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仿佛许久许久不曾见过的容颜,苏凌泽的心,微微荡漾了一下。
君岚雪的唇又凑了过来,这一次,苏凌泽不再迟疑反被动为主动,吮住她的唇,她没有反抗,而是更加柔软的腻在他怀中,娇软得像个瓷器娃娃。
苏凌泽不知何时压在她身上,牢牢纠缠住了她,细细的亲吻,一点点品尝她的甜美温暖。
她颤了颤,有些害怕起来,别过脸躲开,一躲,他的吻便落在她的耳垂,身体不由僵硬了几分。
她试着推推身上的重量,只是身子一动,他立即低吟一声,喘|息着将脸埋在她肩窝上,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个变化,君岚雪一时有些无措,隐约带着几分慌乱。
“君儿……”苏凌泽低低的轻唤,“你故意的?”
君岚雪又是模糊的‘嗯’了一声,却也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她的确在主动亲近他。
他的眼,亮了几分,胸口是惊吓之后的欣喜,柔软三千。
指尖一转垂落在她腰侧的手却突然手指一勾,外衣已经无声无息落下,她穿着宽大的袍子,很好脱。
君岚雪全身僵硬,想阻止,衣衫单薄可怜,明明还没觉得,便都悠悠落了地。
他俯下脸去吻了吻,换了她轻微的战栗,还未回神,眼前一暗身子一重,他已经温柔的覆了上来。
瞧见他衣裳整洁光鲜,君岚雪眉心轻蹙,不甘示弱的去扯他的衣,换来苏凌泽低低一哼,抵死缠绵的贴上她的额,漆黑的眸子闪亮着异样炙热光芒,“小奴才,这是你挑拨的,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你逃开。”
他已经等了太久,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真的已经太久了。
君岚雪环住他的颈项,将脸埋进他身体里,带着淡淡清香的呼吸醉人,声音低哑迷离,“对不起……”
对不起。
无法给你承诺。
更……无法与你相守。
那么,就这样吧。
苏凌泽褪去衣裳,在脚下轻软的堆了一堆,赤|身裸|露的坦诚,君岚雪半眯着眼看他,俏脸之上积满艳丽的红,这男人为什么连身材都这么好?不怕引天妒么?
当然,如果撇开那些碍眼的伤口,那就更好了。
她一个念头还没转完,苏凌泽更紧密的贴上来,他的吻伴随着浅浅的啮咬,落在她身上柔软而又细致的每一处,她的身子在轻颤,昏昏沉沉的意识里,她本能的抬起身体向他贴近,他受到了鼓舞,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在灼热的情海中急欲奔腾,然而却始终温柔的慢慢前行,即使脑海燃烧出炽烈的火海,他却不想惊动那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炙爱。
君岚雪低声轻吟,带着他极致温柔的吻,感受着无法言喻的快乐,手指深深掐进他背部的肌肤,渴望来自于他的岩浆般的灼热和充实。
苏凌泽喘|息一声,牢牢握住她轻盈纤细的腰肢,将她拉近自己,固定住,承和两人的亲密,让彼此的身体更加契合,肌肤与肌肤的摩擦之间燃起新火,他紧紧抱住她,在她耳侧低低喘息,“小奴才,我爱你。”
君岚雪一怔。
那样的爱语,终究还是他先说了出来么。
她迷离的抬起眼,似乎正想说什么,下一刻身子一僵,下身某个地方传来了炙热的痛楚,身下一点朱砂般的处子之血,犹如落红浸染了嫣红,那样疼痛感觉似乎清晰的在和她传递着什么,眼泪立即便落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她真的就将自己交给了他。
苏凌泽,这是我欠你的,这也是,我爱你的。
一场欢|爱一份真情,是她所能给予他最大的回报,除此之外,她无法再给他任何希望任何期待。
那么,唯有让彼此的身心合一,沧海琅山,亘古不灭。
天地为盘,万民为棋,此经日后,她依然是君岚雪,他依然是苏凌泽,在他们之间永远都夹带着那一条深深的隔阂,国仇家恨,山水重隔。
从最初的羞涩到最后的放纵,她抛去一切与他结合,有多少爱,尽情的挥霍。
“小奴才……君儿……”
迷离般的呼唤迷醉她的心智,不顾一切的欢爱,结束在她一枚小小的银针上。
君岚雪看着亲昵的拥着自己的苏凌泽,低低一叹,缓缓将他后脑之上的银针收了回来。
难怪别人说,情人似毒。
精明如他,在自己面前,也是这么毫无防备的么。
君岚雪静静望着他昏迷的俊容,直到良久之后,才轻轻的起身穿衣。
一落地,脚下的虚软让她脸上一红,纵欲的下场,腿软了……
饱暖思淫欲,白天放纵果然是个不可取的事!
