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早得到通知,来了不少。
等著差不多都到了,村长瞧著勒满略一颔首,意思是你赶紧把错认下,答应把秀珠娶下,这事咱们就算完。
可勒满却把两个孩子交到李家人手里,瞅一眼在这儿窝了一夜,形容越发憔悴的江陵,站在祠堂当中开了口。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虽不是本地人,但也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并没有什麽好说的。我想请问村长,如果有人强暴良家女子,按村里的规矩,应该怎麽办?”
村长听得一愣,他怎麽这麽问?
旁边长贵却觉得勒满这话说得痛快,象个汉子,高声嚷出来,“那就应该绑在树上,给全村人活活打死!”
勒满点了点头,却又问道,“如果有人无中生有,造谣生事诬陷他人,这又是什麽罪名?”
村民哗然,勒满这是什麽意思?难道说,不是江陵强暴的秀珠,是她捏造事实?
长贵不敢答了,李淮山想答,却给奶奶掩住了嘴,她昨天答应过不在这里掺合,就得说话算数。
村长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缓缓答话了,“真要是那样的话,秀珠就该被割了舌头,赶出村子!”
“赏罚分明,这才是正理。”勒满的神情蓦地严肃之极,“我们兄弟既在靠山村安了家,承蒙众位乡亲关照,才得条生路,自然就该守靠山村的规矩。今日之事,就请秀珠姑娘出来,和我这不成器的兄弟当众对质。若是我兄弟的错,就以靠山村的规矩处治,便是死,也是他咎由自取!”
村长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那若是秀珠的错,那这丫头只怕後果不堪!
作家的话:
小阿泰:怎麽还不快点把那个坏女人的皮扒下来?好著急啊!
小阿昙:淡定,这就是桂妈惯用的伎俩,让我们纠结。
小阿泰:你说我去咬她两口她能快点麽?
小阿昙:不必了,下一章就可以出气了,再忍……你干嘛咬我?
小阿泰:我忍住不咬她,我咬你~~~
(某个无良的家夥头顶锅盖路过)
☆、(17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29
祠堂里,鸦雀无声。
村民很安静的或站或坐著,等待著这一场公开的审判。
江陵依旧跪在当中,他自从被绑成那个粽子样,就再也没被松开过,整个身子已经麻得不象是自己的了,但他忍耐著,并不吭声。只是看著一旁素面朝天,意欲博人同情的秀珠,眼带讥诮。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他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不信还能硬扣个屎盆子在自己头上!
看看自家大叔,只是背著两手静静的站在那儿,便颇有当年任族长时的风采,莫名的让人心折。江陵信任他,所以把一切的处决权都交给了他。
勒满清清嗓子,开口了,“现在,我作为江陵的大哥,要开始问话了。这期间如果秀珠姑娘,或是任何村民对我的话不赞同,或有疑问,都可以提出来,可以麽?”
当然可以。乡亲们就喜欢这样敞亮著说话,对勒满的好感无形之间多了几分。
於是勒满开始了,“秀珠姑娘,对不起,现在要问下你事情的经过,你不必说得太仔细,大致交待明白就行。如果你不想说,可以请人替你说。”
“不必。”秀珠冷冷的拒绝了,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恨意,在她得知勒满拒绝了成亲的要求时,她便已经没有任何温情了。
江陵一定要死,这个勒满也绝不能留下,等杀了江陵,便把他们父子赶出靠山村,绝不能让他们好过!
“就是前儿早上,你下山後的那一天,我想著你家没人,便好心好意去帮你家干活,谁知你弟弟,那个人面兽心的家夥,却把我给侮辱了……”
“你撒谎!”江陵忍不住反唇相讥,“明明是你……”
“闭嘴!”勒满瞪了他一眼,“在我没问到你之前,不许你开口说一个字!”
江陵收声了,连阿昙阿泰两个小子也被阿爹的威严目光吓了一跳,兄弟俩的小手不觉抓到了一起,相互安慰。
勒满转过头来,继续问著秀珠,“那就是说,你是到了我家那药田不久後就被我弟弟侵犯了?”
