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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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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没注意到这边庄墨拉开门,正和那姑娘四目交缠,听得不亦乐乎。姑娘鹅蛋脸水汪眼,水绿色的罗裙芊芊的玉手。一曲毕,秦楚道:“姑娘的琴音当真绕梁三日。”姑娘搅着手帕朝他浅行礼,“公子若是喜欢,小女子还有一曲名为广陵散的,难得碰见知音人,公子可愿一听?”秦楚放下茶杯含笑望着姑娘。三两句话,这小情郎啊小妾意啊,不绝于耳。

庄墨站在房门口打个哈欠,嘿嘿干笑,正巧碰上秦楚瞟向自己这边,点点头当是问候了。秦楚看见他朝他招手,庄墨抢在他前头道:“秦主起得早啊。”秦楚依旧含笑:“早。”然后碰上那姑娘含嗔带怒的眼神,回过身子专心聆听佳音去了。

这广陵散着实不错,听起来颇为耳熟。

姑娘的穿衣打扮也不错,像山涧里的小溪流,水绿上面带着黄瓣儿。

庄墨嘿嘿笑着走几步坐到姑娘对面,和秦楚一块儿听琴。秦楚时不时的喝茶和那姑娘对望一眼,每望一次姑娘的手指就乱一次。等那姑娘弹完曲子,庄墨道:“姑娘弹得不错,在下庄墨,可否请教姑娘姓名?”姑娘先是看看秦楚才道:“小女子姓江,单名一个珊字。”庄墨抚掌:“好名字,敢问姑娘为何前来武当?”江珊再瞧一眼秦楚,这厮依旧含笑没反应,道:“小女子随父前来。”

庄墨恍然,敢情是跟着江堂主一块儿来的。仇家之女,怪不得一见如故。

“敢问姑娘芳龄?”江珊还没说话,秦楚先含笑打断他:“姑娘的年龄哪是好问的。”江珊又搅着帕子,面子上还要风轻云淡,看着秦楚答道:“没有关系,小女子今天虚岁十六。”庄墨瞟着她的帕子,拍手:“正是嫁人的好年纪。”江珊看着秦楚,不可自制的红了脸,声如蚊蝇:“这位公子说的是。”然后翻手给庄墨斟了杯茶。

庄墨回忆了一下江堂主满脸髯虬的面目,再看看眼前的漂亮姑娘,抬手喝了口杯里的热茶,感动得怒放了。

旁边含笑的秦楚看了眼正怒放的庄墨,淡淡道:“庄墨,这等话可不能随便与未出阁姑娘说。”

然后这一整天,庄墨就没再听见秦楚跟他说别的。到了晚上,武当派掌门摆宴,宴请刚到的江堂主以及秦楚,捎带手的算上了庄墨。江堂主拧不过自家女儿,也带上了江珊。

桌上有鱼有肉有山珍有海味,还有武当派掌门和两个上道作陪。掌门坐在最上首,一左一右挨着秦楚和江堂主,江珊妾意泛滥,硬要坐秦楚旁边,庄墨坐在江珊旁边,落得江堂主一个孤家寡人。京华火腿、蛇段汤、竹笋肉片外带着炖野猪肉。

秦楚道:“江堂主这种考虑恐怕不妙,害人又害己。”江堂主放下筷子:“此话怎讲?”江珊给秦楚一个劲的夹菜。“江浙一带本身富饶,若是有武当这条路做辅,必然会锦上添花,岂不妙事?”江堂主略显犹豫:“恐怕稍有困难,在下自有在下的考虑。”武当掌门问道:“敢问江堂主所虑为何?”

庄墨眼不离菜,手不离筷,哪管那边三人明枪暗箭。

一会儿武当掌门曰此时关闭商路时机不对,易致江湖动荡。一会儿江堂主曰关闭这条商路于武当派无损,请掌门放心。一会儿秦楚曰武当派是百年的名门,面子受损也不好。一会儿江珊给秦楚倒酒夹菜,鹅蛋脸绯红不亦乐乎。

庄墨正对付着蛇蛋,就听江堂主曰:“不知墨公子对此事有何见教?”庄墨抬头,见江堂主抖着胡子,他放下手里蛇蛋道:“此事关乎大多数人的生计,所以我认为还是以多数人意见为好。”武当掌门来了兴致:“怎么个挺多数人意见法?”

