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城,你沿着风景秀美的小路行走,盘着回仙京後的工作安排,这几日为医师青玄而留在凡间,此时司药殿中怕是有不少事务等着你回去处理。
&光一簇簇错落在这小径上,行至一半时,一块突兀的Y影垄罩着你,就好似上方有东西完全拦住了光线,你下意识擡头往一旁的树上瞧。
只见树枝上斜躺着一抹白sE身影,那人脸上覆着面具,一半笑、一半哭。看清这个眼熟的身影使得你血Ye仿佛被冻结一样,全身僵而紧绷,连一口气都喘不上。
白无相似是发现了你的存在,他直起身坐了起来,慵懒地用手支着下巴,就这麽直gg望着树下的你。
仲秋凉气发,风起萧萧拂过树梢,飘零了几片枯叶。
「好久不见呀!故友!」对你的戒备视而不见,他歪着头向你打招呼,心情似乎很好。
若眼前人是你绕不过去、终将面对的坎,那麽恐惧於你并无太多意义。你歛了歛心神,平复自己後,点头回道,「好久不见。」
白无相看着直视他的你,不明所以地开口,「经上回一事,你不惧我?」
「惧。」你回答的爽快,你们的实力差距就摆在那儿,他真要杀你不过是瞬息间的事。你淡声道,「可不入虎x,焉得虎子。」
白无相像是被逗乐一样,他反问,「你想入虎x?」
你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只是想知道我所忘却的,b如我们如何相识、b如我们之间曾经历什麽。既是故友,想必这些你也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故友?」白无相似是对你这称呼有所不满,身上猛然迸出冰冷的杀意,可随後他立马收起这不友善的气息,转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从树上跃下,负手朝你一步一步走近。你咽了口口水,深知自己逃跑也没用,便压下了想後退的冲动。
白无相站定在你跟前,面却朝望他方,你才要顺着那方向望过去,就见他往着同方向走去。纵使对方一句话都没说,你也知道白无相要你跟上。左右都拒绝不了,你只能咬牙跟在他身後。
他头也不回,悠然道,「你胆子倒是不小。」
面对白无相的评价你并未作声,只是一边跟着他,一边不动声sE用通灵轻唤君吾,「阿吾。」
很快对方就传来回应,「阿芷何事?」
「我遇上白无相了。」你直切重点。
感知到君吾默了一下,随後就听到他问,「你在何处?」
「孟国皇城外的郊区。」过了好半晌,你却迟迟没有收到任何答覆,你便又唤了声,「阿吾?」
白无相蓦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你昂首看这抹白sE人影,他弯下身b近你,语带警告,「你我之间的事,无须再有别人cHa足。」
「......」使用通灵一事被拆穿也被格档,你只能祈祷君吾最後有收到你所在地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怀着忐忑的心,你就这样一路随着白无相,不久後,他领你到一处十分破败的矮屋。上方屋顶毁损严重,只残存了少部份的石材结构,上头可谓门户大开,yAn光整片落在地上。建筑的石墙也坍塌了不少,上头长满了爬树虎,旁便则有许多灌木丛。
白无相轻轻一蹬,跃上了其中一面墙T,随兴地坐下,他望着远方山林,并未有所动作。
白sE的身影纵然沐浴在yAn光下也没什麽生气,本该是令人胆寒的白衣祸世,此刻看来竟有些寂寥。
站了一阵子後,你在距离白无相一段距离的地方也坐了下来,同样望着天边,两人一时无话。
照道理,你不应该对眼前这位鬼王如此无防备,可不知为何,你还是不自觉地放下对他的戒备,就好似你天生就该如此。
你心里深处明白,白无相说你们二人曾相识,并非谎言。
在你神游思考之际,他蓦然开口,「你就不想问我些什麽?」
你擡头看了坐在高处的白无相一眼,而後垂眸,「想问的太多,竟不知从何问起。」
「你还真实诚。」他眯了眯眼。
