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擦了一把冷汗,退了出去。
这屋内就只剩了瞳儿和月寒衣,瞳儿抿紧了唇,跪在地上,头压的低低的。
“滚过来。”沉沉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自月寒衣的口中吐出。
瞳儿身子一抖,以手撑着地,慢慢的爬了过去,跪在月寒衣的脚边,手心一层汗。
“你倒是说说,让我责罚什么?”
“奴婢给主子丢了人,自是该领罚。”
你倒是会自作聪明,月寒衣冷笑了一声,【炫】恍【书】然【网】的想起在饭厅时,这贱骨头抬着头,望向月倦衣那微微羞涩红了脸样子你,心底涌起了一股怒气,以手掐住了瞳儿的下巴蓦地抬了起来。
瞳儿吃疼抬起头,与月寒衣四目相对,那阴柔的眸里,除了冷意,还有一股的怒火,不动声息的在那泛着流光的眼里燃烧。
月寒衣手上用了力,瞳儿的脸上都疼的变了色,下巴更是要碎裂一般,她艰难的开口:“奴婢。。奴婢愿领责罚,只求主子饶奴婢一命。”
月寒衣不语,定定的看着瞳儿,手上的力没有丝毫的松懈,这个贱骨头,她居然敢要月倦衣的施舍,知道她的手不仅粗糙且易犯冷,亏得自己已经命人给她做了一副貂裘的暖手筒,想到这里,手上越加的用力,瞳儿疼的微咬了下唇,不敢挣脱,就睁着眼眸,看着月寒衣。
月寒衣的眸里几度变幻,恨不得一下子捏碎了这尖尖小小的下巴,看着那疼的泛白的小脸,他猛然的将瞳儿甩开。
“既然知道自己的错,就去领罚吧。”突然不想看见这个贱骨头,黑曜石的眸底,坚韧的让他想要摧毁。
望月亭悬梁吊三天
“既然知道自己的错,就去领罚吧。”突然不想看见这个贱骨头,黑曜石的眸底,坚韧的让他想要摧毁。
“连城。。”
在正厅外候着的连城忙进来,听候吩咐。
月寒衣以手撑额头,微眯了眼,似笑非笑道:“将这个贱骨头在望月亭悬梁吊三天,好让她长长记性,谁才是她的主子。”
跪在月寒衣脚边的瞳儿蓦然的睁大了,看着月寒衣,后者的嘴角却是泛起了笑意。
“主子,这。。”连城替瞳儿求饶,吊三天,这一不小心,可是会要了人的命的。
“还不快去。”
连城摇摇头,拖起了瞳儿,向外走去,瞳儿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终被连城带离了正厅,离那嘴角泛着笑意的月寒衣越来越远。
瞳儿最终低了头,眼睑盖住了眸子,看不清那里面的流光溢彩。
望月亭乃是明墨轩内一角的亭子,由于在正院和偏院之间,所以,来往的下人很多。
瞳儿垂了头,脸上晦暗不明,被连城一路带进了望月亭。
“丫头,别怪主子,主子正在气头上,回头,我帮你向主子求求情。”连城将瞳儿的双手绑在一起,掉在了望月亭的梁上,有些不忍的说道。
刚刚吊上去,双手吃重,绳子立刻锁紧了手腕,紧紧勒住了腕骨,瞳儿吃疼,蹙紧了眉,身子不住的摇晃。
“谢谢。”苍白的唇色吐出这句话,那手腕上的疼痛,还有双肩处的吃力,都让瞳儿几乎疼的掉下眼泪来。
连城不忍再看,绑好绳子之后,便大步的离去了。
已经是过午了,偏西的太阳刚好照进望月亭,照射在瞳儿的脸上,照的瞳儿睁不开眼。
自瞳儿被吊了起来,来往的下人婢女,皆是好奇的多看几眼,却是没有人敢上前。
瞳儿垂下眼睑,避开那些人的目光,垂了头,唇色苍白的不知想些什么。
自己本就是他买来的奴婢
瞳儿垂下眼睑,避开那些人的目光,垂了头,唇色苍白的不知想些什么。
日落西沉,她的双手渐渐的没有直觉了,身子也越发的沉,绳子勒进了肉里,也察觉不出来,整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
她知道自己惹怒了月寒衣,却没有想到他用如此的方法惩罚自己,三天,瞳儿无力的抬了眼眸,看着正院和偏院皆是掌灯明火,嘴里喃喃的呢喃,三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的过三天。
渐渐的不止双臂没有了直觉,整个身子也没有了知觉,胸口不停的起伏,像是要喘不过气来,眼前也有些昏花。
入夜,万籁俱寂,这诺大的明墨轩,只有瞳儿吊在这望月亭,整个人好似无声无息了一般。
瞳儿不受控制的眯了眼,感觉身边有女子低叹和哭泣,勉强睁开眼,好似是悦儿姐,她那柔嫩的唇一翕一合的说着什么,她听不清,耳朵里全是翁鸣声,瞳儿仍是费力的朝眼圈红红的悦儿挤出一个笑容,不知又过了多久,悦儿走了,自己的身子好似被什么人托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借着月光,看见托着自己身子的,是连城,连城的脸色有些不忍有些发白,抱着自己的双腿,让自己'炫'舒'书'服'网'一点。
她耳朵里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声响,张开嘴,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发的出声音。
连城抱着瞳儿小小的身子,身子轻盈的毫无重力一般,干裂的唇一遍一遍的吐出,谢谢,她根本发不出声音,可是,连城看的出她的口型。
想他连城跟着主子,杀过人的何止上千,就是战场上,被血浸满了全身,也不曾皱过一下的眉头,此时,见到瞳儿费力的吐出谢谢时,这个大汉的眼里却是淌出了泪。
瞳儿机械的重复着谢谢,却不知道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她心里想啊,自己果真还是可以遇见好人的,譬如连城,她不怨恨月寒衣,自己本就是他买来的奴婢,即便是他要自己的命,也是理所当然的。
自己还是一条贱命,一个奴隶
她心里想啊,自己果真还是可以遇见好人的,譬如连城,她不怨恨月寒衣,自己本就是他买来的奴婢,即便是他要自己的命,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只是在怨恨啊,明明生在这太平盛世,自己还是一条贱命,一个奴隶。
冷香袭来,是那种可以冰冻人心的香,瞳儿很奇怪,明明自己的身子都没有知觉了,为什么还能闻到这冷香。
轻抬了眼眸,立刻便看到了远处只着白色里衣站在那里的人,阴柔狭长的眼,泛着冷意,比那夜幕还要黑上几分,平静无澜。
那紧抿的薄唇带着怒气,正对托着自己腿的连城说着什么,她听不见,只是看见他脸上的怒气和冷意,她也听不见连城说什么,只是看见连城红着眼睛,放下了自己,坚毅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夜凉如水,可她感觉不到了,只是睁着自己还算是清澈的眸与他遥遥相望。
瞳儿看不懂他,他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绝美的容貌在月色下,阴柔的如同月神。
两人对望,你看不穿我,我也看不懂你。
瞳儿眼眸里没有乞求,没有讨饶,也没有怨恨,甚至连疼痛都没有,就是维持着那唯一的清醒,定定的望着月寒衣,坚韧,隐忍。你所给我的一切,我都能承受,没有理由,只是沉默的去接受,这就是奴隶。
月寒衣极是不喜她这样的眼神,良久之后,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转身离去。
瞳儿睁大了眼眸,定定的看着那一抹白色消逝在夜色里,月寒衣刚才的冷笑,让瞳儿本就没有直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