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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子重生记 第7节(2 / 2)

苏谨山心中畅快,看到请帖上居然是让他和苏钰臣同去,更加是老怀甚慰:“不错不错,看来你在吕知府面前也挂了名!你小子倒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苏钰臣上辈子听到的都是来自他父亲的咒骂、责备,还是第一次从苏谨山嘴里切切实实地听到了夸赞自己的话,这种感觉倒也颇是新奇——原来自己不混蛋了,日子只有过的更好么!

只是说到吕知府,苏钰臣的心神还是被引到了昨日李捕头的话中:“李捕头透露,说今年上边有意在江南再放一个皇商名额!”

苏谨山闻言一惊,双目圆睁,犹自不敢相信:“此事可当真?”

苏钰臣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千真万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所以苏钰臣会把这件事给忘了,是因为他在这件事上的参与度实在是太低了,到如今回想起来,也就是苏谨山去吕知府府上吃了一顿饭回来后,过了数月后才听苏谨山叹了一次自家和这皇商失之交臂的事情。而那时候的苏钰臣压根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所以记忆里这件事就特别的微不足道。

可其实,若是能成为大魏的皇商,负责帮皇宫采选东西,这里面的油水无数,更有官府的人给自己家作保,在民间也有极大的号召力!

苏家的这个江南首富,那是只在江南,而且还是在他爷爷的时代最辉煌的时候落下的名头,现如今早就不如以往了。

皇商在大魏建立之初,只有四位晋商因为当时提供了大量的兵器粮草而得到魏□□的封赏,成为皇商,共同经营皇家在民间的产业,并且这个职位是可以世袭的!这是苏钰臣的爷爷也没有达到的商人至高荣耀,苏家根本不可能与这些累世的皇商相抗衡。

一直到现如今大魏一百多年,也只有五家皇商,现今上面既然有心增加一位皇商,不管是处于何目的,苏家都得尽力争上一争!

父子两人就此事在书房中谋划许久,又带着重礼一起登上了苏府的马车往知府府上驶去。

苏明霆听完仆从的禀告后,原本在翻阅账簿的手一顿,面无表情地让人下去了。

只是人一走,房内便听到了“砰”地一声,好好的一个汝窑产的珍品茶盏转瞬间四分五裂!

苏明霆望着那碎裂的茶杯,眉眼间闪过一丝狠厉又带着点落寞:如今我怕是越发的不入父亲的眼了,竟然连知府夜宴,也只带那个草包去!

第二十五章:君慕华

知府府衙前面办公,后面就是一个三进的院子,供给历任知府居住。毕竟来扬州城做官的都并非本地人,而且职位三年一个调动,所以一般除非银子多到没处使,外任过来做官的人也不会另外再设府邸。不过扬州城历来是富饶之地,知府府衙和住宅的修建也是破费了心思的,而今日绕过东堂影壁,就到了里头的后院大厅,此刻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苏钰臣父子来的不早不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钰臣定睛一看,倒是笑了:此番来的俱都是扬州城里的老熟人,除开几个有名的举子文人外,扬州城里富豪乡绅数的上名号的也都来了,包括昨日还来“苏记米铺”找茬的崔家和季家当家人也都在这里。

崔老爷看到苏谨山后,居然还好意思上前拉着人往他们的座位那边邀请苏谨山坐下,苏谨山也不动声色,对昨日之事没提半句,还和那帮子人推杯换盏了一轮,好不热闹!

苏钰臣心里暗道:都是一群老狐狸!然后他站在原地,视线四处搜寻,果然在大厅的末尾坐席上看到了自己想找人的人——应该就是他吧?算算年纪,判断一下长相,都是符合的,而且其他年纪相仿的人都是扬州本地人,他都认识,只有他是生面孔。

基本上在一个宴会中,人都会下意识地找自己熟悉的人抱团,尤其是宴会主人还没到场的时候,毕竟贸贸然和不熟悉的人搭话,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是否能谈得拢,都是有些身份的人才会来参加这等宴席,俱都不想到时候闹个没脸。

所以对自顾自地在自己旁边坐下的苏钰臣,君慕华原本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有些奇怪地朝着苏钰臣望了一眼。

若说苏钰臣外表俊秀、桃花眼多情,举手投足间都是人间浪荡富贵公子的腔调,那么这位君慕华则看上去和苏钰臣差不多年纪,但是却沉稳老道很多,相貌同样出色,但是眉宇之间更多的是坚毅果敢之色,同时真正应了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一身的书卷气息,一看就是一位饱读诗书之人。

“我是扬州城首富之子,苏钰臣,兄台幸会!”苏钰臣一收折扇,端起一杯酒朝着君慕华做了一个“我干杯你随意”的手势,一饮而尽杯中酒。

君慕华有些玩味地笑了笑,这场宴席拟定人员、发出请柬的人就是自己,对在座每一位的身家情况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苏钰臣是谁,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介绍自己。

“吕知府门下区区一幕僚君慕华,苏公子见笑了。”君慕华也饮下一杯酒,修长的手指将小酒杯在自己手中转了一圈,然后才侧头看着苏钰臣问道:“苏公子怎么不去那边坐?我这边冷冷清清,不是好地方。”

苏钰臣摇了摇头,有些索然无趣:“都是些你来我往无聊的试探,和他们坐在一起我怕一会儿宴席上消化不良。那边么......”苏钰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些文人举子坐在一起的席位:“都是之乎者也的东西,我不通文墨,听着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君慕华从未见识过如此坦率之人,究竟是交浅言深,还是另有谋划,他心中更倾向于后者,毕竟他所处的环境向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从无任性妄为之人。

只是如今自己只是个小小幕僚,对方又是商贾之子,好似两人之间也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见君慕华只是说了两句之后,就开始闭口不言,苏钰臣心里有些着急:今日他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和此人攀上关系,就连皇商的事情也要排后。

是的,就是和君慕华攀上关系!

此人在这个时候还名声不显,但是等到了三年后,他就会开始锋芒毕露,以三元及第之身入职翰林院,然后从都察院、到大理寺再到六部最后入阁,在他三十五岁的时候,就成为大魏最年轻的阁老,并且把持朝政近四十年,可以说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说不准,连皇帝有时候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后来君慕华的名声实在太过响亮,他的所有履历都被人扒出来成为酒楼茶馆说书人最爱描述的传奇经历,苏钰臣在做阿飘期间实在是已经如雷贯耳,想要忽略这个人都不容易。

而此刻,君慕华正处在人生的最低谷时期。他原本是君家嫡出少爷,可惜生母早逝,继母不喜他多智近妖,押着他使出各种卑劣手段阻碍他科考,生怕他一朝得势对她和她的子女进行打击报复。而在这一年,他的父亲也因意外去世,府中大小事情都被他继母拿捏住,日子过的更加艰难,只能成为他表叔吕知府的幕僚,一起远走他乡,跟着到了扬州城上任。

游龙尚且在浅滩,若是此时不抱大腿,以后可就难了!

幸而苏钰臣也是有备而来,他当时在酒楼听说书人说,这君慕华有个隐秘的嗜好,就是爱看各种香艳话本,尤其以一品风流先生的是其最爱。这倒是和自己一拍即合!所以这次他特意带了两本自己最喜欢的“一品风流”的话本过来,准备以同好吸引对方。

君慕华眼神不小心瞥到苏钰臣手中的书本时,差点没拿稳手中的酒杯——原本以为一位有名的纨绔怎么会这个时候看起书来,没想到竟然看的是香艳话本,而那该死的香艳话本还是自己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没错,就是君慕华写的!因为囊中羞涩又没有来钱的法子,只能写这些艳俗,毕竟书肆老板给钱大方,从一开始的一百两到现在一本书上千两的收益,算是大大缓解了他的窘迫。

只是在这个地方,看到自己写的书,对方还津津有味的看着,实在是,太过羞耻了!

苏钰臣一看,哟呵,果然对方眼神都黏在自己的话本上了!看来坊间传言是真的!顿时,苏钰臣也来劲了:“君兄是不是也看过这本《墙内俏佳人》?这本书实在是本奇书,竟然是人鬼情未了,这一品风流想象力之丰富,世所罕见!行文也诡谲,床上功夫也厉害,这谁能想到这么多姿势!君兄要是感兴趣,我这边还有一本一品风流的《娇媚寡妇》,你要不要一起品一品?”

苏钰臣将另一本话本从桌底下偷偷传给君慕华,君慕华还处在刚刚苏钰臣所说之言的震惊之中,木然地就接过了话本。

正在这时,有衙役高唱:“吕知府到——”

大厅里都安静了下来,吕知府一身便服走了进来,坐到了上首,然后开始和众人寒暄起来。

苏钰臣连忙将话本一收,还提醒君慕华把书收起来:“君兄,我这边还有许多此等好文,等隔日我来拜访君兄再一起探讨!”

君慕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书粉,实在是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只能继续木然地把书收进自己的怀里,只是双耳已经发红——饶是他已经足够有心计,此时的君慕华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人,而自己披着马甲写的艳俗话本,原本就是无奈之举,生怕别人知道,谁能想到今天还能碰到看过自己话本的人呢!

两人坐的有些偏远,故而这里的一段小插曲无人知道,吕知府来了之后,众人更是集中精神想在吕知府面前表现一二,注意力都到了上面。

吕知府刚刚年过四十,留着美须髯,皮肤白净,身材瘦削,有点文弱书生的味道,不过说话却是声音洪亮,很有官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苏钰臣的心思一直在君慕华身上,继续用着两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讲他的“读书心得”,君慕华剑眉拧着,几次想要打断,但是看苏钰臣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倒是一下子没办法让他闭嘴。

最后,苏钰臣才叹道:“可惜,我不能亲自拜会一下一品风流先生,否则定要和他浮三大白!”

君慕华:呵呵,你已经见到了,而且还不止和我喝了三杯......

“我准备到时候开个书肆,专门出版此类书籍,优先收购一品风流的话本,每册都印个几千上万册,以后不仅扬州城可以买到先生的话本,我要让整个大魏都知道一品风流的大名!”苏钰臣见君慕华果然话里话外还是十分维护一品风流的,顿时也是打蛇上棍,投其所好。毕竟若是假正经的文人,看到这种书都要大声斥责一番,而君慕华的所作所为倒确实和他是同道中人。

君慕华:很好,仿佛听到了银子流进我口袋的声音,再看看这个喜欢满嘴跑马的二世祖,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而吕知府的官方讲话声音一落,下首的几个大商贾都开始议论纷纷,原来是刚刚吕知府说了要在江南再选一名皇商,共同管理皇家在江南的织造行业,为皇家采购贡缎、布匹,设计花色,图案,同时也要帮皇家搜罗江南地区的奇珍异宝以进上,到时候会在江南成立江南织造所,选中的皇商会赐予江南织造员外郎的身份,算是一个从六品的官身!

一下子从商到官的转变,就光身份上的变更,就让这些大商人趋之若鹜了!

要知道士农工商,商人的钱就算是再多,那也是末流!商人再外不可穿同士大夫一般的青天儒袍,商人子弟想要进学科考,必须要捐出一半身家,商人家族每年的税赋则更是高的离谱,又要被地方官员层层盘剥.......凡此种种,不用一一例举,在场富商心中也是一清二楚,所以才会引起众人巨大的反响!