你环顾着四周,虽说这儿建筑只剩断垣残壁,破到连个遮yAn遮雨的屋顶都没有,难以让人想像其原先的样貌,可你却不由得联想到梦中的那间小庙,附近很多景都有着相似的影子。
半晌,你问道,「你......曾是神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你的猜测,白无相觉得十分有趣,「哦?你这话可太离经叛道了,将鬼王指为神,万一仙京那些家夥们听到......您贵为帝後,建议还是要慎言呀!」
「我所言不对吗?」
在你梦境里,总出现一名青年,玉树临风,却又带GU不易察觉的愁思。回忆的碎片里,昭示着你与他的交情,还有对他的虔诚和尊敬。你在铜炉山中误进的g0ng观遗址、偶然发现的壁画、梦里的小庙、甚至不完全记忆中那份近乎信仰的情绪......各项细微的线索都指向你所推断。不被他的言语给左右,你十分笃定地看着眼前这名白衣祸世,「铜炉山的神庙供的是你、此处应也曾供你。」
白无相讽刺一嗤,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经上回铜炉山一事後,你曾调阅天庭从古到今的神官档案,却没有相关发现。可如今看来,他分明当过神官。
「是什麽原因使你成为了鬼王呢?」你不禁想到铜庐山那座被彻底毁坏的g0ng观。
眼下这人一扫先前的漫不经心,声音蓦然沈了下来,「这与你似乎无关,别想着要探究我。」
你识时务地换个话题,淡淡道,「我记得这里。“他”在我梦中出现太多次了,我们曾一同生活过。」
白无相并未回应你,仅是沈默。
你自顾自地说下去,「那个他就是你。可我仅知道一些生活碎片,没有再多的记忆了。」语毕,你看向他。
「到如今你知晓这些也没有意义。」这张面具将他的所有情绪遮掩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想我记起来吗?」
「没有必要。」
说谎,你心道。
又是漫长的沈默。
白无相是这样沈静、遗世的人吗?书中、灵文、君吾说的他,乖张邪妄,致仙乐国灭亡的人面疫一事也应证了他无怜无心。可此刻的他,b起白衣祸世,与你梦里的那个心事重重又寡言的青年重合度显然更高。
那也许是他最初的模样。
你无视自己莫名其妙发涩的心,鬼使神差地问,「你恨我吗?」你轻声喃喃,「我忘了你两千年。」
白无相YyAn怪气地笑了起来,「也没有。」他摇摇头叹息,一副非常T谅的模样,「我已知你的忘却只是个意外,不至於那麽心x狭隘。」
你淡淡地“哦”了声,接着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尘灰,「我会找回我的记忆。」
白无相从墙上飘然落地,「若是寻回记忆,你又当如何?」
你一楞,这话君吾也曾问过你。不过说实话,你不认为这个问题是成立的,毕竟你也不晓得自己将忆起的是何过往,既是未知,你又岂能说该当如何?「这是後话,此时问我,我也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笑,接着话头一转,歪头道,「神武大帝的帝後竟与白衣祸世有所牵扯,这事君吾知道吗?」白无相看似语带关心,实则幸灾乐祸,「若是他知道了你我之间的过往,你们夫妻缘分怕是要到尽头。」
你柳眉倒竖地看着眼前这人,肃然道,「我与帝君之间没有隐瞒,我们夫妻的事并不烦你费心。」
「没有隐瞒?你可真是信他。」白无相像是真心在为你担忧一样,他苦恼地摇头,「很多事,不要知道真相b较好,毕竟,有些真相是不堪的。」
闻言,你脑内突然闪过师青玄一事,可分神不过一瞬,你赶紧让自己定心,沈静开口,「这记忆不论我找与不找,都不能改变它们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既是我自己决定要拾起遗落的碎片,那不论结果为何,我自会承担。」
从先前的对话中,你可以感受到白衣祸世对你忘掉他一事是介怀的,隐隐间似乎盼着你能记起他。但现下又试图阻止你追忆往事,好生奇怪。
