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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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你先回去休息吧。”又是几声咳嗽,月寒衣语气温和,甚是淡定。

“那香凝先去下去了。”香凝那我见犹怜的样子有些挂不住了,向月寒衣似怨似嗔地看了一眼,便提着裙角朝左侧的厢房迤逦而去。

屋内暖如初夏。连城见了瞳儿,倒也没多说什么,敦厚地笑了笑,便轻轻带上了房门。

瞳儿添了些炭,规规矩矩地侍在床尾,看向月寒衣的眼,透着忐忑。

月寒衣半倚着靠垫,悠然地打量着瞳儿,看上去心情不错。

“过来。”月寒衣慵懒地拍了拍身旁的空位,修匀的手指,泛着苍白。

”主子。。。。。。“瞳儿懦懦地往后缩了缩,微微侧身,将已淤成紫黑色的手移出了月寒衣的视线,只轻微动了动,手腕处便疼得连意识都虚幻起来。

“贱骨头,你敢嫌弃我?”月寒衣的眼底已然开始结冰,“我叫你过来。”朝瞳儿勾了勾手指,显然已开始不耐。

瞳儿无奈,背着手略往前挪了挪。

“洗衣裳的事交给门房浣衣娘便可,以后不必自己去洗。”月寒衣的冷意减了几分,将榻桌上的一只盅子推给瞳儿:“香凝熬的粥,我吃不下了,你都吃了吧。”

香凝熬的粥。

瞳儿揭开盅盖,愣住了。

半盅红米粥。

你看了瞳儿一夜么?

瞳儿揭开盅盖,愣住了。

半盅红米粥。

“怎么?是嫌我脏,还是嫌我不祥?”月寒衣微微前倾。微眯的眼,明明白白告诉瞳儿,此人危险。

“奴婢没有。”瞳儿忙不迭舀了一碗粥,单手端着碗,小心的喝着。

不是“奴婢不敢”而是“奴婢没有。”

月寒衣噙着笑,将瞳儿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贱骨头,还挺耐看的。

“主子。。。。。。”瞳儿被月寒衣看臊了脸。

“你的手怎么了?”月寒衣发现了异样,突然伸出手,将瞳儿拉入怀中,捋起了她的袖子。顿时沉了脸:“怎么回事?”

木炭烧得通红,不大的屋子暖气袭人。所有夜的冷,大概都躲到寒衣并不宽厚的胸膛了,瞳儿窝在寒衣怀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那熟悉的,清冷的香气,似是经年。

手腕好疼。

不想挣脱。

就这样吧,主子,请您抱着我,一会儿就好。

“我没有下重手伤你。”月寒衣用力捏着瞳儿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贱骨头,是谁伤了你?”

“没谁。早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瞳儿不敢看月寒衣的眼,只好认真欣赏月寒衣发间莹白的玉笄。这簪子和香凝那一支。。。。。。好相似。

心好疼。

不小心摔的?月寒衣捏着瞳儿下巴的手霎时收紧,片刻,突然又松了手,随手在暗格里拣了一本书翻了起来:“把榻桌收拾干净。”

瞳儿强忍着锥心的疼痛,慢慢收拾盅碗。

月寒衣也不看她,缓缓翻动着书页,墨香撩人:“还记得望月亭是怎么吊的?你昨晚倚了一夜的那棵树粗细倒也合适,去吧,先吊上三天,好好想想我说过的话。”瞳儿一颤,险些失手滑了盅子。

倚了一夜。。。。。

。主子,你看了瞳儿一夜么?

***********

寒衣最恨的就是撒谎!

