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上披着上次缴获而来的精良铠甲,窦建德挥舞着手中大枪,纵横披靡,势不可挡。长枪挑落一个个的河北军,那简陋的防线瞬间破开一个大洞。后面大雾之中,源源不断的步卒涌出,如潮水一般的自缺口中涌入大营。
一支支的火把点燃,那些痛入大营的农民军开始不断的四处纵火。
不远处,义军大槽高雅贤率着百余骑成功突破了大营防线,杀入营丰,打开的缺口中,不断的涌进越来越多的农民军。
范愿率部打开一道缺口,董康买率部打开一道缺口,曹湛率部打开一道缺口,曹旦率部打开一道缺口,程名振率部打开一道缺口。
薛世雄的大营防线,就如同一道薄薄的草纸,一捅就破。短短的时间,大营唯一的这道防线,在还没来得急聚集兵马结阵防寒之时,就已经接二连三的被攻破。无数的农民军涌入大营,四处纵火绕杀,河北军虽精锐,可未结阵的士卒单兵战力再强,一力却也敌不过七八人一小
伙,二三十人一小队的围杀。
兵败如山倒!
薛世雄头一次理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溃败,彻底的溃败。
他的兵马根本还没有来的及集结,大营就已经被那些乱军攻入了。
铺天盖地的乱军到处都是,根本不给河北军集结聚拢的机会。无法结阵,就无法发挥出精锐之师的优势。匆匆集结起来的各支小队,很快的就被人数更多的乱军淹没。
窦建德停止了撕杀,他骑马站在大营外围,心情jidàng的看着这一切。薛世雄完了,他的大营完了,处处火光冲天,到处都是他们义军的人马。
“将军,后面的二十万人马到了。”
一身文士装束的凌敬策马上前,语气ji动的道。
“来的好。”窦建德大笑道“传本将令,让那二十万弟兄在外围将这包围起来,一个薛世雄的人马也不要走漏。薛世雄在河北威风了一辈子,只怕他也从没有想过,今日会败在我们这些泥tui子手上吧?
哈哈哈!”
身旁众人跟着大笑起来,眼下胜负已定,众人心情皆都大好。薛世雄的三万人马,如今已经被分割成了一块一小块,根本无法集结聚拢,只能等着他们一点一点的吞掉。此刻之前,他们又有哪一个敢想象,他们居然一朝击败了河北名将薛世雄。他们居然以一郡乌合之众,将薛世雄的三万河北精锐给彻底击败。
一想到此,众人无不放声大放。甚至细心的窦红线,还看到了父亲那狂笑的眼角还有泪水滑落。
顷刻间,整路大军烟消云散,不复存在。那些乱军骑兵还在四处冲击看奔逃的河北士兵,欢呼着开始了一场大屠杀。成千上万乱军士卒的欢呼声与成千上万河北军士卒临死的惨叫同样高入云霄。
薛世雄停止了无用的呼喊,这时候也再无任何力量可以挽救大军的溃败了。他静静的看着面前自己的无数的兵马在大营之中狼奔兔突,看着一群又一群的溃兵被如潮水一般涌来的乱军给包围,看着那些乱军在他们身前放声狂笑,开始屠杀,看到满地的旗帜被践踏。看到那些乱民每杀死一人,就迫不及待的去扒河北军尸体上的铠甲,甚至连里面的战袍鞋子都没有放过,留下了那赤luo白huāhuā的河北士兵尸体。
耻辱啊,尚未交锋,三万大军就被如此轻易的击溃了!相比之下,临渝着之降算得了什么?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纵横河北,威镇边塞的河北军,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一群如同叫huā子一般的乱军击溃。
他的亲卫队长薛林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大人,乱军太多了,我们也赶紧撤吧!”薛世雄扭头看了他一眼,沉默,目光脱离杀戮的战场,投向茫茫的天际。
薛林以为他没听见,重复:“大人,我们撤吧!留得青山在……………”“你走吧!薛林。”薛世雄双tui一夹自己的战马,望向薛林:“回去以后,告诉我那四个儿子,时代变了,他们也不必再总记着从前。”长叹一声,轻轻说:“顺应潮流,方是武将的归宿,我以前太傻了,妄想以一已之力改变大势,才致今日三万弟兄葬身于此!我对不起弟兄们!”
薛林扑上去拉住缰绳:“大人,您要去哪里?”
薛世雄笑而不答,拔出横刀噌的割断了缰绳,掣马奔驰。方向与所有人相反,他直直对着乱军中鼻大的一面旗帜举剑冲了过去。薛林呆呆的立在原地,目送着那个瘦弱却又子分伟岸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逆向的人流中。!。
第514章 窦入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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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世雄是陈克复南征死去的第二位高级将领”南征大军昏帅。''
瓦罐不离井边披”将军难免阵上亡。
薛世雄如同大多数武将一样”最终还是死在了战阵之上。民薛世雄死的如同一个英雄一般”壮烈无比。他死得完全象个英雄”在五十步外连人带马就给农民军射成了一个刺猬”但他却依然活着”挂着满身的箭依靠着一几把衬立的长枪”只身抗击数名农民军骑兵。不少农民军士兵看见他身着的精美铠甲”认出他是一个高级将领。原来想把他活抓的”但是每个靠近他五步以内的农民军士卒都被他一刀砍倒”尸体围着他环成了一个圈。
就连远处的窦建德等人都被这边的情报所吸引到了”窦建德与凌敬等人纵马赶到”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员大将正是薛世雄。当年他为二百人校尉之时”就是在薛世雄的麾下”那时他曾远远的见过他。只是从没有想过”他和他会再次相逢在这样的场合。
“薛帅”陈披军也不过是一乱臣贼子”你又何必为了他如此?”窦建德高声道。
薛世雄披头散发”头上的金盔也已经掉落”身上的铠甲之上更是挝着数十支箭”整小人如同一只刺猬一般。要不是身上的这昏铠甲坚固”将利箭劲道大多挡住”只让箭支刺中了浅浅皮肉”只怕他早死了。不过虽然箭伤的不伤”但是伤口太多”如果一直这样任其流血”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薛世雄以剑柱地”大口的喘着气”抬着高傲的头颅”却并不与窦建德说话。他投降了陈披军”虽然是迫于形势”当时临渝关已失。但又何偿不是因为陈披军是朝廷官员出身”又兼是本身还有皇族血统。
这个时代”出身与血统太过重要。本就出身世家的薛世雄也是如此”时于农民出身的窦建德与那些农民军”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在他的眼中”这些人从来都只是乱民。
不管这些人的势力如何强大”在他的眼中”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终究是要被扫dàng一空的。在他的眼中”农民军除了烧杀劫掠,根本不会治世安民。而陈披军虽然也是乱臣”但是却和泥tui子是面个天壤之别的阶层。陈破军这些年在辽东的所做所为”赢得了他心中的认可”可农民军却根本不会让他认可。
窦建德今日能击败他又如何”转眼间还是会灰飞烟灭。陈披军入河北”手中掌握的是大势。窦建德虽小胜”却是无法改变河北的大势”被灭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窦建德看着薛世雄将头扭向一边”根本不理自己”心中也是微怒。他太明白这些隋朝世家出身的官员了”在他们的眼中”不管那些出身微寒的人做的再出sè”他们的眼中也根本不会看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