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那些画面中,我看到了我曾经忘记的事。”
林莫离沉默着,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听。不仅弟弟没有救出,他还被人关在这个黑不溜秋的地方,而且别人的人生曲折,这种类似隐私的东西,他并不想涉及太深。可在黑暗中他的唇像是被某种鬼魅粘合住,心里叫嚣着,不要说……可嘴上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知道吗?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事,不是战友,也不是同学,甚至不在同一个队里,是连话都很少说的普通朋友。可我的脑海里竟然把我们的关系妄想得那么亲密。我只是偷偷的喜欢他,关注他。然后眼睁睁地看他和别的女孩子约会,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我只是见不得光的暗恋者,他出了事,我去了他家,只是以曾经同事的身份,当他妻子向我表示感谢时,我感到万分惭愧。
“其实就算是普通同事关系,他出了事,作为正义的伙伴,只要是在能力范围内,都应为他查明真相。只是我的动机不纯,在毫无进展的调查中,寻找真相的理由开始变质。最可怕的是我把那些妄想当了真,结果真实的可当作珍贵回忆的东西,到头来只是一场梦。难以想象那些和他亲密的动作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
“可笑的是我到这里的理由,我竟然认为人应该适当地为爱疯狂一把,哪怕死,也要死在和他最近的位置。现在看来不就是一个笑话么,就算我一厢情愿地想离他近一点,对方也许还不领情呢。林莫离,我知道吗?在来的路上我还和你发生了关系,但现在看来,估计是我一厢情愿,妄想的产物。”
林莫离有些吃惊,没想到在对方的脑海中还发生了那种事。
“莫离,我可以吻你吗?”
“什么?”话题跳转得太快,林莫离有些转不过来。
“就当是我这个傻瓜想寻找安慰,而且我也怕,怕我们一路走来,只是恶梦的延续。让我能真实地触摸到你,能拥有真正的回忆。”黑暗中有人用力抓住了他的手,“我求你了,你要是不愿意吻我,给我一个巴掌也行,只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那一刻林莫离脑海里出现的竟然是羡的脸,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变成这样,武子陵是自轻自贱,而莫羡是自我放逐。是缘于得不到还是放不开。莫羡明明那么害怕,那么痛,为什么不逃开,叫他也不醒,像是把自己封闭在某个空间似的。
他想不明白,却渴望拯救,不管是弟弟,还是眼前这人。黑暗中他反拉握着他手臂的那只手,把他拉到怀里,捧着脸,吻了下去。四瓣唇只是轻轻相触,却足以让武子陵留下眼泪。就好像之前经历所有的苦难,并为了度过它付出的努力和坚持都是为了这一刻。
唇分,他尤不满足。
“我可不可以再要多一点。”他贪婪地哀求。
回答他的是热浪般狂躁的吻,如若吞噬,如若占有。在热吻的间隙,有人在他耳边说,“当然可以,会给你想要的更多。”
有人把爱比作潮水,可武子陵却认为吻才像潮水。一浪接一浪地打来,覆盖了一切,随后潮流涌退,消散不见,在你放松警惕时,又有一浪打过。那种吞噬你一切,却又让你有一丝喘息,如忽上忽下的云霄车,激烈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高/潮来临时,他哭了,就好像他的出生就是为了此时此刻。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卑微,进而自弃,想推开身上的的那个躯体,用某种坚固的东西包裹自己。却又舍不得他人身体上的温度,踌躇不前。
自由奔放是他一直都追寻的生活态度,可他却用了一种异常卑微的方式满足自己的欲望。唾弃吧!然后在这种自厌中沉沦。
默许别人的手指进入自己从未深入过的地方,温暖而紧致的甬道感受到一种另类的触感。肠道与手指的相连,让他分不清自己是他人手指的延伸物,还是和手指一体的躯体是他肠道的衍生物。
神经末稍的触感有时是具有欺骗性的,无限放大异物的不适感,却又因为快感,而无限缩小带来欢愉的器物,随后引来的不满足。
手指进得艰深,抹了些他不久前喷射的液体。一根,两根,三根,就连他自己都惊讶它的容量。随后是某个灼热的器物进入,它先是如蛇信一般,在洞口周围探视,又如像兔子般小心翼翼地探入洞穴,既而如猛龙,捣得他支离破碎。
他的腰腹被一双手掌禁锢,双腿已无力气攀附,双手在黑暗中胡乱地挥舞。如同套上脚链的鸟,任他如何扑腾,也无法高飞。
节奏稍强,他已凌乱,出声哀求,语气里带着哭腔。而此时的林莫离却异常地陌生,异常地可怕,不顾他的哀求,微微拔出,却又狠狠地进入。
待擦到敏感点,武子陵早已“咦咦呀呀”地乱叫,不知是痛得还是爽得。如此数次,武子陵精力不济,精元尽泄。而林莫离的那根却还是壮如铁,和着肠液,在甬道里打着泡沫,噗噗直响。
直到林莫离也射了,两人拥在一起,享受了一刻性事后的宁静。
说起来男人还真是某种简单的动物,郁悒的心情得到适当的发泄就能得到缓解,有时是一杯酒,有时是与人狠狠地干上一架,有时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或者是一场烂醉。事情虽没得到解决,却能以某种方式暂时忘却,也算是逃避现实。
石洞里无水,刚刚在生理上得到快感的两人,为如何清理感到头痛。好在没过多久有人把铁门打开,带他们穿过曲折的山腹小道,来到池水边清洗,种种迹象让武子陵有理由相信那些白衣人都知道他们之前做了什么好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忍着不适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清理着。清理完毕换上简单干净的棉布衣服,又由白衣人把他们领到了山腹内的某个房间。
房间空间不大,却有三层楼那么高。墙壁边都立着处上天花板的巨大书柜,书柜里是整排整排的书。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原木书桌,和巨大的书柜比较起来,书桌矮小,如同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书桌上放着散发橘黄色灯光煤油灯,煤油灯的后面坐着一个底矮的老头。
老头的头上还裹着纱布,纱布上沁着血。毫无疑问,老头就是之前林莫离干倒的那个祭师,也是现世中他们熟识的林三江,林总席。
林总席坐在座椅上批示文件,日理万机,根本就没时间抬头瞧他们一眼,房间里也没有招待他们坐下的椅子。林莫离二人对视了一眼,难得沉得住气,非常默契地没出声。
待公务处理完毕,林三江长嘘了口气,端起一边早已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方抬眼看向他们。
“林莫离是吧,早年我曾见过你父亲,是个很有想法的后辈。当然你父亲的官运不错,现在是中央财政部部长。”接着又对武子陵说:“还有曾经西区局长,听说他殉了职,真是可惜。至从我从一线转到二线后,官场上的同事来往得少,否则能早点认识你们这些优秀的孩子。”林三江尤自感叹着时光匆匆,一时缅怀了起来,武子陵面色难看,林莫离高声喝道。
“我没时间听你说这些,我到这里来只想带走我弟弟林莫羡。”
“林莫羡?你是说最后剩下的那个孩子吗?”林三江此时的表情尤为无辜,装傻充愣的本事炉火纯青。
但这本事让莫离感到愤怒,哪怕对方是一个受了伤的老人家,他也有一股想揍他的冲动。好在被比较冷静的武子陵拦住。
“林总席,能向你打听一个人吗?名叫沈宇,是一名警察。他负责的是“剥皮魔”的案子,后来根据“剥皮魔”的案件,查到了几宗人口失踪的案件,最后他也失踪了。但从他的随身物品里找到了一张描绘墨村位置的示意图。
“我想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如果他遭遇到不幸,你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么。”
林三江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