱都笑了起来。

李捕头临走时又给苏钰臣交代了一句:“上边说今年皇商好像又要增加一个名额,明晚上吕知府会提及此事,你心里要早做打算。”

说完这话,李捕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苏钰臣此刻,心里则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就漏了这般重要的事情!

第二十三章:看书

苏钰臣回府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青竹这几天跟着苏钰臣跑前跑后,已经熟悉了苏钰臣的作派,想着他还没用晚膳,就要去小厨房招呼一声,却被苏钰臣制止了:“不必,今儿个你家少爷定然是有晚膳用的,用不着你操心。”

苏钰臣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有着三分得意,七分肯定,看的青竹牙酸不已——得了少爷,知道您如今是已经成家的人了,不必在我这种单身人士面前说这样的话吧。

苏钰臣微微整了一下外袍,就迈进了自己的小院。

小院里果然如苏钰臣所料想的那样,灯火通明,丫鬟们静静垂手在房门口,见到苏钰臣正想行礼,苏钰臣却摆摆手,当先一步走了进去。

不过进去后却是愣了一下,小厅里冷冷清清,圆桌上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苏钰臣以为的那样,柳云清准备了晚膳正等着自己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钰臣的桃花眼疑惑地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脑海里仔细翻找了一下,才惊讶的发现,他和柳云清一起吃晚饭的日子似乎屈指可数。以前到了晚膳期间,要么苏钰臣去别人房里用膳,要么到外面胡天胡地,若是实在没办法到了节气上必须和柳云清一起吃饭了,才会打发人来说一声,柳云清也会安排的无比妥帖,似乎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什么都没有准备。

恍然间苏钰臣好似在小书房听到了动静,挑帘进去,才看到柳云清正坐在太师椅上捧着一本书看的如痴如醉,手边一碟子梅花糕,一杯清茶,梅花糕一块未动,清茶已然没有了热气,想见此刻看书的人有多专心。

而小丫头雪儿,正趴在书案上,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还不自知。

难怪连晚膳都没有传,主仆二人估计现在是什么时辰都忘了吧!

“看什么书看的这么入迷?”苏钰臣略显低沉的嗓音在小书房中响起,倒是吓了柳云清一跳,惶然抬头,因为用眼过度,眼睛忍不住微微眯了一下,才看清了苏钰臣的相貌,然后再是往窗外一看,心中一惊:竟然是已经天黑了!

“雪儿,快醒醒!”柳云清连忙将雪儿也推醒了,雪儿也是云里雾里的站起来,还不知道眼下要干嘛。

苏钰臣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都已经卯时了,还不去传膳?”

雪儿闻言连忙行了个礼,才脚步有些慌乱地去小厨房安排人传膳过来。

“见过夫君。”柳云清到底比雪儿稳重,倒是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然后伺候着苏钰臣洗手换了一件家常的衣服,这才在小圆桌边坐下。

“今儿个在小书房看到了夫君收藏的一本奇书《天工开物》,一不小心看入了迷,误了时间,还请夫君不要见怪。”柳云清还是非常有态度的承认了自己的不是,并且还反省了一下自身。

苏家的厨子请的都是名厨,苏钰臣的小厨房里到了晚间都会准备好饭菜,随时等待主人传唤,所以不过说话间的功夫,八菜一汤已经是摆好,四荤四素外加一道芙蓉鸭子汤,四素里面两道凉菜清热解暑,两道热菜也是选用时令鲜蔬,四荤里面更是一道松鼠桂鱼,一道金钱虾饼,一道象牙鸡条,一道葵花斩肉,每一道菜都鲜香扑鼻、摆盘讲究,光是看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云清心中暗叹:这实在是太过奢靡了,两个人如何享用的完?这般想着的时候,口水却又忍不住悄悄地咽了咽。

苏钰臣小酌了一杯酒,闻言差点没喷出来——没想到柳云清看的竟然是《天工开物》!这本书他翻过一回,看着跟说天书似的,他老子非买了送给他,还有一些什么《九章算术》、《缉古算经》、《农政全书》、《孙子兵法》这些,都是苏谨山要求他多看多思的,可是他哪里看的进去这些,每次翻到第一页都要打瞌睡,哪里想到居然有人看这种书能看到废寝忘食!原先苏钰臣一直以为柳云清看的是他随手买的志怪、话本游记,谁能想到居然有人对这种装点门面的书感兴趣呢!

“这书有这么好看么?”苏钰臣长眉微微皱起,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看的是不是和柳云清看的是一本书了。

若苏钰臣说起别的话题倒还好,柳云清肯定是按照本分,回答的合情合理,可是偏偏苏钰臣问了她刚刚看的如痴如醉的书,她心中正有百般想法欲对人倾诉讨论,忍不住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回道:“好看!好看极了!这本书特别有意思,妾身只看到了上卷的《乃粒》和《乃服》,竟是不知道农作物有如此之多的种植方法,也不知道我们的衣裳织造有如此多的讲究和技法........”

柳云清和苏钰臣边吃边谈,洋洋洒洒竟是说了许久,将自己在书中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和苏钰臣说了个痛快,苏钰臣虽然看书觉得烦躁,但是此刻听柳云清娓娓道来,她那秀丽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倒也觉得这些内容仔细研读可能确实有几分意趣。

一个愿意讲,一个愿意听,此刻两人倒是达到了一种自然的和谐。

说到最后,柳云清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要是我自己也可以试验一番,和书上相互映证,那才算是真正读完了此书。”柳云清说的是自己的真情实感,可话一说完,就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这般放肆!

