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莫白被四平八稳的丢在了地上,忍着痛爬起来,哀怨的摸摸自己的屁股,殿下……摔死我了就没人保护你了啊。
可惜,苏凌泽根本就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一心等着幕老的回答。
幕老有些奇怪的点了点头,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忙道:“殿下有事尽管说,老夫必定知无不言。”
苏凌泽道:“你知道那个小奴才……”
听到他说这个,幕老放下心来,摸着长长的胡须一笑,乐呵呵的打断了苏凌泽的话,道:“小奴才?殿下您问的是那女娃子啊,殿下放心,她身上的毒老夫已经研究出点眉目来了,现在只需要能弄到她之前长期服用的那种解药,再仔细对比一下两种药的药性,相信很快就能研制出解药来。”
“女娃子……”苏凌泽喃喃的咛念着这三个字,心中一紧,一松。
紧的是,刚听到小奴才居然女子这样的消息让他太过于惊讶,以至于不敢确信,这到底是真还是假,所以,他莫名的感觉到紧张,不知道是希望答案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
松的是,幕老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于他老说,幕老更是一个长辈,是不会欺骗他的,因此在听到答案是肯定的之后,又突然放松了下来。
这种感觉很复杂。
他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唯一能够清晰辨认的便是,在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在他的内心深处,是惊喜的,至于为何要惊喜,他……也不明白。
难怪,难怪总觉得小奴才太瘦弱了一些,哪有哪个男子汉大丈夫瘦成那样的?而他却以为他是因为当下人的原因三餐不济造成的,竟也没往那方面想。
原来,小奴才,你居然是女子……
很好,你又多了一条欺骗本王的罪证了,苏凌泽恨恨的想。
可恶的家伙,居然瞒了他这么多的事情!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听见苏凌泽的话,幕老更是吃惊,“这,殿下不知道她是个女儿身么?难道小白没有告诉殿下您?”
闻言,苏凌泽冷冷的瞪了一眼弱弱的趴在地上的莫白,冷冷的道:“自己下去领罪,本王不希望再有下次。”
莫白有些郁闷的瞪了幕老两眼,在心中埋怨,幕老,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想是如是想,却不敢有任何怨言,低声应道:“是,属下马上就去。”
幕老无奈的道:“小白,老夫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怎么就这么不听劝。”
莫白乍乍舌,有些无奈的道:“幕老,我这不是怀疑么,你看岚子的模样,哪一点像女的了,再加上我……”
再加上他对岚子的成见这么大,所以到最后,居然还真的就忘记了。
“老夫早就跟你说过,那女娃子一定是易过容的,不要被事情的假相给迷惑了。”
莫白摊手,好吧,他现在知道了,但是……这是在承受过惩罚之后的代价啊。
“幕老,你是说,她易容了?”听见幕老的话,苏凌泽渐渐平复的心情不由又稍稍提了起来。
幕老点头,沉声道:“的确是易容过了,不过她的易容术极高,尤其是那张人皮面具做得极为精致,完全就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所以寻常人才看不出来。”
苏凌泽微微眯起了眼。
女儿身。
易容。
是个……女人。
那双如星星般璀璨的美眸,那毫不做作的言行举止。
突兀的,一道既模糊,又时刻清晰的印刻在他脑海中的身影突然慢慢的浮出水面。
那一晚,在凌王府后山的密室,他身中媚药的那一晚。
那个神秘女人……
那个宁愿用手也不肯委身于他的可恶女人……
那个大大方方的用手强上他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女人……
那个犹如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找不到人的女人……
难怪,难怪他总觉得小奴才有些熟悉。
当两个身影重合,他蓦然醒悟。
原来……
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握起,指骨分明的手指紧握成拳。
原来,就是你——
夏日清风,丝丝清凉。
太子府,极致的奢侈与繁华,笼统了一般皇宫建筑的特色,金碧辉煌。
君岚雪是在一身剧痛中醒来。
眼前由模糊渐渐到清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似被撒了盐水一般,疼得她无法呼吸。
缓缓的睁开眼,环绕四周,发现是在一个装潢得非常富丽堂皇的房间里,床有些大,很软。
这里是什么地方?