“瞳儿,咱们再去求求爷行不行?”悦儿都要哭了,这手腕已经断,再吊上三天,便真的要残废了。

瞳儿摇摇头,将双腕并拢递到连城面前,说道:“连城,绑紧点儿,主子病着,别再惹他生气。”

连城叹气,帮瞳儿整了整断腕的夹板,将两幅夹棉垫巾裹住前臂。麻绳避开夹板,一圈一圈小心绕上,生怕碰疼了瞳儿。

这夹了棉花的垫巾是悦儿赶着做的,因仓促的很,针脚不甚细密,棉花也未铺匀,瞳儿却觉得暖心。

“连城,我皮实着呢,你绕紧点儿。”

悦儿捂着嘴嘤嘤地哭了起来。连城连连摇头,将麻绳绕紧了些。

“寒衣,饶了那丫头吧。”月夜花影深处,香凝面有不忍,揽着月寒衣的胳膊,轻轻摇晃:“昨日晚饭时,你说想吃我做的红米粥,我熬了一夜,早上急着端给你,不想隔着帘子撞倒了瞳儿,她这才折了手。”

香凝握着手帕,轻轻拭泪。

月寒衣只看着瞳儿悬在树下随风摇摆的身子,并没有任何反应。

香凝已是几度哽咽,倚在月寒衣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想必是瞳儿见你病了,不肯让你操心才撒了谎。你饶了她吧。”

月寒衣看向香凝,手指轻轻撩过香凝柔美的青丝,清冽的声音,甘泉一般淌入夜中,那眸光却愈加冰冷:“我最恨有人骗我。”

“我累了,你也回屋休息吧。”月寒衣一甩袖,转身离去。

香凝回身欣赏瞳儿单薄的侧影,哧哧笑出声来。月寒衣并不是个恶人,若不是我那一番哭劝,说不定还真会饶了那小贱人。

小贱人,你知不知道?寒衣最恨的就是撒谎!

这一夜,几乎无人入眠。

天还未亮,悦儿便提着食盒急匆匆往花园赶去,连城扛着一条长木凳,紧紧跟着,不时机警地左右张望。

“快,放凳子。”悦儿站上长木凳,四下看了看,压低嗓子焦急地唤着瞳儿:“醒醒,瞳儿,我们给你送吃的来了。”

她的手废了

“快,放凳子。”悦儿站上长木凳,四下看了看,压低嗓子焦急地唤着瞳儿:“醒醒,瞳儿,我们给你送吃的来了。”

瞳儿一天一夜只吃了一碗红米粥,又被吊了一夜,此时早已没有了知觉。悬在树下死了一般毫无生气。

“瞳儿快醒醒。”悦儿急了,抓着瞳儿的肩膀摇晃了起来,岂料这一晃,竟牵动了伤口,淤黑的血,又稠又臭,顺着手臂,慢慢地,滑了下来。

“哎呀。”悦儿惊叫出声,一个踉跄从长凳上跌了下来。

连城眼明手快接住了悦儿,顺着悦儿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暗叫不好。

瞳儿的手已经肿的黑亮,流出的淤血不但量少,而且不见鲜红,血味又如此腥臭。只怕这只手已经保不住了。

“她的手怕是废了。”连城黯然,看着瞳儿,甚是叹息。

她的手废了。

悦儿顿时痛哭失声。指着连城骂道:“还不快放下来!”

连城应了一声,慌忙解开绳子,将瞳儿慢慢放了下来。

“瞳儿!瞳儿!”悦儿抱着瞳儿,狠命地掐着人中,瞳儿轻哼了一声,有没了反应。

连城在一旁看得揪心。这丫头的脸,已隐隐显出死灰色,口唇龟裂泛着乌紫,人中被悦儿掐出了血都不见转醒,怕是难捱了。此时,这个四十多岁的粗壮汉子,也不知不觉红了眼睛。

悦儿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指着连城边哭边骂:“昨晚我就说过瞳儿受不住,让你趁夜放她下来,早上再吊上去。你不听,非说主子的命令不能违背。你看看,这下好了?瞳儿死了你们都快活了是不是?”

连城也不争辩,直盯着瞳儿,呐呐自语:“不会的。。。。。。不会的。。。。。。这丫头皮实着呢。”

悦儿气急,瞪着连城正要开骂。连城突然眼前一亮,欢喜地叫了起来:“动了,动了。”

主子也未曾好睡

悦儿急忙收回眼光,只见瞳儿蠕动着唇,却听不见说什么。悦儿赶紧俯下身,耳朵贴上瞳儿的唇细细听着。

“水,快拿水来。”须臾,悦儿欣喜地看着连城,连眼泪都来不及抹,就笑开了。

连城赶忙四下望望,焦躁地说道:“你等等,我回屋子倒水去。”话未说完,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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