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阎子非来咱们学校了!!还演话剧呢!!!”
“什么!!!?!?!?”
“他……他他在哪!?”
“真的假的?!”
“别晃别晃!我看看短信………………现在……现在从体育馆出来好像跑到理工实验楼了!!”
“还等什么?!咱们快点跑呀!!”
“子非!!!子非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要等偶拉拉拉拉拉拉拉拉!!”
……
……
走廊上面那些狂躁的女声,依旧大得刺耳。躲在黑暗中,想起刚才在男厕的事,丁隽风大气都不敢呼一口。现在的女人,简直胆大豪放,居然成群结队在外头大叫一声“劳资来找人的,不管事通通滚出来”就当拿了宇宙通行证,丫连拉上裤链的时间都不留,就径直冲进去逐格踢开厕所门。要不是他反应快拉着阎子非跳窗,他俩现在怕死无全尸了…哎……连个男人专属的地方应该不能避上一劫,什么世道啊…
恐怖哇,怎跟萝卜头大扫荡似的……他俩简直就是黄石森林里面被猎人追命的最后两只小狼崽……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安静,才惊觉彼此的呼吸声原来如此明显,彼此,原来如此贴近。
仅仅是皮肤与皮肤的简单接触,却拥有着加快心跳的魔力。在这个狭隘的空间里,两人维持着相拥的姿势,贴近,几乎没有半点空隙。四腿交叠,只稍微移动,弱电击般的酥麻便直达脑部,那种微妙的触感,难以启齿。此时此刻,彼此的心跳、彼此的呼吸、甚至彼此温度,都让陈明羞涩难堪。两种各具致命吸引雄性激素气味相互混合,空间里充斥着暧昧不清甚的情愫,简直要诱人犯罪。
“我想……他们应该走了……”
“……嗯。”
丁隽风轻轻推开铁门,伸出头张望两下,才慢慢跨到门外去。
“小心头……”丁隽风一手牵过陈明,一手垫靠铁门顶上,小心翼翼把他扶了出来。
“嗯,谢谢……”陈明慢慢跨了出来,看着竖在隔壁表情严肃的医学院“曼森大哥”,他真有点过意不去……居然纶落到要把“大哥”请出储存柜好逼风头……哎……
(注:医学院曼森大哥,就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疯魔万千少女秒杀数代少男,一半裸*体一半内赃挂身上,赶超Ga姐牛肉装前卫时尚无人能及的医学院LiLei阿四………至于为啥叫LiLei…………大哥他分明就是英语书本的LiLei童鞋实体版!)
“你……”
“我,我,我本来是打算来看陈明表演的,”未等对方讲完,陈明就抢上话去:“呃…呃,对,谁知道他临时肚子疼了……呃……呃,所以我才顶替了他…………呃……嗯……呵呵……”陈明傻傻笑了笑,为了加强真实度,他还附加了句:“呃,对,都是在家里经常看他排练,所以……所以也听熟了……嗯,对……”
话一出,陈明就想找块砖头K脑袋……神马经常看排练!!!看排练就能把全场台词背熟走位看熟和其他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世界上就不会出现“NG”这个词了!!!!!!这神马烂谎话神马烂谎话啊!!!!