见前两次敲打你都无果,白无相似乎失去和你绕圈子的耐X,他不再压制浑身的邪气,冷声道,「你若是真的记起来,我会杀了你。」
一道男声沈沈响起,「杀她?此言是否过於狂悖?」
这声音你再熟悉不过,「帝君!?」
你才刚出声,白无相霎时欺身到你面前,伸手便要索向你喉间。
说时迟那时快,方才还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君吾闪现,直接横在你与白无相的中间,反手就对鬼王的x口震出一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都在瞬息之间,不是武神的你根本没能反应过来。等看清时,已经是君吾护在你身前,而白无相被击退好几步外的景象了。
白无相受的这掌俨然不轻,有血沿着悲喜面内侧滴落,「君吾,现在还不是对上你的时候,之後我自有大礼奉上。」他诡异地一笑,「哦对了,记得看好你娘子,再叫她遇见我,你可就永远见不着她了。谁叫她,本来就是我的。」语毕,这鬼像是皮囊漏气一般,消失不见,只留下他身上穿着的白sE丧服飘然落地。
什麽叫你本来就是他的?你没太多情绪的脸上浮现一丝惊诧,随後蹙起眉头,紧抿的嘴唇映出你内心的动摇与疑惑。
不再理会这空壳,君吾转身抚上你的脸,一边检查着你,一边道,「白无相可有对你做什麽?没有受伤吧?」
你见君吾压根就不把白无相的话放心上,不自觉地定下心来,「没有。」你指尖轻敲他的手背,以示安抚,「他此前并未对我做什麽,也幸亏你及时赶到。」
君吾这才放心,随後他道,「你不在仙京这几日铜炉山有变,已有明确开山之兆,万鬼皆蠢蠢yu动。」
「是因为白无相的关系吗?」你下意识连结到那人。
他沈Y道,「其中是否有关联仍无法确定。」寂静片刻,君吾忽然郑重地望着你,俊逸的眉目主意已定,「阿芷,我希望在天庭缉拿到白无相之前,你都不要离开仙京。」
此话一出,你错愕地擡头看君吾,只见他歛眸掩着一丝你出事的余悸,语带歉意,「我终无法时时护你。」
本是不畏一切的第一武神,却因你有了软肋,你心头是又暖又歉疚。君吾本身已背负天庭诸多事务了,加上铜炉将开山,万鬼浮躁,不知还会生出多少事端。白无相又放话要针对你,你不能再让君吾忧心,老实待在仙京才是不给他添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伸手摩娑君吾俊逸的脸,浅笑道,「你无须抱愧,是我成了你的Six,仙京安全,一切依你。」
见你理解他的用心,君吾暗自松了口气,「我们先回吧!」语毕,他伸手一掐诀,你们的脚下凭空伸出层层叠叠的缩地千里阵法,眨眼间就回到了仙京的神武内殿。这世上能不画阵就使出缩地千里的,大概就只有帝君吧。
君吾执起你的手,带你一同迈出阵,在殿中缓缓漫步,二人齐行谈话。
「白无相......你与他都谈了些什麽?」
「他......」你顿了一下,说实在的,你们也没谈什麽,「好像是神官。」
君吾停下脚步,面露惊诧,「你是指他在天庭?」
你蹙眉摇头,「不是,他作为神应是两千多年前的事,跟现如今的天庭没有关系。」你仰头看着高你许多的君吾,「你还记得我先前在铜炉山一座遗址撞上他的事吗?那建筑中有一幅壁画,讲述的是一位神官的事蹟。」你将之前没有告诉君吾的壁画内容重述一遍,最终淡声开口,「他虽未正面印证,可我认为不离十。」
「这......可真是意外。」君吾扶额,就算白无相为神已是过去式,但这事若传出去,不免还是会引得众人J飞狗跳。
你继续往前走,脑内无端开始回荡着白无相那句“你本就是他的”,连自己将手纂得泛白都不自觉。
君吾察觉到你的心焦,他牵起你的手,大掌轻轻镶进你的掌中,将你深陷掌心的五指给撑开,而後又收拢紧扣你的小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着彼此十指相扣的手,微微加速的心跳驱散了适才的焦虑,「怎麽了?」
「没什麽,牵紧些。」君吾温热的手心收紧几分,他声音含笑,「怕弄丢你。」
「怎麽会?」你失笑地抓牢君吾的手。可随後耳畔再次响起白无相所说的话,如果、如果你的前尘与他有风月纠葛......
