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周三,学校给咱们放了两个自习的假,晚上放学后,离家近的回家过节了,远得也只能叹着气回宿舍,然后一起狂欢去了。
吃完饭,莫亦打了李宁的手机,知道他没有回老家,和岳刚在一起炒菜呢,莫亦说,
“等一下,我也去”。随手拿了奶奶买的月饼和菜。
走了34秒,敲了2声的门,就看见岳刚黑着脸打开大门,那一会莫亦差点笑晕了,白色衬衣变得暗灰,脸上都是黑点点,牙齿白白的,看到莫亦满不好意思的,“进来吧,不乱,我刚收拾的”。
幸好窗子开着,空气中弥漫着糊味轻了许多,,想也知道了结果了。李宁端着烧糊的鸡块出来,
“莫亦,中秋节的礼物,一定得偿偿的,”边说边看着岳刚站在窗户边呆笑着,
“算了吧,你们洗洗去,我来做,我拿的有菜呢!”真不知道他们每天吃的是什么?所幸的是自己会有那么两把刷子,就看到莫亦抡起衣袖……
“莫亦,真好吃,”做了几个简单的菜,岳刚就一脸崇拜起来,
“真的好吃呀,那谢谢夸奖了,”莫亦看着岳刚特开心的吃相,
“谢什么,我还得谢你呢,比我妈做得都好吃,谁以后要是娶了你亦真是有口福了,是不是李宁”。
“嗯,”李宁只吃着菜;岳刚看了看莫亦;又看了看李宁;没再说话。
吃完饭,李宁洗了碗,都八点多了,莫亦说:“”该回去了,晚上还有作业呢”?
岳刚说,“再呆半小时吧,又不远,今天过节,出去看看月亮吧”。
院子里刚好有石桌和石凳子,不远处的桂花树随风飘散着清香,莫亦拿了月饼过去,岳刚什么时候都显的很开心,嘻嘻哈哈的说笑话。
聊了几分钟,就看李宁就拿来了咖啡,
“这是摩卡速溶咖啡,提神也怪苦的”。
“嗯,有月饼了,就少喝的,这下也齐了,”岳刚端着杯子,
“终于不让金樽空对月了,”
“岳老大,你这对月的白樽里可没有酒喔!”莫亦感觉岳刚大大咧咧的性格特别好,不用像自己那样太多的放不开,自己得改改才行。
“行,服了还不行吗,咱班就属你和喻珊珊嘴巴毒!这回咱们换个话题吧!”
“李宁,说说吧,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岳刚一直都很爱说话,
圆得不像话的月亮照着大地,一种朦胧的亮光,看得见李宁和岳刚的轮廓,一个痞子一样的笑着,脸有些微胖,一个很深沉的端着咖啡,莫明的让人想揣测他的心境。
“以前,最大的心愿是考研,现在,我只想陪着你们一起走完高中,然后守着我喜欢的那个女孩,陪她走很多的路,”
感觉不出语气是感伤还是平静,恍惚间场景切换到那个多雨的四月,回家的晚上李宁问我的,“莫亦,你想过学成以后的路吗?”手撑着伞,看着路灯下照的路上片片光点,“我呀,我想和三毛一样去旅行,要走很多很长的路,等老的时候回味也挺好的呀”
没有抬头,李宁说的会是我吗?猜测!
“那我说吧!”岳刚乐呵呵的,“我要去学管理,搞财经,然后创办属于自己的公司,做翻事业,老来享受去,呵呵”……
(2005年9月27日周晴!)
不知道是怎么从李宁那里回来的;莫明的有些怅惘;他说的那个女孩会是我吗;如果……自己都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如时未来是美好的,那我会如何选择,哎,不想了,真烦。
想得太多了,睡不着,该出去走走,说不定能遇到赏月的同学呢?
第八章 累了;算了吧
“妈,我想退学了,好累,”
“随你吧,有什么打算说说吧,总不能无所事事下去吧!”
清楚得记得10月3号给妈的电话,10月4号莫亦去了远在合肥的安复技校。除了家人,没有人知道莫亦去了哪里,当然也不知道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退学的那天,看见的是一双双不舍的眼睛,听到了无数个为什么,岳刚气的一巴掌打过来,却给李宁拦下了,
“莫亦,咱们说好的,一起毕业,一起去上海的复旦,”声音是哽咽的,珊珊搂着我,
“小亦,不是说好的,明年还一起的吗?”可笑的是,没有回答,也没有表情,
李宁说:“莫亦,出什么事了,要不就先休学吧,过段时间再回来,”
莫亦摇头,不敢说话,怕一出口就会答应,怕一出口就哭鼻子,提了书包,搬走了能搬走的东西,可那些曾经与大家一起的开心怎么也带不走,那些灿烂的笑,那些无聊的吵闹……丢不掉,只能逃。
离开校门的那一刻;影子在身后割裂开;疼痛不堪的还有心;情非得已的离开;悲凉……从此远远的与新高分开了。
(2005年10月30日,周小雨
来合肥25天了,离开新高25天了,除了老师,我没和别人说过什么,来这里自己越来越寂寞,想到岳刚、珊珊、百里冰、胡玉超、李宁他们我都会哭,没有声音却也歇斯底里,好想爸妈,好想朋友们!可我怕,怕他们会觉得我脏,好脏好脏,没有勇气去面对……
哭的眼泪都没有了,绝望着呼吸,恨老天为怎么这样对我,恨……)
“莫亦,有你的信,”教我电脑课的吴老师拿了信,
“你以前是新高的呀,怎么会过来学电脑呢?”
“新高真的很有名气吗?”莫亦第一次这样问自己。
“是啊,你不知道,他是全省三大高中之一,学生成绩好的不得了,你是不是新高的呀!”
边上的同学,不知姓名的,看着莫亦眼中带着不屑。看到熟悉的字迹,未撕开的信封被眼泪打湿,老师以为莫亦不舒服,就批了半天的假。
厚厚的一个信封;七彩的信纸;折开第一页;珊珊的;
莫亦;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和李老师说了,我边上的位置不加人了,一直都留给你,知道吗?你走的第二天,我去你们家了,奶奶给了我地址,说十五那天你回家后就一直在哭,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岳刚说你们一起吃完东西你就走了。阿姨和叔叔也都不明白,你为什么退学,别告诉我是因为累。一年多来,你的性子我还不明白吗?每次我叫作业多,生活累,你会淡淡的笑,说咱得为未来着想呀!你那么重要的未来,你怎么可以不要了呢?
岳刚和玉超他们几个那天眼睛都红红的,我不知道他们哭了没有,然后岳刚说,你可能是实现你最大的梦想,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