柳云清之前在柳家,只能读读女四书,抄抄佛经,虽然自身持正沉稳,但是困于后宅内院,哪里来的诸多见识?如今苏钰臣小书房对她开放,让她可以任意翻看里面的书籍,今日这一看就一发不可收拾,彻底沉迷进去了。刚刚又和苏钰臣抒发了一番自己的见解想法,实在是有些交浅言深了。

没想到苏钰臣却满不在乎道:“这有何难?我刚刚买了八万亩的田地,到时候捡近郊的划给你五千亩,你拿去做试验好了,想要种什么、尝试什么,就叫下面的佃农去弄,到时候就和他们说种出来多少都不碍事,我这边按照最好的收成每亩给他们发银子或者粮食都成。织布坊的话,嗯,你先弄田地的事情吧,等忙过了我再给你一个织布坊。”主要是现在织布这一块是苏明霆在管着,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不过苏钰臣好面子,轻易不想在柳云清面前说自己搞不定织布坊。

柳云清从未想过有人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想着要去实现它。毕竟柳云清在柳家从来就是个透明人般的存在,她一向只有听人说话的份,又哪里来的发号施令的时候?更没有人去重视她的想法,只是想榨取她身上的最后一分价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下意识间,柳云清就认为苏钰臣是别有图谋,一收刚刚的脸上的轻松,有些斟酌地回道:“这还是不用了吧,妾身并没有真的研究过什么,五千亩委实太多了,只是玩笑之言,夫君用不着放在心上。”

苏钰臣刚刚明明看到了柳云清的高兴,怎么转眼间却又好像心事重重似的?只不过回想以前到现在,苏钰臣没少送给柳云清衣裳首饰,却从未见柳云清失态过,再联想到刚刚她吃饭时的谈笑自若,心想自己应该没送错东西啊?

“不必担忧五千亩太多,就是真的一无所获,你不想玩了,那也不过一年扔掉个大几千两银子,算不得什么。明日我就叫青松把地契给你送过来。”

柳云清又是一愣,苏钰臣这个态度,就是一个字:玩!没想让她给他办成什么事,也没想让她研究出什么东西,就是打发消磨一下时间,好像和送她衣裳首饰没啥差别。

可是柳云清知道,这里面的差别大了去了!

衣裳首饰给了自己,那还是放在苏家家宅里,她带不走不能卖,说到底她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但是这五千亩的地要是送给了她,那每年的产出利息则都会变成自己的,就能真正变成自己的东西,随她调用。

柳云清一时间有些发怔,不知道该说她这夫君太败家,还是看不懂为何对她如此之好?

思来想去,柳云清只觉得虽然苏钰臣纨绔,但是对待女人还是出手大方的,对待她这个妻子更有了一份尊重。

对此,柳云清表示非常满意,投桃报李,柳云清觉得自己也该识相一点。

所以,当苏钰臣沐浴完从浴房中出来,因他怕热,故而只穿了一条亵裤。原本以为今天和柳云清的感情更进了一步,正想夜间再“夫妻夜话”一番,没想到刚转过屏风,就看到琴月琴香立在屏风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女容貌姝丽,此刻又都是一身粉色轻纱,缓缓行至苏钰臣面前,俱是粉面含羞,手中拿着浴巾就要给苏钰臣擦拭身上残留的水珠。

苏钰臣骇地后退了一步,厉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恐怕苏钰臣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在两个女子面前说出这样一句话!

琴月琴香有些疑惑地对视一眼,琴月脖颈低垂,温声道:“是夫人让奴婢们过来今夜伺候三少爷的。”说完还害羞带怯地用媚眼扫了一眼苏钰臣。

若是以前,被美人眼锋这么一扫,苏钰臣骨头都要苏半边了,可是重生回来,他已经暗暗发誓,再不要沉迷美色,此生就和柳云清二人相携白首,谁知道自己努力了半天,人家还给他安排好了侍妾,还一安排就是俩!

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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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写的其实挺艰难的,一个是当初做人物设定的时候做的太过现实,犯了很多读者的忌讳,还有一个则是许久不动笔,对文章的很多地方节奏把握的不是很好,导致如今成绩惨淡,连入v都很困难,对作者也是挺大的一个打击,算是写的文里面成绩最差的一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但是还是很感谢所有默默跟随的读者给我打卡撒花,每天都能在文下看到你们也是一种幸福!可能因为成绩差,所以不爱看的读者连评论都懒得留,难得评论区倒是一片和谐,我也终于敢看大家给我的留言了。因为第一本书当时被喷的很惨,所以导致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看读者留言,怕看了会没有码字的动力。

这篇文大概率是会倒v或者是完结v,所以大家放心看吧,7w字后也应该还是免费章节。我还是会认认真真把这本书写完的,希望能有所提高!

谢谢还在支持我的大家!!!

第二十四章:皇商

“滚滚滚,哪里来的滚哪里去?我这里用不着你们伺候!”苏钰臣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般愤怒,看都不看两个吓坏的婢女一眼,就冲出了门外。

柳云清想着今晚可以自己一个人好好睡一觉,如今在苏家根本不会有人限制她用蜡烛,她又一向不喜欢做绣活,干脆让雪儿点了灯,自己捧着今天没有看完的书,歪在床上继续看了起来,很快便入了神。

刚刚想翻页,突然手中的书被人猛的抽走,让柳云清愕然抬头:“你怎么这时候在这里?”想了一下,才有些陪小心的问道:“可是琴月琴香伺候不周?”

