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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带走了问题与答案(1 / 2)

《六》带走了问题与答案

苏景昀总觉得时间在苏复然与白静之间停止了,停在那两年,没有再前进过,没有三年、没有四年五年……什麽的,没有,就是没有。

他觉得时间停了下来,彷佛他还能够与苏复然、与白静对话那样,一切都没有改变,日子是很稀松平常的。

就算现在的一切像一坨狗屎也带不走那样的稀松平常,只要苏复然、只要白静还在,现在的一切狗屎他都可以忍受。

b如说每天出现在他家围墙上的涂鸦。

b如像些wUhuI不堪的文字侵略了台中客运的车子椅背。

b如那些攻击X的言语出现在他的班级、他的课本上。

b如种种令人窒息的一切。

只要他们在,苏景昀甚至觉得自己能忍耐下去。

但是他们不在,他们不在的每一天,苏景昀都好想消失。

胡迪尼被誉为逃脱大师,而苏景昀也想成为逃脱大师,逃脱生活的所有一切,直到苏景昀上了高中、换了环境,这样的想法也持续着。

上了高中,对苏景昀来说事情是一模一样的,那些讨厌他的同学也一模一样的延续下去,他们都与苏景昀上了同一所高中,因此不幸仍然继续延续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进入学校的第一天,许智杰就带着他的跟班三人堵住苏景昀的去路。

苏景昀停了下来,许智杰开门见山道:「垃圾处理场的事情和白静的事情都是你老子做的吧?」

「不是。」苏景昀回道,他拨开由许智杰等人建起来的人墙,穿了过去。

才上学第一天,苏景昀并不想与他们过多计较,闭上眼睛,缓步进入教室後,这才见到他的桌上放着以空宝特瓶充当花瓶、以代表丧葬的白sE菊花cHa着的吊念,他的书架被拿来夹着苏复然与垃圾场Si者──王富泽的照片,整个桌上只差了三炷香,便是真的祭坛了。

苏景昀将菊花cH0U起、宝特瓶水与菊花同样丢弃,保持着一脸淡然与不在乎回到座位上,翻开他的课本,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还是那样亲切。

就像家的外墙一样的文字写着:杀人犯!杀人犯的儿子是变态。

恶作剧的人还文情并茂地放上简报与不知道在哪个网站看见的屍T照片,写着王富泽等等。

他才刚买的课本,就成了现在这样,早知道就自己去领了。

苏景昀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班长──许依婷,是个看起来明明很聪明的nV孩,她在知道苏景昀的存在时自告奋勇要帮苏景昀领课本,然後就成了这样。

许依婷以口型说道:「对不起。」摆出她很自责的样子。

苏景昀歛下眼眸,试图在书本中尚未被摧毁的地方汲取一些"知识"。

可说真的,能学到什麽?能学到对抗霸凌吗?苏景昀的视线落在"全家人都是变态"的态字上,握紧双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课时间,许依婷来到苏景昀前的座位坐定,「对不起喔,我不知道事情会变那样。」

见苏景昀不回话,许依婷怯怯地开口问道:「可、可以聊聊垃圾场的事情吗?就、就是垃圾场的那个屍T?」

苏景昀眼球一转,几乎是瞪着许依婷。

许依婷见到苏景昀那种眼神,吓得是一个六神无主,忽然间她知道自己被放在与霸凌者一样的天秤上衡量,结果,叮的一声,"你这是霸凌",有个声音如此对自己说道。

倏然间,许依婷羞红了脸,飞也似地逃到自己的座位上,低头不语。

苏景昀希望她是在忏悔。

当天许依婷自荐想成为班长,老师看她国中成绩好就让她做了,当许依婷发表感言时,那一段话至今令苏景昀难以忘怀。

苏景昀看着振振有词的她说着:「从我来到这个班级的第一天我就发现有霸凌事件发生,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管理的班级之下,我希望可以是一个充满和气、大家同心协力的班级,所以,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被欺负、被霸凌,请来告诉我,我会站在跟大家在同一个阵线,父母做的事情绝对与小孩子无关,请勇敢站出来,我会和你们一起奋战。」

