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就在这时,李良宵缓缓站直了身子,平静地拍了拍手上沾的灰烬,径直从王许手里夺过那条沉甸甸的狍子腿。
“你?”
“能行吗?”
王许和张小兰都带着明显的怀疑看向她。
王桂兰撇着嘴,眼神挑剔地上下扫视着李良宵:“哟,李大小姐还会这个?可别又是为了表现自己,瞎逞能吧?这r0U多金贵啊,经不起你糟蹋!别到时候烤成炭,喂狗……都嫌……”
她突然意识到这“狗”似乎意有所指,声音戛然而止,脸sE顿时变得有些难堪。
李良宵无视王桂兰的聒噪,扫了眼工具堆,眉头微蹙,犯了难。她转头问王许:“有没有锋利点的小刀?”
“我找找哈。”王许往兜里掏了掏,竟真m0出一把来。
李良宵接过小刀,抱着狍子腿走到工棚门口光线好些的地方,蹲下身,把狍子腿放在一块g净的大木墩上。
她先用小刀仔细刮掉腿毛上残留的冰碴和浮雪,接着,一手按住腿骨关节处,一手握着小刀,刀尖顺着腿骨与筋r0U连接的缝隙切入,筋r0U和筋膜被利落地剔开、分离,露出里面粉红sE的腿r0U和光洁的腿骨。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旁边的张小兰眼神发亮、王桂兰目瞪口呆,连王许都忘了贫嘴。
“班长,麻烦找六根结实的木棍,”李良宵停下动作,抬手b划,“大概这么长,这么粗。”她目光转向王许,“王许,去削根穿腿用的根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连忙应声,各自忙活去了。王桂兰嘴上嫌弃,身T却诚实地往火塘里添了几根木柴。
李良宵继续用刀尖在剔好的腿r0U厚实处,利落地划下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好让滋味渗入,烤得通透。
“这里数你力气大,”她把处理好的狍子腿递给王许,“穿腿这活儿就交给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王许嘿嘿一笑,接过狍子腿掂了掂,将木棍尖端对准狍腿预留的孔洞,用力一T0Ng,稳稳将整条狍子腿穿了起来。
李良宵拿过那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果然是粗盐粒和磨得不算细的花椒粉。
她捻起一小撮盐,均匀细致地涂抹在腿r0U的每一寸表面,尤其在那几道划开的刀口里也仔细r0Ucu0进去。花椒粉则被她小心地撒在r0U厚和油脂多的地方。
这时,张小兰也找来了六根粗壮的木段。她和王桂兰按李良宵指示,在火塘边清出片空地,用木段搭成两个稳固的三角支架,顶端交叉处用麻绳草草捆牢固定。
火塘里的明火已经熄灭,剩下的是烧得正旺、红彤彤的松木炭,散发着持久的热力。
李良宵和王许合力将穿着狍子腿的巨大“r0U串”抬起来,小心翼翼地架在了两个木架上。高度正好,肥厚的腿r0U悬在通红的炭火上方。她指挥王许匀速转动木棍,让狍子腿均匀受热。
张小兰和王桂兰搬来木墩让两人坐下,自己也挪了木墩围在火塘边,伸出冻僵的双手烤火。
“王许,这狍子腿到底咋来的?”王桂兰虽听他说是“大尾巴狼”送的,却压根不信,李良宵和张小兰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王许的脸被炭火映得通红,正用小树枝拨弄炭块,让热量更集中。他眼睛盯着狍腿——下方涌上的热浪烤g了表面凝结的水珠,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一个鄂l春族的年轻人送的。”他略作沉Y,抬眼冲三位姑娘神秘一笑:“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年轻人骑着威风凛凛的驯鹿踏雪而来,跟天神下凡似的。那模样生得……啧,皮肤白得像新雪,嘴唇YAn得像北荒的野百合,眼睛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声音渐低,兴致缺缺,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脸sE有些难看,“美是美极了,就是眼神冷得像刀子,瞧得人直打哆嗦。”
“切,瞧你那没出息样儿。”王桂兰撅噘嘴,不服气地一指挨着张小兰坐的李良宵,“能有她好看?”
