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勒满说一点都不象他,江陵也觉得不太象自己。要不长得和他们两个实在太象,他都严重怀疑,会不会是被什麽人偷换了?
要说他俩当爹的再怎样有缺点,都还是懂事明理的,怎麽生出这样两个又不懂事又不明理的小混蛋来?
江老爹完全不去比比自己和儿子的年纪,就厚脸皮给自家儿子贴上坏蛋一对的小标签。
哄著阿泰把花瓣给了弟弟,又捡了块带花纹的小石头哄阿泰,成功安抚了二人的勒满继续下地干活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样的和平是维持不了多久了,只是能清静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可还没等两个孩子再度闹起来,有人来了。
“勒大哥,勒大哥!”胡大嫂家的小妞儿兰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小羊角辫一拍一打的,显然急迫之极。
“兰花你慢点,出什麽事了?”勒满赶紧拍拍手,直起了身。
“你快去看看吧,李家的秀才哥哥给人打了!刚有人报了信来,李奶奶让我来叫你回去!”
哎哟,勒满听得心头一沈,那小秀才帮过他们,是个好人,怎麽无缘无故出事了?
江陵忙道,“你快跟著去吧,孩子有我呢。别忘了拿药!”
李淮山住在马家集,大叔这一去,只怕得要个两三天的工夫才能回来。
勒满点头,抬脚便走,兰花却留了下来。胡大嫂叫女儿来叫人时,就想到只剩江陵一个,恐怕照看不了两个孩子,让女儿留下帮忙。
江陵便也不客气了。只是担心,不知李淮山到底出了什麽事。
等到忙完地里的活,带两个孩子去李奶奶家看望时,才知道原来竟是上回为了阿泰惹的祸。
那天赶集,有个男人想趁机拐了阿泰,被李淮山拦下,一时冲动报上了名号。那人本是一个四处流窜的无业游民,纠集了几个无赖地痞,就在昨晚冲到私塾,把李淮山给打成重伤,家里不多的钱也给抢了,还把他们的私塾砸得乱七八糟,闹得一塌糊涂。
李淮山在那儿,就是个外地人,没亲没故的,出了这麽大的事,连个帮手也找不到。幸好有位学生家长人很厚道,特意进山报了个信儿。李奶奶一听,几乎没吓得当场背过气去。这是他们老李家的独苗苗,要是有点好歹,全家人都不要活了。
李大叔一听就慌了神,急急忙忙要往下山,但李奶奶人虽老,却经得事多,遇事更有主见。立即让人去把勒满请来,有一个懂医术的人在,心里就有了底。再去求了几个交好的乡亲,一同跟著去了。要是情况允许,就把人抬回山里来。
李奶奶可不糊涂,若是还在马家集上,人生地不熟,万一人家又来寻仇,连个帮手也没有。再一个,也是从现实角度出发,山里人都不富裕,山下不管吃用什麽的,费用都高,他们如何耗得起?
江陵宽了李奶奶半天的心,带著自家两个小家夥回去了。
勒满不在,做饭是个很痛苦的事情。幸好胡大嫂心细,特意做好了,打发二牛给他送来。江陵也不让人白忙活,拿了米粮,还有上回赶集时换的一些小东西还回去了。
勒满不在家,两个孩子觉得怪怪的,都老实了不少。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江陵刚醒,就见李奶奶柱著拐棍来敲门了,“家里饭都做好了,快跟我回去吃吧。我端不动,就没拿过来。昨儿我是实在没心情,今儿已经好多了,你把俩孩子搁我那儿,该忙什麽忙你的去。我虽老了,看两个娃娃还看得住。”
江陵笑了,心里挺钦佩这位老人家的。遇到这样大的事情,居然这麽快就沈下了气,真不容易。
他也不推辞,抱上俩孩子就去了李奶奶家。
李奶奶不仅针线好,饭也做得很香,熬得南瓜粥两个孩子特别爱喝,唏里呼噜吃了一大碗。
江陵放心的走了,不过也没忘先给李奶奶挑几桶水来,把她家的地浇了一遍,然後才去收拾家里的药田。
只是很意外的发现,自家田地里,早有一位在那里忙活了。
作家的话:
小阿昙:谢谢亲们的礼物哟!