苏钰臣本想质问,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要说什么?为什么要给他安排两个通房丫头?为什么要把他推出去?可是作为正室,不吵不妒,不正是每个男人想要的吗?享齐人之福,娥皇女英都要,不也是以前他所追求的吗?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他过来责备柳云清,又哪里来的道理?

只是心里如此憋闷,让苏钰臣还是狠狠的挤出了几个字:“是,不周的很!”

柳云清只是无心在男女之事上争宠,又不代表她真傻,如今自觉苏钰臣比自己预想的要好相处的多,当然也不想得罪他:“这,是妾身安排不周了。只是因为人是母亲大人送过来的,我刚刚进门,也是不好推拒......不知道夫君想如何安排这两人?”潜台词是,也不是我要安排的,这口锅我不背。

果然,这话说出来,苏钰臣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原来如此!苏钰臣将脑海中的记忆扒拉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自己上辈子荒唐的时候,看中了王娴身边的琴月琴香,一直垂涎两人的美色,只是王娴怕苏钰臣还没成亲诞下子嗣或者放纵坏了身体,一直押着没给苏钰臣,哄着他说等他成亲之后就马上给他安排,才消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琴月琴香这事对苏钰臣来说已经是上辈子了,但是对王娴来讲还不过是几月前,如今想要补偿儿子,自然是忙不迭送过来了。而柳云清是新过门的儿媳妇,又如何能拒绝王娴呢?如今柳云清做下这样的安排,想来也是被逼无奈,指不定心中要如何伤感难受,才会这会儿都还没睡,只能看书转移情绪。

苏钰臣俊脸闪现过一丝尴尬,琴月琴香上辈子倒是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如今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后院还是越干净越好。于是乎,苏钰臣干咳了两声:“想来是母亲会错意了,我明天就让人把她们送到庄子上去,母亲那边我去交代就好了,你不必出面了。”

柳云清听到这里,只以为是那两名美婢确实是哪里触怒了苏钰臣,闻言倒也没有多劝,况且苏钰臣已经自己揽下了这事了,再多说倒好像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似的,于是便乖巧的低头应是。

苏钰臣有些怜惜地坐到了柳云清身边,轻轻执起她的手,柔声安慰道:“这次委屈你了,下次母亲要是再有什么难为你的事情,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雪儿说你看书时候喜欢配香茗,我这边新得了一批绝顶毛尖,明天我给你送来。”

柳云清:???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就委屈了?这个夫君好像脑回路有些不一般!不过绝顶毛尖自己还没尝过,倒是应下也无妨。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月上中宵,苏钰臣自然而然地就躺了下来,睡到了柳云清的身侧。

柳云清心中一跳,心中还抱有几分侥幸:昨夜已经是累及,恐怕今晚......

嗯,只能说柳云清低估了年轻男子的体力。

这夜的苏钰臣格外温柔小意,柳云清原本只想躺在床上装木头人的,到底还是经不住他的各种攻势,最后只能跟着他一起沉浮。脑子里最后的一丝清明也没了,向来擅长理性分析的大脑中闪现的是:可能自己看过的人还是太少了,以后断不能以常人思维揣测夫君的喜怒!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琴月琴香便被打发出了苏府,到扬州城外的庄子上去了。

顿时,整个“和风院”里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都对柳云清更加敬上三分,就连雪儿,大家也都是尊称一句“雪儿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如画的心底则是更加焦急:如今夫人已经过门,虽然也像琴月琴香一般,安排了她通房丫头的位置,不让她干什么重活,但是也没说直接抬她做姨娘,苏钰臣更是自那日之后,连面都没见到过几回!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如画心事重重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藏在衣柜里侧的一方丝帕,捏了捏那丝帕,心中顿时下定了决心!

昨日回府天色已晚,苏钰臣便没有再去打扰苏谨山,到了今日早上,便立马去了苏谨山那边,和他讲了昨日的种种事迹,并且将吕知府的请帖递给苏谨山去看。

苏谨山一向是知道商场艰险的,但是也没想到崔家、季家这几个老匹夫这么不要脸,联合起来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来排挤他们苏家!真是以为他们苏家没人了不是!这若是放在三十年前,这帮子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到底还是自己无才无德,这些年没有多少建树,生意被各路对头蚕食了不少,让这些人生出了轻慢之心!

好在他儿子还是个有手段的,没有让这些不要脸的占到便宜!

苏谨山心中畅快,看到请帖上居然是让他和苏钰臣同去,更加是老怀甚慰:“不错不错,看来你在吕知府面前也挂了名!你小子倒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苏钰臣上辈子听到的都是来自他父亲的咒骂、责备,还是第一次从苏谨山嘴里切切实实地听到了夸赞自己的话,这种感觉倒也颇是新奇——原来自己不混蛋了,日子只有过的更好么!

只是说到吕知府,苏钰臣的心神还是被引到了昨日李捕头的话中:“李捕头透露,说今年上边有意在江南再放一个皇商名额!”

苏谨山闻言一惊,双目圆睁,犹自不敢相信:“此事可当真?”

苏钰臣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千真万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所以苏钰臣会把这件事给忘了,是因为他在这件事上的参与度实在是太低了,到如今回想起来,也就是苏谨山去吕知府府上吃了一顿饭回来后,过了数月后才听苏谨山叹了一次自家和这皇商失之交臂的事情。而那时候的苏钰臣压根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所以记忆里这件事就特别的微不足道。

可其实,若是能成为大魏的皇商,负责帮皇宫采选东西,这里面的油水无数,更有官府的人给自己家作保,在民间也有极大的号召力!