王许看着李良宵过分漂亮却青涩稚nEnG的小脸,总觉得她还差了些东西——缺了“大尾巴狼”身上那GU从生Si边缘磨砺出的凶悍与强大实力带来的自信。
他摇了摇头,中肯道:“不在一个级别,没法儿b。”
王桂兰一听,咯咯笑起来。张小兰则不满地瞪着王许,仿佛自己坚守的真理被践踏。
“一个男人,一个姑娘,咋b嘛!”王许没好气地斜了王桂兰一眼,转而冲始终置身事外的李良宵讨好一笑,“况且,在我心里,明月可b那人好看一万倍不止。”
李良宵没理会王许的奉承,对那骑鹿的年轻人也毫无兴趣。
她从王许手里接过穿r0U的木根,稳稳转动,调整着狍子腿的角度,确保每一面都受热均匀,神情专注而平静,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且得心应手的事情。
渐渐地,那深红sE的肌r0U纤维开始收紧、变sE,从边缘泛起诱人的浅金sE。油脂开始从肌理间一点点渗出,汇聚成晶莹的小珠,然后不堪重负地滴落下去——
“滋啦——!”
油脂正好砸在下方一块烧红的炭块上,瞬间腾起一小GU带着浓郁r0U香的青烟。
这声音如同一个信号,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油脂开始渗出、滴落,此起彼伏的“滋啦”声在工棚里响起,伴随着松木炭火特有的清香,一GU浓烈的烤r0U香气瞬间充盈几人的鼻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王许忍不住往前凑了凑,鼻子用力嗅着那g人的香气,嘴里喃喃:“香……真他娘的香……”
张小兰和王桂兰的目光也牢牢黏在烤腿上,鼻翼微微翕动,身T不自觉地微微前倾,喉咙里同样发出细微的吞咽声。
“这快好了吧?”王桂兰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问。
“看样子,快了。”李良宵平静的声音与油脂滴落的“滋啦”声、松木燃烧的轻微“噼啪”声同时响起。
王桂兰瞪了她一眼,嘴巴撅得老高,那神情仿佛在说“谁问你了”。
与此同时,在雪花纷飞的伐木点上,赵延锋正和一棵粗壮的红松“较劲”,那动作透着一GU狠劲儿,仿佛跟这棵树有不共戴天之仇。
“轰——咔!嚓嚓嚓——!”
又一棵巨松在他凶狠的C控下轰然倒塌,溅起漫天雪尘,地皮都仿佛颤了颤。
赵延锋停下油锯,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雪水,x膛微微起伏。他下意识回头望向工棚方向。
工棚顶上那根简陋的烟囱里,正袅袅升起一缕淡青sE的炊烟。那烟在风雪中显得有些单薄,却顽强向上飘散,带着一种与冰天雪地格格不入的、抚慰人心的烟火气。
他的视线在那冒着炊烟的木屋上停留了几秒,仿佛瞧见几人烤r0U的情景。冷峻的脸上难得地松动,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随即转回头,再次启动油锯,走向下一棵树。
狍子腿已被烤得通T呈现出诱人的金棕sE,边缘微焦卷曲,肥厚处滋滋作响,油脂丰沛得仿佛随时要爆开。浓郁的r0U香混合着花椒的辛香与松木的烟熏气,瞬时间霸占了所有人的嗅觉。
李良宵用小刀在最厚实、sE泽最漂亮处轻轻一划,割下一小块外焦里nEnG的烤r0U。她小心吹了吹,递到张小兰嘴边:“班长,你先尝尝熟了没?小心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小兰顿了顿,素净的小脸被炭火映得通红。她抿抿嘴,伸手接过那块冒着热气的r0U,顾不上烫,直接塞进嘴里。
“唔!”滚烫的r0U块入口,烫得她嘶哈一声,眼底泛起水光,滚烫的r0U汁在口中迸溅,她却舍不得吐,一边哈气一边囫囵咀嚼,脸上是极致的满足与惊YAn,眼睛幸福地眯成缝,连连点头:“熟…熟了!好七吃!太好七吃了!”