只是这皇商选拔也异常严苛,不仅要先向官府缴纳十万两银子的“报名费”,以证家资,还要上贡布匹绸缎来供造办处核验,选出织造技术最佳的商家做皇商。

当然,这还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的弯弯绕绕就更多了,若说单凭技术,没有人脉关系想做皇商,那是痴人说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十六章:勾引

苏钰臣同其他人一样,心里也在盘算着自己家的人脉,可以动用的关系,只是要和京城里的造办处搭上关系,也就只有同样在京城当官的柳云清的父亲柳诚杰可能够得上一些——只是到底远了点,柳诚杰本身人在户部,隔个衙门隔座山,到底他这个岳父说话好不好使,那又是两说了。

君慕华见苏钰臣眉头紧锁,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怎么?兄台也对这桩差事感兴趣?”

君慕华以后要走名臣的路子,和他完全是两条线路,倒是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想法也没什么要紧:“是啊,我们这些做商贾的,谁不想有个官身,十万两银子听着多,但是为了自家的前程,估计能沾上边的都想搏一搏。远的不说,光我们扬州城里,就有史家、赵家、崔家做布匹绣坊生意规模不比我们家小,更遑论江南还有其他几家;而且就算是有些人本来不做这个生意的,为了这个皇商的官职,估计也都要掺和一脚,这要在这么多人中胜出,难!”

君慕华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苏钰臣说的倒都是推心置腹之言,且言之有物,倒是让君慕华对他刚刚略有不佳的负面印象稍稍掰正了一些。

“而且金陵史家已经是皇商,扬州的史家和他们家一脉相承,若说路子经验那肯定是史家最甚,估计十有八九这皇商之位还是史家的。我们苏家倒是想争一争,但是和金陵史家比起来,估计还不够格。”苏钰臣这话并非无的放矢,而且在上辈子,也确确实实就是扬州史家通过运作又拿下一个皇商之位,一下子就变得如日中天、繁花似锦。

君慕华在听到苏钰臣“史家夺筹”的言论后,眼神忽然一闪——或许苏钰臣只知道君慕华的当官历程,却不知道他的继母正是出自于金陵史家,所以才有这么大的能量,能把他一个原配生的嫡子逼到远走他乡的地步。

原本君慕华没想过在这上面做什么,但是如今正好有一个人选,那么他稍稍的推波助澜一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苏兄弟有所不知,史家固然是关系背景深厚,但是今上最宠爱的是元妃,而元妃母家不显,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个胞弟考中了同进士,被陛下安排进了织造局做了六品织造副使,虽然元副使不能全权做主,但是他有元妃助力,倒也不是不能一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君慕华一边吃着小菜,一边喝着小酒,几句话仿佛就是在和苏钰臣闲谈,但是这里面的信息含量却是一层接着一层,让苏钰臣都有些听呆了——所以难怪都要去做京官么?只有越接近政治的核心,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扬州城尽管已经如此富饶,但是若论政治敏感度,和京城相比,还是谬以千里!

苏钰臣按耐下心中的激荡,认认真真地给君慕华行了一礼:“多谢君兄指点迷津,若是事成,必将重谢!”

君慕华倒是无所谓,若是能成恶心恶心史家最好,若是不成,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么?

吕知府的酒席一散,在场的富商们都是匆匆告辞离去,连互相寒暄都顾不上,毕竟这么大一个消息,必须回去和家中所有主事之人商量。

苏钰臣也和他爹在马车上说了今天君慕华给他的指点,让苏谨山豁然开朗,原本一直在思索走谁的路子而摇摆不定,如今却是方向明确。

如今苏谨山再看这小儿子,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忍不住拍了拍苏钰臣的肩膀:“如今你小子眼色越来越好了,看我们这群老家伙都在讨好吕知府,你倒是知道另辟蹊径,从吕知府幕僚入手,以后苏家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苏钰臣展开折扇有些得意地扇了几下:“老爹,你放心好了,以后苏家在我手上,只会发扬光大,以后到下面见了爷爷想必他也会夸我,不和你计较把他产业弄少的过错的。”

苏谨山磨了磨后槽牙——儿子出息是开始出息了,为何有时候还是很想揍他是怎么回事!

只是如今这皇商一事,只是刚刚露出了点风声,真的等到官府正式颁布公文、报名、选拔里面又要好长一段时日,有的好磨了,父子两个也只能暂且定个大概的思路,再把方方面面都实施起来,最终结果如何,那也并非十拿九稳。

“这件事我看你颇有些想法,到时候就交给你去办,我们苏家的织造坊就给你管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到时候就问你大哥。”苏谨山也看重这个皇商之位,可是苏家不是就一点点生意,摊子铺的大了,千头万绪,苏谨山实在分不出更多精力,只能让苏钰臣去操办,自己在后头盯着些。

苏明霆接管了苏家的布庄和绸缎铺子,同时也在苏家的织造坊做管事学习,如果他知道自己一来就把织造坊收入囊中,不知道要作何表情了——总之不太好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上次答应了娘子给她弄些织娘布匹玩玩,现在自己总算说的上话了,倒是可以实现诺言了。

苏钰臣心情很好,隔了几日就让青松给柳云清送去了五千亩地的地契,还有一个小织坊,是苏钰臣特意买的一个小宅子改建的,里面的五名织娘则是从苏家织造坊调用过来的,因着每个月多给了一份月例,这几个织娘干活颇为积极,虽然不是顶级手艺的那一批,但是所有的作业流程也都是烂熟于心的老手,正适合给柳云清折腾。

当柳云清收到宅契地契的时候,还楞楞地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两张契书上写着的都是柳云清的名字,这可不仅仅是让她随便折腾,更是送了她好大一份产业!

柳云清原本以为自己的婚后生活不会比婚前好到哪里去,都做好了准备经受些砌磨,可谁知道婆母每天只需晨昏定省一番,自己就可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想干嘛就干嘛;原本以为会为满院子的莺莺燕燕操心,可到现在,那琴月琴香已经被送走,剩下的通房如画也每天安静如鸡,从不来烦她;苏钰臣看着不着调,但是对她还是非常大方、尊重的,除了偶尔晚上要折腾一番,其他时候都不管她要如何。

而这几天则更加好了,苏钰臣白天见不到面,晚上也不知道宿在哪里了,她是彻底落了个清净自在!

雪儿也曾在柳云清面前嘀嘀咕咕,生怕苏钰臣被外面的妖艳贱货勾了魂,不过柳云清是看书看的乐不思蜀,就这几天功夫,把那《天工开物》、《九章算术》看了个遍,还有闲心开始验证起了《九章》里面的题目,十分的自得其乐。

如今捏着这两张薄薄的纸,柳云清只觉得重若千钧,原本她以为只是苏钰臣的随口之言,没想到倒是办了个妥帖。

“五千亩的良田就在我们扬州城外的庄子上,少爷还让人到时候把庄子收拾出来,种了一些果蔬,等少爷得空了可以陪着少夫人一起去玩几天。庄子上现在一共有五十户的佃户,二百六十口人,这是名册,少夫人收好。织坊在东大街巷尾,里头的织女是从我们苏家的织造坊精挑细选出来的,织机物什都准备好了,少夫人想去的话,随时可以去看看,只不过出门的话还是带几个护院,最近扬州城里可能针对咱们苏家的人比较多。”

青松将苏钰臣的吩咐一五一十的说了,正想告辞离开,却被柳云清喊住了。

“近日夫君他在忙什么?”柳云清原本是没想过问苏钰臣的行踪的,只是如今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就算凡事到了苏钰臣前面,不过是花银子搞定,但是要把事情办的如此妥帖,那还是要费点心思的,又听到青松说扬州城里针对苏家的人比较多,她自然也要关心一二,也算是礼尚往来。

少夫人过问自家男人的行踪,青松自然不敢有所隐瞒:“小的听少爷说,近日江南这边要再选一名皇商给皇家贡选绸缎布匹,少爷这几日在织造坊研究纺织技艺,所以忙的脱不开身,每日回府都快子时了,怕打扰夫人休息,都是一个人宿在外书房里。”青松在“一个人”三个字上加了点重音,怕少夫人误会,也算是用了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云清没想到苏钰臣这几日不见人影竟然是为了此等要事!她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就也没有再问,挥手让青松退下了。

青松走后,柳云清想了一番,还是到了小书房写了一封家书让雪儿送出去——就算和柳家关系不睦,但是既然柳家拿了苏家那么多好事,那么在皇商这件事情上,自然是能帮就帮一把了。

送走家书后,柳云清再次摊开书籍,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待到雪儿回来就吩咐道:“你去和青松言语一声,就说如果方便的话,我明日想要和夫君一起去一次织造坊。”

忙完这些,柳云清才独自一人传了晚膳,有滋有味地吃完,如往常一般散步读书入睡,丝毫没有因为苏钰臣不宿在这里有任何影响。

而苏钰臣这几日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毕竟他之前从来没有管过丝织这块,苏明霆明面上不敢刁难,私底下却让几个管事消极怠工,这几日光是和处理这几个管事,就让苏钰臣心力交瘁,更遑论还要研发新技术,织造出让人耳目一新的新布匹了!

外行管内行,只能被人耍的团团转,苏钰臣到现在还忍着没发火,而是拼命恶补其中知识,也实在是难为他了。

这日在外头用过饭,苏钰臣还是回到了外书房,准备自己一个人凑合一晚得了,而且他还要再看看近日米铺送来的这个月的账本,估计得有的忙了。

所以,当丫鬟送来了浓茶之后,苏钰臣想都没想就一饮而尽,毕竟还要靠浓茶提神醒脑,熬到现在他已经觉得大脑有点迟钝了。

喝完之后,苏钰臣抬手将茶盏递了回去:“帮我再沏一壶浓茶放在这里。”

“好的,少爷。”声音娇脆,有几分熟悉,让苏钰臣抬头看了一眼:“嗯?你怎么还在这里?”苏钰臣还以为如画也被自己打发回去了,没想到还在自己院子里当差?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把人撵走,顿时脸色也有点不太好了。

如画心里一惊,没想到苏钰臣娶亲之后对自己的态度会变这么多!当即也有些慌了,伸出小手就要抓苏钰臣的手,然后作势一个旋身就坐到了苏钰臣的大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钰臣大惊,一把把人推开:“你干什么!出去!”

刚刚被那小贱人一撩拨,自己居然起了反应!本就是欢场老手的苏钰臣一下子就起了疑心,再看如画一身轻薄装扮,媚眼如丝地看着自己,被自己呵斥了,不仅不走,竟然还咬了咬下唇,再次向他走来。

苏钰臣只感觉下腹如同火烧,整个人都烫的不行,桃花眼中欲色更浓,只是还不待如画靠近,就被苏钰臣一脚踹翻在地:“贱婢!居然敢给老子下药!”

骂完之后,苏钰臣就猛的冲出门外,往柳云清的院子跑去。

一瞬间,整个“和风院”的灯火都被一盏盏地点亮。

第二十七章:狠毒

此时柳云清已经睡熟,半梦半醒间听到外间有吵闹之声,然后是雪儿的惊呼,正仓皇坐起,便看到有人一把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来。

原本尖叫都已经到了嘴边了,最后看是苏钰臣,才咽了回去。

雪儿从外间拿着蜡烛过来点燃了满屋子的灯,柳云清这才看清苏钰臣的脸色。

只见苏钰臣俊脸扭曲成一团,已经入了深秋了,额边不断有冷汗冒出来,脸色红红白白,看的柳云清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苏钰臣握紧了拳头,冲着雪儿低声道:“出去!”雪儿受惊,毕竟之前苏钰臣对她都是好声好气的,有些担忧地看了柳云清一眼,在柳云清的示意下,还是慢慢退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雪儿刚一出去,柳云清就被苏钰臣抱了个满怀,佳人入怀,胸中的火气不仅没有散,反而烧的更加严重了,原本苏钰臣就想顺其自然,心里想着可能就是楼里的那种助兴的药物,可是此刻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抬眸看到柳云清小脸上闪过的惊慌,苏钰臣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柳云清:“你把府里的陈大夫叫过来。刚刚如画入了我的书房,在我的茶水中下了药。”

这实在算不得光彩的事情,若是可以,苏钰臣也不愿意惊动他。苏钰臣后头的两句话说的很轻,但是让柳云清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同时心里也是震惊万分——这如画竟是如此胆大包天,敢对府里的主子用药!