苏家的这个江南首富,那是只在江南,而且还是在他爷爷的时代最辉煌的时候落下的名头,现如今早就不如以往了。

皇商在大魏建立之初,只有四位晋商因为当时提供了大量的兵器粮草而得到魏□□的封赏,成为皇商,共同经营皇家在民间的产业,并且这个职位是可以世袭的!这是苏钰臣的爷爷也没有达到的商人至高荣耀,苏家根本不可能与这些累世的皇商相抗衡。

一直到现如今大魏一百多年,也只有五家皇商,现今上面既然有心增加一位皇商,不管是处于何目的,苏家都得尽力争上一争!

父子两人就此事在书房中谋划许久,又带着重礼一起登上了苏府的马车往知府府上驶去。

苏明霆听完仆从的禀告后,原本在翻阅账簿的手一顿,面无表情地让人下去了。

只是人一走,房内便听到了“砰”地一声,好好的一个汝窑产的珍品茶盏转瞬间四分五裂!

苏明霆望着那碎裂的茶杯,眉眼间闪过一丝狠厉又带着点落寞:如今我怕是越发的不入父亲的眼了,竟然连知府夜宴,也只带那个草包去!

第二十五章:君慕华

知府府衙前面办公,后面就是一个三进的院子,供给历任知府居住。毕竟来扬州城做官的都并非本地人,而且职位三年一个调动,所以一般除非银子多到没处使,外任过来做官的人也不会另外再设府邸。不过扬州城历来是富饶之地,知府府衙和住宅的修建也是破费了心思的,而今日绕过东堂影壁,就到了里头的后院大厅,此刻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苏钰臣父子来的不早不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钰臣定睛一看,倒是笑了:此番来的俱都是扬州城里的老熟人,除开几个有名的举子文人外,扬州城里富豪乡绅数的上名号的也都来了,包括昨日还来“苏记米铺”找茬的崔家和季家当家人也都在这里。

崔老爷看到苏谨山后,居然还好意思上前拉着人往他们的座位那边邀请苏谨山坐下,苏谨山也不动声色,对昨日之事没提半句,还和那帮子人推杯换盏了一轮,好不热闹!

苏钰臣心里暗道:都是一群老狐狸!然后他站在原地,视线四处搜寻,果然在大厅的末尾坐席上看到了自己想找人的人——应该就是他吧?算算年纪,判断一下长相,都是符合的,而且其他年纪相仿的人都是扬州本地人,他都认识,只有他是生面孔。

基本上在一个宴会中,人都会下意识地找自己熟悉的人抱团,尤其是宴会主人还没到场的时候,毕竟贸贸然和不熟悉的人搭话,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是否能谈得拢,都是有些身份的人才会来参加这等宴席,俱都不想到时候闹个没脸。

所以对自顾自地在自己旁边坐下的苏钰臣,君慕华原本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有些奇怪地朝着苏钰臣望了一眼。

若说苏钰臣外表俊秀、桃花眼多情,举手投足间都是人间浪荡富贵公子的腔调,那么这位君慕华则看上去和苏钰臣差不多年纪,但是却沉稳老道很多,相貌同样出色,但是眉宇之间更多的是坚毅果敢之色,同时真正应了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一身的书卷气息,一看就是一位饱读诗书之人。

“我是扬州城首富之子,苏钰臣,兄台幸会!”苏钰臣一收折扇,端起一杯酒朝着君慕华做了一个“我干杯你随意”的手势,一饮而尽杯中酒。

君慕华有些玩味地笑了笑,这场宴席拟定人员、发出请柬的人就是自己,对在座每一位的身家情况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苏钰臣是谁,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介绍自己。

“吕知府门下区区一幕僚君慕华,苏公子见笑了。”君慕华也饮下一杯酒,修长的手指将小酒杯在自己手中转了一圈,然后才侧头看着苏钰臣问道:“苏公子怎么不去那边坐?我这边冷冷清清,不是好地方。”

苏钰臣摇了摇头,有些索然无趣:“都是些你来我往无聊的试探,和他们坐在一起我怕一会儿宴席上消化不良。那边么......”苏钰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些文人举子坐在一起的席位:“都是之乎者也的东西,我不通文墨,听着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君慕华从未见识过如此坦率之人,究竟是交浅言深,还是另有谋划,他心中更倾向于后者,毕竟他所处的环境向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从无任性妄为之人。

只是如今自己只是个小小幕僚,对方又是商贾之子,好似两人之间也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见君慕华只是说了两句之后,就开始闭口不言,苏钰臣心里有些着急:今日他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和此人攀上关系,就连皇商的事情也要排后。

是的,就是和君慕华攀上关系!

此人在这个时候还名声不显,但是等到了三年后,他就会开始锋芒毕露,以三元及第之身入职翰林院,然后从都察院、到大理寺再到六部最后入阁,在他三十五岁的时候,就成为大魏最年轻的阁老,并且把持朝政近四十年,可以说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说不准,连皇帝有时候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后来君慕华的名声实在太过响亮,他的所有履历都被人扒出来成为酒楼茶馆说书人最爱描述的传奇经历,苏钰臣在做阿飘期间实在是已经如雷贯耳,想要忽略这个人都不容易。

而此刻,君慕华正处在人生的最低谷时期。他原本是君家嫡出少爷,可惜生母早逝,继母不喜他多智近妖,押着他使出各种卑劣手段阻碍他科考,生怕他一朝得势对她和她的子女进行打击报复。而在这一年,他的父亲也因意外去世,府中大小事情都被他继母拿捏住,日子过的更加艰难,只能成为他表叔吕知府的幕僚,一起远走他乡,跟着到了扬州城上任。

游龙尚且在浅滩,若是此时不抱大腿,以后可就难了!