“明月,我的?我的呢?”王许急得直跳脚,眼巴巴盯着李良宵手里的刀。
李良宵笑着又割下一块更大的r0U。
“好明月,快喂我!”王许见状,立刻张大嘴凑过去:“啊——”
“想吃自己割去!”张小兰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李良宵刚割下的r0U,顺手把刚才削棍子用的那把砍柴刀塞到王许手里,没好气地说。
“哎!张小兰你咋还护食呢……”王许看着手里的破柴刀,再看看架子上喷香的烤r0U,气得g瞪眼,却也只得认命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明月,你也快尝尝。”张小兰把手里那块r0U递给李良宵,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由衷的赞叹和分享的喜悦。
李良宵微微倾身,用嘴轻轻叼过张小兰手里的r0U,冰凉柔软的嘴唇不经意间掠过她的指尖。
张小兰呼x1一滞,只觉一GU热浪直冲大脑,脸颊滚烫,脑袋晕乎乎的。
李良宵取下嘴边的r0U,又吹了吹热气,小心地咬下一口。
焦脆的外皮裹挟着炭火的焦香,内里的r0U质出乎意料的细nEnG多汁。粗盐的咸鲜完美地烘托出狍子r0U特有的野X甘美,花椒的微麻恰到好处地点缀其间,解腻提香。
她如猫儿般满足地眯了眯眼,由衷赞道:“嗯,确实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班长,我也要。”王桂兰立刻抗议。
张小兰如梦初醒,连忙割下大大一块r0U,塞到王桂兰伸过来的手里,“给…你也尝尝。”
“唔……嘶哈!”王桂兰赶忙将整块r0U塞进嘴里,结果被烫得一个激灵,倒cH0U冷气直跺脚。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张小兰看她鼓着腮帮子、狼吞虎咽的滑稽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滚烫、浓郁的r0U香瞬间充满口腔,王桂兰的眼睛也忍不住满足地眯了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试图挽回面子:“…嗯…也就…凑合吧…不算太难吃……”
几人围坐在暖烘烘的火塘边,就着重新热好、冒着白气的玉米糊糊,大口撕咬着喷香的烤r0U。
工棚里弥漫着食物温暖香气和满足的咀嚼声,与外面呼啸的风雪和远处不时传来的、赵延锋伐倒巨树发出的“轰隆”巨响形成了鲜明对b。
张小兰喝了一口暖融融的糊糊解腻,望着远处松林中时不时轰然倒塌的巨树身影,忍不住疑惑:“赵班长不饿吗?都放倒好几棵了。”
王许正奋力对付一块带筋的r0U,闻言含糊道:“饿?他那GU劲儿,估计把树当仇人了。没事,待会儿我给他送点热糊糊和r0U过去,省得他饿晕在雪地里,还得我们抬回来。”
李良宵小口喝着糊糊,目光却投向远处被赵延锋“糟蹋”的松林,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浓浓的羡慕与向往。
啧啧!若她也能有赵延锋那身力气和手段儿,系统任务……还真就小菜一碟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棵、两棵、三棵……巨大的红松接二连三轰然倒塌,“轰隆隆——”的巨响震得火塘边啃r0U的几人面面相觑。
“他……他这是要把整个林子都砍平了?”王桂兰咽下最后一口r0U,望着远处不断倒下的树影,目瞪口呆。
张小兰瞥了眼工棚外空地上堆着的几棵刚运回的原木,又看看赵延锋新放倒、躺在雪地里的巨树,心头一紧:
“坏了!这雪没停的意思,再不把他先前砍的树清出来,全得让雪埋了。”
王许哀嚎一声,手里的骨头“啪嗒”掉进火塘,溅起几点火星。
“得!早知道就不给他送吃的了,还让他越砍越来劲了。”
几人再也顾不上回味狍子r0U的鲜美,手忙脚乱地套上棉手套,抓起铁扒子、斧头、撬棍,冲向那片被赵延锋“糟蹋”的松林。
积雪更深了,几乎没到大腿根。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过去,开始抢救那些正被飞雪迅速掩埋的巨树。
赵延锋无视几人幽怨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甩过来一句:“狍子r0U香吧?几位都吃饱喝足了吧?那就——赶紧g活!”
话音未落,他已抄起长柄斧,走到一棵倒伏的巨树旁,抡圆了胳膊,“哚哚哚”地劈砍粗壮枝桠。动作利落得近乎凶狠,斧刃破风声听得人后颈发凉。
王许认命地挥斧清理枝桠,李良宵、张小兰和王桂兰则合力拖拽较小的枝g,试图清出通道方便后续搬运主材。
就在这兵荒马乱的抢救行动刚过半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哟!”王桂兰突然捂住肚子,脸sE一变,眉头紧紧皱起。
“桂兰,咋了?”旁边的张小兰忙问。
王桂兰没答话,脸sE越来越白,额角渗出冷汗,她丢开手里的树枝,声音带上了哭腔:“不行……我……我得去……”
话音未落,她已夹紧双腿,以一种极其别扭又迅捷的姿势,慌不择路地朝远处的松林深处冲去,好几次差点栽进雪窝里。
其余人都愣住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张小兰也跟着“哎呦”一声,脸sE一白,弯下腰双手捂住肚子:“坏了!我……我也……!”她顾不上许多,也以一种狼狈不堪的姿态,提着棉K就往另一个方向的雪堆后面狂奔。
雪林里,徒留赵延锋、王许和李良宵三人,以及两串仓惶逃窜留下的、深深浅浅的脚印。
“噗……”王许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得,这下真成‘拉后腿’了。”
“估计是吃坏肚子了。”李良宵白了王许一眼,声音里透着担忧。
接下来,张小兰和王桂兰每隔十几二十分钟就要上演一次“雪地狂奔”。每次回来时,两人都脸sE惨白,脚步虚浮,嘴唇哆嗦,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刚拿起工具象征X地g两下,肚子又是一阵闹腾,立刻又捂着肚子冲向雪林深处。
“我……我不行了……腿软……”王桂兰又一次从雪松林深处扶着腰挪回来,没骨头似的倚着旁边的树g,有气无力地瞪着李良宵、王许和赵延锋,眼里充满了疑惑与控诉:
“为……为啥…你们仨……都没事?!那r0U……那r0U是不是有毒啊?就……就毒我们俩!”她越想越觉得是李良宵Ga0的鬼,目光不善地盯着李良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延锋停下斧头,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地吐出真相:“油水太大。你们肠胃太久没沾荤腥,受不了。”
王许一边奋力劈砍着一根粗枝桠,一边喘着粗气补充:“对,就是吃‘顶’了。”他指了指自己、赵延锋,“咱哥俩偶尔能……呃,弄点小野味打打牙祭,肠胃习惯了。眼下兵团食堂那清汤寡水的,猛地来这么一顿油水足的,可不就闹肚子了嘛。”
王桂兰怀疑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李良宵身上:“那她呢?她也吃了吧?她怎么没事?”她可记得李良宵也吃了r0U的!