当下也明白了轻重缓急,连忙叫了个机灵的小厮去喊人,并且唤了两个粗壮的婆子,把如画给关押了起来,没有她的命令不得任何人进出探视,同时又派人到府外焦大娘家门口蹲守着,看看是否有异常,又见苏钰臣还在痛苦中,命雪儿断了一盆冷水过来,亲自给苏钰臣擦洗额头和掌心散热。

一桩桩、一件件安排下来,竟是有条不紊,马上就稳住了混乱的情势。

陈大夫就养在苏府,所以来的也快。陈大夫来的同时,苏谨山和王娴也赶了过来,毕竟这么大的动静,又是他们两个最关心的儿子,自然生怕发生个好歹。

在几人灼灼的目光下,陈大夫把了苏钰臣的脉象后,忍不住长呼了一口气:“三少爷幸亏意志力惊人,阳气未泄,此药虽然歹毒,但是还没坏了根本。老夫这就开一副清热解毒的方子,煎服喝下,就能先解了药性。”

说完陈大夫就匆忙写好方子,让小药童去抓药煎药。

王娴从柳云清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颇为震惊,听到陈大夫这样一说,看他忙完后就连忙追问:“陈大夫,什么叫没坏了根本,这究竟是什么药?”

陈大夫捏着发白的胡须,表情也是有些后怕:“此药名为断离欢,老夫也是很久以前看到过一回,男子服下后就会急于和人欢好,一旦欢好,阳气一泄,就会坏了男子的根本,以后恐再难有子嗣。”

王娴吓得倒退了一步,表情渐渐狰狞的可怕:“如画这个贱丫头!我饶不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钰臣听完后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难怪,难怪上辈子自己一个后人都没有留下!心中一直隐隐有些猜测,万没想到祸根竟然是在这里!

而那如画最后是被苏明霆收入后院,那么背后之人是谁,就呼之欲出了!

“竟然是要人断子绝孙的药!真的是好狠啊!是她,肯定是她们几个干的好事,就她们最想要我儿子出事!”王娴气的猛地捶打苏谨山的胸膛:“都是你养的那些贱女人搞得鬼,差点害了我儿子,要是玉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和你拼了!”只能说做母亲的直觉真的很准,一下子就能猜到要害自己儿子的人是谁。

苏谨山皱着眉头,一把抓住王娴用力捶打他的双手,板着脸道:“你又没什么证据,凭什么这么说!还是先审了如画再说!”

王娴被制住,也不动手了,只是冷笑:“审,我当然会审!就是我审出来之后,你别护着!”

苏谨山原本就被王娴这一闹,在儿子儿媳妇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如今又被激将法一激,恼恨道:“若是查到是谁干的,我也定不轻饶!”

在苏钰臣感觉自己再也忍受不住煎熬的时候,青松端来了药,柳云清将药一点点给苏钰臣喂了下去,苏钰臣吃了药后,才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过去。

“青松,你扶着夫君进里屋休息,给他擦一下身体换个干净的衣衫。”

柳云清又走到陈大夫面前,问他注意事项。

“我这里还有一份药方,固本培元,我让药童每日抓药过来,给少爷煎水服下,要连吃三十日,同时这期间必须禁房事,饮食也要清淡。”柳云清一一记下,这才着人送走了陈大夫。

这么一闹已经到了深夜,原本看着儿子终于脱离了危险,王娴就想马上就去提审如画,只是被柳云清劝住了:“如今已经深夜,倒不如父亲母亲先回去休息一番,等到了明天再仔细审问。如画已经被我看押住了,她父母焦大娘那边我也派人守着了,一个都跑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娴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媳妇心思这么缜密,又见她照顾的苏钰臣处处妥帖,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孩子,今儿个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送走了王娴和苏谨山,又进里间看了看已经睡去的苏钰臣,柳云清这才放松地吐出了一口气,回自己房间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王娴就同柳云清一起,审了如画,如画一开始只说这是助兴的药,后来二十大板下去,才口吐真言,说是她母亲给她的生子药。

又将焦大娘抓了过来,几番审问,最终问到了“西圣庙”里的和尚头上,可是焦大娘形容的那和尚早就不知去向,哪里还能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

审来审去就这些结果,见没有下文,王娴只能让人把焦大一家都送到了官府去,并且花了银子,让官府好好“招待”一番!

只是待人走后,王娴犹自不甘心:“就算查不出,我也知道定是那几个贱人的所作所为!”

柳云清沉思片刻,她对后院的明争暗斗,在柳家时候也见识过不少,只是柳家主母强势,都被她压住了,而王娴没有这份魄力,有时候还会被几个姨娘欺压到头上。

“刚刚看这个形式,那雪儿和焦大娘应该是没有说假话,她们也是被人欺瞒了,做了替死鬼。只是纵然母亲大人心中有所猜测,我们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他人。只有证据在手了,才能治人心服口服。”

王娴有些烦躁地挥手:“这我知道,可是如今又没有证据,我真是气的牙痒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云清明白王娴的心思,不过这也只是目前她的揣测而已,虽然凭着女人的直觉来讲,王娴的揣测也不无可能,但是到底疑罪从无,不可能你说谁就是谁的。

“若是母亲大人听我一言,倒是可以放出风声,就说如画已经招了认罪,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焦大娘身上,焦大娘也承认了此事。这样一来,幕后之人必然会放松警惕。然后我们分别派人紧盯着后院,不管是几个姨娘这边,还是各个丫鬟婆子这边,都要注意下有没有可疑人物的进出,毕竟这次一计不成,必然会再生一计。也算是防患于未然。”

柳云清条理清晰得和王娴分析了利弊,并且着重点了哪些关键人物需要派人盯着,王娴听着不住点头!往日里都是她一个人单打独斗、直来直往,如今有了这个儿媳妇,倒是成了她的智囊团,顿时对柳云清更加亲密了几分。

喝了药睡了一晚之后,苏钰臣倒是感觉轻松了不少,心里也是玄之又玄,若是昨晚不小心着了道,可能这辈子又是无缘子嗣了!回来听柳云清说了她的安排后,倒是对自己这个妻子又一次刮目相看了!

在苏钰臣的印象里,柳云清一直只是个温柔贤惠的后宅女子,虽然震惊感动于她上辈子的生死相随,这辈子想过只和她好好过日子,一方面是因为对那些女子都有了防备之心,另一方面也是有出于报答之意。所以柳云清的形象其实在苏钰臣心里是有些单薄的,而如今随着深入了解,他才发现,好像他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自己的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昨夜的雷厉风行,今日谋划中的心思缜密,为人处事的和风细雨,还喜欢研究一些奇怪的算术、农学等方面的问题,甚至有一次,苏钰臣还看到她的书案上有一本讲星象的《甘石星经》!

不知不觉间,苏钰臣已经在柳云清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关注,这个人不再是一个结发妻子的符号,而是一个鲜活的、真正的让他好奇、让他倾心的女人!

所以,当知道柳云清也要跟自己一起去织造坊的时候,他马上就同意了下来,并且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地在柳云清面前表现一番!

第二十八章:亲密

苏家的马车苏钰臣独享一辆,这辆马车非常符合苏钰臣向来高调又骚包的作风,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都是无比奢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钰臣和柳云清两人对面而坐,座位都是柔软有回弹的软垫,即使路上稍有颠簸,也不会觉得累人,两人中间是个小茶几,上面固定着一个精致的小炉子,慢慢的煮着一壶茶,苏钰臣给柳云清沏了一杯茶,柳云清接过的时候,手却被苏钰臣捉住了。

“你手怎么这么冷?”苏钰臣一碰到柳云清的手,就感觉到一片冰凉,但是看她穿的衣服也不算单薄,马车四周都用厚厚的毡子围住了,密不透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抓起柳云清另一只手,捧在自己的掌心,呵气为她取暖。

柳云清何曾白日里和苏钰臣如此亲密过,被捉住了双手后忍不住想双手往后缩,但是架不住苏钰臣的力道,只能低垂着头,闷声道:“一到秋冬就手脚冰凉,我是一贯如此的。”

眼睛视线朝下,看到自己的双手被苏钰臣的双手包围着,照理说自己一个女的,怎么也该比苏钰臣保养得宜,可是苏钰臣的双手修长有力,如玉般白皙,阳光透过马车的车窗照射到他的手上,更加显得肌肤透亮。而自己的双手则在苏钰臣的承托下,显得有些肌肤暗淡、手指也因为常年去针线、帮柳家主母抄写佛经留下了一些薄茧,平时不仔细看不发现,如今在太阳光底下,那是有些无所遁形了。

柳云清的耳垂微微有些发红,不知道是因为苏钰臣的动作,还是因为自己的双手没有苏钰臣的美,总之让她莫名地想把自己的手藏起来,不想被苏钰臣这样看着。

柳云清挣扎了一下,总算把手挣脱开来,背在身后:“已经暖和了,不是什么毛病,夫君不必忧心。”

苏钰臣却仿若未觉,摇了摇头,否定了柳云清的不在意:“女儿家的身体更该好好保养,我看扬州城里富户的女儿家,都吃一种叫“养息丸”的补药,到时候我去打听打听药方,再让陈大夫给你号个脉,看看这个是否吃得,能不能食补调理一番。”

苏钰臣记得柳云清上辈子有一次被他撞见来月事,痛的冷汗淋漓,只是那时候自己心思根本不在柳云清身上,之吩咐了雪儿给柳云清找个大夫看看,具体有没有找大夫看,后续如何,苏钰臣也不得而知了。

而这辈子,苏钰臣不想再让柳云清受此之苦,所以立马就重视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柳云清心下微暖的同时,也不知道怎的,脱口而出一句:“夫君对女子的事情倒是确实了解的很。”

说完之后,柳云清就心下有些暗恼:大意了!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这摆明了是有些嘲笑苏钰臣的意味,万一他生气了怎么办?

柳云清心下惴惴不安,却没想到苏钰臣却展眉笑了,原本就不是特别正经的人,因为看重柳云清,又因为自己名声不好,生怕她对自己有偏见,所以在她面前老是端着。如今柳云清开他玩笑,反而是让这人心下觉得一松,开始暴露本性了。

“娘子是不是觉得吃味了?”

柳云清连忙肃起小脸,生怕苏钰臣误会:“不曾有之!还望夫君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妒是七出之罪,她怎么敢,也不会。

苏钰臣见柳云清如同个小刺猬一般,刚刚露出一丝本性,却又马上缩了回去,心里也有点明白过来:看来柳云清心里对他还是有很多想法的,只是不表露出来,就是吃醋,也不愿意被他发现。

苏钰臣突然凑近柳云清,柳云清下意识地就要往后仰去,却被苏钰臣一下子固定住了后脑勺:“别动,有根头发粘在脸上了。”说完就伸手将柳云清的一丝秀发慢慢地往她的耳际拂去。

柳云清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心跳莫名极速起来,本能地就想推开对方,不过看到苏钰臣弄好她的头发后,慢慢地往后退去,心里也放松了下来,却在下一瞬,清丽的双眸突然睁大,有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眼里写满了控诉,仿佛再说:你这人竟然敢白日里就做出这等不合规矩的事情!实在太过孟浪了!