一番铿锵有力的发言惹得是nV孩们默默拭泪、x1着鼻涕,男生们偷偷忍笑,眼角挂着眼泪。

许依婷说完,她看向苏景昀,眼中尽是肯定与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心。

但许依婷不知道,苏景昀低头想着:“什麽父母做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就是有关啊,因为自己也是共犯。”

白静在他们家的七年间,他从未试着泄漏秘密、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就算是任何能帮助白静的人也好,他从未试着,拯救白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为共犯的自己被霸凌只是刚好而已。

这麽想,苏景昀感到腹中一阵灼热,他的身T也有了仙人掌,准备刺穿他的腹部与口腔,许依婷话还没说完,苏景昀摀着嘴巴跑了出去,狼狈地吐在厕所里。

放学时,许依婷上前关心,她跑得很快,只为了赶紧追上苏景昀,「同学,有什麽困难都可以跟我说,我会跟老师说的!就算你爸爸真的做了那些事情,我相信你也是无辜的。」

苏景昀终於忍不住,「离我远一点!」

他一直握紧的拳头忍耐不住挥动向许依婷,许依婷吓了一跳,其实苏景昀的拳头并不用力,可许依婷仍然跌了出去,整个身T撞在墙上。

学校穿堂人来人往,每个人都看见许依婷撞在墙上,却没有人看见苏景昀被她所纠缠。

许依婷看着苏景昀,说不出话来。

她不晓得自己哪里做错、落得这样的下场。

而苏景昀与她一样错愕,他们看着对方,两人同样震惊。

冰冷的空气在他们之间凝结。

「再见。」良久,苏景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头也不回地跑向公车站,留下一脸错愕的许依婷呆坐在地,许久。

苏景昀的家在山区,仅有一条乘客少得可怜的路线行驶,乘坐的乘客当中,就包含了欺负他的四个人──许智杰、王瑞安、陈耀廷与张欣宇。

没有想到都已经升上高中了,他的命运还是跟国中的时候没有两样,他还是无法摆脱这四个人。

离家近的公车站牌到时,苏景昀一下车,许智杰等人也跟着下车,车门关上的那一霎那起,张欣宇抓起苏景昀的头发,朝他後脑重重一推,陈耀廷也没闲着,举脚就是一踢,这一梯,苏景昀撞在山壁上。

陈耀廷戏谑地笑:「今天你欺负nV生吗?不行啊,怎麽可以这样?」

「许依婷超难过的,她在哭喔。」张欣宇装模作样地假哭道。

许智杰一边的眉峰高扬,低沉且YyAn怪气,「凭你这样也敢欺负我妹?」

他一面说着,一面cH0U出口袋中的七星软壳菸,点燃、cH0U进一口。

苏景昀随即被张欣宇与陈耀廷固定住,面对着许智杰,「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你妹!」

「现在你知道了。」

语毕,苏景昀的身T被提了起来向山林拖行,拖到杳无人烟的一处空地,王瑞安拿出数位相机拍摄,张欣宇与陈耀廷负责施暴,他们轮流用踢或揍,不留余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苏景昀吐出了水,许智杰才扁了快笑出来的嘴,「骗你的啦,唉呦,忍得好辛苦,乾妹啦、乾妹。」

「怎麽样?去跟她说啊,她不相信是我欺负你,还在等你跟她说出真相呢,怎麽样?要说吗?」

「怎麽办?许依婷该不会喜欢他吧?」王瑞安起哄道。

许智杰的双眼闪过一道寒光,他一睁一闭,重新看清苏景昀的五官。

良久,自他口中吐出七香菸的臭味,「我说你这张脸就是少了什麽,该怎麽说,趣味?对了,少了趣味。」

眼看七星菸即将燃尽,苏景昀的心中有了不好的想法,他怕得扭头,可他只是无效抵抗,张欣宇将他的头扭正,固定住苏景昀。

他紧紧盯着七星菸的火星,接着听不见周遭的声音,苏景昀只看见菸头朝着眼睛上方笔直b近,看着火光、绝望地等着热气b近。

他不想哭,也不想发出哀鸣,苏景昀想着这麽一来他就输了,所以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很快地,嘶──的一声结束,细小的红sE暖流划过苏景昀的鼻梁,带着r0U烧焦的气味。

