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澜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脑中毫无睡意。“凛玉”
裴凛玉并未睁眼:“有事日后说,明日我要去书院”
长澜一愣,无奈笑问:“前些时日求你都不去,怎忽然要去”
裴凛玉也不隐瞒:“自然是掩人耳目”,说着忽然睁眼看他,四目相对:“定是院内人偷听你与礼晚谈话,才会叫你引火烧身”
“你怎知我要提此事”
“我自然不知,只是这等人不该留在这里”,说着翻身背对他,不再言语。
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裴凛玉果真破天荒的连着两日去了书院,只是去的到底哪里又不得而知。
日暮时长澜见他缓步归来,肩上斗篷抖落一地雪。
他一身素色士子服,玉簪束成发髻盘于脑后,平庸无趣却夺人眼目——裴凛玉身形修长,面容出众无需点缀,别说生人见他一眼便难忘怀,就是府中常见他也恨不能日夜将他面容挂在眼前端详。
若非裴家有定正妻未生子而不得纳妾之训,他院中恐不知有多少人争风吃醋——一个不会生育的平人总有些用处在。
裴凛玉见他双目毫不避讳地看自己,不免笑问:“好看吗?”说着脱下斗篷叫人放好,端起热茶连喝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不好看又怎会多看”
“也是,那女人也就予了我副好皮囊”
长澜倒是知他不喜自己母亲。“我若也长得出众没准能叫你多些痴迷……你今日又是见了谁?”言笑间转了话头。
“是谁有何干系,反正未入花楼半步”,裴凛玉有意揶揄他,又道,“明日城中会有庙会,你可要去?”
裴凛玉与他说这些倒是不多见。只是未容长澜多想,裴凛玉又笑道:“我回来时见到那医师满脸笑意的离去,你何不与他个机会,他对你可是格外上心”。不然又有谁日日愿来府中亲自与他换药,美名其曰怕出了差错。
长澜却摇头淡笑:“展护性情单纯,不必想他用意”。他年纪虽与裴凛玉相仿,可他也说在乡野长成便是涉世未深,又怎会多那念想。
第二日裴凛玉早早出门去,而他走后不久展护便来与他换药。
展护将余药收好,扭头不去看他着衣,也是纠结一番问道:“今日城中有庙会,不知……不知你可有意去往?”说着连忙解释,“我初来不久还未有熟络的好友,又值冬日玩趣正少而医馆多琐事枯燥,便想去这庙会长些见闻增些乐趣,只是独行总归乏味孤单,故冒昧想问长澜你可要与我结伴,当然若是不便倒也无事”
长澜听他语速极快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思虑一番想及这两日得他照顾才叫伤势加快痊愈,外加自己闲来无事,索性点头应承。
白日光景短如赶路旅客,匆匆而过,也随城中嘈杂终于全然落尽。
“长澜你看这面具,这是方才那摊主赠予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不过与展护因拥挤分离片刻,再见却见他手拿一狐型面具,眼中布满欣喜。
长澜刚疑惑这摊主好端端的怎送他面具,展护便一面将面具塞入他手中一面道:“我不过买了个想叫叔父欢喜的玉器,他便好心的将这一同赠予我”
长澜隐隐猜到什么:“可是那靠近河桥的摊主?”
“正是,说来那玉器精美着实要了我不少银钱”
长澜只是笑,不忍将那摊主行骗许久之事告与他——那人想必早已逃之夭夭,就是告诉他了也寻不回损失,反而败坏他心情,倒不如等他日后醒悟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长澜顺手戴上这全脸面具遮挡风寒。
街上行人众多,摊位参差不齐,大到摊前能容数十人凑近寻看热闹,小到将雪扫尽铺一两尺方形薄布便成一摊。总之应接不暇,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庙会本定于每月二十,无奈那日落了雨雪才稍作延迟,反正本就借此消遣,延些时日也无大碍。
“来时听叔父说城中有一城隍庙,我们去那祈求一番可好?”展护虽是询问却已拉着他前往。好在众人为夺第一柱香早早祈愿完毕,此时便只有几人在庙中叩拜求签。
展护在功德箱中扔了银钱后便燃了几柱香,不忘予他一半。
长澜却是笑着摇头,道:“我心有他念尚是不诚意,只怕城隍爷不愿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展护也不强迫,叩拜三下将燃香放好后又叩三下,口中念念有词虔诚求愿。
长澜见他认真不由又笑,刚欲开口道他真诚定会叫城隍爷显灵,忽听身后响起女子清脆之音。
“凛玉你何不也来祈求一番?”
长澜微微一愣,好在面具遮挡未叫来人认出。侧身去看果真见到裴凛玉站在身后,衣着华美气宇轩昂,正满眼笑意地看着眼前女子,直言道:“我不信这个”
展护认出裴凛玉时虽有惊讶却也未出声,若无其事地与他出了大殿。裴凛玉风流之名他略有耳闻,便知不该提起揭穿伤人心绪。
长澜见他神情紧绷便知他所想,不免失笑:“你无需顾及什么,我与他本就如此形同陌路”。虽是有意安慰好叫他不用顾及自己心情,可言语却是不假。
展护张开口却欲言又止,神情虽有迟疑但终于释怀一二。
长澜又笑:“这几日不是落雪便是寒冷难行,好不容易能出门得些消遣又怎可思这无关紧要之事”
话落便拉他顺着人群四处游逛,虽未买有精美小物却也在食摊中肠撑肚涨,心满意足。
两人正谈论方才摊主煮食手法,忽见前方人群聚集便也跟着凑些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上站有男子呼声讲解,不忘指向身后搭起的东西示意。“若是有夫妻侠侣能结伴获那彩球便可得今夜大奖”
“这大奖自然不能泄露,总之保准各位欢喜”
长澜细听一番已是明白玩法,不过一人指挥另一被蒙眼的同伴越过障碍最后取那高挂的彩球,而这中途所受伤势概不负责。
众人当即明了什么的纷纷取笑这人定与旁边贩卖药酒的是同伙,虽有夫妻同行便也无人上前应玩。
长澜本只想看些热闹,不想见展护眼中惊喜,好似跃跃欲试又寻不到人作陪。
“长澜”
“展公子”
两人同声喊道,展护颇有不好意思:“我倒想试试这个,只是我又不会武,就算有幸躲过前面障碍也只怕难触那高挂的彩球”
长澜望着那彩球高度,不禁笑问:“你怎不问我可会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本以为交些银钱后便可参与,不想那男子竟要他们二人自证确为夫妻。
展护望了望四周看客一时为难起来。
长澜倒自在些,自顾解下面具挡在两人脸前,假意与他唇齿亲触。倒也无人知是真是假。
展护顿时一愣,等他回过神时长澜已将面具别在腰间,将蒙眼的布拿在手中,满眼笑意地看他:“展护你若再不回神可要叫人笑话了”
展护只觉耳根红热,唇上好似真有他的热息,叫他一时不敢看他。
那台上设的阻碍倒是不难,不过些桌椅长凳随意搭凑,只是期间若跌倒或被些突来的东西砸到便要结束下台。
长澜望了眼事先设好的阻碍便蒙上眼聚神听展护言语。
聚集的人吸引了从城隍庙出来后同样闲逛的两人。
裴凛玉本无意这街边噱头,奈何同行的郡主执意要去,也是凑近看清时心间顿生些取笑,双目凝视那台上快步跳跃的男子。
“跳!下腰!三步再越半人高桌!”展护喊的精炼易懂,聚精会神间忽见长澜前方侧边长柱上的绳索被人解下,一悬挂的彩球随之向他袭去,当即又喊:“左边侧身躲!五步踩上过膝凳!跨步跳上桌”
长澜虽目不能视好在反应够快,一个提腰跨步便跃上桌面,也是暗暗掐算后知晓再跃一长凳可跳起摘下彩球。
“长澜往左边趴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展护突然惊喊有异物突袭,长澜微微愣住好在趴下,却不知那沾有染料的球物险些砸中他额心。
也是这番动作叫他后背隐隐作痛。好在起身后循着记下的高度一跃将彩球拿下。
这自然引得众人惊呼。
长澜笑着将彩球拿与展护,叫他去与男子讨要大奖。那男子虽有惊诧却未食言,只是叫展护与人去摊后取。
长澜整理跑乱的衣衫时发觉面具不见,四下寻找后才知是奔跑时将它甩下台。
弯腰将其捡起,起身竟与眼前一人四目相对。那人眼中平淡,双手环胸地打趣道:“你与人出来怎不告知我一声?”
长澜讪笑,目光落在他身侧一身英气打扮的女子身上,便握拳作礼道:“见过郡……轻渡姑娘”
轻渡见到他手中面具,一时想起什么:“先前在庙中所遇原是夫人”
“夫人即是也在怎一声不吭就走,不然同行也好热闹些”
“长澜不敢打扰,况且与我作陪的人又是怕生,只恐扰了轻渡姑娘雅兴”
裴凛玉见不惯这等你来我往的言语,便将目光落在台上,眼见无人参与不由心生玩意,道:“轻渡你可要与我也试试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摊主眼见又有两人交钱参与,一时喜上眉梢,连忙要他们证实是为夫妻。
轻渡不知这等要求,听罢不免生些无措,刚欲放弃,不想裴凛玉捧起她脸,接着吻上额心,眼中含情脉脉,以假乱真。
长澜望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去,恰巧前去取奖的展护回来。只是他面露羞红,行步缓慢,等靠近后不容询问便将一物塞入他手中。
长澜觉手中一凉,原是一黑色瓷瓶。待他看清瓶身所写字样,顿时恍然大悟,同时无奈地笑出声——他才明白为何执着是要夫妻,原是怕这大奖不能叫人欢喜。
长澜本无意取笑,展护失落带羞的模样又过于无辜,便连忙安慰:“反正玩得欢喜,也算不得被骗”
“只是害你辛苦”
“我许久未如此动过,反倒觉得舒畅”
“……那台上不是裴少爷吗?”展护忽然瞥见一时心生诧异,再看那女子更不免生些不平,可转念一想他们也……
展护忽然脸上一热,问:“长澜你可要去河边看烟火?”
如此消遣许久,长澜又与他看了半晌的街边斗场,诸如两人各执一小儿高的公鸡在圈内争斗,又或七八人齐聚看一圆筒中相咬的蛐蛐,总之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眼见市井渐稀,行人寥寥,二人这才分手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想起怀中黑瓶,刚想如何处理便见一人恰好回到院中,一动不动。走进才知是刚回来的裴凛玉。
见他肩上隐隐沾有染料,不由想起他与郡主那吻,无奈问他:“你怎不进去?”
裴凛玉与他四目相对:“等着嘲笑你口是心非”,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说完扭头往房中走。
长澜无奈发笑,忽然想起什么,“凛玉”,同时打开展护与他的黑瓶,将东西倒出用牙咬住后径直向他奔去。
裴凛玉一愣,下意识将他从口中送入的东西吞下,入口即化。
长澜见他吞入当即又在他额心吻了吻,满眼笑意:“这药反正留着无用,不如便宜了我”
裴凛玉皱眉:“这是何药?”
长澜笑:“彩球换得的春药”
裴凛玉却哼声:“你这是嘲我不如你”。想及自己就要摘彩时忽被偷袭一事便满心不甘,偏偏这人……裴凛玉生性高傲怎受得这等气,只是眼见全身渐热,欲望抬头,当即转念又笑:“只怕你后悔”
话落将他手中黑瓶夺过,迅速将全部含入口中后再抓他下颔,撬开他口将溶化的药渡入他口中。
长澜未料他如此,当即皱眉挣扎,无奈他力气颇大,气息扑面灼热,唇舌纠缠,滚烫的似要将他融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倚靠在他怀中喘息不已,还未回神又被他推到身侧墙上,一用力将他腰带松下,接着是左侧暖裤被脱下,露出赤裸裸的光洁左腿。好在下人早早将院外灯笼熄灭,无人也无法看清他是何狼狈。
长澜见他急躁地抬起自己左腿,随之将腹下挺立热物挤进那处窄小,当即拍着他背低吟道:“呃嗯……别在房外……嗯……”
裴凛玉只是哼笑,眼中灼热,同时长吸一口气挺腰进入他。他只觉欲望在心口叫嚣,周身火热,嗓中渴得厉害,思绪迷乱,恍惚间吻上眼前微启喘息的嘴唇,试图吮吸这世间最解渴的甘霖。
“呃……凛玉嗯……好热……”长澜哪知捉弄竟成大错,而他药劲上来也是欲火焚身,体内泛起阵阵痉挛,觉那抽送顶碰的巨根又涨大几分后更是欲罢不能地僵直身子,恨不能将那孽根含入更深。
长澜被顶得说不出话,耳边尽是裴凛玉粗热的喘息。滚烫的热液忽然在体内绽放,烫得他紧抱他不敢松手,同时眼眶湿热,下巴靠着他肩膀,仰头刚好望到天际残月,只是还未看清又觉身下被巨物撑开,涨满的快意旋即窜入脑中,叫他颤抖着索性闭眼只顾喘息低吟。
“凛呃……嗬嗯……”
裴凛玉将他翻过身正面抵在墙上,按住他腰身再度顶入。窄小的内部紧紧绞拧着他,宛如飞升,飘飘欲仙,入神顶弄间掌心抚上他的后颈,欲望迷心,在那痕迹上重重一咬。
这地方他咬过数次,却次次不知是何心态——兴许这阳人本能作祟,即使这人是为平人。
长澜惊得腰身一软,膝下无力,径直从墙上跌落,也叫那巨物骤然滑出。
裴凛玉皱着眉将他扳过身,昏暗间见他双目半睁无神,眼角滑落热液,神情痛苦,唇齿张合哽咽,一时心中一动,将他裤子拉回腰间,拦腰抱起他往房中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许是吃入春药较多,刚入房中长澜便思绪颤乱的想行欢好。前端倾泻数次仍是不足,躺在床上眯眼见裴凛玉直身脱衣,索性主动环上腰身,伸手摸他挺立的热物。
这挑弄无疑玩火自焚,转瞬被他剥光衣物压在身下。
裴凛玉将他衣物丢弃,眼中灼热,强忍腹下热流滑动,笑问:“你可知那医师是阳人?”