幸而苏钰臣也是有备而来,他当时在酒楼听说书人说,这君慕华有个隐秘的嗜好,就是爱看各种香艳话本,尤其以一品风流先生的是其最爱。这倒是和自己一拍即合!所以这次他特意带了两本自己最喜欢的“一品风流”的话本过来,准备以同好吸引对方。

君慕华眼神不小心瞥到苏钰臣手中的书本时,差点没拿稳手中的酒杯——原本以为一位有名的纨绔怎么会这个时候看起书来,没想到竟然看的是香艳话本,而那该死的香艳话本还是自己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没错,就是君慕华写的!因为囊中羞涩又没有来钱的法子,只能写这些艳俗,毕竟书肆老板给钱大方,从一开始的一百两到现在一本书上千两的收益,算是大大缓解了他的窘迫。

只是在这个地方,看到自己写的书,对方还津津有味的看着,实在是,太过羞耻了!

苏钰臣一看,哟呵,果然对方眼神都黏在自己的话本上了!看来坊间传言是真的!顿时,苏钰臣也来劲了:“君兄是不是也看过这本《墙内俏佳人》?这本书实在是本奇书,竟然是人鬼情未了,这一品风流想象力之丰富,世所罕见!行文也诡谲,床上功夫也厉害,这谁能想到这么多姿势!君兄要是感兴趣,我这边还有一本一品风流的《娇媚寡妇》,你要不要一起品一品?”

苏钰臣将另一本话本从桌底下偷偷传给君慕华,君慕华还处在刚刚苏钰臣所说之言的震惊之中,木然地就接过了话本。

正在这时,有衙役高唱:“吕知府到——”

大厅里都安静了下来,吕知府一身便服走了进来,坐到了上首,然后开始和众人寒暄起来。

苏钰臣连忙将话本一收,还提醒君慕华把书收起来:“君兄,我这边还有许多此等好文,等隔日我来拜访君兄再一起探讨!”

君慕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书粉,实在是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只能继续木然地把书收进自己的怀里,只是双耳已经发红——饶是他已经足够有心计,此时的君慕华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人,而自己披着马甲写的艳俗话本,原本就是无奈之举,生怕别人知道,谁能想到今天还能碰到看过自己话本的人呢!

两人坐的有些偏远,故而这里的一段小插曲无人知道,吕知府来了之后,众人更是集中精神想在吕知府面前表现一二,注意力都到了上面。

吕知府刚刚年过四十,留着美须髯,皮肤白净,身材瘦削,有点文弱书生的味道,不过说话却是声音洪亮,很有官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苏钰臣的心思一直在君慕华身上,继续用着两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讲他的“读书心得”,君慕华剑眉拧着,几次想要打断,但是看苏钰臣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倒是一下子没办法让他闭嘴。

最后,苏钰臣才叹道:“可惜,我不能亲自拜会一下一品风流先生,否则定要和他浮三大白!”

君慕华:呵呵,你已经见到了,而且还不止和我喝了三杯......

“我准备到时候开个书肆,专门出版此类书籍,优先收购一品风流的话本,每册都印个几千上万册,以后不仅扬州城可以买到先生的话本,我要让整个大魏都知道一品风流的大名!”苏钰臣见君慕华果然话里话外还是十分维护一品风流的,顿时也是打蛇上棍,投其所好。毕竟若是假正经的文人,看到这种书都要大声斥责一番,而君慕华的所作所为倒确实和他是同道中人。

君慕华:很好,仿佛听到了银子流进我口袋的声音,再看看这个喜欢满嘴跑马的二世祖,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而吕知府的官方讲话声音一落,下首的几个大商贾都开始议论纷纷,原来是刚刚吕知府说了要在江南再选一名皇商,共同管理皇家在江南的织造行业,为皇家采购贡缎、布匹,设计花色,图案,同时也要帮皇家搜罗江南地区的奇珍异宝以进上,到时候会在江南成立江南织造所,选中的皇商会赐予江南织造员外郎的身份,算是一个从六品的官身!

一下子从商到官的转变,就光身份上的变更,就让这些大商人趋之若鹜了!

要知道士农工商,商人的钱就算是再多,那也是末流!商人再外不可穿同士大夫一般的青天儒袍,商人子弟想要进学科考,必须要捐出一半身家,商人家族每年的税赋则更是高的离谱,又要被地方官员层层盘剥.......凡此种种,不用一一例举,在场富商心中也是一清二楚,所以才会引起众人巨大的反响!

只是这皇商选拔也异常严苛,不仅要先向官府缴纳十万两银子的“报名费”,以证家资,还要上贡布匹绸缎来供造办处核验,选出织造技术最佳的商家做皇商。

当然,这还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的弯弯绕绕就更多了,若说单凭技术,没有人脉关系想做皇商,那是痴人说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十六章:勾引

苏钰臣同其他人一样,心里也在盘算着自己家的人脉,可以动用的关系,只是要和京城里的造办处搭上关系,也就只有同样在京城当官的柳云清的父亲柳诚杰可能够得上一些——只是到底远了点,柳诚杰本身人在户部,隔个衙门隔座山,到底他这个岳父说话好不好使,那又是两说了。

君慕华见苏钰臣眉头紧锁,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怎么?兄台也对这桩差事感兴趣?”