苏钰臣只觉得柳云清此刻的表情好玩生动极了,再也不是平日里规矩识礼的后宅少夫人,纵然梳着夫人的发髻,也觉得柳云清眼前的一举一动就像个可爱的小姑娘一样,眼里有些懵懂、又有些谴责,但是又无可奈何。

苏钰臣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柳云清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奈何喝的有点急,不小心烫到了,忍不住“嘶”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钰臣见状,连忙想要再次上前查看,这次却被柳云清一下子推开,还坐远了一点:“夫君,我没事。”

苏钰臣却不管,突然起身坐到了柳云清身边,又从小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拿出一颗梅子塞入柳云清口中:“吃颗梅子去去热,里面加了薄荷,清凉爽口。”

柳云清推拒不了,只能就着苏钰臣的手吃下这颗梅子,见苏钰臣后面不再逗弄自己了,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又觉得马车摇晃中,两个人这般靠的近,总是会躯体不小心撞在一起,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谁想到柳云清刚刚一动作,苏钰臣也挪了过来,让她又气又无奈,只能认命般地掏出书籍看了起来,不再去管他。

苏钰臣也怕柳云清真的恼了起来,便靠在了马车车厢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见旁边没了动静,柳云清悄悄从书中抬起头,瞥了一一眼闭着双目的苏钰臣,心里憋闷道:刚刚在如画那里吃了瘪,还不知道长长教训!难怪是扬州城第一浪荡子!

只是看他似乎睡了过去,柳云清还是提起了落在旁边的一张毯子轻轻罩在了苏钰臣身上,心中默念:到底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他,真病了累的还是自己。

苏钰臣头撇向一边,薄唇突然往上勾了勾,又放了下来。

苏家的织造坊建在扬州城外的西郊,所以马车过去还有一段路程,大约半个多时辰后,才听青松轻声在马车窗外禀告:“三少爷,三少夫人,咱们到了。”

苏钰臣扶着柳云清下了马车,还没进织造坊大门,突然一个管事匆匆跑了过来。

马管事是苏钰臣的自己人,知道他今天要来,提早就守在门口等着苏钰臣,此时又是深秋,可是此人脸上却急出了汗,想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三少爷,您总算来了!今天我们坊子里的几个大师傅都说病了没来,好多事情就停在那边做不了了,三百多号人大半闲着,我已经派人去请那几个大师傅了,可都闭门不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说着,马管事的脸上又滑落下一滴汗,这是真的着急了。

苏钰臣听着这几个大师傅的名字,眉头皱起。

第二十九章:算计

苏家的织造坊占地十余亩,下设织造处和印染处,总计工人大约三百余人,已经算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织造坊了。

只是和以后皇家要设立的皇商管辖的织造处,那又不可同日而语了。可以这样说,皇家织造处将会是整个大魏最大的织造处,届时天下最好的织造师傅、技艺大师都会汇聚于此,若是谁能走到这一步,那么织造这一块将处于绝对的垄断地位!

衣食住行,能占其中一块,就算是扼住了民生的咽喉,成为天下首富也是指日可待。

所以这次苏钰臣在织造坊里是花了大心思的,从纺织机器的学习、到染色、刷纱、摇纺、牵经、打线、织挽等工艺的了解,恨不得那几日就泡在织造坊里和那些大师傅一起同吃同住。

可如今,东西还没学的透彻,就先出了这等大师傅集体罢工的事情,皇商之争还没起步,内部就要先起混乱了?

苏钰臣脚步匆忙,只是还顾忌着身旁的柳云清,稍稍放缓了脚步,柳云清跟在苏钰臣后面,一面走一面观察周边的情况,看到果然如同马管事说的那样,好多工人都不在干活,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苏钰臣来了也没有抓紧干活,而是好奇地探头探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进内堂的管事院落,苏钰臣和柳云清才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苏钰臣连茶都没喝一口,直接沉声道:“究竟什么情况,说仔细点!”

马管事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一五一十地回道:“三少爷,那些大师傅们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谣言,说以后织造坊要交给三少爷您全权管理。原本这也没什么,毕竟您是老爷嫡子,这里早晚也该是您的!只是,不知道何人起的头,说,说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管事悄悄抬头看了苏钰臣和柳云清一眼,到底是不敢往下说。

“说!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苏钰臣看不得人说话说半句,眼下正是紧要的时候,哪里还顾忌许多,况且这里除了他和柳云清,就没有其他外人了。

马管事眼一闭,心一横:“说是三少爷只会败家,以前是大少爷和老爷一起照看着织造坊的运作和布匹买卖的生意,大家才能太太平平。如今三少爷插手进来,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您败光!正好这几日史家织造坊和崔家织造坊都在招聘大师傅,小的估摸着,那些大师傅说是生病,但是很有可能是去应聘了......毕竟史家和崔家那边开的工价,要比我们这里的高上三层.......”

最后一句话,马管事越说越小声,但是话音刚落,还是听到苏钰臣一拍桌子,气的整个人站了起来,俊脸满是怒意,斥骂道:“这帮孙子!居然敢到我家门口挖人!”

若单单是那点自己败家的风声,这帮子大师傅哪里会就这么简单生出二心,毕竟都是在苏家做了十几二十年的老人了!但是要是钱给到位了,本来签的就是雇佣的契,想要到别家做也是正常!

苏钰臣急的在原地转圈:这些大师傅说是苏家织造坊的中流砥柱也不差,他们掌握着关键性的技术,又每个人下面负责十几二十个工人,没了他们调度指挥,这生产都会像今天一样停滞下来,没了工人织造,苏家单纯的布匹生意都会受到影响,更别说要改进革新技术,织造出经验皇室的贡缎布匹了!

苏钰臣咬了咬牙,对着马管事道:“给这些大师傅加钱,他们加三成,我们加五成!”不就是钱么!比砸钱他还没输过!

这些大师傅都是要在织机上经过五年以上的训练才锻炼出来的,这个时候哪里还能招到这么些人,既然被钱影响了,那就工薪给的高高的,再让这些人回来!

马管事正要领命去办事,却被柳云清阻止了。

“马管事,请问这次有离去之心的大师傅有几人?”柳云清声音柔和,不疾不徐,倒是让马管事和苏钰臣都心下舒缓了一些。

马管事拱手回道:“禀少夫人,一共有十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们还剩几位大师傅在原位?”

“还剩十二人。”

柳云清沉吟了一下,说道:“即是如此,忠心耿耿之人未曾有奖励,有二心之人却比以前涨了五成工薪,圣人有言: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样去做,眼下的麻烦是解决了,但是以后只怕会后患无穷,人心浮动!”

柳云清的一席话,简直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眼下的矛盾是解决了,可是以后呢?若是还有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所有的工人都可以以此来要挟,是不是对苏家尚有忠心的人感觉到心寒和齿冷?

柳云清明明是个后宅女子,但是洞察人心之准,远在苏钰臣之上!

苏钰臣楞楞地看了柳云清一会儿,突然做了一揖:“还请娘子教我!”苏钰臣知道自己不算有慧根之人,就算在人世间漂泊百年,那也只不过是占了一点先机,但是要因此就认为自己就是能运筹帷幄、才智超群,苏钰臣还没那么大脸。

柳云清被苏钰臣的大礼惊了一下,要知道这世间除了成亲那一回,哪里有丈夫像妻子这么郑重其事行礼的?原本柳云清也只是准备稍微点一下,不准备插手太多,毕竟女子管内宅,男子管外面,这才是天经地义之事。

如今却不好只是这般提醒一下了。

柳云清想了一下,还是道:“不如留在我们苏家织造坊的十二名大师傅,我们给他们涨薪五成,而有心思的其他十八名大师傅,给他们涨薪三成,只说他们为苏家效力多年,大家统一涨薪,但是内里如何,想必他们自由人分辨。若只是为了银钱,那么想必做生不如做熟,还不如在老东家这边做。并且我们苏家摆明了对忠心之人更加看重,大家下次再有动摇的时候也会犹豫一二。”

说到这里,柳云清顿了一下,但还是接下去道:“同时,我们也可以派人对崔家和史家同样散布谣言,挖人墙角,以彼之道还失彼身,到时候对方也会明白,使出这样卑劣的手法挖人,最终的结果只有两败俱伤。”

“再有,目前我们织造坊还在停工阶段,养着三百多号人而停工实在是不像样,可以将学得了大师傅本事的大徒弟提拔上来,作为临时管事,工钱加上一成,让他们尽心尽力办事,至少维护好我们日常的生产。这样一来,那些大师傅也会有紧迫之感,让他们知道自己也并非不可或缺之人,少了他们,苏家织造坊照样运转的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云清三条计策,可谓是环环相扣、有的放矢,听的苏钰臣目光中异彩连连,甚为钦佩!他从来没有想到,柳云清竟然是如此聪慧的女子,三言两语间就将事情纳入自己鼓掌之中,将几方事态全都控制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中,甚至将现在和将来两条线都考虑到了!

这个时候的苏钰臣甚至脑子里在想,上辈子的柳云清真的是自己看到的那个样子吗?她真的会喜欢自己吗?爱到生死相随、不可自拔的地步?这样有想法、有见地之人,不分男女,都应该是心思明澈、眼高于顶的吧?会看上当年的自己?

苏钰臣讷讷不能言,一双桃花眼只盯着柳云清看,看的柳云清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同时心中也开始暗暗懊悔!

早知道就不该去说这些,哪里有人会容忍女子先声夺人呢,还使了诸多计谋!自己真的是被苏钰臣的那些好给迷惑了双眼,开始大胆妄为而不自知!

彷佛看到了柳云清的些微不安,苏钰臣走到柳云清身边,用宽大的袖子做掩饰,拍了拍柳云清的手,以示安抚,然后才对着马管事道:“就都按照少夫人的安排去做。”

马管事对这个新晋的少夫人现在也是佩服不已,闻言立马就下去办事了。

柳云清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听到苏钰臣突然凑近她问道:“夫人如此聪明,不妨再猜猜,是谁散布了传闻说我会败了这织造坊?”

柳云清心中暗叹:这还要问谁散播,夫君你不是一直这种名声么!不过闹的这么大,估计也确实是有人推波助澜的。

“难道不是史家或者是崔家?”

苏钰臣冷笑:“他们两家当然也参与了,只是主谋,我估计是我那个好大哥,毕竟那些罢工的大师傅,都是和我大哥走的颇近之人!我现在就是拿这些人没办法,否则他们要走便走,还让我留他们,做梦!”

第三十章:有他没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云清默然,没办法在苏钰臣面前说苏明霆太多坏话,毕竟两人是兄弟,说多了不太好。

不过就算是苏钰臣这样看着没有太多责任感的人,也需要忍耐平衡各方事宜,不可能做事不管不顾,看来确实是人生在世,大多都是不如意之事。

柳云清原本就是跟着苏钰臣来观看织造坊的运作模式的,如今在她的布局下,整个织造坊又再次运作了起来,工人也继续投入了每日的劳作中。

柳云清跟着苏钰臣,不停地询问他这些制作的原理,好在苏钰臣这几日的辛苦没有白费,倒是在他娘子面前说的头头是道、如数家珍,这才没有丢了面子。

柳云清一边走一边看,还和自己所记载的笔记进行核对和整改,苏钰臣也不知道她具体是要做什么,但是不妨碍他好心情地陪在柳云清身边。

柳云清最后在印染坊停驻,看着工人们将雪白的棉纱放进一个个盛有浆料颜色的大桶中顺着一个方向均匀搅拌,然后再拿出来晾晒以成色,看着简单,但是也需要工人手法娴熟,将布匹染色均匀,否则拿出来后就会有色浅色深之差,就算不得一匹颜色均匀的布料,卖不出价格了。

“这些颜料浆水我们主要从蓝草、铁矿粉、地黄、槐树花之中提取,制成各种颜色,若是想要一些其他颜色,也可以将这些浆料混合调试,不过这一般都需要一些经验老道的大师傅才能调配成功,颜料放多或者放少,都会出现许多偏差,效果不尽人意。”

柳云清只从书里见识过,如今看到实物,倒是非常感兴趣,一直跟在几个大师傅身后忙进忙出,听了苏钰臣的话后,忍不住问道:“那为何不把调配的浆料称好几斤几两去?这样一来不就人人都可以去调配了?”