小阿泰:新的一月,还请多多投票。
小阿昙:不许抢我的话,这是我要说的。
小阿泰:谁规定的?再叽唧揍你喔。
小阿昙:你以为我怕你呀,我咬,我咬,我咬咬咬!
(某只小豆丁英勇无畏的啃著自己的手指头……)
这一回合,小阿泰完胜。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23
在江陵错愕的目光中,田里站起一位熟人。
“傻愣著干嘛呀?”秀珠娇嗔了他一眼,“趁日头小,还不快干活?”
她今天是特意打扮了来的,穿一件新做的水红色上衫,配松花色裤子。那腰掐得极细,充分勾勒出女子成熟的身形。
略一弯腰,那高耸的胸部几乎快要把衣襟的扣子给撑爆了。再一撅臀,紧绷绷的裤子又把娇好圆润的臀部给显现了出来。袖口高高挽著,露出雪白的一段玉臂。行动之间,腰际那儿还隐约露出一截月白色的水蛇腰,在清晨的阳光里,白花花的撩人的眼。
江陵挑著水桶在那儿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收敛了神色,眼中露出一抹似讥非讥,似讽非讽的笑意。
这位大姐既然这麽执迷不悟,那他只好下剂猛药,让她知难而退了。
放下水桶,照常干活。有免费劳力为何不用?江陵可会偷懒得很,不会把秀珠往外撵。
再说,撵她有用吗?
秀珠是个强脾气,虽然舅舅外公他们都不同意她与江陵的事,但秀珠却不肯这麽容易就放弃。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江陵绝不是个普通的农夫,虽然暂时落了难,但日後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才在这个穷山村里遇到这样一个人物,怎肯轻易放过?
至於那个李淮山,如果说秀珠从前还对他抱有三分指望的话,可昨晚听说他挨了打受了重伤,就半分也没有了。
一个男人,连自己也保不住,还能有什麽用?这回听说他伤得不轻,日後就算好了也不知会落下什麽毛病,可你看江陵,虽然瘦,却身形矫健,身手利落,这样男人才好传宗接代的不是?
不知想起什麽,秀珠脸有些微红了。幸好有日头做掩护,不至於太尴尬。
她今天好不容易找到勒满不在的时候,过来帮忙,见没有了那个碍眼的半老头子,江陵果然对自己和气许多。她心中暗暗欢喜,慢慢的挑起话头。
“你义兄不在家,你一人怎麽吃饭?不如一会儿我帮你做吧。”
“不必了,李奶奶一早把两个孩子都接去了,她中午会做我的饭。”江陵有心让她知难而退,故意把话题往李家扯。
秀珠果然有些不高兴了,“老人家的口味古怪,做的饭不是太软就是太咸,有什麽好吃的?”
“我儿子还小,牙口不好,只能吃软饭,我们在家也是这麽煮的。早上吃李奶奶炒的几个小菜,倒还挺对我胃口。”
秀珠白了他一眼,嘟囔著,“又不是你亲生的,成天儿子长,儿子短的,也不怕人笑话!”
“这有什麽好笑话的?本来就是我儿子。”
“那可是干的。”
“什麽干的湿的?他们管我叫一天的爹,就得做我一辈子的儿子。”
秀珠气得不行,心想这人怎麽这麽不开窍?可要是再争下去也没意思了,她强压著火气,往江陵身边凑,换了个话题,“我上回给你做的鞋可好麽?”
“挺好的。”江陵没撒谎,那双鞋他当然没穿,带到市集上卖了个不错的价钱,给俩儿子买玩具了。
“那我明儿再给你做两双。”秀珠喜孜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