君慕华以后要走名臣的路子,和他完全是两条线路,倒是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想法也没什么要紧:“是啊,我们这些做商贾的,谁不想有个官身,十万两银子听着多,但是为了自家的前程,估计能沾上边的都想搏一搏。远的不说,光我们扬州城里,就有史家、赵家、崔家做布匹绣坊生意规模不比我们家小,更遑论江南还有其他几家;而且就算是有些人本来不做这个生意的,为了这个皇商的官职,估计也都要掺和一脚,这要在这么多人中胜出,难!”

君慕华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苏钰臣说的倒都是推心置腹之言,且言之有物,倒是让君慕华对他刚刚略有不佳的负面印象稍稍掰正了一些。

“而且金陵史家已经是皇商,扬州的史家和他们家一脉相承,若说路子经验那肯定是史家最甚,估计十有八九这皇商之位还是史家的。我们苏家倒是想争一争,但是和金陵史家比起来,估计还不够格。”苏钰臣这话并非无的放矢,而且在上辈子,也确确实实就是扬州史家通过运作又拿下一个皇商之位,一下子就变得如日中天、繁花似锦。

君慕华在听到苏钰臣“史家夺筹”的言论后,眼神忽然一闪——或许苏钰臣只知道君慕华的当官历程,却不知道他的继母正是出自于金陵史家,所以才有这么大的能量,能把他一个原配生的嫡子逼到远走他乡的地步。

原本君慕华没想过在这上面做什么,但是如今正好有一个人选,那么他稍稍的推波助澜一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苏兄弟有所不知,史家固然是关系背景深厚,但是今上最宠爱的是元妃,而元妃母家不显,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个胞弟考中了同进士,被陛下安排进了织造局做了六品织造副使,虽然元副使不能全权做主,但是他有元妃助力,倒也不是不能一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君慕华一边吃着小菜,一边喝着小酒,几句话仿佛就是在和苏钰臣闲谈,但是这里面的信息含量却是一层接着一层,让苏钰臣都有些听呆了——所以难怪都要去做京官么?只有越接近政治的核心,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扬州城尽管已经如此富饶,但是若论政治敏感度,和京城相比,还是谬以千里!

苏钰臣按耐下心中的激荡,认认真真地给君慕华行了一礼:“多谢君兄指点迷津,若是事成,必将重谢!”

君慕华倒是无所谓,若是能成恶心恶心史家最好,若是不成,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么?

吕知府的酒席一散,在场的富商们都是匆匆告辞离去,连互相寒暄都顾不上,毕竟这么大一个消息,必须回去和家中所有主事之人商量。

苏钰臣也和他爹在马车上说了今天君慕华给他的指点,让苏谨山豁然开朗,原本一直在思索走谁的路子而摇摆不定,如今却是方向明确。

如今苏谨山再看这小儿子,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忍不住拍了拍苏钰臣的肩膀:“如今你小子眼色越来越好了,看我们这群老家伙都在讨好吕知府,你倒是知道另辟蹊径,从吕知府幕僚入手,以后苏家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苏钰臣展开折扇有些得意地扇了几下:“老爹,你放心好了,以后苏家在我手上,只会发扬光大,以后到下面见了爷爷想必他也会夸我,不和你计较把他产业弄少的过错的。”

苏谨山磨了磨后槽牙——儿子出息是开始出息了,为何有时候还是很想揍他是怎么回事!

只是如今这皇商一事,只是刚刚露出了点风声,真的等到官府正式颁布公文、报名、选拔里面又要好长一段时日,有的好磨了,父子两个也只能暂且定个大概的思路,再把方方面面都实施起来,最终结果如何,那也并非十拿九稳。

“这件事我看你颇有些想法,到时候就交给你去办,我们苏家的织造坊就给你管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到时候就问你大哥。”苏谨山也看重这个皇商之位,可是苏家不是就一点点生意,摊子铺的大了,千头万绪,苏谨山实在分不出更多精力,只能让苏钰臣去操办,自己在后头盯着些。

苏明霆接管了苏家的布庄和绸缎铺子,同时也在苏家的织造坊做管事学习,如果他知道自己一来就把织造坊收入囊中,不知道要作何表情了——总之不太好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上次答应了娘子给她弄些织娘布匹玩玩,现在自己总算说的上话了,倒是可以实现诺言了。

苏钰臣心情很好,隔了几日就让青松给柳云清送去了五千亩地的地契,还有一个小织坊,是苏钰臣特意买的一个小宅子改建的,里面的五名织娘则是从苏家织造坊调用过来的,因着每个月多给了一份月例,这几个织娘干活颇为积极,虽然不是顶级手艺的那一批,但是所有的作业流程也都是烂熟于心的老手,正适合给柳云清折腾。

当柳云清收到宅契地契的时候,还楞楞地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两张契书上写着的都是柳云清的名字,这可不仅仅是让她随便折腾,更是送了她好大一份产业!

柳云清原本以为自己的婚后生活不会比婚前好到哪里去,都做好了准备经受些砌磨,可谁知道婆母每天只需晨昏定省一番,自己就可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想干嘛就干嘛;原本以为会为满院子的莺莺燕燕操心,可到现在,那琴月琴香已经被送走,剩下的通房如画也每天安静如鸡,从不来烦她;苏钰臣看着不着调,但是对她还是非常大方、尊重的,除了偶尔晚上要折腾一番,其他时候都不管她要如何。

而这几天则更加好了,苏钰臣白天见不到面,晚上也不知道宿在哪里了,她是彻底落了个清净自在!