有个小学徒闻言忍不住笑了:“这都是大师傅的本事,没人愿意说的,就算教了,这浆料也有浓淡之分,有时候差不多的配比放在一起,颜色出来的效果却不尽相同,如果客人指定了要之前的颜色,我们也做不出来啊!”

柳云清听在心里,默默地记了下来,一直到出门前,还在想着这个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上了马车,柳云清才对苏钰臣道:“夫君,可否今天的那些浆料,每一种颜色给我一下,送到你给我的那间小织造坊里,然后叫几个机灵一些的印染处的工人过来帮我印几匹布料?”

苏钰臣以为柳云清今天看了印染对此有兴趣,想自己印几匹布玩玩,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好奇心重、什么都喜欢玩的人,闻言根本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大手一挥,直接让青竹去把事情给办了。

等回了苏府,苏钰臣先送柳云清回到自家小院里休息,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柳云清看着苏钰臣离开的方向,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估计直接找公爹去说这事了吧?就算没有大哥在背后掺和的证据,但是也能堂而皇之地去找苏谨山告状。果然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柳云清内心七窍玲珑,果然猜中了苏钰臣的想法。

苏钰臣一走进苏谨山的书房,就大剌剌地往他的榻上一靠,气的苏谨山直接把笔放下,拧着眉头骂道:“成天跟个软骨头似的,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起来!”

苏钰臣做出一幅痛苦的样子,唉声叹气:“我这不是前几日吃了那药落下的病根么,现在就觉得没啥力气。你非要叫我起来那我还是起来吧,不过以后万一把我累的体力透支,以后你没孙子抱别怪我。”

苏谨山连忙将人给按下:“得了得了,你靠着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苏钰臣冷哼了一声,心安理得地靠着,然后才把织造坊今天发生的大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他也没有抢功劳,直接将柳云清的话还有后面做的措施都详细说了,听的苏谨山从眉头紧皱,倒开怀不已,忍不住赞道:“好好好!这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的好!没想到你媳妇还有这等才干!都说先成家后立业,果然给你娶一门贤妻我当初就做对了!”

苏钰臣不否认柳云清的才干,听到自家老爹也赞叹,心里更是没来由的得意不已,不过今儿个过来的目的可不是来炫耀他家娘子的,转而正色道:“老头子,你别跟我装啊!那几个大师傅是谁的人,和谁走的近,你的织造坊,你自己最清楚了!反正以后我不想再听到有人说我坏话,败坏我的名声,我都已经改过自新了,还有人揪着这点不放,实在可恶!”

苏谨山眼神闪了闪,沉吟了片刻,用手捏着胡须有些犹豫道:“那你要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钰臣坐起身,俊脸一沉,斩钉截铁道:“以后苏家的产业里,有我没他苏明霆,有苏明霆没我,老头子你自己选吧!”

苏谨山略有些生气地皱眉:“胡闹!他怎么说也是你大哥,苏家产业这么大,哪里是你一个人能管的过来的,你们兄弟两个坐下来好好谈谈,以后他也能做你的左膀右臂。”

苏钰臣心道:若苏明霆真有这份心思倒是好了,可关键是他想取而代之,恨不得把我除之而后快!

于是,苏钰臣态度也是坚决:“不行!我现在已经听你的话成亲,也收心去管铺子、管织造坊,你也认可了。怎么,大魏哪条律法说了,庶子必须要参与到家业中来?大魏不让庶子掺和家业,不就是怕到时候养大了庶子的野心,兄弟阋墙吗?我不介意你分他出去,给他半成家业,但是要让他插手我管的铺子,那不可能!”

苏谨山想当然的就想拒绝,毕竟他还在世,怎么好就说分家呢?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不要说他家里不睦,被人耻笑?可是小儿子说的话也有道理,大魏律法就言明,庶子能分到的家产不能超过一成,他有两个庶子,平均分配一下,确实一人只有半成的家业可以分。

见苏谨山还犹豫,苏钰臣又下了一剂猛药:“上次我被人下药这事,到现在也没抓到真正的凶手。如画母女只是受人蒙骗,根子十有八九还是在内宅!你想要我好好活着的,你就把那点隐患给我掐灭了,别把他们胃口调的高高的,到时候总是看我这个嫡子不爽!”

苏钰臣不愿意使出更下作的手段去对付自己两个兄弟,虽然上辈子苏明霆害他,可是这辈子这一切还没发生,他也没法拿上辈子的事情说事,只能在事情发生之前,多去防范,不再着了他的道。若是分了半成家业苏明霆还不知足,那就休怪他无情了!

苏家的半成家业,放在普通人身上,已经是几辈子都花销不玩了,其实真的不少了。

苏谨山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最终语气终于还是软了下来:“我知道了,你好好管着织造坊的事情,争夺皇商之位不容有失,既然你不想让你大哥插手,明霆那边我去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苏钰臣见目的达到,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而当刘姨娘和苏明霆知道,苏明霆身上所有的差事都被撂下时,两个人的脸色简直如出一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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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打了疫苗第二针,大家疫苗都打完了吗?

第三十一章:七彩锦缎

第三十二章:七彩锦缎

苏明霆的铺子全部被苏谨山收回,织造坊的管事之权也被卸下,只不过一夕之间,自己多年的布局一下子就化为泡影!

苏明霆整个人都快疯了,若不是被刘姨娘按着,他都想冲到苏钰臣面前打他一顿了!若不是他在父亲面前进献谗言,他何至于此!

一个只会花言巧语地哄骗他人的草包,不过是占了嫡子的身份,一分才干都没有,如何接的起家业,父亲也实在是老糊涂了!

苏明霆打死都不会承认,苏钰臣之前做的米铺生意是他自己的才能,将这一切都只推在气运之上,更不能相信自己会被苏谨山彻底舍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姨娘心中也是气闷,见儿子发脾气,也只能安抚:“你爹不是说过了么,到时候还是会给你多分一些家业,而且如今离分家还早,咱们徐徐图之,总找得到机会的。”

刘姨娘沉的住气,上次给苏钰臣下药虽然没成,但是也没见王娴查到她头上,心下放松的同时又不免嗤笑,到底是龙生龙、凤生凤,就王娴那般的草包和她的草包儿子,能查到什么才有鬼了?也是那如画办事不利,连个男人都勾不好,否则事情早就成了!

苏明霆站起身来,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踱步,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忍了又忍,才突然走到刘姨娘面前,压着声音气愤道:“难道我们就一直这么等下去?等到父亲厌弃了苏钰臣,等着苏钰臣犯错?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已经等了二十三年了,我是不是要再等二十三年才成!”

刘姨娘内心也不痛快:“怪我!怪我没有给你一个好出生!明明你比那苏钰臣强上一千倍,偏偏没有从主母肚子里爬出来!”刘姨娘说这个话,已经是带着点负气的成分了。

苏明霆眼中的不自在一闪而过,怕是被刘姨娘说中了心事,扭过头不去看她。

刘姨娘这么多年也被苏谨山宠惯了,受不得气,就算是亲儿子,她也接受不了这份怨怪,忍不住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上次如画的事情刚刚过去,后宅正是不稳当的时候,我这个时候再出手,就是引火烧身,让你蛰伏一段时间,也是为我们母子好,否则到时候功亏一篑!”说到最后,刘姨娘口气还是软了下来,带了点说教的意味。

苏明霆原本内心有些挣扎,听刘姨娘这般说,便是知道在自己亲娘这边已经是得不了助力,只能很恨离去。

刘姨娘看着苏明霆离开时候决绝的背影,忍不住落寞地叹口气:“儿女都是孽,都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来讨债的!”

其实苏家对待几个姨娘和庶子都不差,苏家巨富,在生活水准上,一点都没有克扣他们,若说王娴对几个姨娘还偶有刁难,对两个庶子不亲热,但该给的还是给了。苏明霆如今也不缺钱花,若是想要做些实事,苏家的公中可以给每个庶子五万两银子,任他们自己去折腾。折腾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家业,那就是他自己的,把银子折腾没了,那最后分家的时候只能分几个铺子,分不到银子而已。

所以苏明霆是既可以把五万两银子一直放在公中生利息,也是可以拿在自己手中去做事业。只可惜苏明霆分到这么多还是不知足,眼里盯着的一直是苏家所有的产业。

不过也是,相比于整个苏家来讲,这点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明霆心中恼恨不已,却又一下子无可奈何,却未曾想到,三日后史家小公子史云河约了苏明霆偷偷见了一面。

苏明霆知道史家如今正在和自己家争皇商之位,上次自己煽风点火,也是借了史家的力。虽然心中知道史云河此时找他定没好事,可是鬼使神差地,他还是过去了。

“我知道苏兄并不差银子,不过为表诚意,小弟一点小小心意,还请苏兄收下!”史云河脸上堆着笑,将一卷银票塞到了苏明霆的手中。

苏明霆视线在银票上扫了一下,都是面值一千两一张的银票,这个厚度加起来,估计得有个一两万两了!

苏明霆下意识地就想推开,却被史云河一把按住:“诶,苏兄何必和我客气?只要苏兄帮我盯着点你弟弟的一举一动,我史家后面还必有重谢!”

苏明霆拂开史云河的手,冷笑道:“我一个苏家子,为何要帮你们史家?”

史云河眼看着苏明霆起身要走,连忙挽留道:“苏大少爷不要动气!您虽然是苏家子,可是苏家以后能分你多少个子,倒是不清楚了。做人啊,其实还是捞现最重要!你弟弟就算争到了皇商之位,于你而言,又有多少好处?”

史云河说完,便将那一卷银票又塞到了苏明霆怀中,苏明霆这次没有拒绝,而是呆立在原地许久。

数日之后,当他再次心事重重回到苏府的时候,却从自己放在“和风院”的眼线青雨口中听到了一则大消息:柳云清发明了一种七彩锦缎!

“大少爷,你是没看见,那七彩锦缎颜色漂亮极了!是真正的七色,颜色过渡也自然,也不知道三少夫人使了什么法子,据说哪怕水洗日晒也不会褪色,若不是小的今天去三少爷院里拿东西,都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漂亮的锦缎!”

苏明霆听到这里,心里先是恼恨,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急急追问:“你还听到看到些什么?速速报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青雨是“和风院”外院的粗使伙计,因为有几分小机灵,被苏明霆收买,安插在苏钰臣的院子里,成为自己的耳报神,苏钰臣那边有什么异常情况,他就能快速知道。

“就是小的听到三少夫人说了一句,如今这颜料的什么配比还没有稳定,还要继续研究什么的。只不过小的拿了东西就退出来了,没有听全。”

苏明霆眼中闪过精光,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继续去探,若是关于这个七彩锦缎有任何消息,就派人来告诉我,小心自己的行踪,不要被人发现!若有有用的消息,我这里有你的好,知道吗?”

