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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2 / 2)

整日疲于战事,已然将临走时心中的不快忘的一干二净,突然听吴连提起仲廷玉这三个字,心中不免堵塞的慌。

吴连见杨桃不语,也没多想,只是继续道:“物以类聚,你们都是声震一方的才子,现在又都为朝廷重臣,有友如此,真是羡煞旁人。”

杨桃眉头重重的皱了一下:“我与仲廷玉道不同不相为谋,早就不同以往了。”

吴连并不惊讶,只是轻轻摇头,仰头喝了一口酒:“实话说,我也早有耳闻你与仲廷玉不合,这也难怪,你清正廉洁,他可是出了名的京城太岁,任谁上京都要在他那儿退层皮。”

杨桃垂着眼,提坛朝碗中注酒:“那你回京也去他府上献礼了?”

吴连哑声大笑:“没有。说来惭愧,自上任以来,从参将混到总兵,全无进京面圣的机会,自然也就没见过诸位久负盛名的大人。但还好这最出名的两位,你,我现在见着了,仲廷玉小时候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楚,他生的跟个瓷人儿一样,虽至今未见,但吏部尚书玉骨冰肌之貌也被人描绘的入木三分,心中早有轮廓了。

杨桃不语,把玩着手边的酒坛双耳,任吴连说着仲廷玉,神情越加恍惚。

吴连瞧见到以为杨桃又要喝过去了。

酒过三巡,吴连突然瞳孔熠熠。

“你知道林轩跟仲廷玉之间的事么?”

杨桃端了酒碗送到唇边正要喝,听吴连突出此言,愣了一下“何事?”

吴连眼神闪烁:“在国子监时,你跟仲廷玉和林轩私交都不错,难不成他们两个人谁也没跟你说?”

杨桃放了酒碗,费解的盯着吴连。

吴连将见状,唇边笑意渐浓“看来你不知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个是你老师,一个是至交,这事对你而言,恐难以接受。”

杨桃被唬的酒醒了大半,“但说无妨!”

吴连故作神秘“当日仲廷玉在国子监待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离开,这其间的缘由,你可曾知道?”

杨桃皱眉道:“不知道,他突然就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

吴连拖长声调:“那就对了。”

杨桃些许恼怒“你卖什么关子。”

借着酒劲,两人又是同门,吴连倒也毫不畏惧,只是提起酒坛缓缓倒酒。

“你还记得么,他走的前一晚,我们一行人与林轩府上饮酒之事。”

杨桃道:“记得,我那日醉的不省人事,不知道谁给我抬回去的。”

吴连撇撇嘴:“杨桃哥哥,是小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哥哥背回去的。当时你我离席后似乎还剩下两个人,但是那时酒意正浓,记不得了,就记得,将你安顿好后,我再回去,席上已然空无一人。我正欲离开,却听见了些怪声,又似低泣,又似痛吟。当时也是胆子大,由着好奇心驱使,便摸到了声音来源处,离得近了才分辨出,这分明是行房事的声音。也不知我当时怎么想的,就跟大拇指上吐了口水,捅破了窗纸,结果,你才我看见了什么?“

杨桃耳根泛红,内心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屋内行云雨之事的人,正是林轩和仲廷玉。”

吴连笑的颇有深意。

“不过看样子似乎仲廷玉并不愿意,可那时林轩正值壮年,十几岁的他哪里是林轩的对手,最后只能乖乖被林轩脱了裤子,摁在榻上…。”

“别说了!”

杨桃腾的起身,面色铁青。

吴连满脸错愕,不知杨桃这股邪火打哪儿而来。

杨桃有些站不稳,头晕目眩间费力的转出了屋门。

抬手甩开上来搀扶的吴连,杨桃双手握紧了凭栏,稳住了身体。

府外有人浅吟作对,不知谁卸了一身戎装,纵昆腔清唱。

檀板清响,觥筹琼觞。

杨桃听不见身边吴连一张一合的嘴里到底道了些什么话,

光顾着想,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想他当初形影单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国子监。

想他阴狠毒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立在金銮殿里,盯着首辅,面若春花,却眼似寒冰。

于此,林轩便能料中了他自己的结局。

却未料,争斗间那做了挡箭牌的杨桃,

竟动了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感谢青衣SAMA爱的地雷。

但愿老湿没雷着各路英雄(顶锅盖)

