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哥。”他试探着喊了一句，抬起头看向面带微笑的叶邯.
“你和我哥哥，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他眼睛睁得圆圆的，眉毛也抬高，目光灼灼看着面前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邯听到他的问题似是愕然，浅浅吸了口气，随后又很快的放松下来，语气轻松：“没有，我跟顾和就是朋友关系，你怎么会这么想？”
从愿说了顾和之前说的女朋友的事。
“我晕车，跟哥哥说想坐前面，但是他说那是他爱人的位置不许我坐，然后我今天看你们关系这么好，我以为……”
叶邯浅浅笑出声：“他哪有什么爱人啊，估计是胡说八道逗你玩的。”
从愿眉毛皱起来：“可他真的很讨厌我，对我一句好话都不说，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说完，他又把头垂了下去，是真的很失落。
叶邯抿唇，收敛了笑意，他从床上下来坐到从愿身边，抬手在他头顶揉了揉温声安慰：“顾和他不是讨厌你，他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面对你。”
从愿抬头看他：“我没有要求哥哥必须喜欢我，我只是想让他不要讨厌我，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叶邯对上他浅色的眼瞳，那眼睛水汪汪的，清澈见底，他无声叹了口气。
“小愿，你没做错，但是顾和也没做错，你们之间不是对与错的关系。说实话，如果我是你，面对哥哥对自己冷淡甚至抵抗的态度，我也很伤心不解。但是顾和也没办法，他也不能接受你的出现。”
从愿不解：“为什么不能？我一直都很听话的，我可以一直不让他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邯又在他头顶顺了两下，突然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给顾和打电话那次。”
——
操场上。
离高考还有三天，学校为了缓解学生压力，举办了一次篝火晚会，大家一阵闹腾后，教导主任又喊几句激励人心的话就鸣金收兵。大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三三两两往宿舍楼走。
叶邯手里拿着发放的荧光棒和礼花筒，左右转头寻找着顾和的身影。
忽然，他视线锁定到不远处弯腰收拾地上包装袋的人身上。
他小跑着过去，顾和正好起身，两手都拿着东西。
见状，他把顾和肩头的校服外套搭在自己胳膊上，“给我，我给你拿点。”
顾和穿着黑白色搭配的夏季校服，白t的领口被人解开几颗扣子，松垮地搭在锁骨上，他躲开了叶邯想要帮忙的手。
“不用，你帮我拿好褂子就行了，别一会儿咱俩都一身脏。”
叶邯也不矫情，老实收回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并排走到垃圾桶旁，顾和把手里的垃圾扔进去后，拍拍手，“走吧，回宿舍洗澡睡觉。”
校园道路上偶有闷热的晚风吹起，带来丝丝雨意，不过这在即将高考的学生身上倒不显烦闷，更多的是对即将结束的苦逼高中生涯的期待。
顾和和叶邯两人聊着天往回走，一路上大都是叶邯说，顾和听，倒也不嫌他话多，偶尔回应两句。
回到宿舍，舍友们都在聊自己的话。顾和把自己的外套放在椅背上，让叶邯先去洗澡，自己一会儿再洗。
叶邯进了浴室，顾和百无聊赖搬了凳子坐在阳台上吹风。
说实话，他还不想结束自己的高中。
不是说他有多爱学习，也不是多舍不得同学老师，是因为他不想回到那个从愿过得风生水起的房子里。
他和从愿接触的不算多，但是厌恶这种东西不用过深接触，只要那个人在那站着，顾和就讨厌他。
晚风闷热，吹得人身上潮乎乎的，还有蚊子。
顾和不想再给蚊子做公益，刚起身要回屋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是从书行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对从书行没什么印象，对方刚从非洲回来，他就找借口从家里搬出来住宿舍了，总得算下来也就见过两次。
一次是顾文苑拿回来给他看的照片，另一次就是从书行从非洲回来，他们一家四口第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
平时他们也几乎没有交集，从书行不好意思管他，他也不想跟他们从家人有过多的关系。
现在接到从书行的电话，顾和眉梢微挑，有些疑惑。
电话接通，顾和先说话：“喂？”
对面很安静，偶尔有细微的不均匀的呼吸声，仔细听好像还有点小动物哼叫的声音。
顾和又“喂？”了一声。
过了两秒，对面才有动静。
窸窸窣窣的，有抽泣的声音，顾和听到：
“哥哥，求求你救救我，我要被爸爸打死了……”
顾和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突然被人挂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盯着黑色的手机屏幕，眉头紧皱，眼睛眨了几下，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
叶邯洗完从浴室里出来，看见顾和从阳台出来，他刚要说话，就看见顾和一阵风一样黑着脸抓起外套出门了。
他跟着出去，跑到顾和身边，“马上熄灯了，你去哪儿啊？”
