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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少弈瞧着她柔美的侧颜,淡淡一笑,又见她并不发一言,不由道:“墨苏,在想什么?”
她回过神来,水色的眸子涌现出一片惊心,轻启玫瑰色的唇畔,“少弈,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叶关枚将军的夫人,好像是夏依香?”
他皱了皱眉,他一直将目光凝注在自己的夫人身上,哪里得的了其他空闲去看别的女人?不由地摇了摇头,见程墨苏面上忧虑不减,便揽了她瘦弱的肩,深邃的眸光透出一片柔情,“看她做什么,不过是生命中的过路人罢了,你又担忧什么?”
她红了红面颊,似彩云披霞,淡淡道:“那倒是我多虑了。只因为她离开上官家时曾发誓要……”
“她如今嫁给了叶关枚,也算是一段美好姻缘,若是放聪明点的话,是不会寻什么麻烦的。如果她真寻了什么,我就让她与她的丈夫永远消失。”他的声音虽然清淡,但说出来的话却极具分量,程墨苏微微一怔,水色的眸子流露出无声的光来,他低眸瞧她,手臂又紧了几分,附在她的耳边,“墨苏,你放心,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如今的生活了。”
程墨苏原本清寂的眸子渐渐变得澈亮,她轻轻依偎在上官少弈怀里,屋内传来了乐曲涌动的声音。她淡淡地看着地面上月光投射的影,浅浅一笑,“我们进去吧,这场宴会本就是为你办的,怎么可以缺了你。”
“管他什么宴会。”他将她横抱起来,瞧着她盈盈眸中的淡淡喜悦,“走,回家去!”
她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一下下有力的心跳声,眉目流转,雪颜上挂着一抹淡淡的色彩,他抱着她,只觉得她又轻盈了几分,那秀美的眉间蕴藏着太多惹人怜惜的娇弱。他带她上了车,又抱着她下了车,不让她沾染半分尘埃,直直进去了房门,她轻轻颤抖着纤密的羽睫,禁不住地红了双眼。
“少弈……”她这一声软糯的低吟让他心头漾起了一片炙热,他那双眸子里满是躁动,将她紧紧箍住,挟在软软的床榻上。轻轻响应着她的喃喃,那干燥炙热的唇便落在她的眉心,她的唇畔,她的脖颈。
门外传来一阵煞风景的声音,他缓缓起了身,瞧着她羞红到耳根的柔美容颜,不觉心情好了几分,出了门去,道:“风吟,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自然。”风吟低垂着眉目,不敢往房里看上一眼,心知打扰了两个人的甜蜜,只是这事重要,必须要与他说上一二。上官少弈点了点头,关上房门,伸手理了理程墨苏凌乱腰际的发丝,轻轻一笑,道了句,“我去去就来。”
程墨苏嗔了他一眼,错乱了的情愫在心中慢慢荡漾着,那双眸子飘渺着水纹。他无声一笑,宠溺地啄了一口她玫瑰色的唇畔,转身随风吟出了门去。
来到会客厅,却见张副官一脸凝重,拿出一封急电来。
“少帅,日军攻陷了新南城,新南已经沦陷,政府被迫迁移。”
他紧了紧漆黑的瞳孔,那眸中散发出一道道冷冽的光线来,“总司令他们可好?”
“是,姜总司令他们已经乘了专机,现在正在往渝州的方向来,快要到了。日军在新南城的行为简直惨绝人寰,我……”他叹了一口气,不忍再说下去。上官少弈紧锁着眉头,其实不用张副官去说,他也明白那些日军究竟会做些什么,只是苦了百姓。
张副官立正敬礼,道:“所以还烦请少帅亲自去一趟渝州,迎接与保护姜总司令!”