长澜眼角发红,欲望迷心,哪里听进一言,只摇头张着手要他抚慰。
“那你可记得我也是阳人,还是你的丈夫”,裴凛玉笑道,“你即是要留我身边就别沾惹他人气息”,话落也不管他听进多少便将他双腿弯曲高抬露出窄小,接着腰身前挺,将滚烫硬物送入。这紧窒的内部单是进入就险些缴械。
“呃——”连番顶撞下,长澜只觉脑中酥麻,全身乏力,眼前湿热模糊,腹中滚烫甚有酸胀难忍,被挤压的后背也隐隐作痛。这春药欲望强烈,叫他心跳加快,伸手紧抱他脖颈,身子前倾随他顶碰而摇摆颤动。
“凛玉……呃嗯……”
裴凛玉也不好受,不管如何顶撞都觉不够,恨不能将他拆骨入腹,解这欲火焚身之苦。
灭顶快意如山中秋雨骤然袭来,腰身一颤又将热液留在他体内,刺激得他跟着弓腰痉挛,眼眶湿热,同时脸贴在他脖颈喘息不止。“啊啊……嗯啊……”
本该疲软的巨根却在抽离时因滑动再度粗涨,同时将浊白的种子悉数勾出,滴落在身下被褥。
裴凛玉似想起这是自己房内,一时忍不住眉心微皱,报复般让他夹紧自己腰身,两手抱起他在房内走动,趁他紧搂自己不敢挣动时又猛地将巨根挺入他黏滑之地。
“呃——”长澜惊得身下缩紧,眼眶滑落热液,全身抖动,呻吟破碎。“哈呃……呃嗯……不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房中未有暖炉取热,两人一丝不挂却觉周身火热,思绪迷乱,热血沸腾。
“凛玉……别呃……太深……太呃……”
“说是如此却直吸着不忍我退去……你当真爱口是心非”,裴凛玉笑道,言语顿住间却让他坐在桌上,高抬起他的腿再次顶入。快意叫他忍不住皱起眉心,呼吸急促,不知轻重。
好在那春药也不过应付人的劣品,厮缠不过一个时辰便觉热意渐去,脑中清醒。只是两人皆疲惫喘息,算不得全然清醒。
长澜半睁着眼望头顶纱幔,见裴凛玉伸手撑在他身侧,不禁挣动起来,却嗓中干哑一时说不出话。
裴凛玉不过想将脏乱的被褥扯下,见他神情带惧不免心生戏弄,笑道:“你唤我声好听的我就不继续”
长澜愣住,又听他破天荒地哄弄道:“喊我声好哥哥听听”
“……你何时有这兴致?”
“你比我大上六岁,也不过六岁”,裴凛玉说着破天荒地低头吻他,心满意足。他是不知为何作此,只道欲望袭心,鬼使神差。
长澜却极吃他这套,被吻得心绪发乱,心跳加快,眼中又泛起薄雾。索性笑着顺遂他意:“好哥哥——”怕他不满意又喊了数次。
裴凛玉干笑:“这倒似闺中打闹,”顿了顿又笑,“竟不知那药如此厉害,叫人生情”
第二日长澜在床中苏醒,眼见裴凛玉仍在熟睡便起身着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推门见屋外晴好,犹豫一番才缓缓回自己房中。换衣时忽觉腹中作痛,冷汗布身,蹲在床沿蜷缩着缓了许久才能动弹。
冬日寒冷叫人生出疲懒,别说懒以外出,若遇上几日落雪连屋门都不愿走动。
十二月初一,离除夕恰好一月。
长澜几天前去书肆买了几本书回来抄录打发时间,眼见抄录将尽却见裴凛玉来他房中找他。说来这段时日裴凛玉也是未再外出,整日游手好闲不知日夜。
他不好多问也不好掺和,毕竟他于他到底算不得什么。
“我要你同我去赴宴”,裴凛玉在他案前坐下,发丝散乱,衣衫松垮不修边幅,慵懒双目望于未干墨迹,“确切的说要你替我从宴上偷走一物”
长澜笔锋一抖,笑问:“几时?所偷为何?”
“明晚,放于周财多书房的钱庄账本,届时你混入侍候的娼人中见机行事”,说着站起身要走,“我见你轻功极好应能脱身,若是失败便只顾保全自己”
裴凛玉倒是第一次有求于他。长澜将笔放下抬眼看他,满眼笑意:“我可有什么好处?”
“若是偷得随你想要”,裴凛玉敛容道,推门离去。神情认真倒叫人不适。
周财多……长澜忍不住笑了笑,这人他倒是知晓,两年前在城中靠些亲戚开赌场设钱庄,如今腰缠万贯也算得半个白手起家。
周财多的风流远近闻名,虽是冬夜寒冷却耐不过人情寂寞,初一刚与人肆玩又在次日邀了同道中人赴宴玩乐。裴凛玉时有与他阿谀奉承,自然受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眼见有车马来接花楼的人,将一人打晕后便蒙上面纱混入。直到被人引入府中才知这宴会是何——富家子弟远不如各花楼娼人多,大有一虎敌三人之势。亭下院中是奢华布置,戏台两人虽唱西厢却是淫乐纠改,不堪入耳,更有甚直接叫娼人坐于腿中尽行欢乐。
长澜便见裴凛玉坐于正中与周财多等人玩乐。他混入的这批娼人也确如裴凛玉所言是供他们屋中玩乐。
长澜借机溜走,循着所记路线寻到书房,却见门口有两人把守,迟疑一番心生一计,打开一房门叫来两个只等人来欢好的娼人,哄骗他们周老爷传话府中寻乐应是各方皆有,叫他们特意去照顾书房前的两人。
好在那两守卫本就心痒难耐,哪里管得是真是假便与他们寻个暗处享欲贪欢。
长澜混入书房不敢多动,按裴凛玉所言在一暗格寻到机关,打开后也当真见有几本账目,只是他要的是藏于账目下又被木板掩藏遮挡的那本。
刚从书房出来便见守卫乘兴而归,好在躲于暗处侥幸逃脱。长澜本想从后门溜走,却在路过一处院房时忽然停住。房内传来惨烈嘶喊,与此同时还有数名男子的狞笑。
“难怪我爹要将这阴人藏起来,这等嘶……这等身躯吸得我着实欲罢不能”
“他不是吃了诱情药吗怎还这般刚烈,快按着他腿等我玩够”
长澜不过凑近看了一眼房中模样,顿觉胃中翻江倒海,倚着门板呕吐不止。
“谁!”房中人觉察到声响连忙开门,见一人影从转角离去,心间顿时警铃大作,连忙拿来一物点燃向空中发射,同时赶忙疾步往书房走去。
长澜只见头顶有红光乍现,接着府中顿时嘈杂,身侧院落更有急促脚步声与追拿盗贼之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见周财多脸色凝重匆匆离去,不由眉心微蹙,起身跟随。
长澜眼见得了信号的家丁将周府围得水泄不通,此时又身处周府中央,一番思量下只得硬着头皮按背熟的地图想办法逃出去——就算假装不知情也会被搜身,而若是将账本藏于府中又倒不如不偷。
长澜凭着身子轻盈小心躲藏,眼见翻过一墙便可逃去,不想被一解手路过的娼人见着,顿时大喊人来。
哪里管得太多,长澜掩紧了面容便跳墙离去,奈何家丁侍从紧追不舍,一路从城南追至城北,闹得鸡犬不宁,而那伙人又在他头顶燃放能照明一时的东西,光亮得叫他无处可躲。
长澜渐觉呼吸不畅,冷汗布身,腹疼难忍,心力交瘁下只得跑向城外供富人猎玩的林中。而他只知林中茂密兴许能甩脱他们,却不知前方有一断崖,崖下乱石密布,无河无潭。
裴凛玉跟随周府的人追到崖边,见长澜背身而立,似望足下深渊,一时手心布汗,心中紧绷。
长澜却不回身看他们一眼,毫无征兆地纵身一跃,消失于崖前暮夜。
裴凛玉见状心中一惊,愕然不已,回过神见自己脚步踏出半步,顿时觉有冷汗生出——方才他想作何?不顾大局冒险将他救下?
周财多连忙叫人兵分两路,一路从崖边下去寻人,一路在崖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发生此等事只叫周财多心急如焚,只是找至天明竟也未有一丝足迹,那人仿若凭空消失。
寻了借口留在周府的裴凛玉眼见太阳升起也只好对周财多行些宽慰,而后作礼告退。
下人见去赴宴的少爷回来时眼底发青,神色憔悴,一回来便道一夜未眠而要休歇,只得一边担忧一边不敢靠近房门恐扰了他清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殊不知裴凛玉后脚便寻了绳索出了府。
本想亲自下去找寻,无奈崖边仍有人看守,只得暗等其离去。不知何时天际忽然落起雪,又折回拿了食物填肚的裴凛玉硬是等到将暮才见他们离去。
而他周身寒冷,脑中又是周财多所言不见活人亦或尸体。
裴凛玉套了绳索顾不得寒冷的径直下滑,只是眼见绳子将近,不由皱起眉心——难不成长澜当真凭空消失?
裴凛玉心底发沉,刚欲折回却见左侧下方有一被乱石遮挡的凸起岩块,算不得平坦却能容数人站存。
晃荡一番终于落在上面,本以为会有岩洞供人躲藏不想结实如铁连丝缝隙都没有。
脚下还有周家人持火把下来后所留痕迹,若是跌落此处想必早被找到。
此时风疾天寒,暮夜正近。
裴凛玉想起长澜跳下时眼中坚定,不禁脱口唤他姓名。
这人到底能为他做到哪步?这般不顾生死之人竟是存在,当真……可笑!
裴凛玉皱着眉,冷眼望着脚底的无尽黑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暮夜戌时周家遣小公子来拜访,提些礼品说为昨日扰了宴会雅兴而表歉。
“早听闻裴兄有一贤妻,也不知小弟能否与嫂子见上一面,也算不虚此行”,小公子眼中闪过狡黠,毫不掩饰此行目的。
裴凛玉却笑,刚欲言语忽听身后传来声音。
“凛玉……原是有客到……”
小公子站起身看着眼前男子,微微愣住。
裴凛玉笑:“长澜你身体不适怎还出来,还不快点见过周府的少爷”
“见过公子,贸然出来打断谈话着实失礼”
小公子假笑作礼,不过片刻便借口拂袖离去。裴凛玉为表礼仪亲自送客。
长澜自顾回屋,刚入屋门却一改方才笑意,双腿打颤瘫倒在地,勉强一番也难以挪到床上去。而他全身疲软冰凉,心虚冒汗,胸前抽痛难忍,头晕目眩,恨不能就此晕过去。
裴凛玉推开门见他如此不禁皱起眉心,将他抱至床榻盖好被褥,又去盆中拿布沾水将他脸上涂抹的香粉胭脂擦去,露出多处红斑冻疮。扭头见熬好的热汤他一口没碰,不禁又将眉心皱得更紧。
“难不成受冻的一天一夜叫你还觉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摇头,脑中昏沉难忍:“喝不下……我冷……”
“药就快煎好你且忍忍”,说着又忍不住道:“挨了一日寒冷自然难受,能活下已是万幸”。那崖高石乱的,从上跳下竟只断了两根肋骨,着实大幸。
裴凛玉想起那时若非听见岩下有人轻声喊他,兴许这人便要成一枯骨向他索命。裴凛玉又想起寻到他时他全身冰冷发红,眉毛都结霜,一时又闪过许多思绪。
长澜也心知此行能活着乃是万幸,不免笑了又笑,闭上眼沉沉睡去——若非跳下时跌在那岩石上,若非岩石下方有一树遮挡,而树下还有一能容两人站立的岩石,若非他费尽全力靠着树干跳入下方岩石,紧贴崖面不敢动弹,若非下来寻他的周家人俯身下看时不慎将火把掉落崖底,而四周漆黑看不清一物只得罢了……
恍惚间长澜觉到有人摸他额心,睁眼见是裴凛玉不由往他手中蹭了蹭,嗓音沙哑:“凛玉”
裴凛玉转瞬将手收回,扶起他喂药。苦涩入喉,分外难受。深睡许久倒叫身体好受许多。
长澜又躺下,想起什么:“那账目可有错?”
裴凛玉摇头:“错倒没有”
“周家来人试探,许是有人将我不在之事通传。他们是有怀疑你”
裴凛玉笑:“周家是傀儡,就算怀疑也不敢大动干戈”
“……你效忠太子这么多年也是忍辱负重”,长澜笑,他再愚笨也能猜出郡主与他定不是为情。不全是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忍辱负重倒算不得,不过顺水推舟挣些钱财”,裴凛玉哼笑,将他衣襟解开露出固定肋骨断裂的纱带,后将金疮药涂于胸前其他大片伤势,“后背的伤好没几日又增新伤,也不知你怎就多难,所幸也只断了两根”
长澜见他眉心微皱,言语似有哀怨,不由笑了笑,可心间又涌出酸意。轻声道:“我原以为再难见你”
裴凛玉一愣,哼声道:“跳下时可未有犹豫”,顿了顿,“你就这般不怕死?”他跳下时场景历历在目,叫人心有余悸。
“自然是怕,可若是不跳……”长澜顿住,垂下眼帘——若是被擒只怕生不如死,与其受那折磨倒不如跳下去落得粉身碎骨,身容惧毁也保全了他。
长澜忽然想起在周府房中所见,顿觉胸口压抑,神情痛苦。
裴凛玉见他异样以为是疼得厉害,便问:“可要替你寻来那日止疼的药?”
