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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2 / 2)

他一入园中,见除了薛公子之外还有一人,先是微微一怔,却无暇旁顾,只对薛公子道:“在下来迟,让公子受惊了。我已经派人前去追赶那八名女子,这绛云宫却也欺人太甚!龙某定不会与其干休!”

薛公子见了众人,却只淡淡道:“我没事。让他们散了罢,把你派出去的那些人也叫回来。绛云宫的事情,由我处理,你却不要多事。”

沈冥他对龙在渊虽然不算是颐指气使,却也并不十分客气,心中更是暗暗称奇。这龙在渊是一堡之主,在江南武林中的地位极高,仅次于慕容天行,平日里更是被众人尊崇惯了,连各大门派的掌门也要对他礼让三分。不知这薛公子却是何人,竟然能对着神龙堡主发号施令。

龙在渊似是对薛公子十分尊敬,当下依命而行。眼见众人皆已散去,龙在渊却向沈冥问道:“阁下是谁?怎会深夜出现在我神龙堡后城?”

他见沈冥显然不是绛云宫的人,见和薛公子在一处,本以为他是薛公子带来的手下,但适才细一打量此人神情气度,却又不像,这才有此一问。

沈冥还没说话,薛公子却对龙在渊道:“龙堡主,此间已经无事,你也去休息吧。”

龙在渊听他发话,竟然对沈冥不再发问,当下却对薛公子施了一礼,这才离园而去。

薛公子见众人皆尽散去,却转过头来对沈冥冷冷道:“阁下深夜私闯神龙堡,胆子可是大得很呐。”

沈冥见他神情冷漠,当下正色道:“此事原是在下唐突,失礼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薛公子负手绕着他走了几步,“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345文学'”

沈冥道:“在下适才已经说过,不过是深夜赶路途经此地……”

“阁下这些谎言连三岁小儿都难以骗过,就不用在我面前说了罢!”

沈冥道:“既然公子不肯相信,那在下却也无法。这便告辞了。”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薛公子冷冷地盯着沈冥,“你以为刚才出手相助于我,便是立下大功?你以为讨好了我,我便会轻易相信你不成?”

沈冥见他神色间却含了几分鄙夷之意,便也冷颜道:“在下方才出手,不过是出于江湖道义而已,并无半分邀功之意。在下与此间之人并无相识,与公子更是生平初遇,连公子的身份尚且不知,又何来讨好之说。公子只怕是误会了。”

这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那薛公子听了道:“误会与否,我终究会知晓。你只将的姓名身份和今夜来此的目的实言相告于我,我便放你离去,如若不然,阁下可要在这神龙堡中受些皮肉之苦了。”

沈冥在京中之时,常随义父沈清微出入宫廷。他武功既高,人又器宇轩昂,不仅深受天子器重,更与当今太子赵顼、东阳郡王赵颢等人颇为交好,自是京中不少人巴结的对象。但他平日里一向谦和待人,行事沉稳,从不以此而自高自傲,对于皇室中人在京中横行无忌之态亦多有不满。眼见这位薛公子无论人前人后,均是一派冷傲,更兼有些盛气凌人之态,竟然较之朝中大员、王孙贵族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不由暗暗生怒。

当下便沉声道:“实不相瞒。在下今夜来此确有要事,本应投帖相仿,但一因事出仓促,二因事关重大,这才深夜潜入。这原本属在下失礼,适才已经向公子谢罪,倘若公子仍然因此见怪,在下却是无法。只是公子所问之事,却实难相告!”

薛公子听了此言,秀眉一扬,神色却无多大变化。

沈冥只道他立时便要发作,却不想他竟然对自己理也不理,径自走入房中去了。

沈冥一怔,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片刻,却听房中一个声音冷冷道:“天都快亮了,阁下还不走,难不成是要留在这里吃早饭么?”

廿九 舒念大闹地权分堂 郑韶辨药万寿山庄

方御风听了郑韶所言,沉思片刻,道:“此事果然有古怪……那么郑兄后来却又是从何处取得冰魄神丹的呢?”