30

30、皇帝 。。。

皇上得知林轩死在狱中,震惊至极。

林轩罪不至死,皇上本无意杀他,只是当日气愤难当,意欲囚其泄愤,不料竟这样暴毙。

说的是年老不堪路途奔波,无法忍受牢狱之苦,染重疾暴亡。

可皇上不是傻子,

但放眼望去,满朝的臣子都在装傻。

皇上沉默了。

即便是无时无刻的盯着这些争斗权臣,伺机打压,可有个人还是成气候了。

那个唯一自己的眼睛落在他身上,有的只是性欲而非权谋的人。

仲廷玉

他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底下,虎口拔牙,没留下丁点破绽。

而现在他正站在文臣的队伍前端,依仗满朝的庇护,端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

皇上盯着仲廷玉,愤怒异常,却也无话可说。

刑部大臣和大理寺卿纷纷上奏,悲愤陈词,求皇上降罪,罚其渎职,致使林轩未审先亡。

皇上依旧不语。

只觉手心发冷。

见皇上许久无声,众臣颇为费解,左顾右盼间,渐渐的也没了一丝声响。

事已至此,纵是皇上也无回天之力,只能任命。

仲廷玉抬眼,见皇上正望着自己,倒也镇定。

“仲廷玉。”

仲廷玉眉眼低垂,拱手道:“臣在。”

“我看你是越发不知道死活了!”皇上低头翻了翻手上的奏章,掏出一个直接砸在其脚下,“把奏章写成这个样子,难道没人教你什么是君臣之仪么!”

仲廷玉遭了皇上劈头盖脸一顿喝斥,没得半点窘相,不紧不慢的撩官服跪了下去,静待发落。

皇上见他面容沉静,越发恼怒,言辞更加奚落,但却也没提罚的事儿。

众臣唏嘘。

都知道皇上因林轩的事憋了一口恶气,吏部尚书也是出门儿没看黄历,触了霉头,但这一顿火发的着实过激。

因为皇上不过是嫌仲廷玉奏章上落了个墨点。

骂成这样,着实冤屈。

皇上骂了一会,也觉词穷,便不再言语。

仲廷玉反倒发了话:“皇上息怒,臣连日身体抱恙,望皇上准臣请辞调理。”

殿内臣子都顾不得脸面,直勾勾的盯着仲廷玉。

这等言辞,分明是顶撞犯上了。

皇上倒也痛快,直接来了句“不准!”

仲廷玉抬眼一愣。

皇上当下一挥手:“退朝!”

又指着跪在地上的仲廷玉:“你给朕跪好了。”

众人跪拜,忙匆匆离殿。

不多久,便已是人去楼空,只剩的仲廷玉形影单调。

垂眼盯着地面,仲廷玉不敢抬眼。

是这殿里的人还未走干净。

脚步且慢且轻。

有人下了九龙金漆座,直到一双黄靴停在在仲廷玉眼前。

皇上的声音在空旷的殿里突兀,“你起来。”

仲廷玉淡淡道:“臣不敢。”

“你生朕的气?”

“臣不敢。”

“你怪朕待你不好?”

“臣不敢。”

“你恨朕?”

“臣不敢。”

仲廷玉盯着地面说话,耳边衣衫摩擦的声响放大,正觉得不对劲见,皇上已然屈尊坐在了地面。

皇城飞柳絮,轻风拂宫阙。

仲廷玉眼睫蝶翅一样垂着,面白胜雪。

沉了一双风眸,藏了全数心思。

“莫要口口声声的不敢?试问这世上,还有哪个比你胆子更大?”皇上的脸被初晨的日光一映,全然没了先前的暴戾恼怒,竟流出那么一点点疲色。

抬眼后,仲廷玉才发现,偌大的金銮殿内,皇上连个伺候的太监都没留。

“媚主欺君,为乱朝纲,你真当朕毫不知情么?”皇上冷声道。

仲廷玉迎着皇上的眼,静默了一会,方轻声道:“罪臣万死,还请皇上赐罪。”

“赐罪?赐死都不为过,如果朕想,你怕是已经死了数百次了。”

仲廷玉面色越发苍白:“恕臣斗胆,却不知皇上为何不想赐臣一死。”

皇上不怒反笑。

仲廷玉微蹙了下眉,入眼一双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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