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贵公子,也是想借机拜入楚先生门下。
据说常悦书院中,女子所学的舞课与文课是大概一年半之前所加,自此常悦书院便才开始收女学生。此举难免让人哗然,这常悦书院的女先生,便成为让人好奇,哪怕没见过,也不免让人心怀敬佩之意的存在。
谁曾想,她们想见的舞师竟只是个野丫头。
陈玉儿上下打量着虞秋,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哪里配当她们的先生。
楚惜看似笑而不语,仍旧彬彬有礼,却是不动声色地在忽视着万琪,他只抬手碰了碰虞秋的额头,问道:“脸色很差,这是生病了?”
虞秋摇了摇头,又问:“你还没说你们怎么在这儿呢!”
“待会再说,嗯?”楚惜顿了下,又语有责备之意,“到时也给我说说,你哪来的胆只身南闯。”
虞秋有些心虚,便低下了头。
张怡不愧是晋国公世子,当今圣上倚重的人,他只淡然地笑了笑,道:“姑娘倒是深藏不露,即是有缘过来,便坐下一道聊聊,请。”
于是虞秋由楚惜拉着,与其他人一道坐下。
万琪本就因楚惜对自己的忽视而觉不满,当下又见他对这野丫头这般亲昵,便更是觉得不满,奈何当着他的面,她也不好自损形象,便不得不忍着心中妒意。
她才不信就这么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姑娘,能有多大才艺。
待她进入常悦书院,非扒了其面皮。
虞秋听着楚惜他们之间客套的对话,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常悦书院已在近日搬来了瑜都,而她以后也会待在瑜都。
对此她自然惊讶,更是有些无措。
常悦书院曾在北冀,近两年前搬去梅川,后开立女子的舞课与文课,她成为书院的常驻先生,把书院当家,也知书院总有一日会再移去别处,却不知来得这么快,还是她迫不及待想离开的瑜都。
楚惜与书院在哪,她便在哪,她自然也不会再走,但免不了不高兴。
不高兴过后,她又想起玉珏之事,便更是心不在焉,也有些听不进他们在继续说什么。
后来那一直关注着她的万琪终是有些坐不住,便突然唤了声:“虞先生。”
虞秋回神看向对方,而闻声的其他人则看着她,尤其是那些公子,既然知道她是姑娘,自然能看出她是极美的姑娘,便不乏注意她的。
当下的万琪身上并没有之前的无礼跋扈,颇为客气,瞧起来端庄有礼。她倒了杯酒递给虞秋,道:“说起来,以后我也会是先生的学生,便在此敬先生一杯,望先生不嫌才拙。”
未想这时楚惜却将那杯酒接了过去,温和道:“秋儿身子不适,且不胜酒力,在下替她。”言罢便不容其他人反应,仰头便将那酒喝了下去。
万琪看着楚惜,暗暗咬牙。
瞎子都能看出他与这野丫头是一对。
虞秋见楚惜放下酒杯后,便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我丢了东西,出去找找。”
楚惜应道:“去吧!”
虞秋起身离去,自始至终没理会过他人落在她身上的恶意。
日头西去,皎月上空。人烟稀少的堇宁王府,在夜里显得比别处都要冷清,却也算是幽静得恰到好处。当下江以湛与戚韩又坐在王府东面那溪边亭下,二人正小酌赏月,瞧着颇为悠闲。
戚韩看着月亮,突然满怀兴致的说起虞秋:“也不知现在的虞姑娘在哪里,不知是要回哪个家,还怪想她的。”
闻言,江以湛欲抿酒的动作微顿了下。
戚韩喝了口酒,问眼前微垂着眼帘不知想什么的江以湛:“你觉得虞姑娘如何?”
江以湛看着手里杯中酒,默了会,便意味不明地问:“你喜欢她?”
戚韩颇有些傻气地笑了下:“好像真喜欢了。”
未想江以湛莫名奇妙地冷哼了声,道:“眼瞎。”话罢,他便仰头将杯中酒一口喝尽,把玩起空酒杯。
戚韩闻言不满,他停下给自己倒酒的动作,看向对方:“这话怎么说?虞姑娘长得好,性格好,才艺也好,看上她怎就是眼瞎了?”
江以湛未应。
戚韩鼻孔里出着气:“我看是二哥眼瞎吧?这么好的姑娘,却看不到。”
单手抵着脑袋,把玩酒杯的江以湛,思绪似乎有些飘离,他仿佛是想到了一些什么,眸中突然划过一道幽幽狼光一般的色彩,稍纵即逝。
第015章
堇宁王府各处冷冷清清,唯独西北那一块颇为热闹,都是些下人在干杂活。而这西北角门,亦是一直不乏忙忙碌碌通行的下人,唯独穿得颇为华贵的虞听燕在他们之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虞听燕终归不是曾经的大户贵女,倒也没露出嫌恶之色。
她由此门通过,朝之前所住的那院走去。
在她看来,昨日虞秋被留下,自然是因为还要遭遇堇宁王的报复,除此之外也找不出别的理由,她倒要看看那丫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踏入院中,去到其中一亮着灯的房门前敲了敲。
里头响起顾音音的声音:“谁?”
她应道:“是我,听燕。”
里头的丫鬟过来开门将她给放了进去,当下顾音音正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出神,她过去问道:“音音怎还不入睡?”
“睡不着。”顾音音的声音中向来都带着傲气,哪怕是面对虞听燕。
虞听燕坐到桌旁为自己倒了杯水喝,她故意道:“对了,我二姐呢?”
顾音音闻言便拧起眉:“她能去哪?我来了,她自然得滚。”虽明知虞秋是自己的替补,她仍是不待见对方。
虞听燕立刻又问:“那她是走了?”
“不然呢?”顾音音瞥了似乎在关心自家姐姐的虞听燕一眼,哼道,“这么晚,你来做什么?也罢,来了正好,与我说说王爷与你二姐之间可有发生什么?”
虞听燕想了下,道:“表面上似乎没什么,只记得宴席当日,她背着我们在宴席上待了会。”
“那个贱人。”顾音音陡然握紧了拳头,“你不是说王爷留下主舞跳舞,怎到现在还未有动静?”
虞听燕面露疑惑:“没动静?这我就不知了。”
这时向嬷嬷忽然踏进房间,她看了虞听燕一眼,便冷声问顾音音:“不是说让你走?怎还不走?”看来她之前来过。
顾音音并不将一个嬷嬷放眼里,她立刻起身,气势亦是不弱:“你说走就走?”
向嬷嬷神色更厉:“这王府可不容许外人无端留下。”
虞听燕知道她们若真吵起来,便定会戳穿她撒谎之事,她当下还没功夫哄着顾音音玩,便暗暗离开房间。
为了能知道虞秋是否离开王府,虞听燕去了西侧门附近打听,得知虞秋并未从这里出去过。未免其是从别的门通过的,她便贿赂王府的丫鬟去其他门附近也打听了一番,得出虞秋极有可能没离开王府的结论。
后来她没再继续逗留,离开王府,直接回了虞家。
本是入了睡的薛氏见到女儿突然回来,便一边穿衣一边道:“怎在这大晚上的回来?王府宴席上的情况如何?”她自然满心挂着她女儿可有入得王爷的眼睛。
虞听燕坐在床边,对于爹又不回家之事完全不觉意外,她默了会,对薛氏道:“娘,二姐随我一道在堇宁王府的宴席上献舞了。”
薛氏闻言拧眉:“怎么回事?”
虞听燕便将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都与薛氏道来,话罢,她故作无辜的问道:“娘,二姐这是失踪了?”
薛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