李良宵正埋头拖拽一大片覆雪的枝桠,闻言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得像在说雪还在下:“我吃得少。”
她确实吃得b其余几位克制,斯文秀气的吃相还遭到了王桂兰的嘲讽。
王桂兰将信将疑,可肚子又是一阵咕噜翻腾,“哎呦”一声,也顾不上深究,再次夹紧双腿,跌跌撞撞地朝她的“老地方”奔去。
五人小队,实际能劳动的仅剩三人。他们还得兼顾一部分本该由张小兰和王桂兰负责的清理工作。
面对某人发泄情绪制造的“树山”,三人累得汗流浃背,棉袄里层都Sh透了,寒风一吹,那滋味说不出的酸爽。
雪还在下,眼看着几棵位置靠外的树已经被新雪埋了小半。
就在几人分身乏术,感觉今天的任务量铁定完不成时,远处传来一阵人声和踩雪的咯吱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赵班长!你们这边动静够吓人的。”
陈同安带着他们伐木小队的五个知青,扛着工具,深一脚浅一脚地赶了过来。他们是被赵延锋这边连续不断的“轰隆”倒塌声和油锯的轰鸣x1引过来的。
看到援兵,王许差点激动得哭出来:“陈哥,救命啊!赵班长他……被油锯上身……砍疯了,我们实在弄不过来了!”
看到雪地上堆成小山的等着清理的红松,以及两位脸sE发青、腿软得跟面条似的nV知青,人手明显不足的样子,陈同安立刻明白了。
“好家伙,老赵你这是要把整片林子都搬空啊?别愣着了,搭把手!再不弄,雪全给埋了!”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张小兰和王桂兰几乎要喜极而泣。
多亏了陈同安小队的及时援手,七八个人一起动手,斧劈、锯拉、扒雪、测量、标记、滚木……效率倍增。终于在收工的哨声响起时,勉强将赵延锋砍倒的所有原木都从积雪里抢了出来,做好了标记,堆放在相对避风的区域。
所有人都累得几乎散架。汗水早已浸透又冻y了棉袄内衬,手脚冻得麻木,脸上沾满了木屑、雪沫和松针,狼狈不堪。
李良宵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掌心磨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她她靠在冰冷的爬犁边缘,眯起g涩的眼睛,望着远处被夕yAn染成金红sE的雪峰,脸上愁云密布——就算有外援,七天砍一百棵的任务也如同天方夜谭。光是砍倒就需要大量T力,更别说清雪、截段、运输,每一个环节都需要人力和时间。
“今天大家伙都辛苦了。”赵延锋喘匀了气,指了指空着的爬犁架,对三位nV知青说:“你们仨,上去吧。”他除了被汗水打Sh的样子稍显狼狈,JiNg神头依然十足。
张小兰和王桂兰几乎是被架上爬犁的,王桂兰一躺下就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着:“唉,可惜了……多好的狍子r0U啊……”
王许喘着粗气,刚想也爬上爬犁,却被赵延锋一个眼刀瞪了回去:“你拉爬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许伸出去的腿僵在半空,悻悻地缩了回来,认命地抓起拖拽爬犁的粗麻绳套在自己肩上,嘴里小声嘟囔着:“就知道使唤我……也不看看是谁哐哐砍了一堆树,把咱们当牛马使……”
赵延锋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走到爬犁前方,也套上了另一根绳索。他用力一拽,沉重的爬犁开始缓缓移动。
李良宵最后一个爬上爬犁,她累极了,连和张小兰她们挤在一起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找了个相对舒服的角落,靠着冰冷的木架,闭上了眼睛。
夕yAn最后的余晖温柔地洒在她JiNg致的侧颜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疲惫的Y影,几缕被汗水浸Sh的发丝贴在光洁的额角和冻得微红的脸颊上。
她微微蹙着眉,即使在闭目养神,眉宇间也笼罩着化不开的倦怠和忧虑,像一尊在风雪中疲惫不堪却依旧美丽的玉雕。
爬犁在深雪中艰难跋涉。张小兰和王桂兰已昏昏沉沉,王许在前头哼哧哼哧拉纤,无暇他顾。只有赵延锋,在某个奋力拖拽的间隙,微微侧过头,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爬犁角落。
恰好瞥见李良宵沐浴在夕yAn金辉下的睡颜。那暖光仿佛给这尊易碎的瓷人镀上了一层金边,与她白天表现出的倔强、冷静自持截然不同,此刻显露出一种毫无防备的脆弱感,在这残酷的雪原背景下,显得格外不真实。
赵延锋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峻。
他转回头,颈侧青筋微现,更加用力地收紧肩上的绳索。