嗅闻到那个味道後,苏景昀才如许智杰的愿,哀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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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伤的感觉不像一般的伤口,一般的伤口痛个一次就会好了,癒合之後,顶多有些痒,其实也没什麽,可烧伤不一样,伤口好得很慢之外,即便是伤口癒合,也总带着re1a辣的感觉。

这个感觉,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难以计算。

被自己的同学那样对待很扯,但更扯的是没有发现苏景昀受伤的徐秀敏,苏景昀总觉得徐秀敏彷佛是个住在糖果屋的公主、与世隔绝、与她无关地生活着。

徐秀敏看着电视,听见玄关门开的声音,头也不回嗤之以鼻地说道:「你看,白静的位置被取代了喔,古梅瑄竟然怀孕了,46岁怀孕?家里开医院的就是好啊。」

她连转头看看苏景昀都不转,苏景昀不禁想起苏复然刚离开那时,刚火化完徐秀敏的眼泪就乾了。

苏景昀自动地坐上餐桌椅,吃着冷饭剩菜,食之无味地嚼着,他唯一能尝到的只有血Ye的咸味,其他他都吃不到。

是不是他从这里消失徐秀敏也不会发现?

一桌的冷饭苏景昀终究没吃完,他离开家走向那悬崖,冷风簌簌地吹,他那还炙热的伤口还热烫烫地,身上穿着新的冬季西装外套,外套从剥削外籍移工与童工的工厂产出、以便宜的材质制成,一点也不保暖。

苏景昀胡乱地想起有天他在电视看到的画面,那是一个童工将求救纸条缝进衬衫的领口,有善心人士发现了,解救了她。

这七年来,白静虽然抵抗过,却从来没有对外求救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深信着如果她获救了,白令谊与古梅瑄将会Si去,也深信自己不是该回家的人,苏景昀才是。

走到悬崖,冷风b方才更加强烈,他看着远方的月sE,轻声唤道:「Si神。」

语毕,Si神旋即现身,祂仍然一身黑袍、黑袍中的人骨发着惨白的萤光。

虽然Si神是一张空洞的脸,不,说那是人骨也不是,祂没有脸,苏景昀却能看出Si神微笑着。

一开始,Si神就看见了苏景昀额头上的伤,祂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方式问道:「额头怎麽了?」

「烫伤。」苏景昀简短道。

「嗯……。」Si神似是在思考,头颅轻轻倾向一侧。

「祢住在这里吗?」

「没有啊,到处走来走去,哪里有人快Si了,我就会去那里等着接收他们的灵魂。」

「等着?」

「最长七天,最短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b如白静?因为我在她遇害前才看见祢。」

「是。」

苏景昀的目光望向茫茫无际的黑夜,枝叶婆娑,风吹着他的廉价制服外套,所有的画面都曾经似曾相识、也曾经是过往云烟。

良久,苏景昀才缓缓开口,「……我最近开始想不起害Si白静的人有什麽特徵了,就算我每天复习,昨天晚上我也才刚复习过他的特徵,可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突然什麽也想不起来了,所以记录下来的关於那个男人特质的词语在笔记本上突然都变得陌生,越是看,越是不觉得那是我写的,甚至觉得那是我编的、是我在说谎。」

Si神不语,静静地听着。

「同学开始欺负我的时候,我在想,这是我应得的,因为我最近开始觉得,白静是被我推下去的,什麽壮硕的陌生男人之类的,都只是我的想像。」

「可是脚印是真的有。」

「那可以是任何一个人的脚印,小村中谁没有来过这里?这里是采竹笋、种茶、种菜都要经过的地方,谁都有可能来这里。」

「……好吧。」

「……祢什麽都不跟我说,我也只好随便乱想。」

顿了顿,苏景昀继续道:「祢一个人在这里不孤单吗?祢是怎麽成为Si神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你以後就知道了。」