君吾伸出另一只手,抚平你皱起的眉头,也打断了你的胡思乱想,轻笑道,「既阿芷说不会,那便不会。」他替你理了理鬓间碎发,云淡风轻地开口,「若实在不安,那也无须强求自己记起。」
君吾总是能看穿你的所思所想,你垂眸,一时间居然有些不敢看他,「我......听白无相最後那话,我只是有些......在意。」下一秒,你蓦然擡头望着君吾,似是迫切想探询答案,「那你呢?你可会介怀?」
「你的在意,是因他?还是因我?」他微笑地问。
「你。」你毫不犹豫地答道。
君吾笑得更开,「那我又何须介怀。」
听他这样一说,你顿时恍然。
只见他倾下身,与你额间相抵,「白无相的话未必是真,纵然是真,也不会改变如今你是我的帝后这一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帝君,您这话听着似乎有些霸道了。」
君吾刮了你鼻尖一下,「只要阿芷心之所向是我,那我便不相负。」
这可如何是好?你觉得自己在这段感情中陷的b当初想得还要深许多。努力踮起脚尖,你给自己心上人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作为回应。
在你浅点辄止之际,君吾的身子俯了下来,擡手抵着你的後脑勺,启唇吻了回去,独属他的滚烫气息将你覆盖。突如其来的深吻让你差点站不住脚,他揽过你的腰轻轻往上提,让你能更好地卷入与他唇舌的追逐纠缠。
不论前路如何、不论过往为何,君吾永远是令你安心的底气。
1.这几回与阿芷相见的,b起白无相,我更愿称他为乌庸太子
2.这篇b想像中还要爆字数
3.才想起这个平台很久没更新了,目前最新进度在!不介意使用中国APP的可以上那里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回仙京已过数日,好不容易将积压一阵子的公务处理完後,你终於得以闲下来。
虽说能够休息,你仍是跑了一趟司药殿,除了顺过例行该完成的基本工作,同时也重新整理你的药园。这些事情一下就耗去你半天时间,简易地在自己殿中用完餐後,竟已未时三刻。
今日君吾冗忙,未能cH0U空同你用膳。他自己一人,又专注於公务,估m0是不会好好吃饭的。你拎着提前准备好的食盒在神武殿外候着,打算等他与武神们将公事商讨完後,再给他送过去。
幸运的是你并未等太久,不到一刻钟,裴茗、风信、慕情三位将军便步出神武大殿。他们才刚出殿便看见在一旁等候的你,纷纷朝你作揖,帝後。
你微笑点头算作回礼,接着疑惑开口,「怎麽没见着另外两位将军?」
风信答道,「郎千秋为追青鬼戚容的下落,故此番未能赶回仙京。」
裴茗见怪不怪道,「权一真则是没有出现。」
慕情默默补充,「那家夥向来如此。」
你轻笑摇头,对此也没再多说什麽。然後话锋一转,道,「这阵子怕是会b较多事,辛苦各位将军了!既你们会议已散,我也不便多耽误你们。」语毕,你就向他们告辞,转身进入神武殿。
正殿中早已不见君吾的身影,你自若地走到殿後,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埋首公文的模样。
「阿吾!」你出声唤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君吾擡起头,淡漠的俊脸浮上一丝笑意,「阿芷,你来了。」
你走近君吾身旁,望着他桌案上b平时多出好几倍的卷宗,不免愣住,「没想到铜炉蛊城将开竟会多出这麽多事端。」你知许多鬼怪会趁此现世捣乱,但这工作量之庞大还是带给你不小震撼,也难怪需要各方武神倾力处理。
「万鬼都盼着铜炉开,妄想着藉此机会跻身为鬼王,自然个个按耐不住,倾巢而出。」君吾未停下手中的笔,书写的同时一边道,「这几晚我得通霄,便不回寝殿休息,你不用等我。」
望着这些可b灵文殿的成山业务,你都替你丈夫感到头痛了。不忍君吾身上的担子又变重,你温声询问,「要不我再多替你分些神武殿的祈愿吧?正好这阵子我殿中没那麽忙。」
