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雅苑。
我妈病好,准备明日回老家,今天在这里给我妈践行。
,白梓涵明里暗里说着工作不好,工资很低,白建民诉说着生活的不易。
我敛眉垂眸,该吃吃该喝喝,并拿着手机偷偷给许皓辰发短信,“好好吃饭,不许多说话。”
许皓辰多精明的人啊,打发人一套一套的,先是问白梓涵在哪个公司上班,工资待遇怎么样,工作累不累,话锋一转又说认识她们老总,回头打个招呼。
然后关心的问白建民生活都有哪些困难,并说等忙过这段时间带我回家看看。
吃完饭,从包厢出来的时候,我扶着我妈走在前面,走到楼梯口,迎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男人一愣,尔后笑着看向我妈:“阿姨。”
“小何啊。”我妈顿了一下,声音柔和的说:“小何也来这里吃饭吗?”
“是,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阿姨您这两年身体怎么样?”
我妈神色一僵,“我挺好的,小何,阿姨谢谢你,只是……”
“妈。”
“阿姨。”
我和何博铭异口同声打断我妈即将说出口的话。
“阿姨,您在安宜市呆多久,我明晚请您吃饭。”何博铭上前握住我妈的手。
“我妈明天就回去了。”我垂眸,搀着我妈的胳膊迈开双腿,“妈,我们走吧。”
身后,我听见许皓辰和何博铭客气的打招呼。
回家后,安顿好我妈和白建民,我和许皓辰回房休息。
今晚正面面对何博铭,我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没了往日的张牙舞爪,也不再玩手机游戏,洗澡后,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想睡又睡不着。
我谈过七个男朋友,可是谁又知道,我疯狂的换男朋友,只为忘记一个人。
因为,那个人,在我心里留下了一道永远也抹不去的伤痕。
因为,那个人,让我不再相信爱情。
“睡不着就不要再睡了?”许皓辰掀开我的被子。
“做什么?”我怒吼。
“给我洗袜子。”
我哀嚎:“你还有完没完?”
这些日子,我白天上班,晚上会先到医院照顾我妈,他没再让我给他洗过袜子,今天不知道又在抽什么风。
047
“八百万,嗯?”许皓辰眼角眉梢挑起欠揍的笑意,不坏好意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片刻,“还是你想用另一种方式……”
“我洗,大少爷,我给你洗还不行吗?”我愤恨的瞪着许皓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碎碎念:“等我有钱了,我给你买一车劣质袜子,就买一块钱一双的,白天穿了,晚上就扔,再也不要给你洗臭袜子了。”
说到这里,我脑子灵光一闪,我现在虽然没钱,工资也有一千一百二十块,我不用交房租,衣服鞋子许皓辰十天半个月就会差人给我送家里来,伙食费也不需要开支,一天一双一块钱的袜子我还是买的起的。
心动不如行动,我巧笑嫣然的趴在床上拿过手机打开淘宝,开始搜索男士袜子,并选择价格从低到高的排序。
“你在干什么?”耳畔陡然一热,许皓辰凑到我身边,一只手搭上我的后背。
对于他这种勾肩搭背的小动作,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你看。”我手微微倾斜,确保他能清楚的看到手机屏幕,“男士袜子,最便宜的两块钱一双,五双包邮,买十双赠两双,我可以先买60块钱的,共36双,你穿一个月绰绰有余,下个月我再买。”
许皓辰一把夺过我的手机,“你休想。”
见我不动,许皓辰又说:“不想洗袜子也行,老实交代你和何博铭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没事啊。”我摆了个无辜的表情。
许皓辰俊眸浅眯,“不说是吧。”
“难道你希望我们之间有事?”
和许皓辰闹了一会,我泛着丝丝涟漪的心湖早就平复了下来,这会大脑清明,思路畅通,撒谎无阻。
许皓辰神色一凛,“那就去给我洗袜子。”
洗就洗,又不是第一次洗,我拿着袜子使劲的搓啊搓啊,我想象着这就是许皓辰,我把他使劲的蹂躏啊蹂躏。
其实吧,我犯了一个错误,我这等于零的智商,再怎么玩也是玩不过许皓辰的,我不交代,不代表他不知道。
当初买保时捷的时候,他问我喜欢什么颜色的车,当时我想着离婚遥遥无期,我何不挑一个自己喜欢的车呢,于是我说我喜欢炫黄色。
我曾经告诉过许皓辰我开过路虎,恰好何博铭开黄色路虎,且那晚他说那是他最爱的车,再联想到我妈来的第一天白梓涵的话和今日同何博铭的不期而遇,许皓辰的心中早已了然。
只有我还傻呵呵的在那里自欺欺人。
其实,我是在逃避提及那段过去吧。
躺在床上,关掉灯,满心欢喜的等待周公临幸的时候,许皓辰突然揽上我的腰,把我捞进他的怀里,他呼出的气息轻轻痒痒拂过我的耳畔,“何博铭是你前男友吧。”
“和你有关系吗?”我死鸭子嘴硬。
“相对陌路”是我对何博铭说的最后一句话,况且,我和他之间有的不仅仅是爱情……
这样的刻骨铭心,我只能埋葬在心里,永远不想提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瑶瑶,我们做吧。”许皓辰突然翻身压住我。
早晨的清风透过阳台的窗户微微浮动着纱帘,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拿过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早上六点。
“我饿了,去给我做早餐。”许皓辰继续冷声命令着,并踢着我的小腿。
“才六点,我要睡觉。”我翻了个身,送给他一个背影。
许皓辰大掌拂开我的睡衣下摆,挠着我的肚子,“你倒是睡的香。”
我双臂用力挥开他的大手,假装不懂他为何发脾气,“我身体好,吃的香,睡的着。”
“猪。”许皓辰抬脚踢了一下我的腰,怒斥着。
我不再理他,继续睡去。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时候,我可不敢惹他。
昨夜他说“瑶瑶瑶,我们做吧。”我猛然抬头,借着微白的月色对视他的眼睛,含笑的声音挟裹着几分戏谑,“许大少,你在做梦吗?”
欲求不满的他一大早的就这样发脾气,我就当是一条宠物狗在骚扰我吧。
我一直担心白建民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果不其然,临走,他看向我,“沐瑶,你妈看病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我们现在回去,买菜的钱都没有了。”
“建民。”我妈冷然开口。
“我这说的也是实话啊,再说,沐瑶是我们的女儿,她现在过的也好了……”
“叔叔。”妈妈的病刚好,我不愿意她再劳心劳力,“我卡里还有几千块钱,等会路上我取了给你们。”
“几千块钱够做什么?”白建民贪得无厌的脸一片冰冷。
“那要多少?”
“两年前你妈住院,我们走的时候,小何给了我们十万块钱,这两年,你妈吃药,家里日常开销,都用完了。”
原来是拿我当提款机了。
“建民,沐瑶刚毕业,我们不能……”妈妈生气之余,体虚的倒在沙发上。
“你们等我一下。”许皓辰把手里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静如深潭的眸子看不出什么神情。
许皓辰上楼,几分钟后,拿着一摞钱下来,递给我妈,“妈,好好养身体,有时间我和沐瑶回去看你们,有什么困难给我们打电话。”
“孩子,这钱我们不能要,我老了,只要你能和沐瑶好好过日子,别亏待他,我别无所求了。”妈妈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我鼻子一酸,“妈,你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