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辛晓竹双手握着皮包,低垂的眼帘里隐隐有着泪光。
宋涵奕只是叹气,没再说什么。放开手,上前去叫门,不一会儿,秦磊开了门,见两人回来这么早,有些不理解,“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再看一袭淡紫的辛晓竹,如同一支在夜晚静静绽放的紫玫瑰,散发了醉人的幽香,没有来的心中微微有些酸涩。
辛晓竹避开秦磊的目光,生怕宋涵奕说起叶梓寒的事情,抢先答道:“觉得没意思,就回来了,再说我也没那个体力,这些日子太累了。”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换上拖鞋。
宋涵奕一笑,装作赞同她的话,“嗯,护花使者的工作结束了,我也回去休息了。”没有和秦磊寒暄,只是深深地看了辛晓竹一眼,欲言又止却终究一句话也没说离开了,似乎也是疲倦无比。
“tila了?”秦磊正在诧异之间,辛晓竹环顾四周,没发现tila的身影,不由问起秦磊。
秦磊摆摆头,以为自己看错了什么,“她和朋友喝茶还没回来。”
“哦——”
一时间,两人无话,不一会儿,辛晓竹借口乏了,上了楼。
秦磊的目光停留在楼梯的拐角处,竟然生出一种缠绵的忧伤。心中想道,晓竹还是那么美,而他似乎老了。
是心老了。
又一个离开了
“这里,这里。”严羽还是老样子,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隔着老远的距离朝辛晓竹挥手。
辛晓竹用手拉了拉腮边的弧度,努力展开一个笑颜,才慢慢走了进去,要微笑,这样他们才不会担心自己。
“老天,你最近减肥吗?瘦成这样!”严羽的嘴巴张成O型,伸手捏了捏辛晓竹尖尖的下巴。
辛晓竹打掉严羽的手,“干嘛?色女!”
“以后色的你的机会没有了,我要出国进修传媒,怎么也得一年。”严羽一边给辛晓竹的杯子里倒酒,一边扔下这个重磅炸弹般的消息。
辛晓竹一愣,马上恢复了平静,却难掩心中的失落,还想着失去了梓寒至少还有严羽陪着,现在严羽也要出国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一直没听到你说啊,这么突然吗?不过,恭喜你拉!”
严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也是最近才决定的,到时候和常凌一起回来。对了,你和他有联系吗?”
“没有。”辛晓竹自顾自地喝着酒,心情有些沉重,她现在是自顾不暇,哪里还会去管常凌,招惹他,纯属自找没趣,“他指不定去哪里逍遥了,还记得我才怪。”
严羽一叹气,眼底有些落寂,常凌对晓竹的感情,她都看在眼里。
“在国外好好干。”辛晓竹拍拍她的肩膀,自动转移话题,“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严羽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眯着双眼,“你用杯,我用瓶,这叫不醉不归啊?”
辛晓竹拿过酒瓶,漂亮的眼睛一瞪,“我是那种人吗?”说完,不仅长叹一声,“我们多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不知道,很久了吧!你这个臭丫头每次都装不会喝,我们从实习到现在回宜州也两年多了吧,就没见你用真实面目示人,害的我每次都想揭穿你的真面目……”严羽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昂。
辛晓竹看着严羽,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她以为她想这样吗?她只是想在梓寒心中永远保持着当初的模样,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臭丫头,哭什么?你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为了一个秦磊,你至于吗?”严羽抽出面巾纸细细地擦着辛晓竹的眼泪,自己却也忍不住伤心,她始终认为晓竹变成今天的模样,归咎于秦磊,“你再这么作践自己,迟早把自己折腾的面目全非。”
辛晓竹一听,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严羽也不擦了,两人抱着,仿佛要哭尽这几年所有的委屈。四周的目光向二人射过来,但是他们仿若未知……
“喝,今朝有酒今朝醉。”严羽在脸上胡乱地摸了一把泪水,大声宣布。
辛晓竹含着泪,站起来,两只酒瓶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干杯。” 一醉解千愁。
两个喝的乱醉如泥的女孩,相互攀着肩膀,东倒西歪地走在午夜的街头,大声地唱着:“头发甩甩,大步的走开,不怜悯心中小小悲哀;挥手bye…bye,祝你们愉快,我会一个人活的的精彩……”然后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严羽扭头看着辛晓竹的侧脸,晓竹,你一定要过的好,折腾了这么多年,我要是是个男人,一定把你当做珍宝。
“走,咱们K歌去。”严羽潇洒地甩甩头发,在国外也许没这么逍遥的日子了,今天就好好地疯一场吧!
辛晓竹做了一个雄起的手势,“去最好的,我有VIP卡,八五折。”
“又用你那张天真无邪的脸骗来的吧!”
“嗯!”辛晓竹顺势又装作天真的表情,娇滴滴的声音,“大爷,要不你也可怜可怜我吧!”
严羽配合地演起了戏,轻佻地挑起辛晓竹的下巴,粗声粗气起说:“模样不错,收回去给二狗子做童养媳。”
辛晓竹扑哧一笑,半天直不起腰。也只有严羽,会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陪她疯,陪她癫。
严羽张开双臂,两人亲热的抱着,“我们都要幸福。”
“嗯,我们都会幸福的。”
一转眼严羽走了快一个星期了,辛晓竹忙的像一个陀螺一样,不停地转着,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着她。一般回到家,倒头就睡。自从上次酒会之后,辛晓竹刻意地和宋涵奕保持着距离,宋涵奕很无奈。工作只是一个借口,以工作之名来忘记一个人,用尽所有的时间只为不再思念一个人,可见,这个人对她有多重要。
她从来不知道,他看着她这么折磨自己有多心痛,因为她不曾回应他的感情。
赵宁钧缓缓地走出酒吧,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酒精已经产生了抵抗力呢?大概是在大一认识辛晓竹开始的吧,陪着她一起醉,看着她哭,看着她笑,看着她打越洋电话,语无伦次地表白。整整三个月,从开始醉的不省人事到后来的面不改色。他和她的爱情也只维持了三个月,她迅速地突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以为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可是,这个梦到如今维持了多少年,长的让人会是一生。也许,这只是他的痴心妄想。
“嘀嘀嘀——”短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微微一愣。
“哥,从酒吧回去了没有?真搞不懂你,难道你准备醉死在酒吧吗?呸呸呸,反正我现在在往宜州的路上,这次,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明天下午到。”
他静静地靠着墙,仰望着夜空。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吧!她再也不需要赵宁钧这个寂寞的消遣品了,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罢了。天真的以为跟着来了宜州市为了守护她,而她压根儿却不需要。这里是她的家,有她的家人,朋友和爱人,他算什么呢?他只是她的一个梦魇,看过她堕落过去的人,没有比这更让人讨厌。
辛晓竹,你在乎过我的存在吗?
赵宁钧低着头,迈着缓慢的步伐,向公寓走去。稀薄的灯光打在高瘦的身躯上,印出一个寂寥的影子。
第二天下午,赵宁钧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