穿好衣,双手微拢合在了袖中,红润的双唇中溢出一抹苦笑,苏凌泽,就……不说再见了。
苦笑过后,君岚雪恋恋不舍得的看了他一眼,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而后,直接离去。
她却不知,在她离开之后,一道欣长的身影独自站立在窗前,染血的月白色的锦袍,红白相间形成一道山林驻景,他目眺远方,久久的贮立,从漫天晨光到夕阳晚红,他的身影似乎一动也不曾动过。
山河远寂,红尘斑澜。
仿佛天地万物凝聚成了一体,宛如万古石雕,风吹雨打永不陨落。
日落西山,晚霞遍布了整座山头,高远而美艳。他看到了天下最美丽的色彩,看到了天地最壮观的山河,却唯独不见心里那固守永恒的佳人。
“小奴才……”
似乎万千年已过,谈指而逝,他终于转动了那宛如石像般的身体,却是慢慢的垂下了眼眸,“既然这是你希望的,那便如你所愿吧。”——
亭台楼阁。
梨园之中,卫索埋首在一堆厚厚的情报中,一边抬头的埋怨坐在对面独自品茶的君岚雪:“小离子,有你这样的吗?我在这里累死累活的,你却在那里悠哉!”
早知道留下来是这么件苦差事,他就应该跟金一条和龙泽轩一起去的,失策,失策啊。
君岚雪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这是在锻炼你说话的机会,口吃,得改。”
卫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叹息了,算了算了,不合这个女人斗嘴,输得肯定是自己,心灵受创已经够厉害了,他不想亲手再去添一层疤,只好说起正事来,“我看了半天,却始终不明白,这里虽然写着玄铁暗部是前朝皇帝建立的,但是,现在暗部是属于静渊帝的,我们得到这些情报又有什么用?”
君岚雪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眼看他,目光清澈如湖水荡漾,“我问你,这些情报都有一个共同点,是什么?”
“共同点?”卫索重新翻阅了一遍刚才看的情报资料,目光一闪,带着更多的疑惑,“这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暗部是前朝皇帝建立的,里面设有四司五部六十二令,共有三千余人,但是,这个稍微知道点暗部内情的人都应该知道啊。”
“那么我再问你,暗部有什么特别之处?”君岚雪继续问。
“玄铁暗部是直接听命于皇帝,在必要的时候,除了皇帝的命令,可以无视任何一位皇室成员。”
“对,就是这一点。”君岚雪解释道:“当年前朝皇帝在位时便有了这样一个命令,玄铁暗卫认令不认人,他们只认金牌令箭,先皇死后,这金牌令箭自然落在了老太后的手中,而静渊帝只不过是老太后从民间带回来的一个毫无皇室血统的人,你觉得老太后会把金牌令箭给静渊帝吗?”
卫索眼一亮:“所以你的意思是,那金牌令箭在苏凌泽手上?”
“不错。苏凌泽是老太后的亲外孙,其他皇子都跟老太后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这令箭肯定在苏凌泽手中,只不过静渊帝一直以为他掌控着玄铁暗部,就连那七皇子也傻傻的以为他已经从静渊帝手里拿到了玄铁暗部,但他们其实都被苏凌泽给耍了。”
“那……你要怎么做?”
君岚雪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语气有些森然道:“七皇子昨夜已经将皇城护卫全部替换成了玄铁暗卫,估计他会在今晚动手,他不是要逼宫么,到时候赫连亦一定会到场。”
赫连亦。
当年在牢中,爹并没有告诉她娘是怎么死的。
她花了不少的时间,才从远被发配边疆的苏幕天口中逼问出真正的事实来。
在知道苏凌泽就是当初天山上的那个黑面人时,她便排除了苏凌泽本人的原因,因为他当时正在天山上,不可能出现在那里。
那么就是有人假扮他。
而赫连亦真是假扮苏凌泽的那个人,也是他,亲手按下机关,让她娘死于非命!
只不过苏凌泽将赫连亦藏得太深,若不是从苏幕天口中得知赫连亦的身份,她恐怕还要非上一些功夫。
苏凌泽似乎很重视赫连亦,近两年,更是暗中扶持赫连亦一举成为玄铁暗部的统领,七皇子这次逼宫,名面上赫连亦是非去不可。
“你要进宫?”听见君岚雪的话,卫索微微吃惊,连忙道:“我跟你一起去,那里太危险。”
刚回来的金一条和龙泽轩一听到卫索的话,连忙表示道:“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我一直在谋划着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