难道她还没死么?
有些困难的抬起双手,手臂上清晰的映着几条深浅不一的刀口,这是她在解开绳子的时候用剪刀磨断是,不小心被割到的。
伤口很疼。
那么,就表示她还有知觉,她……还没死。
“咯吱——”
厚重的木门突然被由外到里推了开来,一名宫女打扮的人推门走了进来,一见到君岚雪,微微一愣,然后有些惊喜的道:“你醒了啊,奴婢马上去叫太子殿下!”
不等君岚雪回过神来,马上又跑了出去。
太子殿下?
君岚雪眉心一皱,原来她已经回到了太子府么?
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居然已经被换上了一套白纱裙,她急忙挣扎的爬到了梳妆台旁,看着铜镜里映照出来的模样,悄悄的松了口气。
还好,易容没被发现。
铜镜里那普通得样貌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后,只要没被发现,等她若是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摘下面具,海阔天空便任她游行,到时候谁还会认识她?
想到这里,君岚雪星眸闪烁,目光掠过一边的铜镜,眼一冷,一把抓起地上的椅子,就朝铜镜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脆响,铜镜碎裂,分裂成无数碎片掉在地上。
君岚雪从地上剪起一块镜片握在了手中,又躺回了床上,冷冷的盯着门板。
不一会儿,在宫女的带领下,苏幕天果然来了。
一进门他便直奔床前而来,看到醒过来的君岚雪,苏幕天嘴角微挑,露出个嗤笑,“醒了?很好,告诉本太子,你叫什么?是谁让你女扮男装的?是不是凌王?”
君岚雪冷冷的看这他,不言不语。
心中却在嘲讽,这个太子还当真是记恨着苏凌泽,即使到这个时候,也不忘用她来嫁祸苏凌泽。
“你说不说?”见君岚雪不回话,苏幕天脸微微沉了下来,阴沉的瞪着她,“你可知,落在本太子手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要想以后过得痛快一点,就老实告诉本太子,是不是凌王让你女扮男装,故意趁机潜入东宫想谋刺本太子的?”
君岚雪还是不回话,那双黑亮的美眸里,却是闪烁着嘲讽的光芒。
瞧见她眼底的讽刺,苏幕天不由大怒,“你信不信,只要本太子一句话,便可把你送去军营当军妓,就你这等丑陋的姿色只会是最下等的军妓,供千人骑万人玩弄?本太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说还是不说?”
君岚雪目光动了动,似乎在犹豫一般。
苏幕天见她犹豫,又连忙道:“或者,本太子也可以给你另一次机会,只要你按照本太子的吩咐去做,指控你是由凌王指使前来刺杀本太子的,本太子不仅会饶你不死,还会给你黄金万两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的过完后半辈子!你做还是不做?”
君岚雪缓缓的抬起眼,对上苏幕天那略带阴沉的眸子,红唇微启,却是一道嘲讽至极的不屑。
“你,做梦。”
她君岚雪,从不受人威胁。
不过是一条命而已,要生要死不是她人能决定的,即使要死之前,她也会在敌人之前死在自己的手中。
她的命运,从来都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你!”苏幕天大怒,感觉仿佛被人戏耍之后再狠狠耍了一个耳光一般,气急的瞪着她,“好,好,你个小贱人!既然你不肯做,本太子就让你试试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气愤的转身,准备拂袖离去!
就是现在!君岚雪眸光一闪,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手中的锋利的镜碎残片毫不留情的抵在了苏幕天脖子上的大动脉上。
苏幕天突然感觉到危险靠近,然而气头上的他一时对周遭的一切都降低了警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