郑韶道:“这件事却又破费周折,我离开川西之后,心里却仍想着此事,心道此事除非白云青醒转,否则竟是没了对证。那群黑衣人和之前灭门之事便成了无头公案……”

方御风笑道:“郑兄真是宅心仁厚,难道便开始替人家四处延医问诊了不成?”

郑韶苦笑道:“宅心仁厚却是未必,但我这人生来与别人不同,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要刨根问底。假使什么事情在我这里没有结果,却是连饭也吃不下的,必定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清楚才好。也就是这个脾气,再加上我平时行事愤世嫉俗,多有偏激之处,便有不少人将我视为异类,敬而远之。”

方御风正色道:“郑兄此言差矣!你素日所行之事虽然脱略形骸,但却件件不离‘道义’二字。我武林中人本就不拘泥于小节,大关节上把持得住才是真的不易。”

郑韶听了这话,“嘿嘿”一笑道:“方公子,郑某素知你是江湖上顶尖的人物,不过你说我行事件件不离‘道义’二字,却令郑某着实汗颜了一把……”

方御风笑道:“郑兄何必过谦。”

郑韶亦笑道:“方公子于武林之事件件如数家珍,便也该知道郑某一向不是谦虚之人。”

二人相视大笑。

笑声之中,方御风却立起身来,身形如电,刹那已到了房门边,当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他一到门边,顺手便将门拉了开来,门外一人正伏在门上偷听二人说话,冷不防方御风将门一开,那人自然“诶哟”一声,登时变成了一个滚地葫芦。

方御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如此深夜,不去好好休息,跑到我这里偷听什么?”

地上那人哼哼唧唧扎手扎脚的从地上爬起来,显然是这一跤跌得不轻。郑韶借着灯光,这才看清,此人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年纪却与司马超然相仿,竟然是一个小小美少年。

这人正是舒念。

他一边揉着摔疼了的地方,一边怒道:“我在外面听得好端端的,你为什么突然开门?唉哟,疼死我了。”

方御风一面笑,一面走回椅中坐下,端起茶盏悠哉游哉的品了一口,才道:“我们二人在房里好端端的谈话,你为什么跑来偷听?”

舒念眼珠一转,道:“谁偷听了?我半夜起身上茅厕,路过你房门外面,看见屋里有灯光人影,这才想要看看你在干什么?”

他这话的前半句倒也不是假话,方郑二人见他外面虽披了袍子,内里却只穿着亵衣,显然是刚刚起身不久。

郑韶向方御风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方御风微笑道:“他叫舒念。”

“莫非是当日在唐家七公子的丧礼上捣乱的那位公子?他为何会在此处?”舒念听见了这话,遂大声抗议道:“什么捣乱啊!我明明是去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

方御风一面向郑韶道:“此事容方某稍后再对郑兄说明……”一面对舒念说:“我与这位郑兄有要事相商,还请舒公子回房安歇。”

言下之意自然是指舒念在这里妨碍他们谈话。

舒念却眼睛一亮,道:“我刚才听见你们说黑衣人什么的,是不是和断剑门灭门有关?说给本公子听听,也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郑韶似乎对舒念这个人很感兴趣,他刚要说话,却听方御风道:“我们适才说的乃是另一件事,与断剑门无关,就不劳烦舒公子费心了。”

舒念见方御风分明是不想让自己听到他们的谈话,登时大怒:“姓方的!是你自己要我帮你们查灭门线索的!现在却什么事情都不让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啊?!”

方御风那日见舒念这少年虽然外表斯文秀气,性格却是单纯莽撞,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担心他一个人在江湖上乱闯又会惹出什么事来。况且自己虽然托唐橘将他带离了唐门,却难保唐家堡的人或是江湖上其他门派仍会对其不利,因此,这才邀他住到地权堂来。

舒念本来不肯,但方御风却对他说了一些什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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