长澜回神,见他竟有慌张不免觉到好笑,便道:“那药吃来无用”
“即是无用又为何吃他”
“那药……”长澜笑着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叹息直言:“那药只与你欢情时有用”
裴凛玉挑眉,长澜又笑:“我非阴人不能常与阳人欢好,而你那处又是狰狞粗大,自然要吃药缓些疼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连着几日皆是借口患了伤寒不能示人,院中事由也交由裴凛玉打理。只是到底未细心管过,还是需他监督审阅以免差错。
在房中躺了几日总归不自在,裴凛玉倒是日日陪他消遣。说是陪同也不过得了借口躲避裴家冬日设宴寻欢。
如此又过几日,长澜总算能下床走动,胸前断骨也无大碍,只是脸上留了浅疤,若不细看倒是无伤大雅。裴凛玉也宽慰道他脸本平庸,有也做无差。
院中一株芍药不知因何破土生芽,被雪埋了一夜后自然受冻玉殒。别说植物难活,连人踏出屋门都觉将亡。白日有晴也是极短,只道冬夜漫漫人人寻欢。
“长澜我劝你莫做困兽之斗”,裴凛玉言语颇是得意。
长澜却淡笑从容,眼底无惊:“局势未定,怎可妄下结论”
“不过垂死挣扎,何苦多此一举”
“尚有一丝生机便不该放弃,这样就算不能圆满也是局败心胜”
裴凛玉哼笑:“啰嗦”,本该接着得意的他却在见他将一棋子落于棋盘左上角时变了脸色,旋即皱眉——他只顾前方攻进竟忘后方腹地,方才还势在必得的棋局转眼成败局。
“怎样?”长澜笑问,“你又可要做这困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哼声,自认败局。“这局我要黑子”
长澜无奈叹息:“夜寒体乏,你还是早些安睡”
“你是怕输我?”
长澜淡笑——他都赢了他不下十盘棋,要输也不知从何输起。
裴凛玉见他满眼充斥长辈关怀,不禁哼声:“我可未必会再输你”
“争强好胜可是一大弱点”
“我见大言不惭也非强点”,裴凛玉不以为然,拾好黑子便要先走。
本是他今日闲来无事邀他下棋,不想先前还言棋技拙劣的人连赢他数盘——他若棋技不好那他岂不是连他都不如?
长澜见他双目坚定神情认真,不由笑起来:“你对科考若也如此,只怕早离了裴家,大志得成”
裴凛玉却笑:“不过换个活法老死,与其替人劳碌半生,倒不如依附裴家逍遥快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知他所言非真也不多论及,只是愣神间一时错步被他连吃数子。
“你输了”,裴凛玉颇是得意地将黑子落下叫白子再难翻身。
“我输了”。长澜以为他赢后便会作休,不想他又将棋子捡起,道:“我还要黑子”
“……时辰不早不如……”
“不过亥时夜,如此良辰美景怎能错过”
长澜无奈叹气,索性不再发劝——裴凛玉如此兴致倒是不多见。只是闲坐半日,胸前似有隐隐作痛。
裴凛玉不知他的勉强,而这兴致最后又成恼怒——长澜于一个时辰又连赢他三盘。
“……”裴凛玉望着已成定局的棋盘不由眉心皱起,强压胸前燥乱又将黑子捡起:“我定要赢你”,说着见他眼中平静、不以为然,索性戏谑道:“你若再赢我,今夜我便用嘴帮你舒弄”
长澜一怔,以为听错。抬眼见他专注对弈,愣神许久才淡笑摇头,一言不发——心尖竟有隐隐心猿意马。
裴凛玉也不似先前急着落子,一边凝视棋盘一边漫不经心问:“你这棋技是与谁人学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未拜师的师傅”,顿了顿,“也是他教会我些武艺皮毛”
两人又无言再起。盏中灯油将尽,长澜落下一子将他棋局瓦解,输赢不过一刻钟的事。
裴凛玉因腹背受敌皱起眉心,长澜捏着棋子看着棋盘,正犹豫可要再予他一击,忽听他低声喊道:“长澜”
长澜怔愣着刚抬眼看他,裴凛玉双膝着地身子前倾,伸手越过棋盘上方将他头部往前拉——裴凛玉嘴唇张合着撕扯他的,热舌又探入口中翻搅,缠绵悱恻。
长澜刚觉惊愕,指尖忽然一热,裴凛玉即刻离去回身坐好,神情自然。低头再看,方才还捏在手中的白子不知何时落在棋盘上,硬叫黑子得了转机。
长澜无奈笑着欲将棋子拿回,不想裴凛玉挑眉制止,眼中颇是笑意:“落子无悔,难不成你要悔棋?”
长澜淡笑:“可这棋并非我落下”
“它既入棋局又怎全身而退”,裴凛玉说着将黑子落下,又道:“人生如棋,这世间尚无后悔药,你又怎能悔棋”
长澜无语发笑,欲说些什么时身侧灯盏忽然熄灭,思绪一时被打断。又见棋盘跟随灯枯昏暗许多,想了想便笑道:“凛玉你且劳累些添添灯油吧,我也好思索该如何胜你”
“你倒会使唤人”,裴凛玉哼声,却未多想地起身寻些灯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灯盏重燃,裴凛玉盯着棋盘半晌,挑眉道:“我只知古有李园移花接木,却不知这棋子也会移形换影”
长澜淡笑与他四目相对,神情无动:“许是棋子不甘被操纵把持,自行移位……方才太黑我也未看清它如何变化”
“我倒记得他原位何处”,裴凛玉索性坐在他身侧,将白子捡起几枚放回他罐中,又将几枚黑子落于棋盘,“这才对”
长澜见黑子占据的位置比先前还大,不由笑道:“你这哪是位归其所,分明脱胎换骨”
“这确是各归其位”
“可我记得这黑子先前是在这处”,长澜说着将黑子移动,跳入白子腹地。
“你年纪上来记性差些无可厚非,这黑子明明是在这处”,裴凛玉说着又将那枚棋子移动,不想长澜直接跟着将其移回。“我年纪虽大却不痴傻,这黑子既是归其位,便应回到这处”
裴凛玉哼笑直接抓住他手,问:“你就这般想赢我?”
长澜愣住,觉到掌背滚烫,不由侧脸笑道:“是你非要赢我”
裴凛玉哼声将他脸扳正,与他对视,双目灼热,眼底深邃,沉声问:“真不想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望着眼前俊容只觉心跳加快,出神般说不出话。裴凛玉知他痴迷自己样貌,便又问:“想让我帮你口?”
长澜愣神间不自知地点了头。回过神来又是一愣,羞愧地侧开视线——他也为人自然有欲望,况且本是他煽动叫他心猿意马……若是他真用口……倒是不切实际。
裴凛玉未想自己随口戏弄的承诺竟叫他露出如此神情,不由干笑起来:“你倒真把自己当回事”
长澜一愣,心底发沉,一时讪笑着未有言语。他只道鬼迷心窍,不该得寸进尺。
这股羞愧思绪便如泉涌落入心头,失落无比,只得起身掩饰一二:“我有些乏困,这棋明日再……”尾音轻颤,似有强忍。
裴凛玉见状不由嘲笑:“难不成还伤了你的心”,言语间见他身子一颤,不由又笑,“这棋局未完,你怎可任性离去”,说着拉住他手要他坐回,不想竟见到他眼角发红,眶中湿热,神情失落。手中指尖发凉,与他对视一眼便赶忙别开脸。
裴凛玉怔愣半许,一时不知眼前这人是真是假——他倒不知长澜会有这等神情,好似被一薄情郎辜负的痴情儿。
“长澜”,裴凛玉开口喊道,见他身子一抖,脱口而出:“你就这般喜我?”
长澜凝固片刻,摇头淡笑:“不是喜欢”,视线坦然,四目相对。眼眶湿热散去,思绪平息,从容有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真不喜欢?”
“你我又非情窦初开,谈何喜欢”。喜欢又如何,这世间痴男怨女数之不尽,求而不得又是众生皆有,何苦纠结——若是不喜又怎在这裴家浑浑噩噩过尽八年。
八年,不过闭眼一睡,睁眼一醒,朝过暮临日复一日,留不住半分年岁。再过几年他便到而立之年,想他年纪之大仍为情所困着实好笑。
裴凛玉见他神情平静,不由笑了又笑,伸手将腰间月白祥云纹的腰束解下,着手再将鹅黄衣襟松落,同时笑道:“既然你心有期盼,也算我还你那日偷物的人情”
说着朝他招手,风情万种。长澜心底一沉,鬼使神差地向他靠去——求不得又如何,这八年向来是裴凛玉予他什么他便收着什么,虽不是好的却也能叫他苦中作乐,醉生梦死。
裴凛玉宽热的掌将他衣物解落,露出缠有纱布的胸膛,接着将他拉近身前,同时身子前倾叫两人胸膛紧靠。
“长澜啊”,裴凛玉笑着,脸庞近在咫尺,双目灼热,“我不信你不喜爱我”,热息扑面,同时在他唇角吻了吻,见他垂下眼帘,“若是不喜又怎处处替我着想还愿为我去死”。
况且若非知晓这人喜他,又怎会将他置于身侧,处处把玩——这情最是苦涩又最难割舍,但若是那个得了偏爱的又是另一说法。
长澜知他何意,只得笑道:“既是知晓又何必追问”
“我只是奇怪这世人数之不尽,怎独独将我落入你心”
长澜终于肯直视他,张开口却没有说话。若是知晓怕早脱离这苦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凛玉”,长澜看着他,忽然伸手捧起他脸在脑中细细摹印,笑道:“许是这张人人皆爱的脸”
“庸俗”
长澜笑了笑,低头含住他嘴唇,热烈拥吻他,生怕这人只眼前幻影,又怕即刻被推开拒绝。他从未如此渴求他,那股堵在心间的压抑终于在热舌缠绵间短暂消失。
不一会儿衣物皆被脱去垫在身下,裴凛玉将他压在铺了暖垫的地上,指尖沿着他胸前裹缠的药纱滑落,修长停在上下起伏着的小腹,接着又换掌心抚摸,挑逗一番后径直握住他腹下抖动之物。
“呃——”长澜低吟喘息,抬眼看他,还未看清竟见他低头含住自己渐有抬头的欲望。
长澜心尖跟着发颤,快意涌入四肢,胸前伤势因剧烈起伏喘息而隐隐作痛,脑中翻搅的无名情绪也化为一股酸楚压在胸中,叫他倍感难堪地抬起手臂挡在眼前,紧咬双唇不敢出声。
热舌大胆地轻舔着被含在口中的硬物,就是为了换气将它吐出时也不忘用舌挑逗它。裴凛玉虽是初次含这孽根却也能照猫画虎叫他快活。
裴凛玉听他气息急促粗重,旋即改用手抚慰——分明怕那物落在口中。不一会儿果真有热液在掌心勃发。
裴凛玉见状哼笑起来,随手拿衣擦嘴,打趣道:“你可有幸夺走我这初夜”,顿了顿,“这口活自然不算先前答应的能完成你一诉求之事,只算还你那日受的伤”
长澜似是未听,遮眼喘息,快意在脑中余韵未散——裴凛玉倒是处处清算,不愿平白受人半分好处。
原是怕受了好处便要为此人情不得安生——说得清楚总比纠缠不清好,不然怎会做这等俗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最近怎愈发爱哭起来,也不嫌丢人”,裴凛玉笑着将他手臂移去,见他眼底湿热却透着情欲:“想要我吗?”
长澜心知不该得寸进尺,可他却说不出半个不字。一番迟疑下索性点了点头。
裴凛玉极爱钓人心思,便问:“想要什么?”
长澜伸手揽过他脖颈,思绪恍惚起来:“要凛玉”
尾音刚落,忽有人敲门:“少爷,门外看守来报,有先生求见你”
裴凛玉愣住,眉心微皱:“哪个先生?”
“卓筠卓先生”
裴凛玉以为听错,“卓先生?他不是离开了吗?”
“我也不知,先生独自一人倒在府外,昏过去前只说想见你”
裴凛玉听到一半早已慌乱,迅速着衣夺门而出,动作急躁一气呵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坐起身缓缓回神,看到身侧棋盘不由叹息一声,穿衣跟去。
裴凛玉见到先生全身僵寒狼狈,意识不清,先是怒斥下人不为所动,而后又亲自将不能动弹的他抱起送到房中。只是走到半路想起长澜还在那处,便连忙唤人拿了干净被褥,将他安置在最近的厢房。
“凛玉……”期间卓筠虚弱地睁眼看他,眼眶涌出热液,“救……救救玉儿……玉……”
“先生”,裴凛玉心中一沉,见他又昏睡过去,赶忙将他冻僵的衣物脱尽,迟疑一番又解了自己衣物进入被褥予他取暖。
觉到先生体躯渐热,裴凛玉又四下查看,见他无伤无烧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出去”
长澜立在门口见他直着身躯细细观看昏睡的人,颇有无奈:“我唤人煮了姜汤”
第二日长澜贪睡许久才起,询问后才知裴凛玉在房内守了整夜,而半个时辰前先生已醒,如今有医师替他诊脉再看可有隐疾。
长澜也不靠近,自顾拿剑在屋前晨练,只是还未身热顿觉腿部痉挛,索性作罢。
“长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本觉身寒要回屋,转身却见竟是展护诊完脉后有意来寻他。
长澜笑应,想及先生便问:“先生可是安好?”
“体内积寒调养几日便好,等些回去便遣人送些当归来”
长澜迟疑一番,笑道:“遣人多有劳烦,我与你同回医馆亲自去取”
长澜与他一路相谈甚欢。展护回到医馆便被人喊去帮忙,长澜也不多想的径直来到后院,打听到展济世在房内抄写药书更是直接推门而入。
展济世抬眼望他,随后又埋头看手中书目,同时开口问:“脸上的伤是因何而有?”
长澜知他不喜人行些虚礼,便直接在他身前案后坐下,答道:“前些时日惹怒天意,遭了些劫难罢了”
展济世哼笑:“裴凛玉果真薄情,连医师都不肯替你请来”。这城中谁人都知裴家只会请他这医馆的人,若是未请便是不肯请。
“只是情况颇多不能请医”。说来那几日为掩人耳目,还是裴凛玉亲自与他上药。
“想来是你自作自受,这次来又为哪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能患有疾症,想来讨要些药方”
“倒真把我展济世这当济世堂”,展济世虽言语不善,却叫他将手伸出,替他把脉。
长澜见他把脉竟有皱眉,不由笑道:“医师这神情只叫我自以为时日无多”
展济世却不似往常与他笑闹,只问:“近来可觉有何不同?”
长澜也收笑敛容,细想一番:“虚汗惧冷,体乏无力,贪睡多梦,心绪低落”,顿了顿,“我这是患了何疾?”