苍生对神武大帝的祈愿千千万万,但真正棘手的不超过三成。若是些简单、你力所能及的求愿,多少能够消化掉。一直以来你都承办的挺好,因此再多担一些也无妨。
闻言君吾放下笔,他转向牵起你的手,笑着拒绝,「你素日里便有协我分掉不少琐事,足矣,无须再往自己身上揽事。」他大掌抚上你的侧脸,温和道,「这段时间你也一直连轴转,既处理完司药殿的事情,便好好休沐一番吧。」
一如你不舍他辛苦,前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的你在这段时间清瘦不少,同样也让君吾怜惜。
「可......」
见你还想开口,君吾拍拍你的手安抚,接着看着你手中的食盒道,「都带了些什麽?」
你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便依着君吾转移话题,眯起眼佯装对他问责,「你没吃饭吧?」看君吾认命摇头,你扬起手中食盒,叹口气道,「知道你忙,想着你或许还没用膳,便帮你带点吃食。」
君吾弯起嘴角,眉眼柔和,「多谢,你有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便趁热吃吧。」你转身朝另外一头的桌案走去,开启盒子将里头的食物拿出来,「做了灌汤包,用起来方便且快,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还能够填填肚子。」
君吾凑了过来,看着还热乎的食物笑道,「还是阿芷心细。」
「还有一碗鱼汤。」你把汤端出来,示意他赶快落座。
君吾接过你递来的筷子与勺子,对着勺上的汤包,他问道,「这都是你亲手做的?」
「是呀!这是人间新流行的吃食,可好吃了。」提到食物你兴致都来了,「我好不容易才学会的,嚐嚐!」你瞅着君吾,双眼明亮,眉间带些期待与忐忑。
他轻笑着咬了一口汤包,品完後赞赏道,「果真不错,阿芷好手艺。」
显然君吾的夸奖让你心情很好,你笑咪咪地开口,「多谢帝君赞扬。」
瞧着双手支脸的你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他开口打趣,「帝後这是要监我用膳吗?」
「监督倒谈不上。」你挑眉,接着咯咯轻笑,「就是陪你,不好吗?」
君吾眉眼疏朗从容,语带宠溺,「怎会?能有阿芷相陪,幸甚至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岁月如此,甚好。
今晚君吾在神武後殿通霄处理公务,寝殿里只剩你一人。
烛火摇曳,桌上摆着薰香炉以及一些香具。
你取起一个香盒,若有所思。这盒香料中加有磨成粉的缘茵草,先前你为采到这草药,只身进入铜炉山,还因此遇上了自称你故友的白衣祸世。
那次回来,你便着手研究了缘茵草,它煎煮入药的确如书中记载,能安心凝神。可惜除此之外,你并未发现更多功效。不过没关系,药材千百种,能搭配的方子就更多,有时候无意间也能找出新妙用。
不过关於书上提起的另一个功能──磨粉制香──你倒是还没进行探究,说是能够连结过往朦胧、甚至遗忘的回忆,听起来颇为玄乎。
这些日子在许多刺激下,你总时不时做梦,过往近乎快浮上台面。既已如此,你决定将剩下的碎片拼凑完整。不过千年前的点滴到底经过太久,难以从生活痕迹着手,你只能将目标转移到其他方法上。
兴许一切就是那麽巧合,你去找这传闻能助忆的缘茵草,然後就碰上与你失落前尘有关的白无相。冥冥中仿佛叫你依此办法寻回你忘却且搁置已久的记忆。
恰好今夜君吾不在,也不用担心这香是否会影响到他。
抱持着尝试的心态,你将印於模子中的香粉置在香炉,点燃一端,焚香而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乌庸一国依傍铜炉山而建,虽说并不是拥有无疆国土的大国,但富裕发达,民风勇悍热情。
街道上人来人往,两旁林立形形sEsE的摊位,小贩吆喝声、杂耍卖艺声、谈笑家常声、街坊争论声,放眼望去一片繁盛热闹,烟火气息浓厚。
