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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1 / 2)

>  他急的直接把她匣子内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不顾形象的蹲下去翻,像个落魄的拾荒者!

因刚刚的嗓门大到引起了御林军的注意、若不是见着凤知名还在内,司易绝不会带人离去。

“安儿,药呢,快说啊…”沈辞语气里的卑怯似乎要溢出皇宫,含着几分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哽咽。

连凤知名都被他的情绪吓的一愣,也不管不顾的蹲在地上一起找。

“在…我枕下。”凤鸾之气若游丝的道了一句,自己慢慢伸手去寻。

沈辞闻言后三步并两步的迈了过来,手伸到枕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个青花缠枝的小瓷瓶,打开后凑到鼻间嗅了嗅,确认无误后才倒出了一粒,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喂进了嘴里。

像哄孩子一样,道:“安儿乖,吃下去!”

服过药,不消片刻,凤鸾之的身子逐渐了回了温,气息也渐渐恢复平稳,睡着了。

凤知名见着沈辞松了口气,这才想起口干的要命。

他回身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仰头喝了个干净。

好生坐下后,这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大人刚刚说太后喝了‘浮生散’是什么意思?”

沈辞的嗓子好似冒了眼,身上忽冷忽热,他有些后悔,刚刚喝了药再来就好了,这会儿,他有些撑不住。

身上好似棉絮踩在了浮云上,轻飘飘,找不到自己的重量,眼皮却又沉的打架。

他忧心凤鸾之,毕竟浮生散不同于寻常药,反噬作用极大,除非药彻底的解了。

他不敢放松,不敢睡,强睁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软绵绵的坐于榻上,头微微向后仰靠着床柱,好在支撑了他大半的重量。

慢吞吞的吐了口气,这才道:“皇上突然失踪了,我猜测太后是想转移众人视线,留得时间去寻人。”

☆、惧怕

凤鸾之醒来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

她四肢乏力,头痛欲裂,浑身上下似被八个轮子的车轱辘碾压过一般,连着骨头缝都跟着痛。

她拧紧了眉头轻轻嘤咛了一声,试着动了动胳膊想要撑着坐起来,熟料手一动,便被握的更紧,软若无骨的小手好似被只大火球紧紧的包裹着,手心手背全是汗,湿漉漉的,委实不舒服。

目光顺着紧握着自己的手腕慢慢向上望去,只见沈辞后脑靠着床柱双眼紧闭,眼下黑青一片,想必是熬了很久熬出的黑眼圈。他眉宇紧蹙,拧成了一个川字,瞳仁在薄薄的眼皮下时不时的滚过,貌似睡的并不安稳。双颊红的似血,浑身通体散发出的热气逼人,仿若喷着火的熔岩。一手无力的垂着,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她。

紫鸢则与琉裳双双坐在榻下,俩人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寝宫内门窗紧闭,只余门扉处燃着的两根蜡烛还在散发着暖黄的光亮。烛芯噼里啪啦燃烧着,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凤鸾之缓缓的吐了口气,试着抽回自己的手,不想沈辞警惕性十足,瞬间睁开了双眼。

“醒了?”

他嗓音哑的险些发不出音,连忙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掩饰的清了清嗓子,复而看她,又问:“哪里可还疼?”

沈辞的双眸并不聚焦,眼内布满了红血丝,嗜血的腥红,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将看清她。

凤鸾之抿唇摇了摇头,手腕用力的往回拽,轻声道:“都是汗。”

沈辞‘啊’了一声,笑了笑,又换过另一只手来握着她,汗湿的那只手毫无在意的在自己胸前蹭了蹭,没有半分要放开的意思。

他抱歉的道:“握的太久,出汗了都不知!”

听着他略显自责的话,那一刻不知为何,凤鸾之突然鼻子泛酸,很想掉眼泪。

小时候每每生病,母亲也是这样衣不解带的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亦或是将她抱在怀里,哼着歌,或者给她讲许多她没听过的故事。

许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人也变得矫情了。

她猛的眨了眨眼睛,吸了下鼻翼,将眼泪生生的逼回了眼眶里。

这会儿,紫鸢与琉裳被俩人窸窣的说话声吵醒,见是凤鸾之醒了,忙不迭的爬了起来。

“小姐。”

“娘娘。”

凤鸾之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问:“什么时辰了。”

紫鸢道:“丑时了。”

“口渴的厉害,给哀家倒杯茶。”

琉裳连忙应下,转身风一样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功夫便端了杯热茶过来。

沈辞揽着凤鸾之的肩膀将她扶起,接过茶盅后耐心的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沫,这才喂给她喝。

凤鸾之浑身软弱无力,也不矫情的推辞,张嘴呷了口,不觉解渴,又喝了大口。

“还喝么?”

凤鸾之摇了摇头。

沈辞把茶盅递还给琉裳,又从她手中接过丝帕,动作轻柔的想要替她擦拭唇角。

紫鸢与琉裳纷纷垂首不敢抬头,这画面。。。辣眼睛,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啊。

凤鸾之偏头躲过他的动作,伸手接过丝帕,轻吐了口气,忍着痛,道:“哀家已无碍,沈大人高烧不退,莫再传染给哀家,还是先回去瞧病吧。”

沈辞定眼看着她,并不接话茬,反白问:“为什么要喝浮生散?”

凤鸾之也不接话茬,看向紫鸢,问:“首辅大人回府了?”

“嗯。”紫鸢抬头瞥了眼沈辞,又迅速低下头来,道:“沈大人说老爷在这守着也无用,忧心老爷年岁大了熬不得夜,给劝回去了。”

凤鸾之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沈辞仍旧揽着她肩膀的手臂,语气里也蓦然冷了几分:“沈大人还是先行回府吧,待哀家有事自会派人传你。”

沈辞不动,目光暗沉了几分,仍旧锁定在她面颊上,一眨不眨,似要将她看到骨血里一样。脸上虽是带着笑,可总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们俩出去。”

紫鸢与琉裳一愣,这是在同我们讲话?反应慢半拍的抬起头来看向凤鸾之,征求她的意见。

凤鸾之点了点头,她知晓沈辞的脾气,看似吊儿郎当浮躁轻狂,可骨子里硬着呢,这事儿今晚若是不交代清楚了,他断然不会离去。

她累了,不想跟他耗着!

待俩人合上了门,少顷后,道:“大军今早出发,皇上又恰巧今早失踪。。。。。。”

“为什么喝下浮生散?”

凤鸾之:“。。。。。。”这不在解释呢么?

“因为哀家认为皇上的失踪跟。。。。。。”

“我问你为什么喝下浮生散?你不知道它会要了你的命么?”

凤鸾之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及刻意压制的怒火吓的一愣,她眨了眨眼,自知理亏,却又不想服软,仰头对视他的眼睛,理直气壮的道:“哀家事先不知会那么疼。”

沈辞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咬牙问:“不疼就敢喝?谁给你的狗胆?”

凤鸾之一噎,狗。。。狗胆?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这人惯是喜怒不形于色,开心是笑,气恼是笑,被扇了巴掌仍是笑,可眼下。。。瞪着嗜血的眸子好似要吃人的模样,她还真就有些惧!

“不。。。不喝了。”凤鸾之结巴着回了一句,自知这次险些闹出了人命,心虚的垂下头。可事前她真的不晓得会如此严重,她只知浮生散可以麻痹医者探不出病情虚实。否则,她定不会图省事喝下那疼的好似拆骨剥皮般让人生不如死的玩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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