说完苏明霆直接拉下腰间的一枚玉佩扔给了那青雨,喜的他连连告谢,这才退了出去。

和风院中。

“娘子,你是怎么想到如此绝妙的主意的!我过去只在话本中看过七彩锦缎,没想到真的给你做出来了!”苏钰臣如今已经完全是柳云清的小迷弟了,看她都是星星眼,对她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柳云清不仅仅想到了如何去做染料的配比,还对颜色进行了固色和提亮,如今苏家织造坊做出来的布匹,颜色艳丽、不易褪色,还能在一匹布上染出多个颜色,且过渡自然,就连苏谨山都啧啧称奇,对这个儿媳妇的巧思赞叹不已!

即便如此,柳云清还觉得不够好,原本苏钰臣是准备就拿如今染出来的布匹做一件成衣展示,都已经召集了最好的秀娘了,却被柳云清拦了下来,看着她在专门为她准备的一间房间里,捣鼓一些瓶瓶罐罐,不停地去做染料配比,又是加石灰水,又是加盐,有时候还会把明矾也加进去,说是要找到一个最佳的配比。

苏钰臣有时候都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柳云清一般。原来揭开她那张温柔怯懦的面纱,她是如此生动明丽的一个女子!她总是喜欢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一些可能儒生认为的杂书,做一些复杂的计算,画一些奇奇怪怪的图纸,但是得出来的东西都是让所有人都拍案叫绝的!

苏钰臣也想不通,柳云清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只是每次看她认真的侧脸,苏钰臣就觉得自己的目光移不开了。

他觉得或许老天让他重生一次,就是让他看清他的妻子,到底是这样一块宝藏!他上辈子又是多么眼瞎,错把珍珠当鱼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甚至有时候他都会有些隐隐的自卑感,觉得自己确实不学无术,配不上柳云清。为了这个,苏钰臣这几日都勤奋起来,见柳云清喜欢算术,自己也请了先生开始从头学起,就为了谈话时候两个人能聊到一起去。

柳云清被苏钰臣灼灼的目光盯的都有些不自在了,尤其是想到今日早上的荒唐事,脸上又是一阵发烧。

如今她在苏家这么多日,非但没有她以为的那些糟心事,反而婆媳和谐,丈夫尊重喜爱,也从不拘束她做什么事情。就连她想要做试验,苏钰臣也二话不说立马找人给她改了房间,打造了各色器什,她只要安安心心的做自己想做之事就好。

若说唯一的烦恼,那就是她这个丈夫好像中了邪一样地缠她,晚上也便罢了,百日里也喜欢摸摸她的手,亲亲她的脸,好几次差点都被下人看到,让她羞恼不已。

柳云清内心还是十分古朴保守的,并不喜欢如此亲密的举止,在她看来,这和白日宣淫也没什么分别了。

只是昨晚,苏钰臣更是过分!

因为上个月苏钰臣被如画下了药,陈大夫说必须禁房事一个月,昨日才算是到了时间,苏钰臣晚上就想和柳云清行周公之礼,奈何柳云清正好来了小日子,苏钰臣当时也是有些失望地说没事。

原本柳云清见苏钰臣忍的辛苦,还以为他会找院子里哪个丫头去,没想到他还是歇在了自己这边,只是到了半夜里,柳云清突然被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吵醒。

原本她还以为遭贼了,正想喊苏钰臣,却发现那团黑影正是苏钰臣!只好按耐住狂跳的心,眯缝着眼想看看这人在自己的箱笼里翻什么。

结果就着月色,竟然见那不知羞的拿了她的小衣,然后又嘻嘻索索地回到了自己身边躺下,听着旁边人一阵轻轻的响动,过了大概半柱香时间,苏钰臣才长叹了一声,长臂揽过柳云清继续沉睡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云清整个人都快红的像个煮熟的虾子似的!

等确认苏钰臣睡着了,柳云清才快速将苏钰臣手边脏污的小衣拿走,放回了自己箱笼里,想着过几日就绞了去!

亏那人早上起来还好像在床上找什么,柳云清只作不知,眼睛却一直观察着苏钰臣的一举一动,后来见他找不到放弃了,才松了一口气。

如今见苏钰臣又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柳云清真是不由得头疼:不是说夫君他贪花好色、后院一堆的花花草草么?为何她嫁进来后一个都没有?

柳云清抿着唇,正准备继续看配方时,赵嬷嬷静悄悄地走了进来,给苏钰臣和柳云清行过礼后,才悄声道:“三少爷,三少奶奶,今儿个青雨进了“雪云轩”,见了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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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不会很长,和编辑商量过了,会完结v因为刚开文的时候就选择了是要入v的所以大家感兴趣的话不要养文,就直接看完吧,这样如果后面倒v了就不会看不到了。

谢谢大家支持!!

第三十二章:败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家已经交了十万两报名费给了朝廷,此次竞选皇商整个江南区域有十三家,俱都是江南这边的大商贾,好几家也都是做布匹出身,技艺、人脉都不比苏家差,所以苏家这次也是冒了不少风险去角逐这个名额。

苏钰臣经过君慕华的点拨,还特意跑了一趟京城,由柳诚杰牵线,和织造副史元勉见了一面,知道此人好风雅,送了一副价值千金的名家画作,才算是入了元勉的眼。

苏钰臣这一路可谓是风餐露宿、快马加鞭,只为了将事情办好。既然参选了,不说苏家花下去的血本,旦说柳云清为了这事,都通宵达旦了好几次,就让苏钰臣使出了所有的努力想要促成此事。

只是扬州到京城,到底是山高水远,苏钰臣回家的时候,都已经进了腊月,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柳云清嫁进了苏家以来,颇得王娴的青眼,王娴觉得柳云清是自家儿子的福星,不仅仅让儿子收心,就连乱七八糟的女人都不碰了!如今照顾家里,也在外头管铺子、料理事情,忙的脚打后脑勺,说话做事都比以前要靠谱的多。哪怕如今儿子独宠柳云清一个,王娴也觉得那是柳云清该得的福气,这样的宝贝就该捧着,全然忘了柳云清刚刚进门的时候,她还因为柳家嫁妆少的事情,还和苏谨山发过一次火。

现如今,王娴是越看柳云清越喜欢,尤其是她还有自己的本事,能研制出布匹的染料配比,还能协助她一起管理后宅,是再没有的贤惠儿媳!

这次过年,府上的采买、装饰等活计,王娴也都交给了柳云清,看她打理地井井有条,自己也落个轻松。

正好苏钰臣也这个时候回来了,一家子团圆,更是和和美美,是王娴嫁入苏家后,难得顺心的一个年。

时间不紧不缓地来到了小年夜,苏府给每个仆人都额外发了一个月的月例,有些离家近的也放人出去和家人团圆,剩下的一些仆人也允许他们这日早点下去休息松快松快,整个苏家都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后门,正准备趁人不注意猫着腰出去,却被已经埋伏在假山后头的两个仆人冲出来一下子按到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不让那人呼救,直接一块抹布堵了嘴巴,然后解下绑在腰上的麻绳就将人捆了个结实,这时候其中一个奴仆才大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家里遭贼了!”

那仆人嗓门特别大,不一会儿这边原本黑漆漆的一片,就引来了亮光——许多人正拿着灯笼往这边赶。

苏家人原本正在后面的花厅一起守岁,每次这个时节,几个姨娘是没有资格参与的,只有苏谨山、王娴带着儿子儿媳妇们一起过。

所以听到了呼喊声,苏谨山便带着人一起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苏谨山万万没有想到,拿着灯笼一照,被称为“贼”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大儿子苏明霆!

“还不快点松绑!”苏谨山看到大儿子狼狈的样子,有些心疼,立马将他嘴里的抹布给扯掉了。

“你不是去更衣了么?怎么会跑到这里?”苏谨山也是不理解了,这里又没有茅房,跑这里来干嘛?黑灯瞎火的,还害的家中仆人认错人,把他给绑了,实在是太不像话!

苏谨山正要亲手给儿子松绑,却被苏钰臣给拦了下来:“老爹,你先等等,大哥到底是不是贼,让人搜过再说!”

苏明霆闻言,立刻大骂:“还不快点给我松绑?!我只是喝多了酒,不小心走到这里,还被人给绑了!现在不给我松绑,还说我是贼,苏钰臣,你到底是何居心?”

苏钰臣冷笑,俊脸一沉,也不管苏明霆的大吼大叫,直接叫青松搜身,就连苏谨山想插手,也被王娴按住:“先看看到底再闹什么,再去维护你的好儿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快,苏明霆身上的东西就被搜了出来,交到了苏谨山手里。

苏谨山打开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到气血上涌,几步走到苏明霆前面,将他一脚踹倒在地:“逆子!反了天了你!你这份东西是哪里来的?!”

这居然是苏钰臣和柳云清研究了数月而成的最终配方,这东西已经是苏家的绝密,只有苏谨山、苏钰臣和柳云清三人知道,如今却被苏明霆抄录了下来,还带在身上,除夕夜不在家里守岁,跑到后门这边,是想干嘛?!

苏明霆被踹的人倒在了地上,脑袋撞在了后面的角门上,发出了“咚”的一声,被听到风声赶过来的刘姨娘看个正着,连忙呼天抢地地抱住了苏明霆,凄楚的大眼中眼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凝视着苏谨山:“老爷这是怎么了?看不上我们母子了就直说,发这么大火打孩子作什么?明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您还要他退到哪一步才可以啊!”

刘姨娘只以为是苏钰臣又搞了什么鬼,正想卖惨博可怜,可是这回苏谨山正在气头上,哪里还吃这一套:“好!那你问问你的好儿子,什么时候偷了染料的配方,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带着染料配方出门?!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

刘姨娘瞬间卡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明霆,嘴唇半张,想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内心却在想,儿子这回实在是昏了头了,脑子里疯狂地想要如何圆过去这事。

可是还不等他们母子开口,苏钰臣却抖出了一张纸,然后抛下来扔给苏明霆:“你最好看过这个之后再考虑该怎么说?”

苏明霆颤抖着双手一目十行看完,然后整个人往后坐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苏谨山不明所以:“上面写着什么,苏明霆,你念出来!”

见苏明霆不动,苏谨山弯腰将纸抢了过来,看完之后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从牙缝中挤出了声音:“你,你居然收了两万两的银子,要把苏家的配方卖给史家?你真是,你真是我苏家的好儿郎啊!”

苏钰臣双手环胸,嘲讽道:“我收到这份供词的时候也是不相信,大哥居然在我院子里安排眼线,还让青雨偷窃配方。我原本以为是外人的挑拨离间,没想到今日大哥就迫不及待地要把配方送人了!”

苏明霆被苏钰臣一激,双眼通红地瞪着苏钰臣,大吼道:“你!都是你!是你设计害我!是你害我!爹,你别信他,是他要害我!”

苏谨山满眼失望地看着苏明霆状若疯狂的样子,整颗心一点点地寒了下去:“害你?谁能害你?你就算庶出,我给你的银子你三辈子都花不完了,我晚点分家业给你,也是想着过几年苏家必定能更上一层楼,到时候你必然能分到更多!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我们苏家?你可知道,你收了这两万两银子,我们苏家扔出去多少银子?在你心里头,你还是不是我苏家的子孙?!”

刘姨娘见此,连忙膝行几步到了苏谨山面前,抱紧了苏谨山的大腿,呜呜咽咽地哭着:“山朗,明霆是一时糊涂,你饶了他这回吧!饶了他这回!他下次再也不敢了!”