展济世收回手却不言语。长澜见他双目坚定地看自己,顿觉心口一紧,全身僵麻,后知后觉什么的酸楚也跟着涌上心头,叫他脑中混乱,无从思考。
展济世也不多作言语,只道:“错事早有,再行一次又何妨”
长澜苦笑,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不见得是错事”
“你这种人当真可笑,反正只要不牵连我,是生是死随你而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生死随我而定……”长澜呢喃,视线落在窗外,模糊不清,“日子过多难免糊涂,我又怎知他应该是生是死”
“裴凛玉风流多情,他未必想留……再如数年前流弃便是,你又并非不能狠心”,展济世哼笑,颇是嘲意:“这世间疾苦众多,多一少一又何妨”
长澜垂眸轻叹,未有言语。没过多久便告退回了裴家。
推门见到裴凛玉在房中等他时不由一愣,笑问:“你在此处作甚?”
“先生睡着,不愿扰他”,裴凛玉神情平静,“先生仍是虚弱不能多言,只断续知他妻子失踪,走投无路才来寻我投靠”。言语平淡却藏不住喜色——能想来寻他求助定是将他入心,不然又怎平白无故独独寻他。
“先生又怎会惹到祸端”
“先生妻子曾是宫人,想必与王宫有关……我已写信委托郡主留意”
“这样啊……”长澜呢喃,忽然想到什么,“为何偏偏在偷完账目后?”他知裴凛玉与郡主交好,而郡主又是太子女儿,就算无个名正言顺的官名也是与宫中有些牵扯,那日所偷也应是太子想要……
先前先生房屋被毁时还有人跟踪裴凛玉,他虽不多问也不知政事,可联及裴凛玉确暗中瞒着裴家牵扯王宫事由……如此一想先生妻子失踪倒是可能冲着他来。
裴凛玉摇头,“若是如此也不该对先生出……”话语一顿,思绪沉重,一时不知这是真是假——若真是因院中人知晓他对先生有心……
“凛玉”,长澜望他,“此时何不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长澜说完也是一愣——这等卑劣恶语竟出自他口。
“难不成叫她一尸两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你也知先生为平人,那孩子与先生毫无瓜葛”,长澜轻声应他,虽只外出一会却已身心俱疲。
裴凛玉哼笑:“你是狠心,三番两次唆使我做些小人之为,怎不见你对我用些手段”
“许是你未察觉”。说到狠心——长澜无奈叹息,想及不止他一人如此说他。
裴凛玉忽挑眉道:“难不成是你指使人要加害先生”
长澜一愣,见他双目灼热,一时幡然醒悟什么,笑道:“我只会让先生与妻子恩爱百年”,叫他难以插足,嫉恨百年。
“凛玉”,长澜看他,目光坦然坚定,“我不是心软之人会对所思所想畏首畏尾,虽算不得光明正大但同时不会为博你欢喜而不择手段”,说着又是无奈叹息,“我不会平白加害他人,你不用再试探是不是我所为”
他也是方才回过神来裴凛玉是来试探——若是牵涉先生他便将他话记得一清二楚,若单有关他一人呢?想必若非为情热所缠,裴凛玉连他名称都不知。
长澜想从容与他,可勉强一番也挤不出半分假笑。索性解落外衣自顾钻入被褥,闭眼沉睡。
再睁眼已是午后,食欲全无。走入院中见晴阳正暖,有两人在院中安坐,微愣片刻倒听清他们言语。
“那日我就不该外出寻买炭木,不然玉儿也不会……我回到家中已是空无一人,只听是被三人在屋门外掳走……她是走出看我可有归来……”
“我也不知与谁人有何仇怨……定是那烧毁我屋院人所为……凛玉啊,我该如何是好”
“师娘定不会有事”,裴凛玉神色不知喜怒,平静安抚他:“先生回房多做休歇为好,我定会找到师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筠热液盈眶地看他,心中激动万分却只能无力地将额头抵落他肩,颤抖道:“我与玉儿鲜与人交往,举目无亲,若不是有凛玉你……”
长澜心口泛出无奈,未有多看。
入暮后院中清静,下人也纷纷聚于房中取暖,不肯外出,若是主房有吩咐还需唤上好几声才听见。
长澜将青丝挽起后又将胸前药纱取下,见伤口结痂不由叹息,对那日心有余悸。
裴凛玉推开门便见他坐梳台前背对自己,上身赤裸,暖炉烧热还燃有香炉。“你在我房中做什么?”
长澜一愣,站起身看他,笑道:“今日周公托梦与我,说是再不与人欢好便要痛失良缘”
裴凛玉哼笑,不以为然:“我又非你良缘……你就这般见不得我与先生?”原是今日见到他离去身影。
“良缘非需眼前,许是想叫我先留住机缘,日后再遇”,长澜走近,脱下衣物后看他:“你我夫妻一场总归有些恩情在,权当施舍我应承了周公,好叫我日后能寻到佳缘”。话落伸手抚上他面容,两人身高将近,身子前倾便含住他嘴唇。
裴凛玉推开他,挑眉道:“你近来可是颇有欲求不满”
长澜淡笑:“许是想及曾答应过,等过尽一月便叫你自由,故心生不舍,积思成虑”
裴凛玉觉他言语悲伤,只道是有被冷落的酸意,便挑眉笑道:“你可还答应我,等过些时日便会离了裴家叫我清静”
长澜一愣,见他记得自己言语,不由靠在他身前,闭目听他胸膛跳动。轻声笑道:“凛玉……再与我些时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下人结伴起夜,轻言谈论所见闲事,见主房灯火摇曳连忙闭口快步走过,唯恐叫主子听去声响后将她们唤去侍候,扰这半夜清闲。
盏中灯芯不知何时枯落,长澜偎在暖被中缓缓睁眼,股间仍有温存后的酸楚——说来他们也许久未有缠绵。以往除去情热倒无瓜葛,不过月月有那几日羁绊已是难得。说到底是情浅缘疏。
抬眼见裴凛玉紧闭双目,气息平稳,心口压抑的失落悄然而升。恍惚间不自知地将裴凛玉温热掌心扶至心口跳动,缓缓下移。腹前柔软被触碰时惊觉后脊一僵,等缓过神做了何事又不免失笑,掀开被褥着衣离去。
夜间晴朗,抬眼能见明月高悬。远处偶有犬吠声起,等过片刻便隐隐听有更夫打更声。
长澜本欲回自己房中,却见有一黑影从侧院离去,再看才知是裴凛玉安置先生的地方。
此时夜深理应安睡,先生房中却灯火通明。长澜想及院中人杂不定,难免心生担忧,敲响屋门。“先生可是安睡?”
不一会儿房门开启,长澜见先生安然无恙这才松落口气,连忙道:“方才见这屋中有灯火,深怕先生出了差池这才打扰,望先生恕罪”
卓筠颇是惭愧:“多谢少夫人关切,是我心中思念担忧玉儿故难以入寐”,眉目皆是悲伤,叫人心生不忍。
“夫人定会无事,倒是先生体虚仍需注意调养,也好叫夫人安心”,长澜淡笑,迟疑一番又问:“先生方才可有见到可疑之人靠近?”
卓筠一愣:“这……倒是未有见到,可是出了何事?”
长澜摇头,又安慰他一番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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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澜想了又想,眼见日有昏暗只道事事不畅,刚欲找寻裴凛玉身影便见先生在书房外的台阶静坐,神情悲伤,连叹数口气。
“先生你怎在这处受冻?”
卓筠一愣,赶忙坐起身礼道:“凛玉在里面待客,我也无处可去只好在这等他”
长澜猜想是乔装打扮的郡主前来,迟疑一番便笑问:“先生不如与我去府外走动一番?”
卓筠一愣,思虑许久,点头答应。
城中有一西湖,比不得临安美景也独有风味,纵使天寒路冷也引人闲散消遣。
“先生”,长澜侧脸见他神情带悲,又望天际灰白,不免叹息道:“这天时晴时雪倒叫人烦恼”
卓筠一愣,勉强笑道:“人若无烦,晴雪也无碍”
“先生是为先生,道理通透,言简意赅,”长澜点头认同,却是心非此意,开门见山:“先生如此博学多识,当年是因何离开书院?”
卓筠见他满眼笑意不由心中一沉,叹息一声将视线落于湖中:“何来博学多识,不过是我才疏学浅,怕误人子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笑着将他打断:“我以为先生是怕牵连书院众人”
卓筠一愣,略有惊讶地与眼前这人对视,见他眼眸温润却似洞悉全部,一时更觉心沉谷底。
“我知先生不愿与人知晓夫人身世,可到底未有不透风的墙”,长澜知这般直言是有无礼,可他昨夜细想许久,仍旧是有疑惑——为何他不去报官而费劲身力来寻裴凛玉。
卓筠却因他所言忽有愠怒,问:“你是知晓什么?”
“只知夫人曾是宫中阴人,便想先生定是怕夫人牵连了亲近之人”。宫中之人哪能全身而退,就是有也只怕日后再遭不测。想必他也是因此才与家中断了来往,道什么举目无亲。
“世道无常,有所谨慎也比……”
卓筠冷笑着将他言语打断,神情又悲:“你又知晓什么,玉儿……我只是不愿玉儿受何关注叫人生些他意”。
“我虽不是人尽皆知的先生,可到底有些薄名,最不愿的便是自己的学生也对我们……嘲讽羞辱也好同情哀怜也罢,反正哪般都不该玉儿承受”
卓筠又笑,颇有嘲意:“更何况我确是不配为人师表,有哪个先生会心生想叫这天下权富皆死的歹意”,说着同时又是愤懑,“这世间颇是不公,他们凭何要凌驾于多数人之上,自以为是把玩所有”
长澜心有惊愣,思绪发沉,张了张口又说不出一句话。
卓筠心中不满似是积攒许久,先前儒雅随和已是另副模样,也知无隐瞒可能便是不管不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不是那高位喜得皇子为讨那妃子欢心而将玉儿驱赶,她不知又要受苦至何时……我与她两情相悦本想隐居安稳,偏偏那群人半年前又寻到她……”
长澜心中一沉,心绪一时不知如何做说——那孩子想必也是……
“我明白先生心情……”
“恕我无礼不敬,可少夫人你非阴人又是明白什么,凭什么玉儿就该遭受那些”
长澜听罢却无愠怒,叹息一声反倒无奈淡笑,眼中平静:“先生可知我也是阴人”
言语淡然却叫卓筠怔愣许久。
长澜又笑:“算不得全是罢了,母亲还曾说我不伦不类”
“你……”卓筠迟疑,似有不信。
“先生不信自是应当,我到裴家时年龄不过十九,如今冉冉过尽八年却连凛玉都不知此。虽有幸不全是阴人,可被迫冷眼又感同身受的日日挣扎又怎不是苦痛”
若全为阴人倒是认命,偏偏又只与他一半血脉叫他得些能脱离的希冀,可虽不用日日煎熬却也事事谨慎生怕叫人窥探知晓,就连裴凛玉情热时也谨慎地生怕被他发觉。
“先生”,长澜又道,“我知先生是被迫来找凛玉,如今应以夫人为先才是,又怎再有隐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告知我这些又有何用,若是不拿到他们想要的,玉儿她……”
“先生”,长澜见他仍有迟疑,不免笑了笑,“先生此番前来为的应是那日我从周家所偷之物”,顿了顿,“我脸上这伤便是那日被周家追堵后从崖上跳下所致。说来若非上天眷顾,只怕早在崖下殒命”
“我道这些是望先生明白,我于凛玉可弃生不顾,又怎甘愿他受何牵连”
他知晓裴凛玉是与太子阵营,而能叫太子注意的周家定是朝堂中对皇位虎视眈眈之人的傀儡,他虽不知是哪位皇子要争权夺位,可他知晓裴凛玉若是泄露丢失什么惹怒了太子,只怕连裴家都受波及更别提搭救。
“我知若非凛玉对先生另有他心,夫人也不会招致此番劫祸,只是此事也非他所愿,先生知书达礼定也不愿凛玉两头难顾”
“那难不成要我对玉儿弃之不顾?”
“并非如此,只是我有一计既能救夫人又能保凛玉”
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裴凛玉送走郡主后望了望天,暗道此时竟与天暮无异。
刚欲找寻先生踪影,便见长澜与先生并肩回来。先生神情平静,长澜倒是眼中带笑。
不过长澜未进院门,将先生送回便返身离去。若往里望一眼便能与他四目相对。裴凛玉觉到自己思绪颇有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入夜时果真下了场大雪,半个时辰便叫院中积雪深至脚踝。飞雪飘入亭廊,白白一层,浅踩下也有高低脚印留落。
裴凛玉听见响静后猛地惊醒,直起身见是窗棂因风雪吱呀作响,这才稍松口气。只是片刻又觉异样,掀开被褥竟见一人蜷缩着伏在他腹前安睡。手中仍抓着他的裤带,若再下拉便能将淫根现出。
竟是欲行不轨至一半睡着——裴凛玉觉到好笑,又见他鬓发从脸侧垂落,唇角微动似有呢喃,顿觉心尖莫名有荡漾之意。
回过神有何思绪,裴凛玉索性将被褥盖回,将他严严实实裹在被中,片刻便见他身子挣动,苏醒过来。
着实诡异。
长澜挪动着从被中探出头颅,神情恍惚未有全醒。迟疑着看他许久才回过神般,心安地张开双臂将他腰身环住。
裴凛玉知他清醒,挑眉问:“你怎又来我房中?”
长澜却不说话,直起身子跨坐在他腰间,同时将他身子推倒,脸埋于他胸前,四腿交缠。以为又有动作,不想就如此姿势地闭眼睡去。
“……”裴凛玉干笑两声,心间生出不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呃……”长澜仰着头喘息不止,快意流淌全身。“凛玉……嗯……”
“你好端端的来招惹我作甚,这下怕到明日也不能睡去”
裴凛玉戏谑道:“也不知你是何居心,夜深即来,事了又去,若叫人知去这般,只道我与楼中青倌花艺无异”,同时腰身缓缓挺入,来回研磨,待他适应一二,松懈身子后旋即抽离,接着猛地顶入。
“难不成是见我奔波于先生而心生不安,想来讨些快慰?”