庄墨略一顿,吊足了众人胃口才道:“此桌共有七人,刨去秦主以及江堂主不算还剩五个。这五人投票,多数为胜。”武当掌门道:“此法甚好,秦主和江堂主认为呢?”秦楚含笑,特斯文的说:“的确不错。”江堂主碍于头两个人,沉声不语。

剩下五个人,三个武当的,一个庄墨,还一个江堂主的女儿江珊。庄墨和武当掌门自然不会说关,剩下两个武当的皆有吃里爬外之嫌,支持说关。最后,剩下一个江珊。

江珊搅着帕子看着乃父,然后转头看看正含笑望着自己的秦楚。秦楚的目光温柔似水,情郎无限。江珊酥了,帕子险些掉到地上,红着脸嗫嚅半天。最后小声道:“……小女子认为秦公子说的……很有道理。”

一声惊堂木定音。

江珊回秦楚以妾意的微笑。秦楚此时却转过头去目光如炬的看向江堂主。江堂主的胡须直颤悠,脸上的颜色丰富多彩。败的这叫一个彻底,栽在亲生女儿手里。

不能不说美色误人。一点美色加上两三句软语,硬生生的拐了人家养了十五年多的漂亮闺女。当真可叹。

庄墨怜惜的看了看江珊,低下头继续对付蛇蛋。

宴后,江珊红着脸跑到秦楚跟前,点儿大的丫头,捻着帕子道:“……秦公子。”

秦楚含笑:“江姑娘找我有事?”

丫头片子腆着红红的脸:“秦公子家中是否……”下半句还没说出口,秦楚就先截住她的话,一双眼睛越过她落在她后边的庄墨身上,庄墨被这个眼神看的打个激灵,仰着头赏月亮。“可惜江姑娘就要随父走了,不然在下定会再品姑娘琴音。”秦楚说。

江珊轻轻“嗯”了一声,随着脸色不佳的其父回去另一侧厢房。

天色暗得喜人,越近隆冬的夜晚越寒冷,呼出的气都是茫茫的白色。庄墨裹紧衣裳,慢两步等着秦楚,侧头看看他,再看看一边走一边频频回首的江珊,轻叹两声:“啧啧。”

秦楚跟他并肩,神色平静。庄墨搓着手取暖,道:“今天晚上的月亮不错啊。”秦楚说:“是,不错。”

庄墨吹口白气,瞧见江珊跟着江堂主转过最后一个弯儿之前再回首,充满妾意的忘了眼秦楚,一点不带哀怨。今儿晚上的月亮弯弯如钩,像是水养出来的。庄墨干笑:“今天的晚饭吃得不错,油汪汪有荤有素。”秦楚嗯了一声,然后转头随口问他道:“庄墨,你冷么?”

庄墨顿时两眼泪汪汪的,连连说:“不冷、不冷。”

一会儿秦楚又没声了,走廊旁边有池塘,池塘里头月亮一颤一颤的。偶尔能听见两声蛙鸣,这个时节已经没有虫叫了。盯着池塘里的钩子走了一路,庄墨道:“……那天着实对不住,我……那个、那个我觉得咱俩都是一时冲动,要是你觉得吃亏……”然后看着秦楚的脸色没往下说。

秦楚不自觉又拧巴起眉毛:“这是什么意思?”庄墨看他油黑了脸,嘿嘿两声道:“秦楚啊,我是说对不住啊、那个……”秦楚嗯了一声说你不用放心上,眉头还拧巴着。

庄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随后攥了攥拳头说道:“那嗯……我先回去了。”见秦楚没搭理他,转身正准备走,这时候秦楚道:“庄墨。”庄墨听完巴巴的凑过去,咧着嘴嘿嘿道:“叫我做甚?”

月亮在水里晃荡,青蛙鸣叫,冷风吹的能让人打个哆嗦。庄墨巴巴的凑在秦楚旁边儿,那个谄媚劲儿真让人不忍直视,实在惨不忍睹、惨不忍睹。秦楚嘴角难得勾起来,神色之间又有明亮的成分,贼得不行。他说:“你是不是在意我府上的公子们?”庄墨张着嘴没反应过来,一个石头下去月亮被打碎了一半,这是个什么说法儿?秦楚说:“八月十五那天我说要与你打赌,可惜你没答应。如果答应了或许现在府上已经空了一大半。”

庄墨被这两句话两棍子给敲懵了,眼珠儿转了又转。“什么……?”

看着秦楚,又想起一个甩扇子的,雪白雪白的扇面。低下头没言语。秦楚再道:“江堂主的事情忙完之后我就回府了,你随我回去么?”庄墨还在头两句话那边没转过味儿来,脑袋懵着,踌躇着说:“庄墨是个什么货色我自己心里清楚,还不值当这样吧……”秦楚苦笑着勾着嘴角:“入不入流,我就是看上了又如何?”

就是看上了又如何?哪管他是什么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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