你的母亲是个绣娘,平时就在家中织布、或是绣些小玩意营生。你并未遗传到母亲的好绣活,nV工可谓一塌糊涂,所以到街上卖布这份责任就落到你身上。
今日运气还不错,不到几个时辰就把布卖完。也许从现今角度来看,这些布匹既古又粗,不过在当时,你母亲的手艺在民间可是一等一的好,你这个叫卖的都不愁销不出去。
将地摊俐落地收拾完,你准备踏上回家的归途,才走没几步路,便听到不远处有争执声。因为那些声线你再熟悉不过,就算只闻声,你也大概预料到前方发生何事。
你面无表情地拐过墙角,进了巷弄,发现眼前有两拨人正对峙着。一派是群约十岁左右的孩子们、一派则是两个弱冠青年。
「傻子,没事别出来瞎晃啊!」一名看着大概七、八岁的小孩子嘲讽地指着其中一位男子。
被骂傻子的青年没急,他身旁的夥伴周顺反倒不高兴了,「哎!你们这帮小鬼怎麽说话的啊!别人出趟门也碍着你们啦?」
「没事的、没事的!阿芷说了不可以跟小孩子吵架。」晏辰拉了拉周顺,想要阻止即将爆发的唇枪舌战。
你走上前,朝着那些总Ai找你哥麻烦的小孩们撇撇嘴,「走吧哥,别理他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芷!」晏辰看见你,似乎很开心,本就清澈的双眼变得更加明亮。
你拉起你那傻哥哥就往主街道走去,「你们怎麽在这?」
周顺一边往後看那群没礼貌的小孩们是否有缠上来,一边开口,「还不是阿辰,说是要看你布卖得如何,想来找你。」他看着与自己同龄,心志却如孩童的晏辰,有些无奈,「你阿娘不放心他一人出门,便请我一同。」
晏辰听到周顺的叙述频频点头。
「还让你陪着我哥出门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你欠身向周顺道声谢。
青年摆摆手,「不会,都是街坊邻居,互相照拂也是应该的,我刚好也要办点事。既然已遇到你,那我先离开了。」话说完,周顺与你们各自别过。
晏辰开心地朝周顺挥挥手道别,接着看向你,疑惑道,「阿芷把布卖完了?」
「当然!」你得意地挑眉,随後大方道,「想吃什麽,带你去买。」
「糖葫芦。」晏辰俊秀的脸上浮上雀跃的神采。
你笑着应声,「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回家的途中,你买了一串晏辰心心念念的糖葫芦给他。
在晏辰开心接过,正要一口咬下之际,他忽然踩刹车,将糖葫芦递到你面前,「阿芷也喜欢吃糖葫芦,分你吃。」
「诶?没关系,哥哥吃就好。」
晏辰固执地摇头,「不行,阿芷卖布,辛苦!得先吃。」
「行。」都是自家人,你也不再跟你兄长客气,从善如流接过糖葫芦,咬走了一颗。
嗯,酸酸甜甜,滋味甚好!
「我也有照顾妹妹,阿芷高兴,阿爹、阿娘也会高兴。」晏辰接过你递回来的糖葫芦,欢喜的咬下第二颗。
嗯,酸酸甜甜,好吃!
「阿芷等等是不是又要出门?去拜太子殿下?」晏辰含糊不清的说着,又将糖葫芦拿给你。
「嗯。」你咬下第三颗,然後把余串推回给兄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隔壁大李说了,太子不好。」本来眉头疏朗的晏辰皱起眉,顿时觉得手中糖葫芦不好吃了,「他说这次太子惩罚乌佣军队,可把大家都气Si了。」
纵然晏辰的转述并不完整,你也知道,近期许多百姓对这位太子殿下颇有微词。
太子殿下预言,不久後铜炉山将会迎来爆发。火山涵盖范围太大,不是只有一两座城而已,乌庸人心惶惶,纷纷盼着神通广大的太子殿下能够处理这个迫切的问题。但这等天灾是无法阻止的,唯一较好的办法便是进行大规模迁徙,然而迁去哪里也是一个问题,没有国家愿意容纳这麽多难民。想来想去,上至贵族、下至百姓,皆认为需要占领新国土来因应火山爆发。
要扩疆土,必有战争。听闻太子殿下对征战他国此事极力反对,但上面最终仍是按耐不住出兵讨伐。乌庸大捷,可太子殿下非但不高兴,反而愤怒的在战场上降下神罚。为乌庸卖命的将士们怨声载道、百姓们同样不能谅解,就如晏辰所说的,全国上下都气炸了。你这乌庸太子不向着自己国家,胳膊反而还往外拐,成什麽事啊!