不多时,李良宵等候多时的系统电子音,终于在她脑海里响起,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腔调:
“北荒1970,首日h昏积分排名,新鲜出炉。快来看看谁在砥砺前行,谁在……呃,躺平m0鱼?”
紧接着,一个半透明的、闪烁着白光的排行榜虚影,强行在她意识中展开:
第1名:玩家“石榴籽”队伍:站住别跑,积分:8点完成一次隐藏事件:修补破损的引水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名:玩家“疯狂的牛马”队伍:g活自备粮草,积分:5点超额完成挑粪任务
第3名:玩家……
名单一路向下滚动。
第19名:玩家“X感小野猫”队伍:?,积分:0点
第20名:玩家“元宵”队伍:?,积分:0点
第21名:玩家“无敌大姬霸”队伍:?,积分:0点
虽然李良宵已做好自己会垫底的心理准备,但全组垫底是她没想到的。一种火烧眉毛般的急迫感在她心底燃起,随之而来的是一GU汹涌的挫败感,像被雪埋的树g般沉重——七天一百棵树,这任务怎么可能完得成!?
“很好,第一天大家整整齐齐,一个没少。”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荒谬的“欣慰”,在每位玩家除了某些开了屏蔽的刺头脑海里回荡,“再接再厉,希望各位……都能有个‘美好’的未来。”
“晚安各位,明天见……”系统拖出一个长长哈欠,声音轻的如同呓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雪又下了一夜,新雪沉甸甸地压下来,几乎将帐篷掩埋了大半。
匆匆吃过早餐,集结训话完毕,赵延锋和王许又如同勤恳的老黄牛般拉着叁位姑娘,踏着没过脚踝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往伐木点开工。
赵延锋接过王许磨好的长斧,大步走向一棵标记了红漆的红松,靴底碾碎冻雪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李良宵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铁扒子,小跑着跟了上去。
赵延锋听见动静回头瞥见是她,脚步一顿,脸上掠过一丝疑惑,刚想开口,却被李良宵抢了先。
她仰起脸,露出个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浓密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冰晶:“赵班长,我向你学习一下砍树的技巧。”说着,她的目光落在赵延锋手中握着的长斧上,“我看您使斧头,模样板正,砍得又快。我想学……”
声音越说越轻,眼尾却偷偷往上挑,像只讨食的小兽。
赵延锋喉结滚动,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就在李良宵嘴角发僵,快要维持不住假面时,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斜睨了李良宵一眼,将长斧猛地插在积雪里,发出?“噗”?的一声闷响。随后,他弯腰在雪地里折断一根冻得脆硬的树枝,蹲下身,在雪地上认真地画出一个标准的树干截面。
李明月赶紧在他对面蹲下,看着雪地上的圆由衷赞道:“赵班长,你这画得真圆啊。”
“还真是,圆!”张小兰也凑了过来,挨着李明月,手撑着膝盖半蹲着,目光却落在李明月的侧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延锋头也不抬,树枝敲着雪地上的年轮纹路:“木头纹路有讲究。红松年轮像水波纹,下斧要顺着纹路斜切。”他突然起身,雪沫子从裤管簌簌落下,抄起斧头瞥了李良宵一眼:“跟上,实操。”
李明月跟着赵延锋,张小兰默默缀在后边。叁人停在一棵标记好的红松前,赵延锋将长斧递向李明月。
李良宵深吸一口气,握紧斧柄,侧身站定,沉腰坐马,双腿微分,重心下沉,架势摆得有模有样,显然私下没少琢磨。
“不错,比昨天有进步。”赵延锋沉吟着点头。
话音未落,他毫无预兆地一步上前,大手直接覆在了李良宵紧握斧柄的双手之上。
李良宵身体蓦地一僵,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赵延锋结实的手臂从后方环过她的身体,几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这姿势实在太过亲密。她下意识地身体前倾,试图隔开自己后背与他胸膛的紧密相贴。
“赵延锋!”张小兰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碍眼,声音陡然拔高,“教就教,靠这么近做什么?”
