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1 / 2)

>在你不能是个坏人。

盛阳给他抓疼了,依然面不改色,不是你说嫁鸡随鸡。

话是那样说,但是我不能看著你执迷不悟,我得救你,要是别人我才懒得管。

盛阳让他说得心中一动,丝丝缕缕甜味在心头,怎麽救?

萧慕远一副小事一桩的模样,大手一挥,这还不简单,跟著我做个好人就行了啊。

盛阳忍不住就笑,你是好人?

我怎麽不是?!

恕我寡闻,此时此刻才听说。

你。。。

盛阳觉著自个儿这笑是停不下了,一翻身坐起来,将萧慕远拉至身旁坐下。

风轻云淡,星光灿烂。

盛阳长久以来头一回提了话头,娓娓道来。

他说他家中有兄弟四个,姐妹六个,他排老九。生母早亡,自小在大房那长大。

他说他父亲很疼爱他,常在众人面前言子女当中属他最像自个儿。

萧慕远问,你爹也三妻四妾啊?

盛阳恩了一声。

那你不在亲娘手里长大,大房对你肯定不好。

盛阳笑笑说了句那倒未必,并非大房生来就心肠歹毒,只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些事情一旦同自己的亲儿扯上了干系,总归是护不到他的。

萧慕远觉著自个儿好像没懂,又好像懂了一点。

不懂的有很多,懂的是。

盛阳小时候一定很不开心。

盛阳道他原不会流落至此,只是当时家中出了大事,叫他心中难以释怀,也难以存活。

他说他从小就有个愿望,有朝一日离开那个家,寻一处僻静的小山林,盖座小屋,种点花草,富贵不求,荣辱不需,一个人安静地活著。

这是他一做就是二十多年的美梦。

萧慕远听得一愣一愣的,盛阳在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温软得不像平日,就像一眼暖和的泉水。

萧慕远从未见过这样的盛阳。

在那一刻萧慕远才有些明白,为什麽盛阳当初看起来难以近人,冷面无情。

他一定是发生了许多事情。

你说你家中出了大事,是怎麽了?

盛阳似是被提及痛处,沈默良久。

萧慕远不敢追问,也不敢说话,低头搓起了盛阳的手。

搓那些全长盛阳手上自个儿一个都没有的发硬的茧。

盛阳终於开腔了,他说。

我父亲病故,去世前将家业留给了我继承。

萧慕远扭头看他,你家是不是很有钱。

盛阳让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逗得一怔,随即轻声一笑,算是吧。

萧慕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我知道了,肯定是他们不服气,挤兑你。

盛阳想想萧慕远这麽说也不算错,手足相残,至亲反目,他在当时都曾预料过,只是到最後终归遗憾。

他不能多活几年。

活到他心愿达成的那一年。

盛阳说当初他们一同去了围场打猎,兵分几路,他遇上了一头前所未见的吊睛猛虎,凶残狂暴,敏捷异常,直至箭囊空了居然一发未中,咬死了所有随从,惊险万分,若非他有两下拳脚,只怕就此命丧黄泉。

只是祸不单行,那白虎惊了汗血,正欲脱离的当口被丢下了马背,汗血扬蹄而去,盛阳犹入绝境,只得凭轻功在树上藏匿,不想那畜生两三下功夫蹭蹭跟著爬了上来,张著血盆大口,呼啸而来。

