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灼灼的目光盯着我,我头也不回地说,“你看我干嘛?”
“我在想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许先生,请注意你的用词,不要用这么成熟的字眼来形容我。”
“那我换个方式,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我啊。”我微微一笑,“做过小三,当过二奶,蹲过号子,玩过流氓。”
温度凉爽的车厢荡着许皓辰爽朗的笑声。
许皓辰带我来的地方是斯诺克。
“会打吗?”许皓辰状似无意地问道。
想教我打球?地球人都知道教女人打桌球姿势暧昧最容易占便宜,不过,你的小心机在我这里不好使。
“勉强能把球推进球袋里。”
瞄准,暂停两秒,出杆,流利的动作一起呵成。
许皓辰向我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我漆黑的瞳仁灵动一转,昂头笑道,“许先生,我们两个赌球如何?”
“怎么赌?”许皓辰轻挑眉梢,似笑非笑。
“认识你两天了,我不知道你和我结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想来你也不会告诉我,不过你给我的感觉还不算太坏,如果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如果我赢了,我们就约法三章。”
一拍即合。
两局练手后,赌局开始,他进了十一个球,我进了十个球,以一球之差败北。
“第一,身份证给我,家里你自由出入,但是晚上必须回家。第二,偶尔陪我应付一下我的朋友或者家人,大部分时间是你自己的。”许皓辰波澜不惊的语调径自说着,“第三……”
“第三,你不许对我有想法。”我急切地打断他的话。
“好。”
签订了君子协议,我的心也放松了不少。
结婚原因不明,离婚遥遥无期。车到山前必有路,先过好当下吧,至少我自由了。
午后他递给我一张银行卡,“以后你的开销从这里出。”
“我的出场费抵了房租和伙食费,我不想欠你任何,这样最好。”
他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递给我一个玛莎拉蒂的车钥匙,“以后出门开车吧。”
“你家没别的车吗?”
112执拗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饿醒的,鼻翼窜进红枣的香气,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瞥见床头柜的南瓜红枣粥,许皓辰正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柔声道,“我估摸着你也快醒了,特意端了你最爱吃的粥上来。”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被什么东西堵得难受,我掀开被子下床,许皓辰赶紧把拖鞋套在我的脚上,关切道,“你做什么去?”
我清了清嗓子,从喉咙口发出的嗓音是哭了半夜后的沙哑,“卫生间。”
许皓辰的宠溺一如既往,只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芥蒂,他想要处女可以直接来问我,为了妹妹调查我就算了,还要把我药晕了带去医院验处女膜,我发现了端倪的时候还来欺骗我。这对我,是极大的侮辱。我迈不过去这个坎。
看着许皓辰我就心烦意乱,饭后我踩着鹅卵石地面百无聊赖的数着沿路的地砖,许皓辰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过来,我只觉的手一紧,许皓辰已经拉起我的手,“我们谈谈,好不好?”
我都能想到他要说什么,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为了孩子,为了家,可是我的尊严呢,我的*权呢,谁来为了我。
我甩了甩手,声音冰冷,“我要离婚,离婚你懂吗,除了谈离婚,你不要和我讲话。”
许皓辰没有去上班,就在家陪着我,看着他在眼前晃,我更加烦躁。
我拿过手机,给赵雨薇打电话,她已经回来了。处女膜报告的事情,我没有脸告诉苏巧茹,却是可以讲给赵雨薇听,毕竟是二十年的姐妹情分。
我到衣帽间换好衣服,拿起包就要走,许皓辰喊住我,“你做什么去?”
我瞥了他一眼,轻声说,“我出去一下。”
许皓辰拿过我手里的包,翻出我的钱包,拿出我的身份证握在手里,看着他的动作,我冷笑,“你怕我跑了吗?”