雪儿也曾在柳云清面前嘀嘀咕咕,生怕苏钰臣被外面的妖艳贱货勾了魂,不过柳云清是看书看的乐不思蜀,就这几天功夫,把那《天工开物》、《九章算术》看了个遍,还有闲心开始验证起了《九章》里面的题目,十分的自得其乐。

如今捏着这两张薄薄的纸,柳云清只觉得重若千钧,原本她以为只是苏钰臣的随口之言,没想到倒是办了个妥帖。

“五千亩的良田就在我们扬州城外的庄子上,少爷还让人到时候把庄子收拾出来,种了一些果蔬,等少爷得空了可以陪着少夫人一起去玩几天。庄子上现在一共有五十户的佃户,二百六十口人,这是名册,少夫人收好。织坊在东大街巷尾,里头的织女是从我们苏家的织造坊精挑细选出来的,织机物什都准备好了,少夫人想去的话,随时可以去看看,只不过出门的话还是带几个护院,最近扬州城里可能针对咱们苏家的人比较多。”

青松将苏钰臣的吩咐一五一十的说了,正想告辞离开,却被柳云清喊住了。

“近日夫君他在忙什么?”柳云清原本是没想过问苏钰臣的行踪的,只是如今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就算凡事到了苏钰臣前面,不过是花银子搞定,但是要把事情办的如此妥帖,那还是要费点心思的,又听到青松说扬州城里针对苏家的人比较多,她自然也要关心一二,也算是礼尚往来。

少夫人过问自家男人的行踪,青松自然不敢有所隐瞒:“小的听少爷说,近日江南这边要再选一名皇商给皇家贡选绸缎布匹,少爷这几日在织造坊研究纺织技艺,所以忙的脱不开身,每日回府都快子时了,怕打扰夫人休息,都是一个人宿在外书房里。”青松在“一个人”三个字上加了点重音,怕少夫人误会,也算是用了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云清没想到苏钰臣这几日不见人影竟然是为了此等要事!她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就也没有再问,挥手让青松退下了。

青松走后,柳云清想了一番,还是到了小书房写了一封家书让雪儿送出去——就算和柳家关系不睦,但是既然柳家拿了苏家那么多好事,那么在皇商这件事情上,自然是能帮就帮一把了。

送走家书后,柳云清再次摊开书籍,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待到雪儿回来就吩咐道:“你去和青松言语一声,就说如果方便的话,我明日想要和夫君一起去一次织造坊。”

忙完这些,柳云清才独自一人传了晚膳,有滋有味地吃完,如往常一般散步读书入睡,丝毫没有因为苏钰臣不宿在这里有任何影响。

而苏钰臣这几日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毕竟他之前从来没有管过丝织这块,苏明霆明面上不敢刁难,私底下却让几个管事消极怠工,这几日光是和处理这几个管事,就让苏钰臣心力交瘁,更遑论还要研发新技术,织造出让人耳目一新的新布匹了!

外行管内行,只能被人耍的团团转,苏钰臣到现在还忍着没发火,而是拼命恶补其中知识,也实在是难为他了。

这日在外头用过饭,苏钰臣还是回到了外书房,准备自己一个人凑合一晚得了,而且他还要再看看近日米铺送来的这个月的账本,估计得有的忙了。

所以,当丫鬟送来了浓茶之后,苏钰臣想都没想就一饮而尽,毕竟还要靠浓茶提神醒脑,熬到现在他已经觉得大脑有点迟钝了。

喝完之后,苏钰臣抬手将茶盏递了回去:“帮我再沏一壶浓茶放在这里。”

“好的,少爷。”声音娇脆,有几分熟悉,让苏钰臣抬头看了一眼:“嗯?你怎么还在这里?”苏钰臣还以为如画也被自己打发回去了,没想到还在自己院子里当差?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把人撵走,顿时脸色也有点不太好了。

如画心里一惊,没想到苏钰臣娶亲之后对自己的态度会变这么多!当即也有些慌了,伸出小手就要抓苏钰臣的手,然后作势一个旋身就坐到了苏钰臣的大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钰臣大惊,一把把人推开:“你干什么!出去!”

刚刚被那小贱人一撩拨,自己居然起了反应!本就是欢场老手的苏钰臣一下子就起了疑心,再看如画一身轻薄装扮,媚眼如丝地看着自己,被自己呵斥了,不仅不走,竟然还咬了咬下唇,再次向他走来。

苏钰臣只感觉下腹如同火烧,整个人都烫的不行,桃花眼中欲色更浓,只是还不待如画靠近,就被苏钰臣一脚踹翻在地:“贱婢!居然敢给老子下药!”

骂完之后,苏钰臣就猛的冲出门外,往柳云清的院子跑去。

一瞬间,整个“和风院”的灯火都被一盏盏地点亮。

第二十七章:狠毒

此时柳云清已经睡熟,半梦半醒间听到外间有吵闹之声,然后是雪儿的惊呼,正仓皇坐起,便看到有人一把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来。

原本尖叫都已经到了嘴边了,最后看是苏钰臣,才咽了回去。

雪儿从外间拿着蜡烛过来点燃了满屋子的灯,柳云清这才看清苏钰臣的脸色。

只见苏钰臣俊脸扭曲成一团,已经入了深秋了,额边不断有冷汗冒出来,脸色红红白白,看的柳云清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苏钰臣握紧了拳头,冲着雪儿低声道:“出去!”雪儿受惊,毕竟之前苏钰臣对她都是好声好气的,有些担忧地看了柳云清一眼,在柳云清的示意下,还是慢慢退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雪儿刚一出去,柳云清就被苏钰臣抱了个满怀,佳人入怀,胸中的火气不仅没有散,反而烧的更加严重了,原本苏钰臣就想顺其自然,心里想着可能就是楼里的那种助兴的药物,可是此刻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抬眸看到柳云清小脸上闪过的惊慌,苏钰臣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柳云清:“你把府里的陈大夫叫过来。刚刚如画入了我的书房,在我的茶水中下了药。”

这实在算不得光彩的事情,若是可以,苏钰臣也不愿意惊动他。苏钰臣后头的两句话说的很轻,但是让柳云清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同时心里也是震惊万分——这如画竟是如此胆大包天,敢对府里的主子用药!