裴凛玉吐着热息也不望他回应,在他惊颤抖动中连连冲撞。灭顶的快意急促涌向后脊,同着酥麻窜入会阴,欲罢不能,忍了又忍才将倾泻之意压下。
长澜哪里还有困意,只道双目湿热,脑中恍惚,全身痉挛,嗓音颤抖,胸前起伏难以喘息。
“呃嗯……”长澜眯着眼,低吟着紧搂他的肩臂不敢松手,粗大的狰狞在内部横冲直撞,热意从体内蔓延,滚烫得似要将他融化。
裴凛玉修长的指忽从后背摸向他胸前,柔软指腹划过疮痂时有意停留,划动数下旋即在其四周打转,撩起不轻不重的酥痒宛如电流跃落心头,颤动不已。
“哼呃……”嗓中呻吟破碎,长澜不敢受他这撩挑便侧开脸低吟道:“凛玉……莫做这事嗯……”
裴凛玉见状便笑:“即是如此,我也不好多做勉强”,话落果真将指腹移去,出奇听话。
只是长澜还未从酥麻间松口气,呼吸猛地一停,身子一僵,身下交合部位转眼止不住地颤抖紧缩,心跳剧烈险些停止——裴凛玉竟改去戏弄他身前挺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呃……嗯……凛玉……嗯……”
“嗬呃……啊……”布满潮红的肩膀随那孽根顶入深处而止不住地抖动,前后夹击的刺激奔涌在全身血络,叫他眨眼间又思绪迷乱,全身滚烫发颤,无计可施。“嗬——”
前端忽然涌起汹涌快意,有热液从体内勃发抽离——长澜惊颤着张口喘息,额前泛起薄薄细汗,双目半睁却有热雾遮挡看不真切,呻吟从鼻中哼出,意识恍惚,说不出话。
裴凛玉跟着眉心微蹙,腰身重重一顶,将滚烫种子落于深处。
“嗯……”长澜又被惊得紧抱他肩臂,腿部痉挛酸麻,脚指骨剧烈弯曲颤动,快意挥之不去。
裴凛玉灼人的热息近在咫尺,宛若房中昏暗笼罩全部,叫人着迷。长澜嗅闻着周身独属裴凛玉的气息,一股热流从心尖划落,欲罢不能。
裴凛玉从快意中回神,低头见他将手落在腹前,不由覆上他掌背,打趣着笑:“方才你摸这里还能摸到我的存在,现今是舍不得?”
长澜仰头看他,反将他修长的指裹在掌中抵在腹前,笑道:“人在眼前,何来不舍,”说着又垂眸笑:“未能长久,何需不舍”。神情淡然,未有伤怀。
“我确是说想你离开裴家,可你若厚些脸皮也不是不能留下”,裴凛玉哼笑,“我呢,也不是不近人情,将来还是会给你养老送终”
长澜失笑:“我不过大你几岁,听你一言竟与老态龙钟无异”
“你意会错了,我是说我也未有多嫌你弃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怕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长澜知他言语当不得真,旋即笑着从他身下挣脱开,捡起扔在地上的衣物。方才缠绵早有半个时辰,若再纵容只怕身子吃不消。
裴凛玉见状手撑床榻,侧躺着看他,挑眉问:“长夜漫漫就这般浪掷?又不是不许你留下”
长澜笑着看他,未有停顿:“我怕自己信以为真,你也知我年纪上来,听不得这花言巧语”
“你怎知我不是认真?”
“若是认真也不会叫花楼中数不尽的人对你朝思暮想,牵肠挂肚”
裴凛玉却笑,颇是得意:“谁说独有花楼中的”。他为阳人又有这等家世,自然惹人倾仰,就算一文不名,独这样貌也不知引多少人爱慕。
长澜缓步往房中走,望院中积雪颇厚不由叹息,又走两步忽觉身后有响静,扭头去望却只见屋檐落下积雪,再回头却眼前一黑,后颈麻痛,不省人事。
再睁眼已是第二日朝晨。
“醒醒”
长澜缓缓睁眼,意识归拢。见自己双手被缚于身后,又见身前站有两华衣贵服的男子,不由心间一沉,问:“你们抓我作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然是因裴大少爷”,一人狞笑着蹲下,双目狠戾,“我不与你兜圈子,那先生已告知我们确是你偷了我家的东西,今日便是要叫裴大少爷物归原主”
长澜双目无惊,似早料如此地从容笑问:“你们既用玉儿做筹码叫先生潜入凛玉身边偷取,又何必大费周章抓我来此”
“哼,你即是知晓说明并不愚笨,那人倒是无用,枉费主上将他妻子绑……”男子忽然顿住,后觉他是为套取玉儿所在,顿时又笑,“你不如想想裴凛玉可否为你交回东西”
“他自然不会,你们也知他青睐那先生,又怎愿救我”,说着一愣,笑问:“你们怎不直接挟持那先生,偏偏大费周章”
“哼,自然想过如此,只是引起轰然倒不如要他偷来……却不知他那般无用,你若不想早早殒命就告知我那账本是在何处”
“我要见玉儿”,长澜却不惧怕。他知周老爷丢了账本已是狗急跳墙,不然也不会白日刚与先生坦诚,晚上便将他绑来。一时间心中有了筹码。“若叫我见了玉儿,兴许能告诉你”
长澜怕他恼羞成怒,又道:“我连跳崖都不怕,又怎怕你们施刑折磨,与其费时费力倒不如让我见见玉儿是否安好,反正她于你们不过威胁先生的筹码,而我才是裴凛玉亲近之人”
男人似有迟疑,思考一番拂袖离去。
长澜又望四周,是一四面无窗的简陋屋房,其中除一绑缚人的梁柱外倒无可怖刑具,连简单摆设都无一二。门缝有光,应是白日。
没过多久那男人又折回屋中,身后带有一女子,腹前隆起,模样干净,应是未受虐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暗自坐实周家人为要回账本已是不管不顾。
女子看清被绑在地上的人容貌,本含悲带哀的眉目更有伤怀。“你……”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长澜知她认出自己,旋即笑问:“卓夫人,这些粗人可有伤你?”
玉儿摇了摇头:“他们只说待筠郎来赎我……筠郎呢?他怎么样了?”
“先生无事,此时正在裴府思念夫人”
“够了”,男子打断他们,颇有不耐,“告诉我账本何处,如何取得”
长澜不慌不忙:“放她安然离去我就告知你们”
男人顿有被戏耍的怒意:“我见你是活腻了”
长澜依旧淡笑,从容不迫:“非也,你们要账本,而我想要她离开,只是各取所需”
男人转怒意为冷笑:“那我何不用你们二人做筹码去威胁裴凛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未与裴凛玉亲近自然不知他如何冷漠自私,他断然不会将手中物拱手相让,何况他对我无心,更是不可能如此”,说着看了眼玉儿,笑道:“他确是爱慕先生,也应是巴不得玉儿遇些不测”。话落玉儿脸色微变。
长澜见男人是有思考,便挣动着从地上站起,眉眼含笑地看玉儿:“夫人,不知可否劳你帮我挠挠后背止住瘙痒”
男人正有疑愣,却见长澜不知何时挣脱了绳子,在玉儿抬手摸他后背时用臂弯勒住她脖颈,又从发间抽出一银簪抵在她喉上,动作快速,待男人回过神竟见他眼中笑意敛去,语气狠戾认真:“你们若是不肯我便杀了她再自杀,届时别说账本,你们恐怕还要性命难保,反正无人会信是我一手造成”。语气掷地有声,毫无畏惧。
男人冷笑,满是嘲讽:“你何苦来个玉石俱焚,何况要自己去死”
“反正不会叫你称心如意的去胁迫裴凛玉”
长澜知他不肯放玉儿是心有顾虑,便又笑道:“你们是怕放走她后我又出尔反尔,可你们不要忘了我是裴家定下的正妻,就算裴凛玉不喜我,他也不能对我见死不救”
说着见男人眉心皱起,当即又道:“就算他当真不管我,你们也可破釜沉舟去寻裴老爷,裴老爷最怕惹上事端辱了脸面,他定会私下施压叫裴凛玉妥协救我”
“我只想救玉儿,而你们只想要账本,何不两全其美。”他敢羊入虎口便是早做好打算。
“反正要么我们一起死,你们跟着等死,要么放她走,我告诉你们账本何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怎知你是否骗我?”
“你若不试又怎知是真是假,与其费尽心思无从下手,倒不如信我一番,死马当活马医”
男人迟疑,与身侧另一人对视。权衡许久略有妥协:“你若敢欺骗我定要你好看”
“自是不敢”
裴凛玉不知长澜不在院中,只暗笑他将近正午仍是未起。平日里他与他不亲近,自是不知这算不算得正常。
昨日倒听几个下人议论长澜,说他贪睡许多不知是否有疾。说来他从不管院内杂事,这数年来皆是长澜一直打理,虽算不得精打细算却也井井有条,从不叫他被什么所束缚。
这一月来着实有闲。裴凛玉想及先生今日心绪不佳闭门不出,那玉儿踪迹也有眉头交由郡主找寻,心中便颇有无趣。到长澜房中却见空无一人,床褥齐整不似有人躺过。
难不成早早出了门?裴凛玉暗笑那人昨夜还有勉强,今日便外出不知所处。
裴凛玉未有多想,刚出屋门却扭头见到先生来寻他。
卓筠明明是来寻他,见到他却又神情微闪着侧脸垂眸,愁眉苦脸地站在原地。
裴凛玉知他是替玉儿担心,却又不由明知故问:“先生是有心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卓筠欲言又止,举止奇怪。
“先生无需隐瞒,若有何诉求告知我便好”
“凛玉……”卓筠张了张口,心绪发沉,忍了又忍。沉默许久终于再忍不住地脱口而出:“夫人被那伙人带走了”
裴凛玉一愣,略有惊愕。
卓筠说完虽有懊悔却已控制不住心间担忧:“夫人说能帮我把玉儿救回,于是叫我告知那伙人是他偷的账本”
卓筠见他眉心微皱,心间愧疚更甚。“那伙人掳走玉儿是为了让我来你身边偷寻一个账本,而昨日我被夫人识破,他却说能帮我救玉儿,我一时鬼迷心窍竟答应……答应让他以身试险”
“他现今是在何处?”裴凛玉顿觉呼吸不畅,脑中嗡嗡作响,“又为何瞒着我?”
“我只知昨夜有人将他带走,也是夫人嘱托不能告知你”,顿了顿,神情悲怆,“他只说玉儿会平安回来,叫我到时再将一物拿与你”,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
他在房中思虑许久可谓煎熬至极,终于是再受不住内心自问与惭愧地来告与他全部。“夫人怎对付得了那伙人,我真不该答应这事”
裴凛玉接过那物,一时眉心皱得更紧——竟是长澜那日向他讨要过去的指环。他这才后知后觉那日他扔了一个,留了一个。
裴凛玉将指环握在手心,语气愠怒:“他竟这般自以为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落忽有一下人赶来。
“少爷,方才大总管使人来说门口有一昏迷女子,方才清醒便喊要见你”
两人一愣,卓筠率先反应过来什么,颤抖着问:“她……她在何处?”
“已叫人送至院中”。话音刚落,卓筠便喜极而泣地奔去。
裴凛玉却是心底发沉,问:“可有见到夫人?”
下人摇头,抬眼见他神情带怒,一时吓得不敢说话。
玉儿苏醒后便说要见裴凛玉,也是在这院中房间里见到卓筠后顿时泪流满面,两人相拥而泣。裴凛玉一跟来便见此情景。
玉儿见到他连忙止住哭泣,抓着他衣袖道:“夫人,夫人还在那”
裴凛玉无暇顾及被紧抓的衣物,只皱紧眉心问:“他在何处?他们为何放你?”
玉儿与他道了来龙去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将我打晕送到裴府前,不知他们是在何处躲藏”
“长澜可有告知你账本何在?”裴凛玉倒不信他知晓,何况那账本早被他暗中交于郡主——那些人得了消息定要来寻,若知晓长澜说了何处兴许能瓮中捉鳖。
玉儿却是摇头:“那些人看得紧,若是告诉我定也会被他们听去”
“也不知他怎就不怕死”,裴凛玉皱眉念道——那些人若因被骗恼羞成怒,不知他又要受什么苦。只怕生不如死。
“凛玉……”卓筠忽轻声喊他,“……为何夫人要我等玉儿回来再将那物拿与你?”
长澜正闭目养神,身前一男子如坐针毡,等候许久终于有人推门而入。
“为何将那女子送到裴家门口?”
长澜听见声响不由一愣,睁眼看清来人又是一阵惊愕。那人见到他时同样一愣,旋即皱眉问那男人:“你怎不叫人告知我有裴家的人在这?”
长澜看着眼前这身材细瘦矮小,面容清秀,年岁不足十五的女子,顿觉心口发沉,敛容道:“我知院内有人监视,却不知是你”。他怎会想到这个连裴凛玉情热都羞于出口的女子竟是祸害!
女子哼笑,神情举止无不得意:“是你先入为主,以貌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忽然想起什么,神情疑惑:“你既是监视裴凛玉,为何多此一举去害礼晚?”那在他眼前自缢的少年本该在他处身得解脱,而非如今成腐虫口中之物。
女子见他渐有恼怒不禁更有得意:“我不过想看你们人人自危”,高傲口吻与她稚嫩脸庞格格不入,“况且我不过写了密信给裴漠竹,后来之事也是裴凛玉造成,少夫人怎就给我扣了杀人的帽子”
男人出声打断她:“别多言了,他知晓了你的身份,看来留不得他了”
“也未必”,女子却笑,手指抚上长澜衣襟,撩开见到胸前红痕,指腹旋即按在上头,“夫人昨夜还与少爷恩爱,今日却成这副模样”
长澜眉心微皱,而又舒展哼笑:“我可还未说账本何处”
“那你可得快些交代,不然这脑袋指不定得搬家”,女子哼声,对男人办事效率感到不满,“问出账本何在,你亲自去取”
男人也不甘心,无奈忌惮什么只得应承。
长澜也知再不说账本所在只怕引他们恼羞成怒,便道出地点方位,
女子也不离去,独在屋中看他许久,出声嘲讽:“夫人,你何必为他人自寻死路”
“不为他人,是为我自己”,长澜笑,“若玉儿真出了事,岂不顺遂了裴凛玉,叫他有机可乘”,长澜双目无惊:“你们要如何处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然拿回账本便将你沉尸江底”,女子笑,“不过在这之前,要你知晓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是何错误”
长澜一愣,见她靠近,不由干笑:“难不成你还要对我奸淫?”