赵延锋置若罔闻,冰冷的唇瓣几乎贴上李良宵的耳廓:“沉腰,不是挺肚子。”
说话间,他的膝盖在李良宵腿弯处不轻不重地一顶,迫使她调整站姿。她的后腰瞬间紧贴住他结实的小腹,隔着厚厚的棉袄,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热力道。
“放松点,感受发力。”赵延锋带着一种不容分说的指导意味,气息拂过她的耳际,“跟着我的力走。”
不等李良宵反应,赵延锋的双手猛地发力,带动着她的手臂,将长斧高高抡起,低喝道:“看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劈的瞬间,他的胸膛几乎将她整个裹住,破空声在耳边呼啸,斧刃精准嵌进树干的纹路里,木屑飞溅在两人交迭的手背上,带着树木特有的清香。
“感觉到了吗?力要沉,要透进去!”赵延锋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紧贴着她后背的胸膛微微震动。
他并未立刻拔斧,而是就着这个姿势,握着她的手,手腕轻轻一拧,让她感受斧刃咬合木头的深度和角度。“拔的时候,手腕这样用点巧劲,别硬拽。”
他带着她的手,稳稳拔出斧头。紧接着,再次抡起,落下。
“哚!”
“哚!”
一下,又一下。每一次落点都精准地劈在前一斧的切口附近,层层深入。
李良宵感觉自己像片在风中凌乱飞舞的雪花,完全被他的力量和节奏所主导,但脑海中,伐木的要领也渐渐清晰起来。
一旁的张小兰看着,心里不是滋味。李良宵那纤细的身影在赵延锋的衬托下,竟显得格外……般配?
她咬咬牙,强忍住上前分开两人的冲动,上前一步说道:“赵班长,我看李明月也学会了,是吧明月?”
“是的,赵班长,谢谢你的指导……”?李良宵知道张小兰在帮她解围,便顺着话往下说,边说边要挣脱开赵延锋,还扭头想看他的反应,结果鼻尖?“咚”?地撞上对方紧绷的下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道歉刚要脱口而出,王许和王桂兰不知道何时围了上来。
“可以啊,赵大班长,”王许收起一贯的嬉皮笑脸,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冷笑,话里夹枪带棒,“这都手把手、心贴心、脸贴脸地教上了?这传道授业解惑的方式,够‘深入’哈。知道的你是在伐木,不知道的,还当是搁这儿调情呢!”
李良宵已成功从赵延锋怀里挣脱出来,迅速与他拉开安全的社交距离。张小兰立刻一脸担忧地搂住她的手臂。
“她想学,我就教,有问题吗。”赵延锋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的天气。
“那咋不见你这样教我,还有她……”王许指向张小兰,激动地说:“是你让我不要多管闲事的…你看看自己做了啥好事……”
王许作为赵延锋为数不多的朋友,对他实在了解,他看李良宵的眼神,明显不对路。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李良宵觉得这事因自己而起,正想开口缓和气氛,替赵延锋解释几句——他除了贴得近,确实并无其他逾矩行为。
“嗤!”王桂兰的冷笑抢先一步插了进来。她双手抱臂,斜睨着李良宵,脸上写满了鄙夷和不屑。
“我看有些人根本就不是来伐木的,是来学怎么往男人怀里钻的吧?仗着有张狐媚子脸,就知道使这种下作手段!真不要脸!”
她转而望向赵延锋,态度稍微好了一点,好心提醒:“赵班长可别被她这副柔柔弱弱的假象给骗了,你们是不知道,她在七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桂兰!”?张小兰厉声喝止,眼神示意王桂兰不要再说下去。
“班长,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二班的名声着想。你想说,都是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撕破脸皮总归不好看……对吧?”王桂兰瞥了张小兰一眼,勾起一抹讥笑,这些大话、空话可都是跟张小兰学的。
昨天她算是看出点名堂来了,她的好班长,现在一颗心都扑向李明月了。真不知道李明月给她灌了啥迷魂汤。
随即,她眼睛直勾勾地黏在赵延锋那张俊朗却冷硬的脸上,看得赵延锋不适地皱紧了眉头,“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八连这两位男同志,”她意有所指,“被她蒙蔽了!”