当下也明白了轻重缓急,连忙叫了个机灵的小厮去喊人,并且唤了两个粗壮的婆子,把如画给关押了起来,没有她的命令不得任何人进出探视,同时又派人到府外焦大娘家门口蹲守着,看看是否有异常,又见苏钰臣还在痛苦中,命雪儿断了一盆冷水过来,亲自给苏钰臣擦洗额头和掌心散热。

一桩桩、一件件安排下来,竟是有条不紊,马上就稳住了混乱的情势。

陈大夫就养在苏府,所以来的也快。陈大夫来的同时,苏谨山和王娴也赶了过来,毕竟这么大的动静,又是他们两个最关心的儿子,自然生怕发生个好歹。

在几人灼灼的目光下,陈大夫把了苏钰臣的脉象后,忍不住长呼了一口气:“三少爷幸亏意志力惊人,阳气未泄,此药虽然歹毒,但是还没坏了根本。老夫这就开一副清热解毒的方子,煎服喝下,就能先解了药性。”

说完陈大夫就匆忙写好方子,让小药童去抓药煎药。

王娴从柳云清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颇为震惊,听到陈大夫这样一说,看他忙完后就连忙追问:“陈大夫,什么叫没坏了根本,这究竟是什么药?”

陈大夫捏着发白的胡须,表情也是有些后怕:“此药名为断离欢,老夫也是很久以前看到过一回,男子服下后就会急于和人欢好,一旦欢好,阳气一泄,就会坏了男子的根本,以后恐再难有子嗣。”

王娴吓得倒退了一步,表情渐渐狰狞的可怕:“如画这个贱丫头!我饶不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钰臣听完后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难怪,难怪上辈子自己一个后人都没有留下!心中一直隐隐有些猜测,万没想到祸根竟然是在这里!

而那如画最后是被苏明霆收入后院,那么背后之人是谁,就呼之欲出了!

“竟然是要人断子绝孙的药!真的是好狠啊!是她,肯定是她们几个干的好事,就她们最想要我儿子出事!”王娴气的猛地捶打苏谨山的胸膛:“都是你养的那些贱女人搞得鬼,差点害了我儿子,要是玉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和你拼了!”只能说做母亲的直觉真的很准,一下子就能猜到要害自己儿子的人是谁。

苏谨山皱着眉头,一把抓住王娴用力捶打他的双手,板着脸道:“你又没什么证据,凭什么这么说!还是先审了如画再说!”

王娴被制住,也不动手了,只是冷笑:“审,我当然会审!就是我审出来之后,你别护着!”

苏谨山原本就被王娴这一闹,在儿子儿媳妇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如今又被激将法一激,恼恨道:“若是查到是谁干的,我也定不轻饶!”

在苏钰臣感觉自己再也忍受不住煎熬的时候,青松端来了药,柳云清将药一点点给苏钰臣喂了下去,苏钰臣吃了药后,才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过去。

“青松,你扶着夫君进里屋休息,给他擦一下身体换个干净的衣衫。”

柳云清又走到陈大夫面前,问他注意事项。

“我这里还有一份药方,固本培元,我让药童每日抓药过来,给少爷煎水服下,要连吃三十日,同时这期间必须禁房事,饮食也要清淡。”柳云清一一记下,这才着人送走了陈大夫。

这么一闹已经到了深夜,原本看着儿子终于脱离了危险,王娴就想马上就去提审如画,只是被柳云清劝住了:“如今已经深夜,倒不如父亲母亲先回去休息一番,等到了明天再仔细审问。如画已经被我看押住了,她父母焦大娘那边我也派人守着了,一个都跑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娴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媳妇心思这么缜密,又见她照顾的苏钰臣处处妥帖,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孩子,今儿个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送走了王娴和苏谨山,又进里间看了看已经睡去的苏钰臣,柳云清这才放松地吐出了一口气,回自己房间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王娴就同柳云清一起,审了如画,如画一开始只说这是助兴的药,后来二十大板下去,才口吐真言,说是她母亲给她的生子药。

又将焦大娘抓了过来,几番审问,最终问到了“西圣庙”里的和尚头上,可是焦大娘形容的那和尚早就不知去向,哪里还能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

审来审去就这些结果,见没有下文,王娴只能让人把焦大一家都送到了官府去,并且花了银子,让官府好好“招待”一番!

只是待人走后,王娴犹自不甘心:“就算查不出,我也知道定是那几个贱人的所作所为!”

柳云清沉思片刻,她对后院的明争暗斗,在柳家时候也见识过不少,只是柳家主母强势,都被她压住了,而王娴没有这份魄力,有时候还会被几个姨娘欺压到头上。

“刚刚看这个形式,那雪儿和焦大娘应该是没有说假话,她们也是被人欺瞒了,做了替死鬼。只是纵然母亲大人心中有所猜测,我们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他人。只有证据在手了,才能治人心服口服。”

王娴有些烦躁地挥手:“这我知道,可是如今又没有证据,我真是气的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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