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时,李妙玉正在向汤有林告别。孔太平和李妙玉对了一下眼光,什么也没有说。
孔太平在李妙玉坐过的沙发上坐下来。汤有林将地委召开的县委书记会议精神简单地向孔太平说了一遍。孔太平只对区书记在会上表扬汤有林痛下决心,放弃所谓美化小城镇建设,将有限资金用在发展生产上话产生了一些兴趣。
汤有林像是有意趁孔太平不大注意时突然问:“你什么时候见过区书记的?”
孔太平一怔:“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级的领导。”
汤有林说:“区书记怎么点名引用你的话?你说我们现在让段人庆当副县长,就像是你孔太平非得用洪塔山一样。”
孔太平记得这话是前次自己与区师傅通电话时说过的,他明白如果区书记一定是区师傅从那里得知的,他不动声色地说:“这话我对好多人说过,就是没机会对区书记说。”
汤有林说:“我可是没有听你说。”
孔太平说:“你想听我发牢骚,以后有的是机会。”
汤有林说:“恐怕没机会了,地委马上就有批复下来,让你进常委班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直坚持让你当副书记,区书记就是不同意。甚至还批评我想搞小团体。不过我还是听得出来,区书记对你心有偏爱。”
孔太平不知汤有林所说的意思有多深多浅,便故意打叉说:“若是你能保持与缡子的关系,并与汪小寒离婚,区书记更会偏爱你。”
汤有林像是心有余悸:“有时候我还真的担心,自己在区书记心里的形象,就像洪塔山在你心里一样。区书记非常老练,他能让我这样用段人庆,就一定能够同样亲自用我这个人。”
孔太平一边说汤有林怎么一下对自己失去信心,一边转移话题,说起萧县长与自己谈话的经过。汤有林对段人庆给萧县长写效忠信的事非常不屑,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封同样是段人庆写的信。孔太平看了一遍,里面的文字竟与写给萧县长的信里的文字一模一样。
汤有林说:“我知道你不大放心段人庆,我还是想以往一样对你说实话,你与段人庆不一样,你是我手里的一张王牌,我不会轻易打出来,段人庆是一条狗,我得用他来看门,所以表面上他与我更亲近一些。”
孔太平被汤有林的话说得心里热呼呼的,他索性将萧县长说得话和盘托了出来。见汤有林对萧县长知道自己与孙萍的关系一点也不担心,孔太平有些奇怪。汤有林说,这种事现在遍地都是,萧县长本人在县里也没有干净过,他料定萧县长就是想下手整自己的黑材料,也不会在这方面下功夫。
“不过萧县长这人总是一大块心病。”汤有林说着就叹了一口气。他继续说:“县里的工作不做不知道,做起来真的比机关里累几十倍。你知道,我从未在床上向女人示过弱。可是现在用不了十分钟,就不行了。”
孔太平心里有了兴趣。“你也太有本事了,你又将谁弄上床了。”
汤有林一点也不隐瞒。“李妙玉呗!”
孔太平暗暗吃了一惊。为了不让汤有林发觉,孔太平赶紧找了一个话题说:“若是这样,你可以弄些伟哥吃吃!”
汤有林说:“若是在财政厅,只要我一暗示,不管什么东西都会有人马上送来。可这是在县里呀!”
孔太平说:“也不见得。萧县长刚才就送了一瓶给我。”
汤有林一听立即来了精神。他说:“你的身体这么棒,要那东西干吗,都给我好了!”
见孔太平一下子愣住了,汤有林不高兴起来:“怎么样!舍不得了?”
孔太平一咬牙说:“没事,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汤有林这才转怒为喜,他要孔太平快去快回,李妙玉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孔太平一进家门,还在床上等着的月纺就回他汤有林说些什么了。孔太平不好对月纺说实话,只能推说自己是回来找个材料,一会儿还要去继续与汤有林谈工作。孔太平借口找材料,一找就找到放药的抽屉里,那瓶伟哥却不见了。孔太平随口问了一句,月纺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晃了晃。孔太平一见月纺将那瓶伟哥握在手里,不仅在心里暗暗叫苦。无计可施之际,孔太平只好叫月纺给自己泡怀茶。趁着月纺到客厅里泡茶,孔太平赶紧将她放在床头柜的那瓶伟哥拿到手,一边出门一边叫月纺别泡茶了。
街上的行人很少,孔太平放慢脚步,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拐过一个街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孔太平刚一回头,还没来得及完全看清楚,月纺就扑上来,一只手揪住他,另一只手速迅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那瓶伟哥。
月纺挥着药瓶大声嚷道:“难怪这么晚你还要出来,然来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孔太平压低嗓门说:“你小点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