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最大受益者,到底是玉屏儿,虽然生的是闺女,可如今是李皇后的义母,现在府上又只剩下她这一位夫人,所以战南王府双胞胎的一周宴,她便不请自来。
她本来与柳慎是有几分相视的,如今也可以的将妆容画得一样,因此一进门就惹得人指指点点的。
不过人像又如何,假的便是假的,柳慎的身上的那股气势与气质也不是她能学得了的,所以当她真的看到柳慎之时,心中产生了莫大的落差感,难怪每次侯爷看她的时候,都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原来她真的是影子。
周岁宴上,两个小丫头是出尽了风头,小嘴儿总是甜甜的,把众人都哄的高高兴兴的,有太后坐镇,柳慎操持得又仔细,所以并未出什么岔子,总而言之是极好了。
洪氏自己也瞧得见,柳慎这一手家务操持的极好,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如今在听见别人夸战南王妃有福气,娶了这么个好媳妇儿,难怪敢放手出门,于是心里就更酸了,差一点这个媳妇就是自己的了,这对玉娃娃一般讨人喜欢的双胞胎闺女也是自己的孙女,哪里轮到老王妃来炫耀。
她心情不好,玉屏儿却不甘心,她们长得这么像,为什么命运相差得这么远,所以这言语间难免是有些刻薄,不过好在洪氏在边上提醒了几分,她的表现才好了些。只是到底落了闲话,毕竟那么多人瞧着。
奴婢就是奴婢,捧上了天,认了皇后做姐姐又如何?依旧洗不去她身上那上不得太面的下贱味道。
玉屏儿是洪氏一手提拔上来的,当初被皇后认成干妹子的时候,她只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对最得意的一件事情了,可是今日的周岁宴上,玉屏儿却把她云侯府的脸面都丢完了。她竟从不知道,玉屏儿连句利索体面的话也不会说。
晚上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柳慎觉得已经累得骨头散架了。自那天从宫里出来,便开始准备周岁宴,下帖子什么的,这一忙就忙到今日,直至此刻,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可是良珠那边已经打发了两回小丫头来传话,两位小姐都在喊娘。
没法柳慎只得胡乱吃了半碗饭,急忙过去哄孩子。
紫玉绞好了帕子給她们洗脸,两个小家伙却哼唧着,非得要娘亲来給她们洗脸,不然就不睡觉。
柳慎也是累糊涂了,急匆匆的过来,接过紫玉手里的帕子就給果儿擦脸,回头把帕子在給紫玉沾水。
两个小丫头倒是精力充沛,在床上打着滚,你抓我一下,我揉你一下的,玩得不亦乐乎。柳慎重新接过帕子,又重新把果儿抓过来洗了脸。
果儿挣扎着躲开,不满的嘟嚷着:“娘娘,我洗过脸了。”
“呃。”柳慎有些尴尬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放开她,又把小蛮抓过来,不想小丫头却噘着小嘴委屈道:“娘娘不疼爱小蛮了,只給小姐姐洗脸脸,不给小蛮洗脸脸。”
于是又哄一番,小丫头才笑起来,这时想起公孙钺托人带来的礼物,只让良珠赶紧去拿过来,打开一切竟然是两个布老虎。
“世子爷有心了,那样的地方也能想法子找到这样的礼物。”两个布老虎跟双胞胎的枕头差不多大小,两个小丫头都很是喜欢的抱在怀里撒欢,一面直喊七宝的名字。
不多时外面传来喵呜的一声,窗户咚的响了一下,但见七宝已经推开了微敞的窗户,跳了进来,眼看就要冲到床榻上,却被柳慎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今儿死哪里去了,别去抓什么死耗子的,去洗过在来玩。”
七宝有些委屈,竟一脸可怜兮兮的朝床上的姐妹俩喵呜的叫唤着。柳慎也不心软,只将它扔给良珠:“可要仔细洗干净了,最好在給喂些药。”
两个丫头看着七宝被良珠抓出去了,也不闹,转身玩起自己的布老虎,在被子里钻来钻去的,根本就没半点睡意。
“我瞧都在兴头上,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的,不然你先到隔壁的小息一会儿,待她们困了我在唤你过来。”勤宜姑姑见柳慎很是疲倦,便坐到床沿边跟两位小姐玩起来。
“倒是不必,我就在这椅子上瞌会儿得了,我怕她们看不见又闹腾。”说罢,便先和衣在椅子上打瞌睡。洗簌什么的,都得等她们俩睡着了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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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秦清
刚收到家里的书信,两个丫头很是喜欢送去的布老虎,眼下整日抱着布老虎睡觉,连娘都不要了。
公孙钺脸色飞扬着温润的笑意,轻轻的将信折起放进那还带着微香的信封中,然后压到了自己最常看的书本中。
“家里的信?”对面炕上盘膝而坐的公孙祁然明知故问,口气中有股掩饰不掉的羡慕之意。
公孙钺抬首望了他一眼:“你当真是想娶她?”