而就在这时,陈嬷嬷附在王娴耳边说了几句话,让王娴眼睛一亮,悄声道:“把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陈嬷嬷就带了一个光头和尚进来,刘姨娘身边的方嬷嬷一看到来人脸色马上就变了,苏谨山再次不明就里,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个和尚过来。

王娴上前一步道:“之前老爷让我找出之前给玉儿下药的真凶,我找来找去终于在松江那边找到了这个和尚,他就是卖药给焦大娘的人,你现在问问他,当时是谁让他去卖这个药的?”

那和尚早就被王娴打过一顿,又许了好处,如今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只看了一眼方嬷嬷就指认道:“是她!就是她!就是这个妇人让我卖药给焦大娘,并且说那药是能生子的药,而不是绝育药!”

方嬷嬷还想狡辩,却听到那和尚说:“当时她给了我三百两银子,那银子我没敢花,上面有扬州府的官印,若是你们不信,可以看一下贵府中是否有同一批的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谨山仿若被重锤击打过一样,刚刚他还为了刘姨娘的眼泪和哭诉而感觉到有些心软,如今却是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原来至始至终,这对母子就没安好心!差点就毁了苏钰臣,毁了他们苏家!枉他平日里还对刘姨娘宠爱有加、高看一眼;枉他还心里暗自给苏明霆谋划,准备分家的时候多分苏明霆几份赚钱的产业!到头来,自己做的这一切都好像是个笑话!

王娴见苏谨山久久不说话,以为她还心里记挂着这个狐狸精,忍不住气道:“你当时可是说了,若是抓到了凶手,绝不轻饶!”

苏谨山闭了闭眼,视线不再落在那对母子身上,无论刘姨娘怎么哭号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来人,将刘姨娘发卖出去,卖的远远的!至于苏明霆,明日开宗祠,将他从族谱上移出,从此以后,他不再是我们苏家人!也再也不允许他进我们苏家的大门!”

王娴虽然觉得心中快意,但是觉得对苏明霆的惩罚还是太轻了,正要纠缠,突然听到柳云清的侍女雪儿惊呼了一声:“小姐,你怎么了?”

只见柳云清突然晕了过去,好在身边站着雪儿,马上将人扶住了。

苏钰臣心头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又中了什么诡计,连忙将人公主抱了起来,看着还有些呆楞的青竹,叫到:“快去请陈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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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系统不允许我宫斗咸鱼》已开,点开专栏可见,若感兴趣的话,就收藏一下吧~~

第三十三章:有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大夫一叠声的贺喜,让苏钰臣还是有些恍恍惚惚,感觉自己像是在梦里一样。

忍不住用手掐了一下自己,俊脸都掐出红印子了,苏钰臣才一拍大腿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当爹了!我终于要当爹了!”

柳云清皱着眉头看这眼前这个手舞足蹈的男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发愁:“就他那有些轻狂不靠谱的样子,能当好爹吗?”

想到苏钰臣比自己还小两岁,真的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执念要当爹,还“终于”。

这当然是苏钰臣的执念,两辈子第一次当爹,喜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好!

转瞬间又冷静下来,连忙抓着陈大夫问:“那她为什么刚刚晕倒了?是怎么了?有没有妨碍?”

陈大夫的手都被苏钰臣抓红了,只能偷偷抽出来,然后笑吟吟道:“不碍事,想来是之前少夫人忧思过甚,又忙着织造坊的事情,通宵达旦的,吃食上没有太过注意,这才不小心昏倒了。只要前三个月好好保养,把胎坐稳了,接下来就好了。”

苏钰臣还是有些不放心,拉着陈大夫问东问西,甚至还拿出了执笔将陈大夫所说的那些紧要的点记下来,生怕自己遗忘了一星半点。

王娴也在旁边双手合十,念了好几声佛,一点也没觉得儿子的行为太过夸张:这可是她第一个孙子孙女,又是柳云清生的,以后定然聪明的不得了,再怎么当心注意也不为过!

陈大夫被苏钰臣问的口水都快讲干了,苏钰臣才把人放了,本想坐到床榻上和柳云清再说些体己话,却又调转了身子对着堂内坐着同样怀着喜色的苏谨山道:“老头子,这可是我第一个孩子,你的第一个嫡孙子,我不想有一丁点的意外!你既然已经说要把苏明霆逐出家谱,那就把人给我打发的远远的,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扬州城、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掀了这个苏家!”

苏钰臣这话说的认真,说完之后就去了内室,也不管苏谨山脸上作何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娴也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玉儿经过了下药那回事,可是外面的女人再也不敢碰了,他说他以后就云清一个女人,若是云清有任何意外,你是要让苏家绝后!你自己好好想想,往常总说我妇人之仁,这回我可要看看你是否妇人之仁!”

王娴说完也走了,一听说自己的小孙孙已经在柳云清肚子里揣着了,王娴可坐不住了——后面都是事儿!小孩子的家具要打起来,乳娘要先找起来,一定要找靠谱的,还有往后云清的吃食也要安排起来,嗯,最好家里再请一个专门做妇人吃食的厨子,好好给她调养调养......

苏谨山绷着脸枯坐了半晌,最终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就让苏明霆走的远远的,别再让王娴母子见到为好!

苏钰臣在柳云清身边坐下,有些想摸摸她的肚子,又不太敢,明明看着还是很平坦的小腹,里面竟然孕育了一个他和柳云清的孩子,一想到这里,苏钰臣就感觉到非常神奇!

“清清,你现在想吃些什么吗?我让他们给你去做?我真的是太大意了,还去了一趟京城,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去了!”如今苏钰臣觉得,什么皇商,什么首富,都没有柳云清肚子里的孩子来的重要,刚刚柳云清那一晕,可是把他半条命都快吓没了!

柳云清倒是神色平静,摇了摇头:“现在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况且,你自去做你的事情,为何要因为我怀孕了就不去京城了?”

苏钰臣有些担忧地看着瘦削的柳云清,还是叫人去做一碗燕窝过来:“你现在是双身子,要好好补补,不要劳神,织造坊那边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我去做。陈大夫也说了,头三个月最为紧要,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柳云清自己的身子,自己当然要注意,只是谁曾想到,这一日之后,苏钰臣每天都要过问她的吃食,甚至连她几点要午睡,看多少时间的书,也都要管着,生怕她出任何差错。

好在柳云清头三个月,除了开始吐了几天外,后面倒是胃口一天好过一天,除了嗜睡了一些,其他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过了三个月后,苏钰臣怕她闷着,陈大夫又说孕妇也要多走动走动,于是每天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陪着她在府里转转,苏府本就大,景致也别致,转一圈也得小半个时辰。有时候也会陪着柳云清上街,走走逛逛,总之不管她到哪里,苏钰臣都要跟着,生怕柳云清有任何闪失。

原本照着京里头的规矩,妻子怀孕,要给丈夫安排侍妾伺候,夫妻之间也不该再同床共枕,可是苏钰臣却全然不管这一套的规矩,每日还是和柳云清同吃同睡。偶尔有情动之时,也被他自己压了下去,就怕伤着柳云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云清有时候都不太能理解苏钰臣的所作所为,但是她向来是个坦然之人,既来之则安之,如今一切顺风顺水,又何必去自寻苦恼。

于是,柳云清在苏钰臣的悉心照料之下,于第二年的九月初六,终于发动了!

苏钰臣原本还站在外间等着,王娴不住地念佛,苏谨山也有些紧张地坐着,听着卧房里的动静。

苏钰臣心里惴惴不安,尤其是听到里面柳云清压抑的低吼声,更是急的原地转圈,当他看到有婆子端出一盆血水出来的时候,是再也忍不住了,抬起脚就要往里走。

王娴连忙拉住儿子:“你这时候添什么乱!女人生产,男人进去干什么?”

原本就熬了一宿没睡,又加上着急,苏钰臣双眼通红:“不行,我得进去看看,我不放心!”

王娴依旧拦着苏钰臣,责备道:“产房不洁,男人不能进去!”

苏钰臣从来不信那一套,他只信珍惜眼前的人,不要留任何遗憾,所有人都说女人生产是过一道鬼门关,他思来想去都觉得,断没有让柳云清一个人趟这道鬼门关的道理!

苏钰臣不理王娴,直接冲了进去,产婆和丫鬟拦都拦不住,就让他直接冲到了柳云清的身边。

柳云清已经满头汗水,头发丝都黏在了脸上,一直平静温婉的脸上此时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在用力,瘦弱的背脊狠狠地弓起发力,怕大喊失了力气,只能压低声音低吼,双手在两侧握紧,手背上青筋都有些暴起!

苏钰臣从来没有见过柳云清这个样子!上辈子的柳云清在苏钰臣眼里是温婉贤良的,这辈子的柳云清则是聪慧无双、心有七窍,可是不管是她的哪一面,柳云清在苏钰臣的印象中一直是淡然平静,就算遭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能丛容理智地去面对,何曾看到过她这幅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一眼,苏钰臣就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湿的,趁着柳云清在发力,和雪儿对调了位置,给她擦脸上的汗。

“啊——”柳云清整个人往后倒去,产婆也被热的出了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鼓励道:“夫人,快了快了!头胎都是这样,咱们胎位很正,头也看到了,再用几次力就出来了!”

柳云清确实是坚强的女子,就算在此刻痛的已经面容扭曲,她还能冷静地听从产婆的指点去呼吸用力,每一次弓起腰身都是用尽全力,然后再休息片刻,再来,循环往复。

苏钰臣虽然看到了人,但是确实也如同王娴讲的那样,压根帮不上忙,只能无意识地重复产婆的话:“对,呼吸,慢慢呼吸。”

“再用力一次就可以了,再用力。”

“好,好,放松放松。”

几次之后,柳云清只觉得耳边有个苍蝇不停地在嗡嗡嗡的叫,烦人的很,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你闭嘴!”

苏钰臣先是一愣,然后就紧紧的闭上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终于,在柳云清又一次的用尽全力之后,一声嘹亮的哭号传了出来,顿时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精神为之一松,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产婆娴熟地剪断脐带,把柳云清清理好身体,两个乳母连忙给孩子擦洗了一下后包裹起来,想要给苏钰臣看:“恭喜少爷,是个小公子!”

苏钰臣只是瞥了一眼皱巴巴的孩子,脑子里还没想太多,就看向已经力竭睡过去的柳云清,挥挥手:“抱出去给老爷老夫人去看,快,你们帮少夫人换身衣服,擦洗一下,弄的舒服点!”柳云清爱洁,若不是此刻实在受不住了,如何能这样就睡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一切都弄好后,苏钰臣蹲坐在柳云清的床边,看着柳云清秀美的面容,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喃喃道:“对不起,又让你受苦了,不过你放心,我用我下半辈子所有的时间来弥补!”我一定会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苏钰臣此刻只在心中不住感谢上苍,能让他重来一次,能让他再次睁开眼看清身边的人,能让他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发妻,能让他竭尽所能弥补上一辈子的一切!

过去的一切纵然在记忆中那般清晰,可是那也是浑浑噩噩的人生,唯有从遇到柳云清开始,一切才变得那般清晰而又明亮。

就在苏家整个都陷入喜悦之时,青松突然跌跌撞撞地跑到堂前,向来稳重的人这回激动的连话都有点说不清楚:“老,老爷,少,少爷!大喜!大喜!”