“我只是好奇夫人一介平人,如何叫得裴凛玉痴迷”
“何来痴迷,不过裴家里找个最不讨厌的”
女子哼声,将她先前松开的衣襟扯开更多,露出整个胸膛——上头有未好的疮痂,还有更多密密麻麻的红痕。
女子又是嘲笑:“原来夫人昨夜还与他缠绵”,眼中是赤裸裸的嫉妒,猛地将他推倒,将亵裤脱至脚踝,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私处。
长澜心中一惊,觉到视线灼热盯着什么,忽想起昨夜从裴凛玉房中离开便被带走,那处定还……
思绪正有发沉,身下忽被异物撑开,凉意沿脊骨窜入脑中,叫他忍不住巨颤一下,眉心紧蹙,哼出呻吟。
女子将指挺入,摸到湿滑更觉嫉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双手被缚在身后,眼下便是待宰羔羊。那指尖虽未深入太多,却叫他全身毛发都叫嚣着抗拒——这女子竟是阳人。
长澜见她神情带怒,不禁心底一沉,同样嘲笑道:“你对裴凛玉有所偏爱,何苦来折磨我”
“偏爱?”女子冷笑,将指抽离落他脸侧,有意将湿滑蹭掉,缓缓下移,“偏爱又如何,我不过周家摒弃又有所用的孩子,裴凛玉连正眼都不看我”
长澜已是明白什么,想她因爱生恨着实可悲。身下一丝不挂,凉意窜入全身,侧躺着被压在身下的左手也逐渐麻木。
正分神想如何脱身,忽觉身前一暖,眼前一黑,灼热气息扑面而来,接着下颔疼痛,有异物从口中闯入。这人身子娇小却力大如牛。
细热的舌宛若游鱼灵活在他口中翻搅,不时又抽离改用齿撕咬唇肉,动作急躁不知轻重,叫他皱紧眉心却挣扎不得。
不知多久这女子才离去。长澜大口喘息地看她,一时失笑道:“昨夜裴凛玉可未如此待我”
女子哼笑却不愠怒,直起身将身下衣物脱去,露出一与她脸庞格格不入的狰狞。
长澜虽知她是阳人,可见着这已半起的东西仍有胆颤。
“裴凛玉定有如此待过你”,话落将那物件在手中撸动几下便已然全硬,接着抬起他双腿便将热物对准穴口,腰身全倾,挺入前端。
长澜惊得吸了口凉气,后脊僵麻,双腿颤动,撑入感同着疼意窜入脑中,热血直涌,眉心紧蹙,呻吟脱口而出。“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子本欲一挺到底,无奈这处着实紧窒,寸步难行。气息渐有粗重,万分难受,低头见他脸色发白,神情痛苦,心间不由生出扭曲的快意。只是高抬他腿刚欲挺动,门外忽有人敲门急喊:“不好了,方才我尾随去拿账本的少爷,不想他竟被人困住!”
女子愣住,旋即气不打一处来地抽身着衣,出去询问清楚,徒留长澜半躺着,全身发冷,大口喘息。
长澜缓了许久才从疼意中回神。抬眼见屋门紧闭,又觉身下撑裂感强烈,左手全然麻木,不由心底发沉,百般滋味。
周离恼怒着回到屋中,却见长澜不在原处,刚闪过惊愣忽瞥见有异物袭来,闪身躲避退至一侧才知这人不知如何挣脱了绳子,手拿一废弃木板与她对峙。
目光扫过他颤抖的左掌,不由嘲讽道:“你以为单折断左掌挣脱了这绳索就能逃吗?”
长澜衣衫凌乱,模样狼狈,眼中却有从容笑意:“未必不能”
“多此一举”,周离以为他不过虚张声势,不想空手进攻竟被他连连躲闪,甚至能伤她数下。
长澜知逃是无可能,所做不过等人来救。本想拖延时辰,无奈左手作痛,冷汗布身,动作本就迟缓,不想祸不单行,抬手挡她近身时腹中突然作痛,一时臂软手颤,生生被她袭了膝处,四肢撑地时又触到左掌断骨,剧痛叫他左肩落地,无力再起。
周离一脚踩在他左掌,听他低吟强忍更觉恼怒:“你所说的地方早有裴凛玉监守,你和那先生果真串通好欺骗我,那废物指不定将这里供出”,说着叫他去听屋外响动,“等会我便要你同这屋落烧毁,我倒要看看裴凛玉如何救你”
“自然是用手来救”
长澜刚觉头脑昏沉,忽听门外传来裴凛玉的声音。那声音清脆纯净,叫他忍不住心尖发颤,抬眼见屋门被重重推开,那面容英俊的人神情冷峻,却只扫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离未料他如此之快,不禁冷笑:“他倒是心急你”
裴凛玉直视她,双目犀利:“你若识相便束手就擒,莫做无谓挣扎”
周离未惧反笑,眼中竟有失落:“你不记得我是谁?”她潜伏他身侧是隐藏了些特征,可她不信如今全无遮掩,他还不认得。
“见过的人数之不尽,何必一一记忆”
“三年前我与你在花船为博那花魁芳心大打出手过”
裴凛玉似有恍然大悟,语气不屑:“原是那事事不如人又爱争强好胜的周小姐,我竟不知周小姐是伺候周府的人伺候腻了,便来我院中伺候”
周离被嘲的恼羞成怒:“你如此讥讽,就不怕我与你妻子来个同归于尽”
本以为裴凛玉会有紧张,不想反倒哼笑:“他是无足轻重,我来这不过为拿你定周家的罪”
长澜心底发沉却早料如此,可要说无悲又是虚假。涌出阵阵无奈后意识忽然恍惚,只是刚平复的腹痛又有跃动,连方才被侵入的后处也隐隐作痛,转眼叫他意识清明。只是不过片刻又有平复。
裴凛玉也不愿多纠缠,直接快步闪身至她身前将她击退数丈远,若无其事地蹲下身查看地上的人如何。
说来两人皆是阳人,武艺自然比常人好上数倍,而裴凛玉到底仗着比她年长几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当真菩萨心肠又自以为是”,裴凛玉哼笑着将他拦腰抱起,又使眼色叫人将周离擒拿。
周离自不愿束手就擒,双目狠戾地向他们袭去,只是到头来不过垂死挣扎,转眼被人按在地上。
“哈哈哈,裴凛玉,夫人的滋味真叫我意犹未尽,难怪你……”
裴凛玉只当她狗急跳墙,充耳不闻,行至院中见他睁着眼一言不发,便破天荒地问:“可有伤到哪里?”
长澜侧着脸并不看他,淡笑着坦然道:“心伤”
裴凛玉哼笑,徐徐往裴家走。“你原是介意那句无足轻重,介意到宁愿不看我这张脸”,说着忽见他左掌食指,与中指间骨肉扭曲,淤血发涨,“你倒是狠心,连掌骨都愿折断”
长澜摇头,忽想起什么:“玉儿,她怎样?”
“倒是无碍,此刻正与先生一起”,顿了顿,“你果真菩萨心肠,连再等几日都不肯”。他本查到前几日确是有人送人到周家人手中,眼见着就能顺藤摸瓜寻到玉儿,他倒好直接以身试险,以身换身。
“你何必如此亲自搭救”
“许是想叫先生感激我,好叫你落空”,长澜笑,身心俱疲,“你也说我无足轻重,玉儿却还有先生牵挂”。话虽如此,不过是难将不愿他两头为难说出口。
“凛玉”,长澜忽然喊道,“好疼啊”,说着偎在他胸前沉稳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叫人请来医师,随后写信告知郡主此事已妥善。写完信恰巧见到医师离去,惊觉那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展济世。
推开门便见长澜坐在桌前将一药丸吞下,而左手被捆成巨球,颇是好笑。
长澜抬眼见他在身前坐下,迟疑一番道:“方才先生前来,说是想与玉儿离去”
“我知道”,裴凛玉垂眸将他左手拉过,好玩般细想这巨球是如何裹缠得来,同时道:“我会与他盘缠替他打点好一切”,话落又见他右手空空,挑眉问:“先前还你时戴你手上的指环呢?”
“物归原主”
裴凛玉一愣,反应过来他是送与先生后不禁哼笑,“你将它们讨要后不是扔了就是送了,竟无半分不舍”
“不是我的讨来又有何用”
裴凛玉笑:“那我送你独一无二的可要?”
长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裴凛玉将他右手抬至嘴边,接着将食指含入口中,重重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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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周家为何急着要回账本吗?”裴凛玉忽然笑问,不等他回应便接着道:“因那账本中还有周家本该送与宫中某皇子的敌国书信”
不告知是哪位皇子许是怕他知晓太多,又起波澜。
“如今的皇帝重病不起,当了几十年太子的那人可见不得有人虎视眈眈”,裴凛玉哼声,想到什么,“没准到时候太子登基,我还能如你所愿得个高位,步入仕途”
长澜一愣,有些无奈:“你若不欢喜,如我所愿又有何用”
“虽不欢喜可若是高位又有何不可”,说着半开玩笑道,“你说我做郡主仪宾如何?”
丈夫在眼前亲口说要与他人结成良缘倒不稀罕,长澜未必当真——何况以裴凛玉性子又怎可能入那深宫甘愿屈于人下。
可若是郡主与他……未必不是好事。长澜垂眸,暂时不愿多想。
“说来自你要我不入花楼开始,这琐事是一件接一件,也不知何时能消停”
“……一月早过,你若想去他处便随心而去,我不会再拦你”
“放心,这几日我还是会在院中陪你,近来事端多半因我而起,我总不能叫你白白受了苦”,裴凛玉笑,“我如此菩萨心肠又怎忍心叫你独守空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月十六,周家因开设赌场与拐卖人口惊动了京城,太子亲自派人查封,曾白手起家的周家自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裴家掌事略知这与裴凛玉有关,只是除去叫长澜转告他莫牵扯过多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冬日晴好时确是安逸,遇上雨雪便只能闭门不出,若是出门,身上裹缠三床被褥都觉不足。
屋外雪大得很,积在屋檐许多后转眼掉落墙角,随后又被新雪覆盖。
“先生今日写信来说已寻到新处,各方皆好……嗯凛玉……”
裴凛玉压在他身后缓缓挺腰,挑眉问:“你怎比我还上心?”
“怕你不是不愿上心,是怕上了心又只能旁观”
裴凛玉娇嗔道:“多嘴”,正说着掌心摸到他先前断过的肋骨处,“你不觉你近来消瘦许多?”
长澜将他掌移去,翻过身紧搂他脖颈,主动抬腿将那滑出的热物含入。眼底带笑:“那你就不觉你对我宽和关切许多”。以往他怎会在意这些,不过有事则来,事了又去,连除去挖苦与讥嘲的只言片语都不愿施舍。
“我就这般刻薄?”裴凛玉哼笑,细想一番确是如此。“好了好了,以后我对你好点,等我老了不耐看了一定找个年轻貌美的伺候你”,说着将他腿弯曲折到胸前,重重顶入,“不过现在只能叫你委屈些被我伺候”
“呃……”长澜脑中酥麻,全身松软宛若融化,可心绪未必愚钝——这等单因氛围极好而脱口的甜言蜜语不知蛊惑过多少痴男怨女,他怎不知若是信了会是何等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深处忽被顶碰的快意叫他意识转瞬迷茫,同时阵阵抗拒之意油然而生,呻吟着连唤他数次名称。“凛玉……凛玉嗯……凛……别碰别……”
裴凛玉只以为他是欢喜而情难自禁,任凭快意在那处疯狂挺动,欲罢不能。只是不想前端刚涌出如潮浪般铺天盖地的倾泻之意,左肩忽被重重一踢,身子吃痛,转眼从他身上离去,灼烫的欲望在突然抽离时被吸住好似挽留的紧窒送入高潮,始料不及。
裴凛玉喘息着从中回神,接着皱紧眉心生出不悦,重新跪坐俯身看他,问:“房事不合怎就要伤我?”
长澜喘息着微微回神,侧过脸略有愧疚:“……对不起,我只是有些不适”
“我这肩部疼得厉害,你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
“……那要如何是好?”
裴凛玉本要借题发挥,却见他垂下眼帘,心神不定,一时失了捉弄的意趣。想及这几日他们不曾外出,便道:“郡主约我去城外赛马游玩,你也一同去,如何?”
长澜一愣,问:“……郡主约你,为何要带我”
裴凛玉知他所想,低头亲吻他的同时笑道:“难道你不想与我外出?”
“……呃……今日且……嗬停……”
裴凛玉被他一踢早失了回马枪的意思,笑道:“你踢我一脚哪还有兴致,只是你太过香热,叫我爱不释手”。也不知是何故,他愈发觉长澜身上有股温香,叫他不能自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大雪已停,奈何风大。再过两日终是风和日丽,两人坐马车去城外猎场。如今大雪封山鲜有动物出没,可晒着暖日骑马奔驰也不失为消遣。
轻渡唤人牵来马匹,只是见到他身侧的人后不由一愣,略带勉强道:“不知夫人也来,今日只牵有两马”
长澜连忙道:“郡主不必担忧,我不会骑马,在这猎场待着便好”
“轻渡你且先去穿戴护具,我等会便来”,裴凛玉道,扭头看长澜,“我不知郡主所说是这处猎场,原以为是……”
长澜摇头叹息,笑道:“我又非小儿时时惧怕,况且劫后余生感激还来不及,又怎惧怕这地方”
长澜见他关切自己已是欣喜,又怎敢求他处处眷注。长澜怕他多心,便与随从坐在一处,叫他莫让郡主多等。
两匹骏马先后在场地奔跑,裴凛玉白衣素装,脖间系一白毛大氅,长发盘在脑后成一发髻,简单干练,郡主则身着火红赤狐裘绒,神情自信。两人一白一红在场中绕跑,甚是养眼。
骏马也是闲了几日寂寞,如今你追我赶不亦说乎,又绕两圈后郡主率先掉头跑向场外林中,裴凛玉则紧随其后,两人欢声笑语甚是亲密,终于渐在眼中成两小点,不见踪影。
长澜看着入神,忽听身侧郡主所带的随从议论纷纷。
“裴公子与郡主可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若成姻缘只怕会是几世佳话”
“裴公子已有妻室,只怕是在耽误郡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言差矣,郡主何等身份,若有施压,裴公子妻子定会知难而退,成郡主良缘”
裴凛玉嫌麻烦便只带车夫和他一人来,如今车夫在看守马车,自然是将他当成侍从——长澜轻叹,侧耳细听。
“就怕郡主有意而那裴公子无情,你们是不知别人如何道他风流”
“是你被表面蒙蔽,裴公子出入花楼是为掩人耳目,面上是处处留情,实则次次会见郡主”
“你就如此喜爱那裴公子?叫你处处为他说辞辩解?”
