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谁准你自作主张!”我忍无可忍,捏着茶杯扔了过去,破碎的茶杯屑割破了丰臣凄木的脸颊,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脸淌了下来。
我原本想隐瞒露琪亚的事,就是为了不给那个该死的草莓有被浦原拉去虚化的理由,不给他有踏足尸魂界一路开挂救人的理由!现在可好,露琪亚被邢军部带走,她身上没有崩玉,虽没有必须要死的理由,可是据说将灵力传给人类的罪名是重罪,不知会被怎样判决,也不知那些家伙会不会踏足尸魂界救人。一护那个最终会给蓝染造成威胁的家伙,果然还是阻止不了吗?
丰臣凄木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脸颊上淌的不是他的血。
“队长,我不明白,您是为了那些所谓的朋友才想要帮助朽木露琪亚吗?听说她以前是流魂街的人,和十一番队的六席官阿散井恋次有很深的交情,后来被朽木当家收养。阿散井那样的人不过是流魂街上的野狗,没有受过什么教养,只是听说邢军部的几句话就冒失地来向您兴师问罪,完全没有想到您之前对他的恩情,这样轻易就怀疑您的人,不值得当做朋友看待。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能让你看清楚所谓朋友的真面目,那些人不值得您留恋。”
“放你……”我硬生生地把那几个即将吐槽的字眼咽回去,深吸一口气,灵压渐渐飚了起来,“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丰臣凄木立在原地不动,眸中隐有痛苦之色。
我明白他是受我的灵压影响,却正在气头上,怎样也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收回来,忽然觉得十番队的气氛沉闷地无法忍受,很想出去透透气,或许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或者,我该去找浮竹商量一下,看看他的打算。浮竹的性子不像恋次那么冒失冲动,当初是我亲自把露琪亚送回去的,跟他解释清楚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霍地站了起来,打算就这么办!
刚起身,却觉得头脑晕胀地厉害,眼前隐隐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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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光有些昏黄,已是晚上。周围的景象模糊地晃了晃,依稀是我的房间。
头昏昏沉沉地难受,房间里跳动的烛火有些晃眼,我抬了两下沉重的眼皮便又疲倦地合上了,却听得拉门处低低沉沉的谈话声。
“你确定?”阴柔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卷着阴沉不豫。
“不可能会错的。”陌生的略带惶恐的声音。
“多久了?”
“快要两个月了。”
屋外一会儿的沉寂。
“你知道该怎么办,去吧。”
一阵略显慌张的脚步声渐渐离去,拉门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微微蹙眉,这段谈话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我却再熟悉不过。我缓缓睁开眼,正见丰臣凄木走了过来。
“队长,您醒了?”他眼里一丝晦暗闪过,笑着坐到了我被褥旁的榻榻米上,言语间似有试探,“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冷淡地挑眉:“我何时说过你可以进我的房间了?”
“别这样说。”他淡淡一笑,“您在队长室里突然昏倒,吓了我一跳。”
我扯了几下嘴角,“虽然,我很想说感谢你把我送回来,可是,看到你的脸我只想让你快点从我面前消失。”
“看到您还有力气骂人我就放心了。刚才我让家医为您看过了,您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疲劳而已,家医已经去熬药了,一会儿就给您端过来了。”
“哦?只是疲劳而已?”疲劳了快两个月了?
我心中起疑,“不必了。还真是感谢你这么殷勤,不过,你的家医开的药我可不敢喝,我怕中毒。”
“您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想要害您呢?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了您好。”他说着,拉门处一道人影站定。
我看着丰臣凄木起身,拉开门从那人手上端过一碗药汤,关好了门走过来笑道:“您把药喝了,我马上就会离开。”
我望了眼那碗药,微微苦涩的气味中飘着奇异的香气。
我敛了眸,冷冷一笑,起身将那碗药接了过来,慢慢悠悠地往地板上倒,黑色的药汁打在榻榻米上,滴滴答答的响。
“丰臣凄木,我虽不称不上药师,可于医一道也有些研究,你竟敢将这种东西端到我面前来。我不记得有哪种补气提神的药会有这种奇异的香气。”我缓缓抬眼,冷冷地勾起唇角,“说,这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丰臣凄木并没有阻止我的动作,看着那碗黑色的药汁,眸中晦暗翻卷,唇角勾起邪性的笑,声音幽冷怨魂般恕?br />
“果然。您听到我们的谈话了吧?那就没办法了。正如我所说,我是不会害您的,我只是,想要帮您除去腹中那个暗结的珠胎而已。”
抉择
……》
珠胎?
孩子……
我下意识地抚上小腹,无法想象那里一个幼小的生命正在被孕育着。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像是夏天里初开的花儿,一簇一簇的,跳动的旋律。
原来是宝宝……
“您看起来很开心啊。我原本以为您是留恋这里的朋友才不肯与王庭对立,原来是我错了么?您是因为腹中私子那躲在暗处的父亲?”
丰臣凄木那微微嘲弄的话将我的心神拉了回来,眼前那些色彩缤纷的花儿被屋中烛火的昏黄掩盖,榻榻米上黏答答恶心的黑色药汁依旧散发着奇异的香。
我眉头一跳,惊着心一脚踢来被褥上的被子盖了上去。这香,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哼,您还真是在乎腹中的私子。我真的很好奇那个男人是谁?您在瀞灵廷似乎并没有经常来往的男人,是浮竹队长吗?您倒是经常去为他诊治。或者,是京乐队长?那里您似乎并不常去;倒是听说您与市丸队长的关系很好,难道是他?呵,总不可能是更木队长吧?陪着那个战斗狂人打架似乎并不可能会珠胎暗……”
“铮——”
屋中的烛火被狂怒的灵压扑灭前,映出四溅的鲜红的血。
秋凉的月华从窗口斜斜地洒进来,照得丰臣凄木惨白的脸色,以及左肩上被钉在墙壁上汩汩流淌的血。
“听着!我现在之所以没有把刀插在你的心脏上,是因为我曾答应过他,这段时间要学会忍耐,不能给他惹麻烦。可是,我的忍耐力没有好到可以放过想要暗害我腹中孩儿的仇人!这一刀是你应得的,也是警告!”
丰臣凄木面色惨白,眸中的热切一如我刚上任那时:“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性子,你生气时的那种眼神,气势威凛的样子,像极了梅大人……呜!”
“是么?原来你知道痛。”我笑意森然地转动着刀,看着丰臣凄木瞬间血色全失的脸,“我不介意你多体会一下梅大人的感觉。”
“呵呵,”他竟然笑了起来,扬起微嘲的唇角,“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夺走了你?在我看来,那个男人并没有足够的担当。他躲在暗处,不肯与你在众人的视线下光明正大的交往,试问,整个瀞灵廷,有谁能猜到你腹中私子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