其实你也不是不能理解众人的愤懑,可大家知道的未必就是全貌。你们家认识一位时常走南闯北的商人,那位长辈见多识广,别说乌庸,就连邻国的消息他也略知一二。你曾在偶然间听到他与父亲的谈话,说是这回乌庸作法实在过火些,敌方都已投降,本国将军竟下令屠城,不论兵将百姓、老弱妇孺,通通杀个片甲不留。单方面的屠杀使得血流成河、屍积成山,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发动战争就算了,屠城着实一举令人毛骨悚然,你猜这才是太子殿下大发雷霆的原因,所以你同样能够明白他几分。
不过你没有和晏辰解释那麽多,只是反问道,「哥哥觉得太子殿下不好吗?可是他之前救过我们耶!」
对於你的提问晏辰显得无措,「但我听到好多人都说他不好......」他似乎有些苦恼,「可是太子殿下是救命恩人,恩人就是好人,好人不会不好。」
「对呀!如果当初没有太子殿下帮阿芷说话,现在阿芷就不在了。」你对晏辰的结论点头表示肯定,接着郑重道,「你和阿爹、阿娘也都会被处罚的。」
乌庸民风尚勇,国内一旦颁徵兵令,家中有适龄男丁都得应召,进军队训练个几年,而後想留下的人留下、想回归平常生活的则离开军队,男子们都受过训练,可谓全民皆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年你这位心智如孩童的兄长就在徵兵名单中,可他这样子要如何在军中生活?加上当时上面正想用兵打仗,你光想都替晏辰捏把冷汗。
兄长虽然不灵光,像个小孩似的,却一向疼你,你又怎舍得他进军中被欺负跟上战场,於是你瞒着家里人李代桃僵,扮作男子代他从军。等到你父母知道时,木已成舟,你人都在军队里了。
起初进去分明无事,可不到一年时间,还是东窗事发。这事本得问罪全家,但也不知为何太子殿下得知此事,免了你全家的罪。你真的很幸运,都T0Ng了这样的篓子出来还能安全下庄,一切得多亏太子殿下。
经此一事,你才收歛起那稍嫌风风火火的X子,沈稳不少。
「我知道,阿芷说过。」晏辰豁然开朗,「太子殿下是我们恩人、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人。」
你满意地点点头,哥哥可教也。
纵然身边已经有人不愿再信奉太子殿下,你仍是相信,那位曾同你说“世道不该瞧不起nV子,扼杀你们的可能”之人,值得你的虔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近期的乌庸国人又重新燃起希望。
太子殿下说了,让大家耐心等等,不要再挑起征战,他将缔造一座通天巨桥,全力帮大家度过铜炉山一劫,届时人们可利用这座桥到天上去避祸。
有了殿下的再三保证,除了部分贵族与民众不满外,大多人都还是选择相信这位神通广大的乌庸太子,信他断不会弃乌庸百姓於不顾。原本闹着要烧庙、倒神像的情况为此消停不少。
自殿下对国人许诺後,两个多月过去,身旁已有人陆陆续续在抱怨祈求的事都不灵,怀疑太子殿下受万民香火却没在做事。
你并不知道大家想从殿下身上求什麽,你曾以为所有人应该是心系着通天桥,向太子殿下求愿桥能建成,这不是众人当初最迫切要求的事情吗?既要人家做这事、又要人家完成那事,如果放在平时,殿下只需处理一般的祈愿也罢了,可今日他身上还有肩负关乎举国存亡的通天桥。
通天桥,连接九重云霄之上的天庭,还要确保所有国民都能登上,那得何其巨、何其广、何其高?这事听起来就非同寻常,并不容易,就算太子殿下再如何神通广大,还可能分神去处理其他事吗?
对此,起初你是疑惑的,到後来周遭人们满天地怨怼所求不灵,你便明白答案是“不行”。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想通这一点,感谢的声音逐渐减少,猜疑与埋怨则日渐孳生。
这事总让你惴惴不安,尤其日子越久,民心越浮躁。
今天你一如既往地到太子g0ng观进行参拜,刚进到庙宇,就听见有人唤你。
「晏姑娘。」老庙祝跟你打声招呼,接着探头问道,「怎麽没见你兄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兄长身子不适,在家歇息。」
老庙祝道,「我看过的信徒千千万万,就你们兄妹俩最虔诚,天天来这上香供奉。」
你浅笑道,「殿下一心为苍生建桥,很是不易。我们来参拜也只是尽微薄之力。」
老人家摇头叹息,「唉!现如今走了不少信徒,甚至还有不满而回来唾骂的,如晏姑娘这般的,已是罕见。」
建桥一事与大家能否虔诚地给予殿下信仰之力息息相关,这事太子的侍从向国众们宣传过,但效果不显着。人们甚至还顺此机会衍生出新的不满,认为太子霸道,哪有只能信他的道理。
