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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地捏住手里的内阙令,金银色的眸子骤然变得冷酷。
“跪下!”
内阙令上涌动的墨色光芒将男人沉郁的脸色映衬的越发阴冷。
“遵令。”
话音刚落,凌非的双膝已落地,没有丝毫犹豫,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清澈双眸中没有屈辱不甘,只有一种淡定的顺从。
“你的殿下把你交给了我。我们现在来制定游戏规则。”
一团丝状的东西出现在龙寒暝的掌心,泛着妖冶的七彩荧光。
荧光如雾气一样地在男人的掌心升腾变幻,恍惚间,凌非看到了一片片妖娆盛开的巨大的花朵……
粉红、嫩白、娇黄、靛青、绛紫……并蒂之花妖娆绽放,绿叶藤萝炽烈缠绕,有一种禁忌而压抑的热望吸引迷惑。
凌非有些困惑的望着龙寒暝,他嘴角的笑邪恶而诡异,让她的心底不自觉地忐忑瑟缩起来。
有些想逃,却听到男人漫不经心地提醒:“内阙令……”
咬了咬牙,凌非终究没有逃避,没有抗拒。
眼睁睁地看着龙寒暝扒了她的衣服。
男人把那团仿佛虚幻的没有实质的丝质的花叶藤萝的东西用奇 怪{炫;书;网的方式系到了她的身上。
“什么玩意儿?好奇 怪{炫;书;网。”
凌非能感觉到那些丝柔软沁凉,有奇特的韧性,似实似虚,衬着她的肌肤好看的紧,然而,男人眼角眉梢的那诡谲的笑意,还有他那怪异邪恶的给她系在身上的方式……
“这是天山寒冰丝织就的贞、节、结。”
龙寒暝咬着她的耳朵低声笑。
凌非一下变了神色,双手蓄满灵力就向那花叶藤萝冰蚕丝抓了过去,只是,抓到的却是虚幻的空。
全力的攻击没有着落,就像用尽全力要举起石狮子,举起才发现是纸老虎,力气使空了,反噬的力道让凌非的胸腔里沉闷疼痛,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你干什么?该死!”
凌非的动作太快,龙寒暝反应过来的时候,凌非撕扯着那寒冰丝的手掌已经满是鲜血。
“在我身上弄这样的东西,你把我当什么?玩、物?禁、脔?”
凌非的双手被龙寒暝桎梏,一双眼睛却冰寒至极,满头青丝愤怒地飞舞,周围的气势狂暴起来。
龙寒暝只微微愣了一下,就反手一掌击在自己的胸口:
“抱歉,是我的错。我忘了你和我从前接触的人不一样。高傲自尊如你,是经不得这样的玩笑的。”
“我向你道歉。”
龙寒暝把右手横放左胸,躬身行了个礼,弯腰的时候,将嘴里的血不动神色的咽了下去。
凌非周身的狂暴气势慢慢平缓,飞舞的青丝也柔顺的垂了下来,眼睛却还是那样的冷若冰霜。
“天山寒冰丝贴身穿戴冬暖夏凉,你怕热,所以,我才送了你的。我弄的那个花叶藤萝并蒂结,叫‘鸳鸯盟’,的确能保护你的纯贞,不会让你稀里糊涂或者被迫失去贞元,所以,别称的确叫‘贞节结’。可是,那绝对不是因为我把你当玩物或者禁|脔,只是因为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时悬崖勒马的。”
龙寒暝的语气认真而诚恳,他知道凌非在有些方面非 常(炫…书…网)的敏感,伤了她的自尊或许会让她决绝地将他排除在她的生活之外。
她是个行事果决,打定主意就绝不回头的人,他可不想两人的关系万劫不复。
“我是一个私生活放荡的人,从来不节制天性的热望本能。你是我想要的女人,我很容易对你情念勃发,可是,你还没有成年,你自己也未必就愿意和我巫山**,所以,我给你保护你自己的工具,我绝对没有侮辱亵渎你的意思。”
龙寒暝小心的为凌非治好了手上的伤,然后,吻了吻她的手指。
凌非没有拒绝。
“不要生气好吗?”龙寒暝讨好的笑,顺便温柔地为她穿戴整(www。3uww。com)理好衣物。
“能冬暖夏凉的东西很多,不一定要这天山寒冰丝。就算是天山寒冰丝,利用的方式也多的很,最简单的,用它给我编织件衣服就好。你非要用天山寒冰丝弄什么‘鸳鸯盟’,明显是不怀好意。还有,不能克制的是你,为什么不是你戴,要给我弄……”
凌非眼睛里的冰寒慢慢退却,原本惨白的脸泛起了羞赧窘迫的红晕。
龙寒暝发觉险情已过,顿时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神情:“宝贝想让我为你守身吗?如果你想让我戴‘鸳鸯盟’,那亲自动手好了。我绝对甘之如饴。”
凌非满面通红的瞪了他一眼,自动忽视了他的话。
她还记得,这家伙上次在她背上弄了个什么图腾符咒的时候,就说,胡作非为也不会坏了她的性命了。
那样说来,这用天山寒冰丝弄的‘鸳鸯盟’,根本多此一举。
除非……
145女人,不要小瞧了你的男人!