口中的她,正是身为魔教妖女的青羽。
原本还兴致勃勃的公孙祁然眼里忽然闪过一抹黯然,“此番去东辽,若非她拼死相救,只怕我此刻已经不再这里了。”
自五月的花会之后,公孙祁然就暗中去了一趟东辽,青羽自然随行,公孙钺后来听说青羽受了重伤,却不知道竟是这个缘故。沉默片刻,他问道:“眼下如何?”
“还没醒来。郑护法已经将她带回去了。”公孙祁然回道,神情有些萎靡起来。窄小的屋中顿时一片沉寂,直至炉子上水壶里的水溢了出来,浇得炭火滋滋作响,公孙钺才起身将水壶提起,简单的泡了半壶热茶。给公孙祁然倒了半杯,“那如今你有如何打算?”
公孙祁然垂头盯着那热气腾腾的茶水好半响,才叹着气道:“若我不是六王爷该多好。”
他的苦恼,公孙钺是能感受一二的,垂眸低低笑开:“不是又如何呢?”
“我现在是一步也不敢进京城了,即便进了城我也不敢在出门,街上那些被纨绔公子们当做宠物的战马,每看一次我便愧疚一次,皇家究竟是辜负了柳慎的赤子之心。我不知道当东辽或是北俱兵临城下之时,皇兄就打算让将士们骑着这几尺高的瘦马上战场么?”他叹着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的旧伤复发,精神看起来越来越差。
公孙钺没有在搭话,只是那目光看起来很是深邃难解,半响之后他才肃肃道:“圣上辜负的是将士们的心。”当初他带人去天水接柳慎之时,斩杀了塔塔尔的二儿子,他们的那些马匹也截了下来,虽然不过白来匹,不过如今当作种马,就养在西北天魔教附近,那马场极度隐秘,很难叫人发现。
这件事公孙祁然只怕是知道的,不过他此刻竟然不提,只怕是真的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而最可贵的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私心。
“东辽现在的情形已经渐好,朝中的国师听说从前也是咱们大夏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我与青羽正是去查探此事,才落入他们的圈套,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脱,却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说着,心里想起青羽的情形,隐隐作痛。
“罢了,你且先回京城吧,你多时不在,与我战南王府又走得近,圣上自来多疑,你这段日子就好生在府上养伤吧,他放心,我这里也能安宁一些。”这些日子,青天司的人又在四周徘徊了。
公孙祁然闻言,苦苦一笑:“说起来,我们这一脉,确实是有负了你战南王府,若是皇兄依旧执迷不悟,我也只能脱去这一身蟒袍,浪迹江湖去了。”
“这般的日子谁不想要,可是如此将天下百姓置于何地?”公孙钺从前没有接管大权之时,每次看到父王为战事焦头烂额的时候,没有一次不希望他们是寻常百姓。这身蟒袍没有给他们带来别人眼中的尊贵,只有沉重的责任。
“我到底不如你,我一会就回京城,你自己多保重,府上的事情,我这里也会多留意些,你便不要担心了。”很多时候,公孙祁然觉得公孙钺这样的人才是自己的兄长,而不是皇宫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