盛阳迫於无奈,既不能藏,更不敢落地,踩著树枝在林间树梢穿梭,只是这虎说来也怪,平地追人竟比风还快,四只虎爪健硕非凡,有力地很,所经之处尘土飞扬,活脱脱一怪物。

盛阳一向自认轻功不差,却被追得无法脱身,心下觉著不妙,几番思量,兵行险招。

盛阳改了方向,将白虎领向围场边界,那儿有处悬崖,崖深万丈。

白虎浑然不觉,只知追著盛阳跑,爪子谑谑生风,见盛阳突然停下脚步,立於前方,喘著粗气,顿时精神抖擞,咆哮著朝盛阳而去。

盛阳领著白虎兜兜转转,耗去它所有耐性,待它狂性发作,似流星闪电奔来,一个凌空摘星,离了地面,崖边寸草不生,唯有一棵枯树摇摇欲坠。

轻功还需借力,盛阳姑且立於树梢,静观其变。

白虎未料盛阳陡然在面前消失,狂奔的势头已然收不住,直直朝那悬崖冲了出去。

盛阳松了口气,以为就此脱身,不料这畜生笨是笨,却跟人似的有心眼,临死都不忘拉个垫背,虎尾一扫,气劲十足。

盛阳只觉脚下踩空了,枯树啪一声断成了两截,就剩个光秃秃的树桩,他还来不及回神,便朝著万丈深崖栽了下去。

盛阳没敢说,他醒来的那一瞬,真就以为萧慕远是那白虎化身。

☆、水村山郭…第七十一章

七十一

萧慕远让盛阳这通故事说得一愣一愣的,都听呆了,那、那然後呢?你就这麽掉下去了?

盛阳可不就想看他这幅呆呆傻傻不可思议的模样,道是掉下去不假,只是福大命大,没死。

那截老木卡在了峭壁的缝隙。

盛阳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抱著不敢松手,奈何时间已久,气力渐无,那点元气耗尽,到底没能爬上来,直直掉在了往外延伸的岩石上。

盛阳听见了自个儿後脑勺砸石面上的声音,随即世界变了色。

满目的血红。

萧慕远听得胆战心惊,忍不住出声打断,别说了。

盛阳当真不语,直直看向他。

萧慕远觉著胸口憋闷得厉害,胀得心头发疼。

他从没想过盛阳遭遇过这样的事情,那麽多的凶险与危机在自己看来就像天上神仙一样遥远,他自小到大别说危险,就是肚子都没饿过,人间疾苦全都不懂,乍一听盛阳说起这些,直有千万难以言说的哀愁。

为盛阳有这样不好过的从前。

他已经不想在听那些过去,甚至开始後悔问起盛阳这些。

萧慕远觉著两个人能好好过以後的日子就行了,为什麽非要知道这些呢。

盛阳旧事重提一定也很难过。

盛阳,咱们说说咱们什麽时候去京城吧?

盛阳眼皮子眨两下,有些好笑,萧慕远这厮说讨厌讨厌,说让人喜欢也让人喜欢,真看不出他还会心疼人。

有媳妇可真是好。

入冬了就去。

那什麽时候入冬?

盛阳就笑,现在才夏天呢。

那不是还得好久。

明天起你天天干活,日子过得久快了。

不用了其实现在就过得很快,我想没多久冬天就到了。

盛阳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跟著一掐。

萧慕远果不然嗷嗷直叫,盛阳瞧他那傻样瞧得满心喜欢,抑不住的高兴与窝心。

他遇上萧慕远是对的,上天待他并非不公。

萧慕远瞥见刚端出来的那碗汤,凉得差不多了,盛阳还一口未动。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给我。

萧慕远暗笑盛阳中计,将那碗一夺,刚才给你你不吃,现在没了。

话完低头咕噜噜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把留碗底的瓜片细肉一并塞进了嘴里。

盛阳盯著他鼓得比蛤蟆嘴还大的两腮,越瞅越像铁柱子家後院那头猪,可还比那猪生动得多了。

他怎麽会喜欢上这种人呢。

幕远。

恩?

盛阳偏头朝他脸上一亲。

萧慕远一口气岔喉咙里,呛得一口都没咽下去。

隔天萧慕远接了桩生意,村长要娶儿媳妇,派的喜饼还没著落,在亲戚家尝了从萧慕远那买的杏仁酥,觉著不必镇上差,这就列了份清单,跟萧慕远商量来了。

萧慕远算了半天做完这些他能挣多少钱,乍一算挺多,仔细一算似乎更多,於是二话不说,眉开眼笑接了。

问多久来取,答最迟五天。

村长说那时间正好能赶上,高高兴兴回去了。

盛阳一回来就看见桌上摆了许多盘小巧精致的面团,整张桌都给占满了,有些不解,打萧慕远卖到现在他还没见过这麽大阵仗。

萧慕远听见盛阳进来的动静,头都顾不上抬,吆喝盛阳进来帮忙烧火,他一个人忙不打过来。

盛阳把锄头放下,扯了块帕子,擦著手脸往灶台前一坐。

萧慕远忙得不可开交,盛阳问他话都没能顾上

灶上蒸笼正呼哧呼哧冒著热气,香味四溢,盛阳只懂闻糯米糕的味道,其余一窍不通,只知道香,什麽香实在嗅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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