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双手插着腰,她将幸子满满愤恨的视线收入眼睛,然后低低的叹息。
看不透。
是啊,哪个深陷爱情的女孩真的能够看得透?
非要等累了、伤了、痛了,满脸的泪水和满身的疲惫。
那人明明是不在乎的,不论你怎么样得去追逐,不论你怎么样的去渴求,那人也是不在乎的,你所爱的人看不到你的牺牲,更惨的是那人看到了也不在乎。
你爱的人并不爱你。
不是么?
突兀的,纲手觉得鼻尖发酸,她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不知道在笑幸子还是在笑她自己。
执着于自己内心的幸子并没有注意到纲手的变化,虽然脑袋里转过的思念无数,她却也没有忘记手中的事情,精准的控制查克拉,治愈和修复,然后那鱼儿突然扑腾了两下,“哗啦”一声蹦入水中。
看着鱼儿跃入水中,幸子一扫之前的恶意,满怀期待的看着纲手。
“纲手老师~”
“嗯,干得不错。”
纲手微笑着,伸手揉着幸子的头。
这个孩子,真是辛苦呢。
“哈咻。”
水门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引得走在他前面的自来也侧目。
“怎么了?感冒了?”自来也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没什么…大概是该隐在念叨我不告而别吧。”水门苦笑。
二人已经离开村子许多日子了了。
自来也当然不是来出任务的,对于“预言之子”的存在三代抱以的态度十分的微妙,即支持也反对,他并清除仅仅凭着语言去决定一个孩子的命运是否合适,但同时对于他来讲,村子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相比之下水门的未来…说真的,没有了木叶,水门也就没有了未来。
当自来也像三代要求外出的时候,三代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出去或者在村子里面都无所谓,他要的只是这个孩子最后拥有的,能够指引世界未来的力量,能够给与木叶他所期待的未来的力量。
继承火的意志,将其繁衍下去,直至你的身躯为其化为灰烬,你的后代将接替你的道路继续前进,一代一代无尽无休。
火的意志。
路途中,他们在一处树荫下休息。
水门伸手似乎在抚摸那些树上的枝叶投下的光阴。
火之意志。
这是路上自来也跟他提过的东西,在此之前在学校里他也不只是一次的听闻过,书籍中更是见过无数次。
树叶飞舞之处,必有火焰飞舞,火之影照亮村子,新叶还会发芽。
这样的句子,无论听过多少次,每次听到或者看到,如烛火一般微弱却又确实存在着的温暖便在他心中燃烧起来。
即使被焚毁也好,想要成为一份光芒中的一部分,就算被遗忘也好,想要在这条道路上前进下去。
水门扬起笑容,更多的无奈。
曾经的自己确实是这样决定的,但是如今…怕是该隐不会同意的吧。要是更早的遇到该隐,他的选择或许会完全的不同,不过现今,他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该走了。”
自来也背起背包招呼水门。
“是,自来也老师。”
水门赶忙起身,跟着自来也继续前进。
前进,锻炼。
入夜了便在就近休息,好运的时候可以借宿民居,更多的是露宿野地。路途上有战场的痕迹,有尸体,偶尔还有零星的杀戮。
对于这些事情,水门的反应还算让自来也欣慰。最初的时候水门还会沉默一下,很快便学会了视若无睹——至少表面上,自来也没有发现水门面对着那些尸体,有生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改变水门的是一个女孩。
“你没事吧?”
眼尖的水门从尸体堆中发现了她,这个女孩大约只有三岁的年纪,安静而乖巧,留着黑色的短发,即使灰头土脸,依旧能看出白瓷一般的肌肤。
女孩不动,水门只好伸手去拉,入手的是一片冰冷而柔软的触感。
“你冷?”
水门柔声问,并从自己的包里面翻出一张毯子给女孩披上。可那女孩依旧一动不动,张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睛,空洞洞的看着水门,小口微启,张合了两下最终却还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然后那女孩突兀的笑了。
可爱的女孩,歪着头,展露单纯而又安静的笑颜。
看着女孩诡异的反应,水门只得回头向自己的老师寻求帮助:“自来也老师,她这是怎么了?”
自来也只是看了一眼,只见那女孩的目光呆滞如一滩死水,浑浊不堪且发着恶臭。
“吓傻了吧。”他也只能下如此的判断。
伸手抚摸着女孩的头发,水门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自来也老师。。。。”
水门犹豫的开口,却迎上自来也警告的视线,只好将之后的话语吞回肚子内。
“走了。”
自来也无情的出声。
“是,自来也老师。”
水门起身跟上自来也的步伐,却不想自己的裤脚被一股力道扯住,他回头,女孩正扯着他的裤脚,双眼依旧安静无神的盯着他。
莫名的,水门想到了自己。
“自来也老师,如果我们不带她走,她会怎么样呢?”水门轻声问。
自来也皱眉:“我们带不了她的,水门。”
“我也是被前辈们捡回来的,木叶会接受我,也会接受她,对吧?自来也老师。”
“。。。”
自来也表面无情的看着水门。
水门确实是从战场上被带回木叶的。
那个时候的事情自来也并不清楚,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告诉水门,为什么他可以被带回木叶,而这个女孩不可以。
见自来也不啃声,水门追问:
“难道我是一个特例么?”
“当然不是,”自来也果断回答,“该隐也不是。”
那个时候被带回来的孤儿不少,三代火影也一直是照单全收,就算是来历不明的也会给与一线生机。
作为三代的学生,自来也当然不会无情的将生命弃之不顾,只是。。。
“水门,”自来也少见的语重心长:“我们要去的地方比这里危险的多了,我们带着她智只会让她陷入更多的危险中。”
“。。。”
女孩最后还是没有跟上来。
如果今天该隐在这里,也许女孩还是有机会的,可惜水门不是该隐,明白事情的利弊之后水门不会在执着自己看起来活像无理取闹的行为,或者对水门来说,他的世界观还没有完善到能让他脱离大人的指导,独自做出选择。
面对无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