苏谨山只以为青松是来贺喜,挥挥手正要发红封,却听青松道:“我们家被选上了!我们苏家是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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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些心里话,想要对一路跟过来的读者说一下。

这篇文到了这里,马上快结束了,目测还剩1-2章。

我知道止步于此,这篇文算不得精彩,也有许多遗憾,但是确实这已经是我能够尽力去写的结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篇文刚刚开始写的时候,只是来源于一个突然脑海中冒出来的点:如果一个渣男发现身边的小三都是对他阳奉阴违,只有原配才是真心对他,他会怎么做。没有想太多关于人设方面的事情,于是便有了这篇文。

其实刚刚开文的时候,就已经有读者在我上一本书下面骂了,让我产生了动摇。行文布局也没有太多斟酌,人物设定也不讨喜,导致这本书的数据确实很差。

写到五万字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本书很难入v,就算入了,收益也会非常差。我写文没有太多高尚的理由,其实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多点收入来源。

所以当时我脑子里想的就是,要不放弃吧,不写了,反正也没几个人看,我也只是一个小透明作者,没什么人关注。

但是文下面,一直有人在给我加油,名字我就不说了,反正每章都有你们的身影,我即是开心又是纠结,我觉得如果就这样弃了,会不会让你们失望。

那天我想了一个晚上,要么就是修文,大修,可是如果人设就是在根本上否定了,那么修文也没意义,等于苏钰臣这个人就不存在,还不如另外写一本;要么就是弃坑,这个最容易,网页一关,谁能知道我?还有就是硬着头皮,不管怎么样,写出一个结局,哪怕是我内心的结局,哪怕不完美,至少写出我当时脑海里想到的那个结局。

只是我也高估了我自己的心理素质,在收藏一直在掉掉掉的时候,我写的文字都感觉失去了往日的激情和灵气。在知道自己人设有问题的时候,我一直在反思我应该这样写,应该那样写,其实写文需要靠激情,需要靠一鼓作气,过多的思绪,让我下笔艰难,每天下班回去坐在书桌前,可能一个多小时,还是一片空白。

这本书,我真的写的艰难,但是也总算把该收的线全部收回了。

我知道能看到这里的人不多,也因为之前被读者喷过,有时候我对读者也有点敬而远之的心态,我也是个没啥大理想的作者,就想着赚钱,给我孩子多买两件衣服也好。我有时候想,隔着一根网线,谁又知道谁?

可是这次,我确确实实是为你们发电,没有你们,我写不到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谢大家给我的鼓励!我知道我这本写的不好,但是我认识了好多可爱的读者,我感觉到很温暖。

我会坚持写下去,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写的很棒,我会学习更多写作技巧,看更多的书补足自己的不足,不会在接受你们的鼓励的时候,心中有愧!

再次,真心的,感谢你们!

2021.7.1号留,参果宝

第三十四章:大结局

苏家为了这次的竞选皇商忙了整整近一年的功夫,今年刚一过年,就用彩缎织成的成衣送到了京城,并且一直通关系,等结果。

那个时候柳云清正大着肚子,苏谨山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忙,苏宇轩就被苏钰臣给扔到了京城办事。

苏钰臣知道,他这个二哥向来是有吃有喝就不闹腾的性子,比起他这个以前的浪荡子来讲,苏宇轩倒是老老实实的,从来不出去乱来,但是也是透明人的性子,只管自己逗逗鸟、看看话本,听听曲。上辈子苏家败了后,倒是只有他,还能接手一些苏家的零星的产业,做做小生意,日子倒也过的不错。

所以他知道,他这个二哥能力是有的,只是一没野心,二又懒散,从来不想插手做生意,只想做个富贵闲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可这回,苏钰臣腾不开手,作为苏家的一份子,只能把他推出去了。

其实苏钰臣并非舍不得家业分给弟兄,他自己本身又何尝不是像苏宇轩一样的性子?若不是苏明霆几次三番逼上头来,又没有真本事,否则若真是个好大哥,就算整个苏家真的交到他手上又如何?

苏宇轩在京城一待就是大半年,没想到真派了事情给他做,倒也是办的顺顺当当,没有一处不妥帖的,原本苏谨山和苏钰臣都认为皇商之位,不过是在五五之数,谁知道最后倒是给苏宇轩给办成了!

苏家双喜临门,在扬州城里摆下流水宴,整整热闹了三天才撤了席面。

如今整个扬州城的人都知道两件事,一是苏家做了皇商,二是苏钰臣养了个小公子,名字叫苏铭心。

苏铭心满月那天,柳云清被雪儿扶着去梳洗了,整整一个月没有好好洗澡了,柳云清实在是已经觉得自己快发臭了,身上汗味、奶味混在一起,也难为苏钰臣还每天睡过来,说一点味道都没闻到!

柳云清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穿好衣服进房间,就看到苏钰臣正在给儿子换尿布。

“小臭东西,尿了还笑,让爹爹亲一口!”苏钰臣刚要俯身亲下去,突然感觉脸上一凉,低头一看,居然是小东西尿了他一脸!

苏钰臣整个人都石化了.......

柳云清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俯下身快手快脚地将儿子的尿布包好,衣服穿好,看着苏钰臣重新洗了脸过来,还不住地让柳云清闻闻自己脸上还有没有尿骚味。

柳云清笑着躲开:“快走开,脏死了,不要蹭我脸上!”

苏钰臣却不要脸地把头埋在柳云清肩上:“不行,要臭大家一起臭,小臭东西,你说对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云清抱着儿子斜睨了苏钰臣一眼:“我儿子才不臭!”

小铭心也仿佛听懂了似的,在柳云清怀里踢腿挥手地笑着。

苏钰臣只能告饶:“是是是,是只有我臭,我臭!”

柳云清生产完之后,身材就比以前丰腴了一些,如今环保着儿子,在烛光下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女性魅力,让苏钰臣一阵恍惚,好像柳云清自从做了母亲之后,才让他觉得更加真实一点,更加让他得以靠近一点。

鬼使神差的,苏钰臣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清清,如果我一直像以前那样混蛋,你还会喜欢我吗?”

柳云清正在给儿子穿虎头软底鞋,这是王娴在她月子里的时候做好送过来的,现在给孩子穿上大小差不多,看着也别有一番意趣。

听到苏钰臣这个问题后,头也没抬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喜欢你呢?”

苏钰臣的心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拉过柳云清的小手,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清清,我心悦你,你呢?”明明两个人孩子都已经出生了,算上上辈子和柳云清做夫妻都十几年了,苏钰臣却在此刻等待她回应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苏钰臣桃花眼里的认真,是柳云清从来没有见过的,在他的凝视下,她也渐渐收取了开玩笑的表情:“若说是和以前一样混蛋,那我当然是不喜欢的,我是守礼,但是我不爱男人朝三暮四,沾花惹草,我还是会做你体面的三少夫人,本本分分给你打理后院,但是我不会喜欢你。”

苏钰臣的脸色一点点的白了下去,是了,是了,确实是如此!上辈子的柳云清就是如此待他的!他一直疑惑为什么能和他生死相随的人,在这一辈子,却和上辈子的性格截然不同,有这么多面是他所不知道的!原来一直以来,柳云清从来就没有变过,她一直是那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女子,也一直明白自己所有的处境,这辈子他真心相待,才有了让苏钰臣一窥全貌的机会,否则可能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可能上辈子,从一开始,苏钰臣就失去了获得柳云清垂青的机会,失去了了解他发妻的机会,所谓的跳井自尽,最大的可能不过是阴差阳错,而不是他自以为是的那般。

柳云清站起身来,背对着苏钰臣坐到了梳妆台前打扮,今日满月酒,苏家柳家的众多亲戚都要过来,就连她的父亲母亲都要过来道贺。想想也是好笑,以前在柳家的时候,他们两个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成亲都是送到老宅柳家让大伯送嫁了事,如今却是千里迢迢赶到扬州,就为了吃这一顿满月酒——看来苏家成了皇商,入了父亲的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柳云清也不恼,只要别想占她夫君儿子的便宜,那就这般不咸不淡地相处着吧。

柳云清听不见苏钰臣背后的响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回头看,而是也说起了自己心头一直压着的一个梦境:“其实夫君,你说到了如果你一直像以往一般的这个假设,我曾经在我们新婚之夜,做过一个梦,梦里就是你说的那样,你每日花天酒地,纳了一个又一个女子为妾,而我在那梦里也是感觉非常窒息,每日不得自由痛快。”

苏钰臣内心狂跳——这不就是他们上辈子的模样么!竟然冥冥之中托梦到了柳云清这边?那她知道了上辈子自己不堪的样子,她还能相信自己吗?

柳云清却突然回头,看了脸色已然惨白的苏钰臣一眼,轻声道:“不过我知道那不过是场梦,夫君对我到底如何,我有眼会看,有耳能闻,有心可体会。所以夫君问我之事,”柳云清站起来走到苏钰臣身边,用手轻抚过苏钰臣的脸庞:“夫君这般待我,我当然是心悦之的,只是万不要噩梦成真才好。”

苏钰臣怔怔地看着柳云清。

柳云清手指纤细,略带微凉,说完后就抱起孩子同苏钰臣一起去了大堂,在苏钰臣看不到的时候,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

许多年之后,扬州城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说是柳家女柳云清嫁到苏家后,是福星转世,不仅仅在内操持中聩、生儿育女,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帮着苏家拿到了皇商之位,指点苏家原本的纨绔子苏钰臣攀上了当朝首辅的路子,还大肆屯田种粮,果然两年之后就多地发生干旱,苏家屯粮够多,不仅仅没有提价,还平价售出,赢得了朝野内外的赞誉,被皇帝授予了爵位!

不仅仅如此,柳云清还发明了诸多物件,编撰了关于算数、天象方面的书籍,史称《柳氏全书》,书中包罗万象,不仅仅有对前人的总结,还有自己的发现思考,成为后世之人开眼看世界的启蒙读物!

苏钰臣可能并不知道,几百年后,自己的名字会和柳云清一起出现在史书上。作为华朝历史上最富盛名的女数学家、天文学家、物理学家,苏钰臣的名字只是一行短短的介绍:年十七,娶柳氏女柳云清为妻,共育有两子一女,夫妻恩爱,白首一生。

不过如果苏钰臣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肯定也会高兴——纵然世人不会记得他做过什么,将一切功劳都归功于他的妻子,只要自己的名字还在她的旁边,他就安心了。

正如有一年的深秋清晨,当他看到已经白发苍苍的发妻躺在自己身边,已然失去了呼吸时,他静默了一阵,然后也颤巍巍地握住她的手,一起沉眠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人生有她相陪,那么不管是黄泉碧落,都不会再孤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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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接档文已开《系统不允许我宫斗咸鱼》,点开作者专栏可见!

下面是文案:

卫书婉穿越了

卫书婉拿到一个宫斗系统

卫书婉胸前比叉,不想宫斗

上辈子过劳死,太累!这辈子只想躺平,只想咸鱼

系统:亲,你不想回现代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书婉:说的好像你可以帮我回去似的!

系统:亲,做完宫斗任务,拿满积分,就可以回去,我看好你哦!

卫书婉来劲了,仔细看了一下系统界面:“个,十,百,千,万......好家伙,一百万积分!请安一积分,见到皇帝两积分,和皇帝睡觉,才五积分!呵呵,我信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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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书婉好不容意考完了cpa,又为了年终奖连续加班了一周,然后就一命呜呼来到了大越后宫,成为了一名小小的答应。

为了逃离这个封建王朝,回到社会主义的怀抱,卫书婉只能绑定宫斗系统,重新做回社畜。

只是日常打卡任务还能摸鱼,特殊任务则是一不完成,就要承受惩罚,丝毫不给卫书婉咸鱼的机会!

系统:滴滴滴,头号目标人物皇帝出现,特殊任务:必须引起皇帝的注意,倒计时十分钟,计时开始.

正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几个宫妃斗嘴,一边吃着桂花糕的卫书婉......

默默抹了一把嘴巴上的桂花糕碎屑,卫书婉摆出了营业中的微笑,心中给自己打气:不就是在二三十个女人中脱颖而出么,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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