“别说了,桂兰!”张小兰作势就要上前阻拦。
“班长,”李良宵却伸手拉住了她,声音异常平静,“让她说。”
“可是……”张小兰眼神闪烁,底气明显不足,似乎想极力掩盖什么。
“没事,身正不怕影斜。”李良宵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
这两人一个急着抖落、一个急着掩盖,恰恰说明关于“李明月”的罪名存在蹊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王桂兰得到了“许可”,她挺直腰板,仿佛站在道德制高点,声音带点揭露秘密的满足:
“那我就让两位听听!几个月前,咱七连有两个男知青,一个叫曾浩,一个叫何鸣,为了争她李明月,闹得人尽皆知……”
随着王桂兰添油加醋的讲述,一幕悲剧仿佛在几人眼前铺开——
去年冬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只是雪下得更稠,把晒谷场的木栅栏压得咯吱作响。何鸣和曾浩就是在那样的雪天里,从称兄道弟的伙伴,变成了红着眼的对头。
起因,谁都心知肚明,是李明月。
那姑娘像一株不该长在北荒冻土上的白蔷薇,眉眼精致得过分,性子却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河。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硬是被她穿出几分格格不入的清贵。
何鸣是京市来的,带着城里人的活络,变着法儿给她捎些稀罕物件——晒干的野山菌,或是从京城带来的精致雪花膏;曾浩则是个闷葫芦,只会埋头做事,半夜蹲在柴房给她劈够半月的柴火,或是趁她不留意,悄悄修好漏风的窗棂。
没人知道这较劲是怎么变味的。直到春汛来临,融雪汇成的河水涨得发凶,浑黄的浪头拍打着河里的卵石,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那天,何鸣和曾浩在河埂上吵了起来,声音被风声和水声吞了去,只余下肢体的推搡。混乱中,曾浩的手失了轻重,何鸣直直坠进洪流。冰碴子混着浪花翻涌,连一声呼救都没来得及浮出水面,人就没影了。
消息传回七连时,整个连队都像被冻住了。
很快,关于何鸣的背景传开了——有人说他父亲是部委里的干部,有人说他舅舅管着半个东北的铁路,版本越来越多,却都指向一个事实:这不是个能随便打发的角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团里的调查队来了三拨,绿皮吉普车在雪地里轧出深深的辙印。最后定论下来,是斗殴过失致死。
曾浩被铐走那天,棉裤上还沾着河泥,冻成了硬块,在雪地上拖出两道黑痕。有人说他进了看守所就没再完整地出来过,那身蛮力在真正的硬茬面前,连半点水花也掀不起来。
李明月成了这场悲剧里最尴尬的存在。她没动手,没挑唆,多数时候对两人的示好都视而不见,却逃不开祸根的标签。七连的风言风语,像北荒开春化冻时节的泥泞,又冷又黏,沾在她身上甩不掉。
说她嫌贫爱富,故意吊着两人;说她仗着父亲是大官,不把乡下知青放在眼里;说她根本就是个狐狸精,专会勾男人的魂。
这些话,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她依旧穿着笔挺的工装,梳着两条黑得发亮的麻花辫,只是眉间的冷意更重了,像结了层化不开的冰。记住网站不丢失:.
直到某天,何鸣的哥哥何启突然出现在七连——没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竟从城里调到这苦寒的北荒。
平静被彻底打破。李明月挑水的木桶总在半路裂开,晒在绳上的被单会半夜掉进雪堆,连吃饭的搪瓷缸都莫名多了几个豁口。何启看她的眼神,像条藏不住獠牙的疯狗,藏在巡逻的队伍里,躲在食堂的柱子后,无处不在。
恰逢八连来借调知青支援冬季伐木,那片被大雪覆盖的原始森林,零下三十度的严寒,抡斧头磨出血泡的苦役,谁都避之不及。可李明月却攥着申请书找到了指导员,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决绝:让我去,干什么都行。
于是,在一个雪粒子打脸的清晨,她背着比别人更沉的行李卷,登上了开往八连伐木点的拖拉机。车轮碾过冻土的声音,沉闷而固执,像极了她那段被流言和敌意追着跑的日子,纵然艰难,却只能往前。
王许和赵延锋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心思活络的何鸣?闷头苦干的曾浩?这俩争风吃醋的原型,听着怎么……如此耳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末了,王桂兰盯着张小兰,嘴角咧开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
“这可是班长亲口跟我们说的。那天在河边,她亲眼看见曾浩和何鸣为了李明月吵得脸红脖子粗,曾浩失手把何鸣推进河里了。班长,这话是不是你说的?你赶紧跟八连的两位同志说说,我冤没冤枉她!”