“我常跟郡主外出自然是实话实说”
长澜眼见两人争的面红耳赤,不由笑着摇头叹息,又听许多。有一人看不下去便来劝和:“你们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主子是哪般我们怎可议论,况且郡主过几日便要回京,与这里恐怕再难有瓜葛”
长澜听着一愣,脱口而出:“为何?”
那人想他也不敢泄露什么,道:“太子派郡主暗中前来一为锻炼,二为查清地方税款减少之事,如今任务完成自然回去复命,就算再有外派也只怕是去他处”
“……若是郡主想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侍从哼笑:“郡主有何理由留下,难不成要自降身位缠着裴公子?”言语尽是对裴凛玉的不满。
长澜若有所思,不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正午将近,这才见两人骑马缓缓归来。只是不知因何两人同骑一马,郡主靠在裴凛玉怀中,身上还裹着裴凛玉那件大氅。郡主所骑那马不知所踪。
郡主不时扭头与裴凛玉说笑,两人亲昵神情自若,宛成一对。如此郎才女貌确是天造地设。
侍从只以为他们是感情升温,打情骂俏,直至裴凛玉小心将郡主从马上抱下,才见郡主外衣不见,脚步有伤。
有人护主心切,怒道:“郡主受伤,你该当何罪?”
轻渡连忙谴责:“莫无礼,是马匹突然发情燥怒害我摔伤,不怪凛玉……说来马儿应是来年才有发情”,顿了顿,“是我准备不周”
裴凛玉也无心计较那侍从言语,好言安慰郡主一番便遣人将她送回。郡主心有不舍,无奈脚部作痛,只得坐马车先行离去。迟疑一番终是未将大氅还他。
裴凛玉眼见猎场只剩几人受郡主命令留下听从他的派遣,便叫他们去林中将发情脱缰的马匹寻回。
裴凛玉扭头见长澜仍望郡主离去,便笑:“林中冰雪融化害郡主外衣湿透,你莫多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回神,摇头淡笑:“是你多想”。以为他也是要回去,不想扭头见他跨上马鞍,伸下手来。
裴凛玉见他迟疑,挑眉笑问:“难不成是介怀郡主靠过,不愿同骑?”
长澜微微一愣,将手伸去。
两人来时吃了许多点心,此时虽是正午却不觉有何饥饿。
裴凛玉将他拥入怀中,转眼暖和起来。鞭子一扬,马匹缓缓从另一处步入林中。
长澜见马匹行步缓慢,不由问道:“这是去哪里?”
“哪里都可”,裴凛玉笑,竟将缰绳塞入他手中,“方才与郡主在那边林子逛了许多,这处还全然未见过”
“……不怕我不会骑马,来个人仰马翻?”
“那我便去状告你想谋害亲夫,要你在牢中见我与他人夫妻恩爱”。裴凛玉半真半假地说着,同时将手环在他胸前,探入衣内取暖。裴凛玉将脸靠在他肩上,轻声笑:“还是你暖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也不拒他,反与他打情骂俏:“难不成方才温玉在怀是有不满?”
“郡主是好,却不能如此待她”,裴凛玉同时用温暖起来的手隔着衣料揉捏他胸前乳首,忽然想起什么:“若不是你先前所说,我倒一直被郡主蒙在鼓里”
过电般的酥麻窜入脑中,长澜手臂一颤,叫马儿歪扭着连走数步,好在裴凛玉眼疾手快握住他掌背叫马儿稳步行走。
长澜垂眸轻叹:“郡主以阳人身份示人不过为行事方便,算不得蒙骗”
“郡主伪装确是了得,我识她许久都不知此”。他却是一眼识破。
“郡主能滴水不漏扮做阳人确是厉害”,长澜笑道,“连你这气性相吸的阳人都未识破”
“说来你是如何识得郡主是阴人?”
“许是郡主刻意对你有隐瞒,使了法子只叫你无法辨清”。裴凛玉是阳人,并非不可使些法子掩盖阴人气息以假乱真。
裴凛玉哼笑:“那改日我倒要向她请教这伪装的法子,没准能识破一堆扮做阳人的阴人”
长澜却摇了摇头,叹息道:“阳人也好阴人也罢,不过寻了个自己的活法,何苦揭露”
裴凛玉哼声,颇有娇嗔:“你倒爱说教”,说着又想到什么,漫不经心地取笑他:“难不成你便是扮做平人的阳人,因喜爱而甘愿委身于我。想来你也有些本事,若是阳人倒不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一愣,旋即笑出声,不以为然:“难道平人就不能会些本事?你这是成见,不可取”
“也是,你这身子如此销魂,次次叫我欲罢不能,若真有伪装也该是个阴人”,裴凛玉哼笑道,同时解开他腰带,将手探入衣内摸他后腰,“可若是阴人早被我发现才是”,言语暧昧,满怀柔情。
长澜被他摸的有些心猿意马,假意愠怒道:“若再摸下去,这马儿可要受惊将你我摔下”,可怒容片刻又成笑意,控制不住地颤抖——裴凛玉竟挠他痒痒!“呃凛玉……莫胡闹……哈哈……”
可裴凛玉反倒变本加厉。长澜无奈勒住缰绳叫马儿停下,扭头欲制止这胡闹,不想反被他一手环住肩颈一手扼住下颔,热息扑面而来。
裴凛玉着迷地啃咬着他的嘴唇,呼吸粗沉,动作毫无章法,不知轻重。
长澜也不挣扎,倚靠他怀中顺遂他意地张开唇齿,与他的纠缠撕扯,难舍难分。呼吸渐紧,身子发热,欲望抬头。
裴凛玉接过缰绳后将他身子扳过面向自己,顺带将他裤子悉数脱下垫在马鞍上,叫他不被磨的难受。此时晴日正暖,就是全身脱尽也不觉寒冷。
“呃嗬……”长澜低吟着倒也识趣,搂住他肩背后将他昂扬的孽根掏出。单手握不住的粗大。
裴凛玉被握住命脉后不由呻吟一声,快意在全身窜动,汹涌的叫他欲火焚身,热血沸腾。
长澜觉到肿胀的巨物又粗大许多,望了望四下一想及身在何处,不由生些迟疑:“……当真要在这处?”
“有何不可?”裴凛玉却无过多顾及,弓着腰后靠些好叫他张腿夹住自己腰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是头次与人在马背行这俗事,心头虽有担忧却又心猿意马地期待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若是叫人知去他们二人这般模样……
长澜似是想到什么,转瞬受惊似的从这迷情中回神,只是裴凛玉哪里依他挣扎,当即将胀痛的阳根对准那窄小,接着按住他腰身下沉,勉强将前端挺入。
“嗯……”火辣感接踵而至,长澜惊颤着将头抵在他肩上,意识渐有恍惚,喘息着不敢动弹。虽有疼意可身子却止不住往下沉,不知不觉间竟沉到底,将那滚烫的热物全然吞入。
裴凛玉见他肩膀抖的厉害,只得强压急促抽送的欲望,随着马儿原地动弹而缓缓挪动。许是长澜怕得很,叫他无意识地不停收缩那窄小。
被紧紧吸附着孽根的裴凛玉只觉这灭顶快意铺天盖地,皱紧眉心忍了又忍却依旧转眼将欲望倾泻在他的内部。
长澜被烫得抖动更甚,身下涨满的充实跃入脑中,令人窒息地火热依旧紧紧吸着裴凛玉的,叫他后脊僵直,不敢动弹。眼中布有热液,气息粗热。
神绪恍惚间觉到热液在体内滑动,这才缓缓归神。“凛玉……”侧着脸轻声唤他,却听他哼笑一声后借着热液叫再度硬挺起来的孽根在内部挺送起来。
先前火辣隐隐退去,快意转眼从交合的部位蔓延开来,欲罢不能。长澜全身挂在他身上,周身随他摇动着,如置水面晃荡难安,叫他眼中失神,双臂紧搂不敢松力。嗓中呻吟破碎。“呃嗯……凛玉……”
“呃呃……嗬啊……嗯……”
裴凛玉却未全然欢喜,一面拉着缰绳一面挺动着实分心费力,可若不控制只怕马儿奔跑起来叫他们跌落。
裴凛玉思绪一愣,快速顶入数下后竟忽然停下,接着手腕一扬——马儿缓缓走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长澜始料未及地惊呼出声,随马儿走动而次次顶入深处的刺激叫他腰身一软,四肢发颤,眼见要从裴凛玉身上滑落竟被他单手搂住臀部,吞吐着阳根的窄小终于是再难脱身,仍由摆布。
裴凛玉的巨物本就粗长,如今全然顶入深处叫他哪里受得,只得呻吟着连连求饶:“凛玉……太深了嗯……太深了……出去呃……停嗯……啊……”
裴凛玉是欲火焚身哪里愿停,反倒变本加厉有意错开马儿步调,等他身子随马步向前倾时便叫腰身退后,等他向后靠了又反倒往前挺腰,似恨不能将他根部两个圆球一同顶入那裹含他的紧窒,欲罢不能。
“凛玉……”
裴凛玉听他嗓音低沉沙哑,侧脸看去见他双目无神,两行热液从眼中滑落,神情恍惚,顿觉心动一动,干笑两声索性将他脸贴在自己肩上。身下力度不减,尽行这欢好。
冬日枝叶枯落,各处一貌,两人情缠正浓哪里知得行至何处。裴凛玉腰身一颤,终耐不住快意汹涌,在他内部留下热液。长澜也受不住腰身颤软,全身酥麻乏力,双腿从他腰身滑落,只是仍旧紧搂他的肩背,胸膛间密不透风,喘息着久久不能回神。
两人皆是全身滚烫,气息粗乱,无不是欢愉后的恍惚。
马儿仍在走动,摩挲间便叫还未退去的热物又有抬头。裴凛玉缓过神后将马儿勒停,低头见他身子仍颤,未有回神,甚至马儿一动便受惊地加紧搂他力度,只得无奈将滚烫的欲望退出,跳下马将他抱下。
“嗯……”长澜在他怀中挣动,热物虽退去却仍有交缠后被撑入的余韵,半睁着眼看了许久才回过神看清身前人面容。
裴凛玉早已欲火焚身,便脱下衣物垫在他身下,随后再按耐不住地抬起他腿,将几近爆炸的热物挺入他,同时皱紧眉心,欢愉地呼了口气,不能自已。
“嗯嗯……嗬嗯……凛玉……”长澜伸出手搂住他脖颈,眼睛微睁,抬起身子便要吻他嘴唇。两人耳鬓厮磨,热舌犹如水中游鱼嬉戏交缠,欲罢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心头颤动,意识却在恍惚中忽然归拢,上下起伏着的胸膛涌出酸楚,缓了许久又释怀地闭上双目,将脸埋在他胸前。
裴凛玉觉到搂他的力度增加,又见他如此举动不由一愣,以为是有不适便缓下动作看他如何,果真见他脸上挂着热液,闭着眼,神情隐忍。
裴凛玉自是不知他所想,便笑着打趣:“你怎一副受了我欺辱的神情”
长澜却不睁眼,又将脸埋在他胸前,似是对他热息贪婪,不肯离去。
长澜沉默片刻,忽然闭目喊道:“凛玉……”声音强压什么。
裴凛玉笑着将他抱起,翻身叫他跨坐在自己腰身上,轻声回应:“我在”
“凛玉”
“我在”
裴凛玉又被他唤了数次名称,因身心愉悦便破天荒的次次回应。
“凛玉……”长澜喊他,终于不等他回应便接着问:“……你可还记得曾欠我一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一愣,抽送顶入的同时笑应:“自是记得”,顿了顿,“你可是想到要什么?难不成又是要我陪你一月?”言中带笑,嗓音柔和,尽是叫人恍惚难辨的宠爱。
长澜轻声笑了笑,言语平静:“你说一声好听的与我,可好?”
裴凛玉又是一愣,后知后觉他所言为何时不免失笑——想他不顾生死竟只求那不知真假的三言两语。
裴凛玉细想一番,终于笑着在他耳边低语:“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长澜如愿以偿地笑了笑,又情动地出声喊他:“凛玉……”沉吟一番终未再言语。
“我在,一直都在”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恍惚间睁开双目,眼前是裴凛玉俊美面容,热息近在咫尺,叫人痴迷——长澜却又侧开视线看身侧林间枯树。
那枝梢仍有积雪悬挂,苟延残喘,不忍掉落离去。只可惜暖阳未必惜留——长澜望着忽觉眼中湿热,模糊不清,索性闭上眼又埋入他胸前,沉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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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澜靠着树闭目静思,周身温暖,听有响静这才缓缓睁眼。见裴凛玉神情微恼,两手空空,不由叹息发笑:“这马儿果真通人性,不忍打扰你我欢情竟自行离去”
“这林中边围有护栏阻人闯入,自然能防那马丢失,等回去再遣人来寻”,裴凛玉向他伸出手,“可能走动?”
长澜站起身却双腿打颤,想及方才那野合,不由勉强:“也该是回去”
裴凛玉见状颇觉好笑,蹲下身道:“我背你走”
长澜也不推脱,却见他反倒往山上走。刚有疑惑便听他道:“难得与我出来一次,如此回去岂不浪掷”
长澜不说话。
裴凛玉明明与他欢好许久,如今却仍全身有力,步伐稳健如风,没过多久便到一处山亭。
“这亭子是方才寻马时所见,放眼望去也别是一番滋味,”说着将他放下,立在亭外往山脚下看,“你常日里都在院中不肯走动,出来瞧瞧也能宽慰心绪,不至于日日叹息悲怀”
长澜一愣,后知后觉他带他赴约是为哪般——裴凛玉竟是在意他。
裴凛玉扭头见他咬着唇垂眸不语,不由笑出声:“你这是怎了,难不成是累的慌?”