「是吗。」

苏景昀低下头,自额头的烫伤中流下一道血Ye,似乎是在提醒着苏景昀。

他感叹着能这样倾诉的时间骤然而逝,而伤口却还未能乾涸,转身走在回家的路上。

而直到苏景昀重新回到家後,徐秀敏仍然没有发现他外出许久。

苏景昀回到家中,疲惫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没有仔细检视过自己的房间、或者应该说是疲惫、无力检视、不想要这些东西映入眼帘,现在看来,越来越像个十六岁少nV的房间。

床单、窗帘、地毯、墙壁……等等都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粉sE系,粉紫sE、粉红sE、粉hsE……任何可能是十六岁的白静喜欢的颜sE,这些颜sE在不知不觉间入侵了苏景昀的房间,举目所见,都是白静的延续。

每一天,苏景昀都觉得自己越来越渺小、或者是越来越巨大,巨大到沙发再也没有自己的位置、地板再也无法踩踏、餐桌渺小得他看不见自己的食物、房间的床再也容纳不下他。

他苏景昀,总有一天将会被全选、编辑、取代。

总有一天,他也会像白静与苏复然那样的Si去。

意识到这一点时,苏景昀怕得蜷缩起身T、盖上了粉红sE的棉被,千辛万苦地忍耐着哭泣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想从这里消失。"

"反正,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

苏景昀这麽想着,每天晚上,他总怀抱着深沉的负面情绪与想法入睡,从一开始的折磨到现在已经习惯,真是不可思议,他竟然能习惯与这样的黑暗共处一室。

就像他一开始也很惊讶白静竟然能习惯地下室的黑暗cHa0Sh那样。

白静习惯得b他还快,现在也是,他想白静一定有很多像他一样的负面想法,一定很多、多不胜数,只是她习惯得b自己快。

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孤单吗?你是怎麽被带来这里的?

苏景昀进入梦乡、进入近乎千篇一律的梦境,梦中总有白静,而他问道。

不知道为什麽,在梦中有时候白静是听得见的,有时不。

实际上,他们是蹲或趴在地上以蜡笔G0u通的,他还记得水泥地的冷y与刺痛在皮肤上的感觉。

白静扭开地下室的小灯,趴在地上,以蜡笔在皱得不行的图画纸上写下:那你孤单吗?你又是怎麽被带来这里的?

那一字一句写下的都是苏景昀教会白静的,可每个字拼凑起来他就不认得了,他花了一些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景昀有些懵,对於白静留给他的那些、他从没想过的问题。

冬日的暖yAn洒进窗户混和着扎人的乾冷空气x1入鼻腔,那一刹那,苏景昀近乎是惊醒的睁开眼睛,闹钟并没有响、客厅也未传来徐秀敏的喊声,就连八点档的重播声音都没有,一切悄然静寂却喧嚣得吵醒了他。

苏景昀如同熟虾一样地蜷曲身T并弹跳起来,他冲进客厅,无声弥漫的客厅中,徐秀敏轻松自若地坐在沙发上,当她与苏景昀对上眼时,轻轻举起手上的酒瓶,喝下一口。

「……起床啦?」徐秀敏问道,好整以暇地。

「为什麽不叫我起床?」苏景昀气急败坏,他话才说到一半身T便进了浴室盥洗,抬眼的那一瞬间,浴室镜子映照出白静的样子。

碰的一声,苏景昀吓得跌在地上。

他定睛看了自己一眼,身上竟然穿着白静的洋装。

苏景昀吓得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自镜子边缘缓缓走入徐秀敏的身影,像nV鬼贞子一样,可她看来心情颇好,微笑g勒在她姣好的面容上。

须臾,她的声音从镜子的边缘传来,听来像是从边界传来的声音,既遥远又接近,像在耳边呢喃又像遥远的杂讯,轻轻说道:「白静,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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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间,他想起白静歪扭的字在图画纸上写下:那你孤单吗?你又是怎麽被带来这里的?