凌非已经明白,龙寒暝给她那样的东西,是因为他不动凌非,却也不会允许别人动她。
算了,反正那东西沾了她的血以后,已经隐藏在了皮肤里,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忽略那东西的存在吧。
至少,在成年之前,她不用再为自己的贞元危机操心了。
一场风波过去,龙寒暝松了口气。
“小东西,我是一个习惯了为所欲为的人,对于爱情,我也只是在摸索而已。如果我无意中伤害了你,你可以打我骂我罚我,但是千万不要不给我机会,就把我排除出局,好吗?”龙寒暝轻声说。
他知道凌非不会憎恨人,如果她愤怒伤心失望,也只是和那个人对面相逢擦肩而过,视如陌生人罢了。
他却宁愿她恨他,也不愿意自己被她完全排除心房之外。
“我有我的骄傲,我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绝对不能容忍自己成为他人的附庸,或者被豢养。我是一只鹰,如果不能自由自在的翱翔,我宁愿自尊而骄傲地死亡。这点希望你记住。”
凌非将披散开的头发,简单的用带子绑了起来,一双眼睛淡然澄澈。
龙寒暝点了点头,心里却冷酷地想到,如果真到了凌非宁愿自绝的地步,那么他会让她死在他的手里。
他要的东西,如果得不到,也要亲手毁灭。
“我是凌非,凌非无法忍受任何以爱为名的禁锢束缚。如果你对我是认真的,而不是出于‘情咒’的报复之类,那么请尊重我。没有尊重、没有自由的爱,我不屑要。那样只有侵占、掠夺、伤害的爱,是对我的侮辱和亵渎。”
凌非半敛着目睨着龙寒暝,泛着金光的眼睛莫名令人压迫逼窒,清冷的声音悠悠传出。
龙寒暝半眯起眼睛,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感受到凌非那并不刻意张扬却依旧逼人的气势,他的血液渐渐沸腾起来,那是一种狭路相逢、势均力敌的征服和战斗的渴望。
很好,能让他觉得压迫的女人,的确是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女人。
他本把这当成一场名为“爱情”的游戏,或许他错了,这是一场战争,势均力敌的战争!
目光落在手里的内阙令,龙寒暝眉毛轻扬。
有这个内阙令,他当然可以制订于他有利的规则,而她,当然会乖乖的遵守规则。
然而,这个女子,又岂是那么容易被规则束缚的?
舔了舔嘴唇,随手将内阙令扔到一边,龙寒暝将凌非死死地搂在怀里。
凌非本能的一惊,白金色泽的头发悬在空中,蓄势待发。
“别挣扎,否则,我不介意就在这里要了你。你知道不破你的贞元得到你的法子并不是没有。”
龙寒暝哑着嗓子。
“凌非,或许我真的爱上你了。”
凌非愣了一下,眼睛缓慢地眨巴了几下。
风一样放荡肆意、高高在上、把所有人都当作草芥的龙寒暝,从来都是游戏人间,他会爱人?
星辉一般的眸子里光芒缓缓地沉淀。
他爱她?
不。他不过是在玩一场征服猎物的游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