“我……我……”张小兰双肩剧烈颤抖,脸色惨白如纸,一颗心早已沉入谷底,连抬头看一眼李良宵脸上反应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完了!她想,这一天竟来得这样快。
以前,李明月在她心里是什么样呢?
是月亮。是悬于高空的、落了层薄雪的月亮。美得让人不敢直视,也遥远得触不可及。那双眼睛,总是淡淡的,带着点疏离的雾气,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当然,也包括她张小兰——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姑娘。
她像一粒微尘,仰望着那轮明月,心里却不知何时,悄然滋生出一股阴暗的、连她自己都唾弃的念头:
她想把月亮拉下来。想看看那层清冷孤傲的壳子被敲碎后,里面究竟是什么。
所以那天,在冰冷的河边,当曾浩和何鸣推搡争执、何鸣失足落水的瞬间,她鬼使神差地,对着闻声赶来的人群,撒了谎:“我听见了…他们吵得很凶…是为了…李明月…”
既然大家背后都在议论李明月作风有问题,她不过是添了把柴,让火烧得更旺些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如她所愿,所有人看向李明月的目光都带上了鄙夷与讳莫如深地打量,她被整个团体孤立;可她万万没料到,这谎言竟招来了何启那条疯狗。他看李明月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处处刁难,用粗鄙不堪的言语肆意羞辱,逼得李明月几乎无处容身。
她看着李明月日渐苍白消瘦,看着她眼底偶尔泄露的疲惫和隐忍……她动摇了。这样做,对吗?这就是她想看到的吗?张小兰无数次在心底诘问自己!
直到前两天,她亲眼看见李明月在雪地里摔倒,四仰八叉,狗皮帽歪斜,狼狈不堪。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像破碎的琉璃。那一刻,张小兰的心猛地一揪,一股陌生的酸涩和怜惜涌了上来——她哭了?原来她也会哭?摔得……很疼吗?
但与此同时,心底最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阴暗的得意也随之升起——她终于看到那轮高悬的月亮坠落了,是因为她吗?
更可怕的是,从那一刻起,一种更陌生的、让她心慌意乱的情愫开始疯狂滋长。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李明月的身影。
看她笨拙地砍树,掌心磨出血泡,她会心疼;看她被王桂兰刁难,她会愤怒地想冲上去;看她对自己露出依赖和感激的眼神,心底会涌起一种隐秘的、近乎战栗的满足。
她也越来越渴望李明月的目光——那双美丽的眼睛偶尔掠过她,哪怕只是无意的一瞥,都能让她心跳如鼓,随即又陷入更深的恐惧——这隐秘的情愫越是清晰,她对那个谎言的恐惧就越是深重。
她怕李明月知道真相,怕那好不容易落在自己身上的、微弱的光彻底熄灭。她贪婪地渴望着李明月能继续依赖她、靠近她,哪怕只是像昨夜那样,僵硬地贴着她汲取一点暖意……
怎么办!?她好像真的……恋上了这抹光。好怕……真的好怕失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良宵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虽然摸清了“李明月”的底细,心里却像堵了团湿棉花,闷得发沉,压抑得透不过气。
无论在哪个世界,过于出众的皮囊,在缺乏足够力量庇护时,本身就是一种原罪。它会引来贪婪、觊觎,也会招致嫉妒、污蔑。
尤其是在这个封闭、压抑、充满窥探与恶意揣测的环境里,它的存在就成了某些人投射欲望的载体,他们企图将高高在上的“明月”玷污,拉入与自己同等的泥沼里。
李明月的遭遇,不过是无数类似悲剧的一个缩影。
她理解李明月的孤傲,那或许是她脆弱的保护色,如同带刺的玫瑰,可那几根小刺,又怎能阻挡有心之人的觊觎?幸而还有那高干背景作为最后的护盾,否则李明月的处境只怕更加不堪。
张小兰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抬头看李良宵,以为会撞见愤怒、唾弃、厌恶的神情,可什么都没有——李良宵平静得像一个局外人,只是碰巧路过围观一场热闹,即便她自己就是那场热闹的中心。
“明月,我错了……我错了!”?她死死搂住李良宵的胳膊,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哭腔里满是绝望,“明月,我真的错了,求你原谅我……”
李良宵没有回答,试图抽回胳膊,却被张小兰搂得更紧。她只能一根根掰开张小兰紧扣的手指,冲她摇了摇头。她不是原主李明月,原谅或不原谅,轮不到她来定夺,也轮不到她来评判。
“我要去砍树了,班长!”李良宵的语气带着疏离,毅然挣脱开,断了两人之间那点微弱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