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因为打不过也因为不想一战。
大蛇丸的瞳子是妖孽的金色,该隐回头看了一眼,更下定了决心。
这个人跟他该隐太像了。
他被人引着离开了黑暗,而这人却因为追逐的那个人是个笨蛋而越行越远。
错误不一定是做错事情的那个人犯下的。学坏了的人有罪?哦不,其实最可恶的是教坏小孩的人和那些漠然围观的人。
大蛇丸对木叶的厌倦,该隐想,他大概是能够理解的。
“旗木前辈,凭我们也没办法将这个状态的大蛇丸前辈带回去的。”该隐沉稳的分析,“一会惹急了他通灵出万蛇我们就自身难保了。”
“所以我才要现在动手。。。”朔茂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坏,总觉得。。。该隐突然不正经起来了?“你这样回去要怎么交代呢?”
他抬眼看向该隐,漆黑的瞳子和银色的发丝,猛地形成了那种强烈的反差。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朔茂的问题该隐从来没有担心过,却有另一种糟糕的预感,如同冰冷的小蛇,悄悄的从他心底爬出,将他的心脏紧紧地锁住。
正疑惑于心底的不详的预感,该隐回答的有些敷衍:“交代?我们出发的时候三代的意思很明显了,他还是心软的。”
“他还是老了。”
“。。。。。。”
朔茂会这样说在场的人都不意外,三代太老了,已经没有了上位者该有的狠毒和无情,这在自己被同意留在木叶的时候,该隐就已经意识到了。
三代也许对敌人很老练,可对自己的。。。太好。
作为一个君王,他对自己的手下太好了。
“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朔茂再度开口,“我们可不是要向三代交代,我们交代的对象,可是‘木叶’啊。‘木叶’希望你能证明自己,亲自杀掉大蛇丸。”
更强烈的不详的预感涌了出来。
该隐突然意识到了,在他有所反应之前,他已经被一张巨大的网所抓住。而他还无知无觉的在其中,以为自己还是自由之身。
——这是最致命的。
让他杀了大蛇丸???
哪只眼睛看到过大蛇丸是那种会为了谁乖乖等死的类型的?只有自来也那个笨蛋才有被忽悠的乖乖送死的可能性好不好。
要是一战的话。。。真抱歉啊,他该隐已经强到能对抗三忍之一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别说是他了,就算今天水门和他一起上,拿下这个状态的大蛇丸,他们还要做好重伤甚至牺牲一个的准备。
那可是三忍中最强也是最危险的大蛇丸。
根本就是让他找死!
被人当作弃子使用,有一种强烈的被侮辱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
朔茂对上该隐的双目。
猩红。
宇智波的尊严。
他又叹息了一声:“以你对政治的敏感想要知道应该不难,毕竟你。。。”他顿了一下,没有继续。
“我?”
“你很特别。”
“。。。。。。”
该隐完全没有听懂朔茂想要表达什么,也无暇去顾及,心脏被不详的预感勒的生疼。他想不明白这种极度的不详是什么,仿佛他就要失去重要的东西一般。
必须要做些什么,不然就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几乎想要抓着大蛇丸的衣领咆哮或者指着旗木朔茂毫无章法的大叫,好发泄掉胸中的苦闷。
可他更加的清楚这没有任何意义,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理解他,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感觉”,若是说了,也只是会被当疯子来对待。
大蛇丸默默地看着,旗木朔茂上来的时候他就站了起来。
此时的大蛇丸只是默默地站着,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差点吵起来,看着他看好的宇智波努力的保持着面瘫的样子,眼底的痛苦却显然意见,他勾起了嘴角,蛇信子一般的舌尖轻轻地舔过了自己的唇瓣。
挣扎了一会,该隐还是强迫自己的大脑去思考。
“三代怀疑我跟大蛇丸?”
“。。。。。。”
旗木朔茂沉默,那就证明这不是答案。
该隐继续想,想到了一个诡异的可能性。
“木叶高层的其他人么?他们觉得我是不安因素所以要除掉我?木叶有那么激进的上层人员么?”
“有的。”
朔茂淡淡的回答。还是有那么一个的。
看着朔茂面无表情,该隐突然来了一句:“看来我一定不认识。”
“你不认识的人有很多,”朔茂被该隐突然的转移话题弄得一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大蛇丸目前的状况对我们有利,你要动手的话我会帮你制住他。”
“我要动手我会自己制住他。”
该隐心中很清楚事情绝没有他们刚才说的那几句这么简单,后面的水肯定还有很深很深。
半混乱半清醒间,他说出了一句自己也惊讶的话。
“大蛇丸前辈,你走吧。”
“。。。。。。”大蛇丸笑的幅度更大了。
旗木朔茂厉声呵斥:“你疯了!”
其实。。。也不是特别惊讶。差点被恐惧抓住的他,稍稍恢复之后陷入了愤怒,那股怒火那么的显而易见,并不愤怒于那些算计他的人,而是因为自己对此的无知无觉而愤怒。
“这是个阴谋,我没有被人玩弄的习惯。”
“你最好习惯,你是忍者。”
大蛇丸,旗木朔茂。
二人异口同声。
一个表情看着像笑,另一个却像在哀悼。
最终,旗木朔茂没有阻止该隐,他也不是第一次放弃任务不做,看上去似乎对此毫无压力。
已经收起写轮眼的该隐走到大蛇丸的身旁,隔着两米的距离。
“不能给你绷带,这次情况很特别,我不能让自己或者朔茂大人有一点被怀疑的可能性。”
大蛇丸是侧面对着该隐站着的,他看着树下,玩味的笑着:“我倒是有一份临别的礼物要给你呢。”
“算了吧,你的礼物我不想要。”
“你会需要的,”大蛇丸伸出手,“给我你的苦无,这样较好交代了吧?”
听上去,倒是真是一个为学生考虑的好老师。
可那人是大蛇丸。
该隐还是掏出了一枚苦无抛了过去,诡异的预感依然挥之不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难受的厉害,于是随意的打趣道:“你这是打算刻点遗训给我么?”
该隐的形容似乎很有趣,大蛇丸结果苦无,愣了有那么一秒左右:“这个,倒也真算得上是遗训了吧?”视线偏移,大蛇丸看向旗木朔茂,和一直盯着这边的旗木朔茂对上了视线,两人相望了两秒左右,大蛇丸低下头,掏出一小瓶药剂,均匀的淋到匕首上面。
“你的遗训还真是特别。”该隐苦笑着吐槽:“到底是什么?”
“蛇毒。”大蛇丸说了实话。
“蛇毒?”
“对,”他走近,并将匕首递给该隐,嘴角毫无温度的笑着:“等你们回到木叶受到围攻的时候,它会让你支持的久一点,多拉几个垫背的。”
该隐因为大蛇丸的话猛地一愣。
“别让他的话影响你,该隐!”
耳边传来朔茂的低吼。
该隐急忙看过去,朔茂已经两步并作一步冲到他面前。长年的忍者生涯让该隐反射性的握紧了手中的苦无。
转身挥刀。
大蛇丸的蛇毒,就算他中了也是有办法可以解决的。
该隐这样想。
身侧猛地撞入一个怀抱,大蛇丸在该隐去看旗木朔茂的瞬间已经欺身而上,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将该隐抱到怀里,同时双手扣住了该隐的双手,硬是止住了该隐转身的架势。
也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侧的旗木朔茂也撞到了该隐面前。
狠狠地撞了上来。
暗部银色的护甲和鲜红的血混在一起,前所未有的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