一年过去,殿下的g0ng观相b之前,冷清许多。
而这间观,是太子殿下在乌庸国最辉煌、规模最宏伟、香火最鼎盛一间。此座g0ng观尚且如此,其他间的香火可想而知。
开满花的山头如今染上一片枯h,时间荏苒,一眨眼又五个月飞逝。
与晏辰点完三柱高香後,你环视着殿内。许正是用午膳的时分,除了你们兄妹,并未见到其他前来上香的香客。
「阿芷,庙祝大哥不在,阿爹交代我们要给他的r0U要怎麽办?」晏辰苦着脸,兜里揣着用荷叶包裹的r0U品。
你们的父亲是个猎人,平时会上山打猎,收获若丰就将猎物卖掉,或是做成腌r0U给与家中关系较不错的人。庙祝虽与你们双亲没有交情,可你们兄妹俩成天往神殿跑,跟人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被阿爹念说要懂得做人,这不,他把打关系的礼品都给你们准备的妥妥当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阿爹想要给新庙祝,但我不想给他,哥哥不觉得他不怎麽上心吗?我还是喜欢最初那个老人家,可惜他身T不好,无法在这继续担任庙祝一职。」你悄悄在晏辰耳边抱怨,「我有一回听其他香客说,那新庙祝大哥好像不想再待了.......」
「阿娘说了,不可以在别人背後说坏话......」晏辰有样学样地跟你咬耳朵,小声地提醒你。
你撇撇嘴,煞有其事地开口,「哥哥,我只是说明事实,不是在说坏话。」
丢下这句话,你便朝着殿内深处探去,一边轻声呼喊,「庙祝大哥、庙祝大哥在吗?」
发现你往观中深处走,晏辰赶紧跟在你身後,小心翼翼地问,「阿芷在生气吗?」
「没有。」回完话,你停下脚步。
没曾想走出神殿後头,别有一方灵秀天地。此处依山傍水、云雾缭绕,b起人造建筑,更像一块没人探寻到的世外桃源。
「这......好漂亮!」望着眼前的山清水秀,晏辰不禁一楞一楞地感叹。
就算你不是行家,也能看的出来这边是块风水宝地,难怪太子殿下最巍峨气派的神殿要建在这里。
若只是从神殿的前方看,只知它被崇山峻岭给包围,不知里面天地。
你点点头,扫视了一圈,这边占地甚广,三面皆山,峰高、青翠,群山中心还有一座弥漫着雾气的湖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仙境般的风景虽让人流连,可终究不好擅自在殿後乱晃,你便打算转身折回。
「阿芷你看。」晏辰像发现宝物似地指着湖心处,「那里有人。」
你顺着兄长示意的方向,朝着与你们有段距离的湖泊中央看过去,还真有个人影。「哥哥眼力真好。」你方才竟没注意到那头有人。
得到妹妹的夸赞让晏辰很是开心,青年腼腆地笑了笑。
不知道自己兄长在暗自喜乐着,你一心思考,也不知那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庙祝大哥?由於下意识想看清此人,你又往前走几步。
随着距离拉近,你似乎在人影上方看见一个巨物,那东西不同於一旁其他实物,时而有形时而无形,并不真切,就如书中所提的海市蜃楼,也不晓得是不是你的错觉。
待你总算看明白那人是何模样时,你不由得屏住呼x1。
那是太子殿下。是想撑着一己之力渡无数乌庸人们避开劫难的殿下。
你又往前走了一段,可快到湖畔时却倏然停下脚步,不敢再过去。
一直跟在你身旁的晏辰不明白你因何停驻,「阿芷怎麽不走了?」
「哥哥。」你指着太子殿下上方,咽了咽口水,「你有看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辰眯起眼睛,认真地朝你b的方向端详一阵,「啊,是说这个连到天上去的东西吗?」他仰起头困惑地问,「阿芷,这是什麽?怎麽一下看着明显、一下又淡掉了,好奇怪。」
兄长的回答证明方才你眼里所映的东西不是幻觉,语带一分自己都未察觉的小心翼翼,你开口道,「哥哥,那是一座桥。」
此桥通天,广大无尽的阶梯绵延入云,扶摇直上。此刻,再雄伟壮阔的山川也不及这座通天桥带给你的震撼,世间没有任何一物可与之b拟,千里、万里皆不足以形容其宽绰宏壮。
在桥梁下方聚JiNg会神支撑着它的太子殿下和通天桥成鲜明对b。
殿下微渺,而巨桥广袤。
晏辰似懂非懂地点头,接着又问,「那人是不是庙祝大哥?」指着在湖心打坐的太子,他便要迈步再拉近与湖的距离,「他不在前殿守着,怎麽跑到忽闪忽闪的桥下躲着?」
你还来不及拽住要向前的晏辰,便听见一道带点气急的喊声,「何人在此?」
你们兄妹俩齐刷刷地转头,一名看着b晏辰还要大几岁的年轻男子快步朝你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