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生或是后来,反正我现在想要的只有你一个。裴楚蓝,别把我当小孩,你知道的,我已经是个成年的男人了。我们睡过了。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就算以后再见多少人,也不会和他们睡。”裴青夺过裴楚蓝手中茶杯,咬着他方才沾唇的位置,仰头将残茶饮尽,“那晚,要是你坚决不肯,我奈何不了你。”
裴楚蓝一时没道理可讲了,索性闭眼撒起泼来:“奶奶的,油盐不进的小兔崽子,好坏歹话都说尽了,你脑子是被狗吃了还是怎么的,听不懂人话。是,我们睡过,那又怎样?我没用尽全力反抗,那又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睡一觉算什么?难不成你还要嚷着失了清白让我负责?”
裴青:“你不用负责,我来负责。”
裴楚蓝:“难道不是一回事?!狗日的小毒物,血里都带着剧毒,我枉担了药王谷谷主的虚名,连自己徒弟身上的毒都解不了,那次的事,我认栽!但我不信我一辈子拿不下你,裴青,你给我听着——你是我的徒弟,是药王谷未来的谷主,你他娘的必须做个正派光明的神医,我非解了你一身的剧毒不可!”
“你甚至不敢转过身来,对我端师父的派头。”裴青在他身旁坐下,眉眼冷峻而决绝,“我不认你是我师父,你就管不了我。也不用你解毒,我是毒物,还是邪魔,都不关你的事。药王谷传人,谁爱当谁当。”
“死孩子,翅膀硬了,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裴楚蓝狠狠瞪裴青一眼,“我管不着你?就算不是你师父,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当年要不是我收留——”
裴青冷静地看着他:“裴楚蓝,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全族是怎么死的?”
裴楚蓝无言以对,目光闪躲回避,索性起身去翻找药品:“有你这种徒弟,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傻呵呵地给人当血包,还不知道自己止血,你以为你的血是黄河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绝啊……我是怎么教你的,解毒散、金疮药这些常用药要放在随手可及的地方,最好随身携带,粉药和丸药要分类排放别混在一起,瞧瞧你这柜子里乱七八糟,根本找不着要用的药,说你是我徒弟都丢人……”
裴青看着裴楚蓝背对自己,故作忙碌地在柜中翻找药物,不肯遂他的意转移话题,继续道:“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没说过报仇,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灭门的仇人。是我杀了他们,用我身上的毒。裴楚蓝,你不肯接受我,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泯灭人性的畜生?连自己的亲人都杀,会不会有一天也狠狠咬你一口?”
裴楚蓝身形一僵,握着早就找到的止血药转身,走向裴青,拽过他手腕,一面上药,一面缓声道:“那是他们该死。小青,我和皇帝交情硬得很,包庇这点小罪还是轻而易举的。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裴青冷峻的脸上勾出一丝笑意,他目光灼热地看着面前之人:“裴楚蓝,有时候我想,我也不算太混账,是你先勾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