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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陌只觉得这一场梦做的太久,三个月的点点滴滴太甜蜜,迷惑着他都忘记要醒了。
但见楚天战、霜重出手凌厉,竟也如同入定般,由着他们将刀剑制住自己,无半点反抗。
箫陌只觉得累,心累。
累到动下手指头都难,累到懒得去和他们纠缠。只是垂眸养神。
“七公子,莫怪我二人失利。不过在下来之时却是正好看见双城公子携尹姑娘离去,如此大事,烦请公子移步太师府。”楚天战话说的有些颤抖,甚至剑尖都嗜血地微微靠近箫陌清晰可见的颈动脉。
他是如此憎恨他,如今正是报仇的好日子,若不是垂影拦着他,早就解决了他,哪里还用得到见
太师定夺。
一寸,他的剑便可划开他的喉管和颈动脉。见血封喉。
行走江湖数十载,他流云剑从未失手。
箫陌的不反抗,让三人颇有疑惑。
垂影站在对面,远远的望过去,只觉得箫陌身子不似一般的僵硬,脸色苍白,印堂隐隐发黑,唇色也是不自然的泛着干裂。
终是有些动容,举步而上,水袖一挥,挡开那二人的刀剑,方执起箫陌左手细细把脉。
近乎脉细全无。
垂影大惊失色,望向那两人道“快,快送他回府!公子性命危矣!”
再次醒来,触目尽是华贵,深陷柔软的床榻,鼻间尽是那镂空琉璃香炉燃着的白芷花香,再熟悉不过的雕花床榻,再熟悉不过的物什。他却觉得恍如前世。
琴楼,曾经他苦心经营之地。
如今却觉得,它从不曾属于他。他也从未融入过它。
浮华不过过眼云烟。琴楼是如此,箫陌也是如此。
身上是无与伦比的剧痛,似是每个毛孔都被细针扎下,无一处完好之地。
油尽灯枯。太知晓自己的身子了。
他苦笑出声。
纵是医圣楼乐再世也难救他一命了。
“公子!”黄衣身影一闪,娇俏声音中满是酸涩。
淡星跪在床榻前看着公子毫无血色的面颊,眼中之泪生生憋下,却是恳恳切切地低声唤了一句。
她自小跟着箫陌,甚是懂事,视他如至亲。箫陌自是懂的,知晓自己之前的死讯必是让眼前这小丫头伤心一番了。
但如今形势,容不得他多言半句。
只微微扯了下嘴角,开口便是沙哑涩然“我睡了几日?”
“三日。自从垂影将公子送回来,您便一直昏迷不醒。传了宫中太医,只道您……”想到伤心处,想到那日太医回天乏力的表情,她竟是忍不住小声啜泣。
她自小跟随他,心肠本是极冷硬的,便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姐们命丧黄泉也不曾眨一下眼睛,那日,竟只是“大限将至”四字,便震碎了她全部心神。
如今想起来,亦满是惊恐。
箫陌心中早有计较,如此听起来却觉得无所谓了,心中清明一片,仿佛这天地间,万般开阔,再关不住他飞出着牢笼的身子。
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笑的淡然,却想到未完成的使命,略略有些放不下,家国天下,他怎可以一走了之?
纵是他无力继续,也要安排好后事,他的时间不多了,便更要与生命赛跑。
“去将垂影唤来。”心中无限烦扰事,箫陌刚刚醒来,身子本是极虚的,这一句话出口更是气力不足,轻缓欲碎。
淡星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劲,见他竟不支的瘫在了床榻上,双目无力阖上,脸色较之从前更为灰白,死气沉沉,不禁扑上前去,哭道“公子,您身子现在已经如此境地,便不要管那些劳什子事了。难道,难道偏要呕出血来猜安心么……”
箫陌苦笑,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拼尽全力睁开双目却是如星如剑。
“食君之粮,忠君之事。保皇家天下太明、百姓安康。便是职责。便是我今日咽了气,前一秒也必是为着这天下,为着皇家计较。”
他的声音本是极虚弱的,一字一顿的说出来,明明飘散在空中,夜潜琴楼隐在在门后的司马晨风却听得真切。
不禁愣在原地,停下了离去的脚步。
心中赞叹:箫陌,青龙。这便是你身居四大侍卫之首的缘由么?果然义薄云天。
门微动,司马晨风神色一凛,转身便飞身屋檐,动作轻如飞燕,身手高妙至极。
箫陌待淡星离去后,反而释然,他早知门后有人,只是左右权量,还是决定暂不知与淡星,所以并未言明许多。待等那人现身。
司马晨风推门而入之时,正是看见了本该缠绵床榻的那人,正支起身子,笑望着他微微颔首。
像是老友重逢,他早就习惯了他的淡然自若,这家伙自小训练便是如此,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不到多年未见,如今还是这样一幅死模样,撇撇嘴,径自倒了杯茶水,斜睨着他言“喂,死不死的了啊?”
多年未见,箫陌亦笑他的不改本性。知晓他关心于他,却偏偏要如此不对口心的说出来,这才真的有了幼时兄弟四人苦苦训练时,偶尔斗气却互相关心的感觉。
“暂时死不了。朱雀,你还是那么好胜。”箫陌斜靠着背后的栏杆,望着眼前的男子,淡淡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
我补全了~~~~
偶也!!!
朱雀出场。所以喽
司马晨风不是坏人。你可以看前面呦
司马晨风早就知晓箫陌的身份了,只是他故意瞒着箫陌
就是无声山庄那里有提示,那句“箫陌,这个忙我到底是帮你了,还是没帮呢”
大概是这样滴,我没有看哇,你们可以去复习
哈哈~~
所以喽
临南王手中那块藏宝图便是在。。。。手中~~~~
偶也,还有一块
到底在哪呢???
还有,芷岚真的会任由双城带走么
箫陌的毒到底要怎么办
疯了的萧珂如何变成魔女
一切谜底,仅在水煮江湖~~~
飘走~~~
39
39、生怕情多累美人 。。。
“真是无趣。你这呆子表面风流潇洒,想不到里子还是食古不化。”司马晨风一脸不爽的被揭穿身份,更觉得无趣的很。劈手就将手中斟满温热茶水的茶杯朝靠在床侧的箫陌掷去。
抬手一挥,本是附着一分气力的茶杯,箫陌却未能稳稳接住,脸色更加苍白,“嘭”的一声脆响,更是惊动了那旁的司马晨风。
如此虚虚的一招,依着原来的功力,闭着眼睛不出半分力便可稳稳接住不撒半滴。如今拼进全身气力,却只能触到茶杯的边沿,看着底下的一片狼藉。
如今的七公子,如今的青龙,竟是如此无用。
箫陌心中本是极凄苦的,却还是咽下心酸之感,微微侧头笑的自嘲道“果然是行将就木之人了,竟是想瞒你也瞒不住。朱雀,白虎宣武已然不在了,如今四大侍卫只剩你我,各方势力又互相牵制,他国也虎视眈眈。若是我去了,这李氏王朝,便要你独自撑下了。”
司马晨风本是知晓他身子是伤到了的,却未曾想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敢置信。
直到箫陌正色对自己言道让自己撑下这李氏王朝才骤然惊醒。
白虎朱雀死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