许皓辰沉静的眸底毫无波澜,“你可以找姐妹说说心事,可以出去散散心,我也不会找人跟着你,你记得回家就好。”
我和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扣押了我的证件,让我的人自由出入这里,现在,又回到了从前。
只是,现在不是从前,从前我不爱他,现在,我爱了,所以对这样的行为就更加愤恨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戾的弧度,“离婚之前,我不会再离家出走的。”
许皓辰烦躁的揉着眉心,无奈道,“我们是夫妻,我也不想这样做,我好话说尽你都听不进去,你鬼点子太多,我不得不防,除非你答应跟我好好过日子。”
我突然觉得他就是一个恶魔,我懒得理他,直接越过他走了出去。
咖啡厅内,我点了一杯果茶轻轻搅动着,看着赵雨薇,我犹豫了许久开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老公在认识你之前就调查过你,他有你们认识前半个月的照片,也有你们认识前一周的处女膜报告,他在此之前告诉你,你们认识前两天他见过你一次,事实是他为了某些原因调查过你,还因为一些心里阴影有处女情节,把你药晕了带去医院验了处女膜,你会怎么办?”
“卧槽,这也能容忍!”赵雨薇义愤填膺道,“果断离婚,找人削他。”
话音落,赵雨薇眸光点缀了疑虑在我身上逡巡片刻,“许仙,该不会……”
不会?有他不会做的事情吗?
赵雨薇心中已经明了,她话锋一转,“那也不一定,有了感情,结了婚,有了孩子,就另当别论了。”
第一句话是他真实意思的表达,后面的话是对我的劝慰,这里面的区别我还是分的清楚的,我摇摇头,嘴角勾勒着浅浅的弧度,“你学坏了,越来越会糊弄我了。”
赵雨薇长长的叹口气,无奈道,“婚姻啊,就是妥协,妥协,不断的妥协,妥协到最后就没有自我了,只有孩子,只有家,然后这辈子就稀里糊涂过去了。”
我和赵雨薇之所以能二十年姐妹情分如一,就是因为彼此性情相投,曾几何时她也会如此沧桑的感慨婚姻了。这样想来,还是苏巧茹好,至少她在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时,可以潇洒豁达一些。
我回家的时候,许皓辰正坐在沙发上手持笔记本电脑办公,眼见我进来,他嘴角点缀了笑意,“和雨薇玩的怎么样?”——
卧槽,这也能容忍!果断离婚,找人削他。
想起赵雨薇的话我更加不想理他,找人削他倒是不用,如果我想的话,我自己就可以削他,只是我懒的理他。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越过沙发就要上楼,身后传来脚步声,许皓辰抱着笔电朝我走来,我脚步凝滞,待他走到我身边,我又转身坐到沙发上,我就是不想和他在逗留在同一个地方。
许皓辰颀长的身姿立在台阶前,似一颗松柏,透着凛然的气势,落在我的眼里却是那样的不屑,他触碰到了我原则的下线,他在我心中的光辉形象已经荡然无存,虽然他还是在外面呼风唤雨,人人敬重三分的许少,在我面前,他只是一个衣冠禽兽。
许久,他叫过苏管家,“问问太太吃什么喝什么,照顾好了。”
我心内冷哼一声,又走了出去,我不知道我想去哪里,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只是,我不想看到他,我的脑子里不停的拼凑着一个画面:
趁我安静看书的时候,他贼眉鼠眼的偷偷绕到我身后,猥琐的打开我的矿泉水瓶子下药,又抱起昏睡的我去医院,就算这个过程中他会猥亵我,我都不知道。在我昏睡的情况下被人扒光验那么*的部位,我只要想起来就忍不住毛骨悚然,一阵后怕。
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他。
许皓辰每天都会在家陪我,即便我白天会出去逛街,他也会在家。只要他和我说话,我就是百说不厌的“离婚”二字。我和他一直在冷战,关于打胎,每晚抚着圆溜溜的小腹,我终是下不了决心。关于离婚,我还是很坚定的。
我很执拗,我受不了严重侮辱我的人睡在我身边,只要想起昏睡的我在医院光着身子任人摆弄,我就觉得恶心。
许皓辰也很执拗,每天晚上,他睡沙发,我睡床。
如此反复四天后,许皓辰在书房处理公事,我在院子的假山旁抠弄着假山上的石子,手机铃声响起,我刚滑过接听键,电话那端传来白建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