“凛玉……多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什么好谢,你就当礼尚往来”
不一会儿两人又在这亭中耳鬓厮磨起来。却是长澜主动。
冬日太阳早早西沉,裴凛玉在天将寒时背他下山,行至一半忽见走失的马儿踪影。两人共骑离去。
路上,长澜靠在他怀中闭目养神,四肢乏力。“过两日便是小年,往年你都在外不肯回来,今年可否与我共度?”
裴凛玉挑眉问:“你想如何共度?”
“我也未见过什么世面,不如与我去逛那庙会,享享何为夫妻恩爱?”
裴凛玉知晓这人所求无多,又想及与其听裴家那些人的嘈闹过节,倒不如顺遂他去寻些清静。未有多想便应承下来。
城中巷墙已有点灯,白日晴暖便叫入暮寒冷,街上行人寂寥。长澜忽见路过医馆,思虑一番便叫裴凛玉去还马,而他去向医师讨些药来。
裴凛玉不由好奇:“可是旧伤发痛?”
“不是为我所求,是为你”
“我又无伤无病,要来何用”
“你似是忘却一事”,长澜无奈笑道,“离你上次情热早有一月,许是体虚尔尔,反正闲来无事我去询问些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哼笑一声挑眉道:“我若体虚你怎会不知”,不过也不再追问,只道等马还去便来寻他。
长澜点头,待他离去才缓缓进医馆。一进门便见展济世正亲自低头看手中药材,不时皱眉又舒展,身侧则站着两个挨了训骂的药童。
展济世见他来后不禁将眉心皱得更紧,顺带将其他人赶走,问:“这次又为哪般?”
“过几日我便要离开,临走前想向医师讨要一味药”,长澜平静说道,“落子方”
展济世似早猜如此,当即冷笑两声:“即是离开,何不留下他,反正裴凛玉不知,日后也断然毫无瓜葛。你孤身一人有个牵绊也好”
长澜却笑,摇了摇头:“世事难料,我又怎知他不会牵扯其他事端。与其日后叫裴凛玉知晓引得纠缠,倒不如一了百了,相安无事”。他知晓裴凛玉未必在意,可他毕竟是裴家人。
待他离去,裴凛玉与他应是形同陌路的交情,何苦多个牵扯,况且裴凛玉有大好前程,日后也仍要娶妻生子,儿孙绕膝,何苦叫他知晓有个孩子后心生膈应,悔不当初。
两人本就素昧平生,这八年不过他认错人后一错再错的荒唐大梦,来时孑然一身,离去自应踽踽独行。
“你倒是想得开”,展济世哼声嘲笑他,转身在柜中找寻后将一玉瓶拿与他,不忘好言相劝,“你身子虚弱不似几年前能直接喝下,若不想一尸两命起码要等一月”
“多谢医师”
“若是要谢就好生活着……你怎还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有一问”,长澜无奈叹气,“裴凛玉情热延缓,可是受我影响?”
展济世还以为是何大问题,只道:“确有阳人会增长情热间隔以免伤了有孕的阴人,我原以为你不会叫他如此,毕竟你除去能怀孕外可与平人无异”。就连寻常的情热都未有。
长澜作礼告退,不想扭头见到许久不见的展护。展护正双目惊愕地看他,似是听到他们谈话。
长澜料他听全,却难免有些迟疑:“展护……”
展护这才回神般将视线收回,侧着脸道:“我不知你……”顿了顿,问的却是“你离开后要去何处?”
长澜愣住,见他认真不由笑了笑:“这倒还未有打算”
展护脱口而出:“叔父要我去结城一处医馆继续学医,你不如与我同去?”
裴凛玉等了一会儿才见长澜走出。待他走近便笑:“许久不出可是医师说我难治?”
长澜摇头淡笑:“倒也不是,只说你少些房事自会痊愈”
此时天色全然暗下,周身寒冷。裴凛玉回到院中便去沐浴,等他一身清爽回来便见已换了衣物的长澜正遣人将什么东西送出。指尖沾有笔墨,应是书信。
裴凛玉在他房中坐下,见他桌上置有热食便直接吃起来,同时笑问:“你与谁人写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摇头,破天荒没有回应他,转身披上外衣轻叹道:“我去一趟大总管处”
裴凛玉眉心微皱:“寻他作甚?”
“自是要交代些事宜”,顿了顿,眼底含笑,“这流程每月常有”
这日子便如指缝细沙,日复一日,稍不留神便从初秋到了小年。裴凛玉对这节日并无关注,反正于他不过寻常一日。若说不同倒是长澜约他去庙会游玩。
说来这两日他竟觉长澜颇有不同,可若问哪里不同又与往常无异,白日不过管些账目又或与他下棋消遣,到了晚间便与他贪于床笫,共赴云雨。倒似寻常夫妻。
裴凛玉想到此不免觉到好笑,破天荒地站在府外等他出门。身后灯火通明,不时有敲着锣鼓抬着被祭祀的神象游街的人群,伴随的还有不远处燃起的烟火,嘈杂热闹得很。
裴凛玉本不爱热闹,可见着这场面竟不觉有何烦躁。
又等一会儿这才见长澜出来。
裴凛玉假意有怒地看他,笑道:“明明是你约我,却叫我好等”
“是我的不是”,长澜也笑,恰巧前方又有烟火升起,照的两人闪闪发光。
裴凛玉打算跟随方才游街的人群去,却见长澜忽然愣住,无奈笑道:“想及能与你出来不免过多欢喜,以致忘了拿些衣物遮寒,”顿了顿,“不如你先跟去而后在城湖中等我,我随后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取笑他粗心大意后倒也顺遂他意,转身先去城湖。只是没走几步又听他喊。
“凛玉”
裴凛玉回身看他,见他眉眼含笑颇有莫名其妙,不禁笑问:“怎么,刚走两步就要思念我?”
长澜笑着,心底涌出酸意,片刻却又释怀,打趣道:“你我情深意重,思念自是应当”
裴凛玉哼笑:“花言巧语”,心间觉这打情骂俏着实诡异,便笑着扭头又走,不忘招手提醒:“你若再慢些我可要与人私奔去”
“不会叫你久等”,长澜望他身影,胸口堵着什么,直至再看不见。许久后不禁抬眼望头顶,见是清辉绕月的好天气不由叹息着笑了又笑,转身往府中走。
我望明月常照我,奈何我心难留月。如此良辰美景,确应有人相陪共赏。
裴凛玉走到湖边见身侧结伴人群众多,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着实好笑——难不成长澜也想如此来个夫妻恩爱?
裴凛玉刚忍不住笑意,抬眼却见一人站在前方,姿容华美,望眼欲穿。刚有疑惑竟见那人满眼欣喜地向他走来。
“见过郡主”
轻渡却笑,“凛玉你怎如此,既是约我游玩便无需多礼”,眼中是藏不住的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一愣,他何时……
“今日收到邀约着实惊讶,来不及多做打扮,颇有些难为情”
裴凛玉不敢蹙眉迟疑,只得笑道:“轻渡天生丽质,就是穿粗衣也美得动人”,顿了顿,“今日遣人送信还怕打扰到你”
“高兴还来不及又怎是打扰”,轻渡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拉他去游玩。
只是岸边人群拥挤,行步缓慢,轻渡索性拉他跟随众人坐船去湖中能容百人的船居,见识其中各色玩乐。
如此热闹理应欢快,轻渡却见他有些心不在焉,便问,“凛玉你可是有心事?”
裴凛玉回神,眼见两人上了船居,颇有惭愧地道:“心事倒未有,只是想到一人”
“可是夫人?”轻渡脱口而出,“说来凛玉你约我出来只为游玩倒是头次”,上次庙会虽有游玩却一半为手中官务,算不得私下赴约。她心知如此不妥,可她毕竟欢喜,又知他不喜长澜才有所大胆。
裴凛玉不敢惹她不悦,只得暗压心头疑惑,道些说辞敷衍过后便专心与她游玩。
虽是未有细想,可原由早知的七七八八——这裴家独有长澜能仿他字迹,这几日所写书信原是送与郡主。方才也定是骗他拿衣,不会出来——他竟是有意撮合他们。他倒自以为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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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凛玉虽有愣住却反应极快,从容道:“轻渡你能留下自然是好,可我细想许久又觉过于自私。你贵为郡主,总不能狭居此地碍了前程……郡主切勿被我一时昏头的言语影响”
轻渡若有所思,神情转瞬浮出隐隐失落。
“我若是留下呢?”
“……倒是极好”
裴凛玉回到裴家虽是巳时却见府内各院仍有人走动,多为各院裴家子嗣聚集赌博,高谈阔论,满嘴大话,不忍离去。
裴凛玉皱着眉不愿多看,只是行至花园忽被一人拦下。来人眉宇温善,可举手投足又有施压之意,尽显家长风范。似是等候多时。
裴凛玉心间本有怒气,便愈加不屑看他,侧着脸一言不发。
“凛玉”,裴漠竹笑道,毫不在意他如何无礼:“我想与你谈谈”
裴凛玉嗤笑:“我与你有何好谈,是见长澜劝说无果,故又亲自来劝?”
裴漠竹叹息:“是长澜叫我来与你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一愣,更有气恼——长澜何来胆量去寻这人来?他果真自以为是。“什么事能惊动你来出面,难道他哑巴了不能亲自说?”
“若换他人前来只怕你更不愿听进,而长澜又已离去,自然只能我来与……”
“离去?”裴凛玉皱紧眉心,出声打断他,同时恍然大悟什么的径直越过他往院中去。胸中怒意更甚,脑海皆是今夜发生之事——什么庙会什么城湖,原不过是他要走。难不成连他所想的撮合,其实是他为离去所做的打算?
裴凛玉心生嘲意,想他长澜着实多此一举,若真要离去,直接走便是,他又不留他。难不成他是自作多情以为他会不肯,以为他会阻拦而找寻时机?裴凛玉眼中嘲意更浓——他凭何去拦,因何去拦?为日夜欢好,为片刻虚情?
可笑。
“夫人呢?”
守夜的下人见自家少爷脸色阴沉,一回来便怒意浓浓问着,不由战战兢兢道:“……夫人半个时辰前便离去……他说在少爷房中放了东西,让少爷你……”
裴凛玉头也不回径直推开房门,果真见书案上放着什么,拿起细看却是一愣,久久不能回神。脸上怒意敛去,讥嘲更浓。
这有裴家长辈落款的,竟是当年成亲前长澜所立和离书——长澜来裴家时他不过十三虚龄,裴家是到他十八岁才叫他们拜堂成婚,这和离书便是三年前长澜主动写下,为的是向他保证自己不会长留——原以为是为叫他能出面婚宴而写下的虚言,不想他竟有留存。
和离上早有他裴凛玉在当年写下的落款,而当初为保长澜脸面,在众长辈见证后他并未叫长澜签字,只道与他些留在裴家的权利——说是权利其实全叫长澜说了算,他若心有不甘,不肯离去,大可将其撕毁,反正和离在他手中,有谁人敢说是有是无。
只是此刻和离书上确是落着长澜的名——他裴凛玉再厌弃也懒得理会割舍的纠缠,单因那短短二字断的一干二净。他所做自会离去的承诺原是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离书因存放许久略有模糊,内容也不过客套虚礼,说什么夫妻情断全无恩爱,如今两方自由各寻良缘。
裴凛玉又看书案,却见除这一纸和离竟无其他——笔墨纸砚规整放落,似不曾动过。
难不成连一封书信也未留他?裴凛玉想到此等念头甚是好笑。视线忽落在纸篓中,眼见其中放有纸团,犹豫再三终于耐不住好奇捡起。
只是这纸上干净,独有一个凛字落在开头,再无其它——短短一字,多他一笔都不肯。
裴凛玉哼笑,脑中皆是那人提笔欲言又止模样——他是无话可留还是言多难述?裴凛玉将纸揉碎扔弃,扭头去了他处。
在书房静坐的人似知他会来,直接将一聘书递与他。
“这是何意?”
裴漠竹叹道:“你既与郡主两情相悦,我身为兄长定会尽力”,顿了顿,“长澜已道清许多,他说你们夫妻一场……”
裴凛玉打断他,眉心微皱:“谁道我与郡主有情意,不过他自作多情想全然脱身,你若不想裴家牵扯太多就莫去招惹,我的事从不需你们做主”。数年前是他们自作主张,数年后竟又想干涉这等,当真可耻可笑。
“凛玉”,裴漠竹却是叹息,颇有无奈,“长澜昨日便与父亲道了和离一事,今日离去也得了应允。你老大不小又无子嗣,早晚是要再寻良缘,若是真心喜爱郡主,以裴家家世也不是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几年有长澜打理一切,你自是可以洒脱虚度,我知晓你总归是有不舍,可他毕竟离去……”
裴凛玉冷笑,双目灼热地看他:“你若真知晓什么就不会叫礼晚去死,我的好大哥你怎还不明白,我厌的是你,是这处处想操纵我的裴家”,而非那数年前独身而来的长澜。他从来都明白这些,这些年来他是迁怒长澜,可若问有无愧意,是绝无一二。
提起礼晚,裴漠竹神色微变,片刻才恢复平静。张了张口竟不知如何再劝戒这人。
“他去了何处?”
裴漠竹愣住,想这对何事都不关切的人竟会询问,不免生些好笑。
裴凛玉见他摇头,心中一沉,不愿再多与他口舌,转身要走。
只是裴漠竹又叫住他,迟疑一番忽然释怀什么地笑问:“我想知长澜是使了什么法子,果真叫你整月不入花楼”
裴凛玉愣住,双目疑惑,后知后觉什么:“是你叫他拦我?”眉心一时皱得更紧。
裴漠竹见他吃惊,恍然大悟什么,轻声叹道:“原是只要不告知你是我所嘱”,说着又是叹息,“一月前与我交好的于大人暗中告知我,京城遣人来查人口被贩至花楼一事,想来若是为真,那楼中常客便要跟着受牵连,你为裴家子嗣,自是不能对你置之不理,叫你受些刑苦”
前些时日郡主确是暗令严惩许多嫖客——裴凛玉哼笑,暗道难怪那人会突然求他,原以为是他寂寞难遣,想学人使些手段好与他纠缠,不想是这般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