“是。你要不要找人验验我的身子?”秀珠嘲讽的看了勒满一眼,就不信他真有什麽证据可以说明。
村民听了此话,便多半疑心不假了。否则,人家大姑娘怎会如何笃定?再看向秀珠,满是同情。
“秀珠姑娘言重了,如果提起此事让你难过,是我的不是。”勒满诚恳的问起,“那请问事发之後,你是怎麽回家的?”
这问题秀珠早有准备,不紧不慢的答道,“当时我的衣裳都被这禽兽撕烂了,幸好遇到赵二嘎,是他好心,带我去他家换了件衣裳,我就回家了。你要是不信,可以让他来作证,连衣裳也都还在的。”
勒满忽地眼睛一亮,但很快便掩饰住了,“我自然信得过姑娘。江陵,现在你来说说,这是怎麽回事?记得要想清楚!”
江陵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不假思索的道,“那天一早,我把俩孩子放在李奶奶家,就挑著水去了地里。谁知看见了秀珠,她来帮忙,我自然高兴,但她又跟我提起亲事,让我很烦……”
“不是!明明是你故意对我动手动脚在先,我生气了,你就强行奸污了我!”秀珠瞪著一双杏眼,信口雌黄。
勒满转过身,“秀珠姑娘,麻烦你在他说话时,也保持安静好吗?等他说完了,你再来反驳不迟。江陵,你继续说!”
秀珠不肯,但是村长舅舅却给她使了个眼色。勒满行事处处有理,此时她要是撒泼打横,哪怕有理,也会让人生厌。
得了大叔的鼓励,江陵一口气说下去,“当时我们吵了起来,我骂了她几句,她就动手挖我们家的草药。我气得很,就推了她一把,她摔了一跤,衣裳都裂了,然後就哭著往家跑。我没理她,继续忙活完田里的事,本来是想回家的,可突然想起李大叔家的田地还没人管,就又去了他家地里,全部弄完我才回的家。只因身上一身臭汗,便想洗个澡再去李奶奶家吃饭,没想到刚脱了衣裳,村长他们就来了。”
长贵忍不住问话了,“你说你去了李家田里,谁能做证?”
“我能!”李大叔忽地站了出来,“本来我家说好了今天不插话的,但这事恐怕只有我出来说句话,还请大夥儿不要见怪。我也不给小江作证,只说一样。今早下地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家的田昨天给人伺弄过了,我还觉得奇怪,问了左右,都说不是他们干的。嗳,你们也出来说一声,我早上是有问过这个话吧?”
确实。人群中有三五个村民都点头表示,“老李昨天不在家,但他家的地确实给人伺弄过了,咱们乡下的田地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工夫,看得出来的。”
勒满顿时追问,“那还有没有人自认去帮李大叔种过地?要是没人的话,那江陵的这句话,便可以相信了吧?”
“就算是真的又怎样?”秀珠不服气的反驳,“那他也是欺负了我之後才去的,这时间也对得上!”
已经对不上了。
勒满露出一丝笑意,“秀珠姑娘,你是一早到我家的田里就出的事,可江陵是直到把李家的田地都伺弄完了才回的家。而那时,村长刚刚带人赶至。如果我说的不错的话,那时你应该也才回家吧?那从出事到你回家,这麽长的一段时间你都干嘛去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勒满这话问得很关键啊。
乡下干过农活的人都知道,伺弄一块地可得费不小的工夫。且不说江陵真要对她干了那样的事情,是否还有精力再去收拾李家的田地,就算是秀珠这儿也有些说不通了,一个女孩子突然遭遇了强暴,她第一反应肯定是立即回家,干嘛还在外头逗留?
秀珠一急,找了个借口,“当时……当时我没遇到旁人,衣裳撕烂了也没法见人。只好等到赵二嘎拿衣裳来,才敢离开。”
勒满理解的点了点头,“那就请赵二哥出来说句话吧。”
赵二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