光是徐秀敏的表情与她所做的事情就足够证明白静说的是对的了,这世上怎麽会有人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子?

在他睡觉的时候换下一个亡灵的衣服、b迫他成为亡灵的延续。

「……你疯了。」苏景昀站起身T,颤抖的手去握牙刷与漱口杯,他的时间不多,快要迟到了。

苏景昀保持着视线笔直、不让自己看见徐秀敏,提心吊胆地完成盥洗,同时间,他的心中有个徐秀敏的声音不断叫嚣着,那是来自过去的徐秀敏,只要他与白静没有顺从她的话,徐秀敏就会变成那样。。

他怕自己哪怕是再多看一秒都可能会增加被咆啸的风险,所以他的视线笔直朝向镜子、看着自己。

徐秀敏明白苏景昀的意图,这一直是苏景昀的应对方式,她已经熟悉了。

「不用急着整理啊,反正你今天又不用上学。」徐秀敏说道。

那语气听来不像是在和自己的儿子说话,稀松平常的像在对待某个不深入却每天见面的人,b如店员、b如公车司机之类的,那再怎麽说都不像对待自己的儿子。

白静在的时候状况还好,白静不在之後每况愈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景昀掐紧拳头,「我想去学校,请让我去学校。」他装作没有听见徐秀敏说的,一如往常将牙刷与漱口杯放回原位,通常只要坚持下去不要明显地与徐秀敏对峙也不要顺应她一些时间後,她就会恢复正常。

这样的状况虽然不是每天发生,却也算是经常了。

只要他转移话题,不要对现在的状况发言,b如说"这是白静的衣服,你疯了吗?我才不要穿!"通常会没事的。

苏景昀走出浴室,与徐秀敏擦肩而过,

正打算回到房间换下洋装的同时,徐秀敏竟然装模作样地在苏景昀身後嚎啕大哭,苏景昀回头看她,她就像个孩子那样躺在地上耍赖,不断地踢着脚,尖叫哭喊着:「你连这样的安慰都不愿意给我!白静走了啊!白静Si了啊,就不能念在我思念白静的份上让我开心一点吗?」

苏景昀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今天感觉徐秀敏发作的b其他时候都还要久些,「你到底在说什麽?今天是上课日。」

「所以我帮你请假了啊!」

「这不是请假的问题!」

完了,苏景昀的脑中突然青天霹雳,他知道自己完了。

游戏规则是不可以明显的忤逆徐秀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景昀颔首低声嗫嚅道:「妈妈,这不是请假的问题。」

须臾,徐秀敏没有如同之前的反应,令苏景昀惊讶的是她一改常态的失控与愤怒,她反而拥抱住了苏景昀,以温柔且委屈的声音道:「小静,陪在妈妈身边好吗?妈妈真的很需要你,你离开那麽久的时间了,妈妈很难过,求求你,陪在妈妈身边好吗?」

苏景昀真的无法抵挡徐秀敏这个样子。

「妈妈,拜托你,不要这样,让我去学校……,拜托。」

磕咚一声,徐秀敏双膝落地,身为年长者的妈妈的她,竟然对着苏景昀下跪,苏景昀见状,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

他顿时间心软了起来,伸手扶起徐秀敏,「妈,你不要这样。」

徐秀敏将苏景昀拉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他,在苏景昀的怀中放声大哭。

「白静!白静啊!妈妈好想你!妈妈好想你啊……。」

苏景昀僵y着全身,良久,他也只能认命地将手搭在徐秀敏的肩上,他只能也轻轻地搂着她、拍拍她,想像着以前徐秀敏可能有的模样。

或许她以前曾经正常、曾经温Ai地抱着她的孩子,抱着他,摇一摇,而不是像现在,兵戎相向,持续对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日子以来,苏景昀觉得自己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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