“我回趟家里，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说完，看着即将锁上的大门连忙加快脚步跑了出去。
叶邯眉毛皱在一起，自言自语：“这么晚出什么事了？”
……
顾和打了辆出租车往家里赶，司机看他一身校服，不由自主地开始闲聊起来。
不过顾和可没有这心思，司机还在喋喋不休，他直接一句：“麻烦快一点，我爸出车祸了。”
反正他也没爸，这瞎话说起来没心理负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司机一听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赶忙把人送到目的地，都忘了问，怎么不去医院。
出租车进不去小区内部，顾和付钱下了车就往家里跑。
推开熟悉的大门，顾和以为会看到什么凶案现场，出乎意料的是，一楼很是整洁。
他抬脚往楼上走，晚上阿姨都下班回家了，他试着喊：“有人吗？”
没人应答。
上了二楼，他走到从书行的卧室，抬手敲了敲门。
依旧没人。
他把手放在卧室门把手上，门没锁，他把门推开，自己站在门外看，里面空荡荡的。
他转身又去了从愿的卧室和顾文苑的卧室，都没人。
于是又喊了一句：“从愿？你在哪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啧。”他有些怀疑，是不是从愿故意撒谎玩他呢？
房间里安静异常，顾和不知道哪有人，于是就一间接一间的屋子找人，厨房浴室都没有。
他自己的卧室也找了，还是他走之前的样子。
一共三层，顾和走到顶楼。
想着从愿最好是没有撒谎，否则他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的要死了。
上了顶楼，这里很少人有会来，连阿姨也是一周才打扫一次。
为了方便打扫，每间房间都开着门，里面的景象空荡可见，他走到走廊尽头，发现最里面一间房间竟然关着。
他试探性抬手敲门，俯身在门板上听了听，发现没动静后，推门而进。
顾和抬手把灯打开，这屋子里只有几个没人用的穿衣镜和一个衣橱。
他径直走到衣柜门前，又敲了敲，“从愿？在里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和静静听着，里面传来闷闷的细弱的声响：“哥哥……”
衣柜门刚被打开，顾和被人猛地扑上来，他下意识扶住对方的身体，一条腿后腿一步稳住身形。他低头一看，一个脏兮兮鼻青脸肿的小孩正趴在他身上。
九岁的从愿还是瘦条条一个，虽然长了点个子，但还是像营养不良一样一把骨头。
终于有了安全的地方，他趴在顾和怀里，身形止不住地打颤，闷闷地哭。
顾和把他的脸抬起来，想说“别哭了”，结果看到：
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半张脸带着手印高高肿起，两只眼睛也被哭肿了，眼皮厚得跟嘴唇子似的，额角带着不知道从哪磕出来的淤青，一整个被摧残的不像人样，伸手一摸，这人浑身发烫，起了高烧。
顾和二话不说，也不管脏乱，背起他就往外走，任由从愿在他后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知道到了医院，从愿躺上病床，他才歇口气。
从愿手背上带着输液针，顾和看他睡着了，起身走到门外给顾文苑发消息。
“你的好儿子被你续弦打得不成人样了，你快回来看他最后一面吧。”
他承认，这话的确是带有私人恩怨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道从书行和从愿之间的事情，也不明白顾文苑对从愿到底是上心还是不上心。
这么一个小孩子能难养到哪去，怎么快让他们养死了？
从愿晚上没人陪床，顾和就跟在他身边睡了一晚上，陪护床睡得不舒服，顾和早上早早醒了。
一睁眼，发现从愿不知道什么时候睁了眼睛也醒了，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顾和被他盯得发毛，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清了清嗓子，语气不善：“别看我。”
从愿还是看着他，两只圆眼睛滴溜溜转。
顾和故作凶狠：“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说完，从愿像是害怕了，把脸埋在被子里，把眼睛剩在外面，弯弯的，像是在笑。
顾和看他这样觉得挺有意思，嘴角下意识勾了勾。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低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文苑走进来，没有发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她在外面只听到了顾和那句狠话，于是下意识错认。
“顾和，对弟弟说话和善一点。”
“……”
她刚说完，顾和脸上那点笑消失了个干净，他冷冷看着面前这个生下他的女人，突然没了解释的念头。
床边的校服外套被人抽走，病房的门嘭得被人关上。
顾文苑对他这突如其来的脾气不解，一旁的从愿这才有说话的机会。
“妈妈，哥哥刚才是在跟我开玩笑，他没有凶我。”
顾文苑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发展，她看向被关上的门，身形动了动。
最终还是没追出去，只说：“哦，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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