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王况并不接自己抛过去的包袱,于广兆只能耐了xìng子,说出了自己来建安的真实来意。
原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个月来,于家突然发现,自己所在的大业坊东西两个坊街口,看守的坊兵明显比以往多了几名,以往都是一个街口两个兵,现在好了,一个街口一伍兵。
如果只是兵多了,倒是没什么,兵多了更安全啊,说明朝廷对这坊内的某个官员上心了,可能是要一跳连升几级了,担心这家被来拜访的人所扰,就派多点人来护着点。
可诡怪的是,这些个兵士是比平日更加的严格排查进出坊区的人,若是所有进出的都这么排查,倒也罢了,一视同仁么,可兵士们对其他家的并不理会,随意进出没任何的问题,与以往没什么不同。而对他于家,除了他于广兆和于祁中父子及家中有命fù身份的nv眷外,任何进出的人均要细细的盘问许久,少的一刻钟,多的竟然达到了小半时辰之久。
这可麻烦了,偶尔一次两次的盘查许久,也没什么,可架不住天天这么查啊?要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被这么一耽搁,黄huā菜早也凉透透了,这么说来,这些坊兵分明就是冲着于家而来,难道陛下怀疑自己有异心?他自然是没那胆子去问李世民的,在忍受了十几天之后,实在耐不住了,就去找坊兵营的理论。
可人家坊兵营的怎么说?人家说,咱这是严格执行律法,所有进出人员一概要加以排查,以防不法之徒潜入官员家里行那不诡之事,引起朝廷困扰。
这话说得实在是滴水不漏,作为shì御史,于广兆对大唐律法是烂熟于心,里面确实是有这么一条,可有归有,但是那些个坊兵,哪个不都是练就的好眼力,谁是谁家的,见过一次两次都能记住了,再碰到,那就不会再盘查了,哪里需要这么复杂?而坊兵一般都比较稳定,即便是有新兵被派去守在坊街口的,那也是老兵带新兵,新兵不认识,老兵认识啊。
人家确实是在严格执法,对进出的于家人,也只是盘查,又没有什么克扣财务、猥亵nv眷的事情发生,盘查也是彬彬有礼的,于广兆实在是挑不出máo病来,去找了几次,人家就不买他的帐。
没耐何,碰了几次壁之后,于广兆只能东托人,西求人的央人去说合,可他得罪人实在不少,这么托了一个多月,才被他打听到事情的缘由,说是程处默程小公爷看他于家不爽利,而坊兵这两年可没少受了建林酒楼的供,寻常吃喝而已,也没法算什么受贿之类的。坊兵们一听程小公爷说对于家不爽利,都不用上官发话,自发的就使出了这么一招来。
源头是找到了,那么好罢,咱姿态放低些,去求小公爷罢,可人家不是不在家,就是去别院打那什么台球去了,再赶到别院,哦,又去踏青去了或者围猎去了。
这可把个于老头气得呀,哦,秋天都到了,你去踏青?méng谁呢?分明就是不见么。
于是又使了不少的银钱,上下打通关系,托了七拐八弯的关系,才听说原来是宣德郎当初来长安,被自家小子骂了句土包子,这事前段时间被程小公爷知道了,不爽了。
如果这坊兵是王况唆使的,于广兆估计一本就参了上去,但这又不是王况唆使,王况还在万里之遥呢,而且王况要报复,也不会等到两年之后再来,估计当初在长安就会报复了,所以这事,于广兆判断是由王况而起,但又和王况没半点关系。
关键是程处默是谁?他于广兆一本参了上去,陛下也能发话训斥一二,可那是小公爷啊,这招不能用,还可以有别招啊。这还好是程处默小公爷,要是是鬼见愁小黑碳,估计早就带了一队家兵过来把他房子都掀了。
于广兆是护短,可他毕竟是常在朝堂里的,这朝中的许多微妙关系,他都知道,有的人,你可以得罪,但有的人,你是绝对不能得罪的,比如说程知节,比如秦大将军,尤其是秦大将军,那可是帮陛下挡了一箭的,陛下时常都说亏欠于秦家,你护短,可你能强得过皇帝护短么?谁不知道,秦家小子和那俩小魔头就是穿同一条kù子的?
好在,宣德郎素有德名,以德报怨已经被传的是在长安fù孺皆知的,又是和几个小公爷称兄道弟的,为今之计,只能去求宣德郎,别无他途了。
正好是陛下说要派人去给宣德郎封赏了,于是他借口说要给建安考课,正好顺道走上一遭,要了这个差使来。
本来么,他也不至于一见王况就跪下的地步,实在是这两三个月里,坊兵把他的家人折腾得够呛,甚至已经有不少的家人宁愿撕毁契约赔几倍的钱也要离开于家了,没离开的,一听说要派出府去办事,个个都面容惨淡,尽量推脱不去。可以说;这几个月来,每每一想到这个事情,就睡不下,白天还必须要在皇宫里,这些个日子,已经是把他折磨得jīng疲力竭,加上从长安到建安,心有所挂,一路也没怎么个好好歇息下来,旅途劳累了,心智也就不免受了影响。jīng神这么一恍惚,就糊里糊涂的给王况跪了下来。
而也正是经过这一跪,倒是把他彻底的跪醒了过来,在等待王况的时候,他就已经思前想后,全盘考虑了一遍,既然已经把面子丢尽,反而看开了,所以一夜睡得很是踏实,早上一起来,就没事人了,因此上,实际他是准备从今天开始就要和王况软磨硬泡,旁敲侧击的达成目的的,反正要给建安实行升格后的第一次课考,这课考时间可长可短,全由自己掌握。
这倒是出乎王况意料了,程处默要为难于家,估计就是因为投毒事件的,那么谁告诉他的?除了苗五或者徐吃货,还能有谁?徐吃货的嫌疑更小些,反而是苗五,原来就是程处默手下,旧主的余威应该还是在的,再加了程处默应该是了解苗五的表情动作的,能从一两个异常中发现问题,再追问一下,苗五捱不住盘问,恐怕就倒豆子一样倒出来了。
第二三八章 的地得
第二三八章的地得
这个苗五,险些坏了王况的大事,看来要找机会敲打敲打,别老以为自己还是程府的人,相比于苗五,反而是魏小五更能守口如瓶,现在就连苗五都不知道魏小五曾经干过什么事,以后干脆,把魏小五这支单独摘出来的好。15
还好程处默还知道节制,知道拿了两年前自己被于祁中冷嘲热讽的事来做文章,估计这也是程处默从苗五那bī问出来的,王况是从来没有把这件小chā曲当做回事的,嘲笑一下而已么,没真伤到自己,只有真伤到自己了,王况才会下手,总不能说,一条狗对着你吠了几句,哦,你也要吠回来吧?只有那狗咬人了,王况这才会抡起**āng,要么把狗打老实了,见了他就夹着尾巴跑,要么就是把狗给打死。
单单就于祁中当初的冷嘲热讽,王况并没计较,也就无所谓记仇不记仇。所以,在听了于御史把缘由都说了后,心里着实可怜这老头,瞧他现在瘦得,记得当初徐吃货说于老头并不瘦的,从一个以胖为美的唐时人口中吐出的“不瘦”,那至少也是中等程度的发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