丁隽风认真地盯着陈明的眼睛,看得陈明后脑勺几乎要汗流雨下,才轻轻呼了口气,从喉咙里面哼出了个字——“嗯”。虽说冰山没表情,但那种“我知你在对我说谎,但我无权逼你说真话”的失望和无奈,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看着丁隽风的微垂的眼睑,陈明心里也难受……兄弟,不是俺不想告诉你,只是……告诉你你也不会信……
“嗯…还有……呃…刚才……谢谢啦……”陈明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想起储物室里面两人的亲密接触,本来苍白的脸不自觉有了血色起来。“对了……你怎么会在哪里?”他记得从筹备开始丁隽风已经跟班长摊了牌,说做兼职根本没时间。反正这人课都没时间上,班长也不免其难。
“嗯,你昨天……”惊觉自己失言,丁隽风立即改了口:“嗯,我说,你弟弟昨天跟我发了短信,说让我有空就过来看看他的表演,所以,就来了。”既然对方始终不肯承认,他也没理由去拆穿。
“……哦,呵呵……哦,是啊。”对呀,昨天还跟他发邀请来着,怎么现在就忘了呢?看来自己真跑傻了…呵,呵呵…其实陈明忘了也不奇怪,毕竟,他就没料到对方真会重视自己的邀请,或者可以说,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嗯,我想他们应该走了……我,我自己可以逃出去的……麻烦到你真不好意思……”潜意识地,他并不想再和丁隽风一起狂奔下去。一来,自己突发性变身并不代表可以维持很久,舞台上有面具他还可以忽悠人,如果现在变回陈明的身体,他都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解释。二来,潜意识的他并不想让阎子非跟丁隽风多接触,阎子非拥有的已经很多,得到很多,他不想连丁隽风这个属于陈明的“朋友”都让阎子非抢去。
班长也好,话剧团的同学也好,都可以成为他陈明的朋友。只是,丁隽风对于他,是特别的,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就像一个人,会在他的成长之路上遇到很多很多不同的人,和很多很多不同的人成为朋友,然后,忘掉很多很多的人。但总会有一两个,和你时刻保持着联系,当心里不舒服的时候,总会第一时间想起他。
丁隽风是他第一个“朋友”,即使他们现在之间有点误会,也不会动摇在他心中永远第一的地位。
前阵子闹矛盾,他不是没想过两人的关系会就此疏远,甚至他还幻想过丁隽风会结识新的朋友取代他的位置。无论丁隽风还是艺俊,他都一直偷偷留意着、打听着。而现实是,那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貌似也没有什么兴趣周围去“拈花惹草”,这又让他稍微放松了些。
只是陈明并不知道,这种独占欲,其实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也远远超过“死党挚友”的标准。
“等一下。”一抬腿,丁隽风便迫不及待把他扯了回来。对上陈明有点疑惑的眼睛,才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又松了手,“他们应该还未走远,还是多呆一会吧。”
“……哦。”像中了魔咒,陈明想也没想就退了回来。
仪器室,铁柜旁,两个人,静静地坐在地上。
正当陈明还在思考怎么打破沉默的时候,丁隽风已经开了口:“对了,恭喜你得奖了。”
“……啊,呃……谢谢……”陈明朝旁边看了看,讪讪笑了笑,“你的演出也很精彩啊。”
“……嗯……”
末了,又是一片沉默。
陈明很是不习惯这样的尴尬,他和丁隽风同宿舍那么久,就算不能称得上随便搂随便抱的哥们,但起码日常说句话也不会卡壳啦。现在变成阎子非,身份转了,交汇也少了,连个话题都找不到,难不成真要干蹲着大眼瞪小眼等天黑去爬墙?
“诶,我……听说了。”
“嗯?”
“那个综艺节目,费凌孝和你女朋……你朋友的对话。”丁隽风不知道怎么去交待,从小到大,对于其他人其他事他都甚少关心,就算对着Doctor也如此。而面对眼前的人,虽然嘴里说“不管我事”,可潜意识还是去留意。始终他还是忍不住,即使笨拙,他还是选择去表达自己。
不能因为怕打针就不去看病,不是吗?
“呵……我,我没事……嗯…正确来讲…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样的一个心情去面对……”陈明把头往墙上靠,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她对我很重要,我不想她不开心。”
男与女就是磁铁,靠得太近不可能不相吸。他和她之间,朋友以上情人以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他喜欢她。只是,他更不知道,这不是爱。爱是不能容下第三人。当VCR播放的时候,在他的心里,第一个出现的是“我居然伤害了芯姐”的愧疚,而不是“为什么她不能接受我”的愤忾。
“一切都太模糊了,我不知道……”聊起这件事,他的心顿时泛起了波浪。她的心,他不懂;自己的心,他更不懂。
“那是不是代表着……”丁隽风也把头靠到墙上,转过脸看着陈明,“我还有机会?”
“嗯?”陈明慢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