第两百六十七章 同往
程墨苏抱着凌恒,月色将她染上了一层粲然的素雅,让她那白皙的面颊柔嫩而迷软。 自上次一别,又是一个月的光景没有见过面,今早起床,便听张副官前来接人,说上官少弈已经被委派去了沙洲重组税警总团,并且担任团长。她这便随着张副官举家离开鄂州,前往沙洲去了。
好在两地相隔得并不远,她瞧着怀中已经睡熟了的凌恒,慢慢地将目光调转到了窗外。张副官瞧着她心不在焉,便看了看手中的怀表,笑道:“少夫人,还有一阵子便到了,您要是觉得乏了,就先睡上一会儿吧。”
“不必了。”她回以淡淡的笑容,眼眸垂在面前的那杯浓茶上,指尖轻轻地摩挲桌面,“张副官还是与我讲讲,这阵子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吧?”
“那有什么事情,无非是每天陪同少帅与姜总司令会谈罢了。只不过……”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去问程墨苏,道,“少夫人,少帅或是你曾经与叶关枚将军可是产生过什么矛盾吗?”
她心里“咯噔”一下,蹙了蹙秀美的眉目,“怎么突然这样说?”
“哦,那叶将军是姜总司令最信任的外交官钟楚平先生的表哥,所以姜总司令自然也就待他比别人宽容一些。这不知道少帅是哪里得罪了他,姜总司令原本让少帅去守沙洲,本是是打算派了一些精兵过去,可这叶将军不知说了些什么,姜总司令也就改变了主意,只派了一些伤残兵给了少帅。”
她淡淡一笑,瞧着窗外闪过的漆黑景象,水色的眸子染了冰霜,就连声音都透出了一股冰凉,“还能说什么,不就是什么上官少帅功高震主之类的话。姜总司令本来就对少弈诸多忌讳,很容易听信这叶关枚的言论。”
“可这少帅到底哪里得罪了叶将军,在我看来两个人可没有一点儿的交集啊。” 张副官挠了挠头发,百思不得其解。程墨苏淡淡一笑,那夏依香嫁给了叶关枚,估计天天在吹着枕边风,让叶关枚沦为她的使唤工具,去帮她对付少弈。
程墨苏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眉眼含着如水般的柔,“这我也不甚了解了,只不过这叶将军现在身在何处呢?”
“哦,恰好他也随之护送了总司令去渝州,现在估计又去了沙洲,同少帅身在一处。”
程墨苏淡淡地点了头,水色的眸中漾过一丝波纹,若夏依香真的要一直作梗于他们之间,她是定不会袖手旁观。她抚了抚额头,张副官只以为她是疲惫了,忙道:“少夫人,就要到了。”
她也不再做声,只是静静地盯着窗外,瞧着窗外的景色运动得愈发缓慢,火车也发出一阵长长的嘶声。她示意风吟抱起凌恒,几个人下了火车去。她不由得四处张望开来,却总也瞧不见那个让她安心的身影。
“少夫人,今晚有个重要的会议,少帅没有办法亲自赶过来接你,我先送你们会府邸去吧。”
她难掩心中的失望,可面上仍就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沙洲的府邸,虽不是那样得大,可仍有两层,她与风吟安排好了行李,又将凌恒带上去休息。这才将绒皮围袄缓缓脱下,挂在门旁的衣架上,捯饬出了茶杯,让风吟沏了一壶茶来,她缓慢地倒着茶水,那茶香便溢满了整间屋子。
张副官也确实口渴,这便就讨了这杯茶喝,喝完便急忙要回指挥部去了。
门外响起了一连串的敲门声音,她握茶杯的手不由轻轻一颤,那滚烫的茶水便溢了出来,洒在了玻璃罩花的茶几上。张副官连忙去扶茶壶,见她有意地收回了双手,不由又滞在了空气中,这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风吟见状忙帮程墨苏扶起茶杯,道:“张副官,有人敲门,不知是不是我家姑爷回来了,要不你去开门吧?”
张副官如梦初醒,得救似的瞧了风吟一眼,忙去拉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