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是陈老师哩,怪不得队长如此关心!你这药酒莫不放了迷魂的药在里边吧?”黄寡妇笑着问。她想起了十多年前王婆子借酒引奸的方法。
“莫要瞎说,你也是生产队干部,理应关心社员!”易凌胜吊高鸭公嗓子说。冷不防,他拧了一下她的像母猪屁股一般的臀部。
“要是她不要怎么办?”黄寡妇吃吃的笑着又问。
“这药酒上面有药方,专门主治跌打损伤,风湿骨疼,她有文化,又伤了腰腿,看了准会服用的。你就说这是你家里放着的药嘛!”他说。
“好说。如果她听我说话,吃了酒,你拿什么谢我呢?”黄寡妇还要卖乖。
“别罗嗦,到年终结算时,自然有你的好处!”他说。
黄寡妇还在当生产队的干部。这些年来,开始她只做保管工作,后来又兼做出纳,还负责吊肥的工作。每年不用出农田干活,挣的工分除了吊口粮外还有多少剩余。年终结算时,他常常还给她记一些误工补助和开会补贴的工分。这份收入,往往比一个社员半年的劳动报酬还要多,所以,日子过得无忧无虑。当然,她知道这些都是易凌胜给她的好处。但是,近一年来,自从她患了那疾病之后,他明显地与她疏远了。她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开始再觅野食。有一会,她开始担心,说不定哪一天,她的干部位子会被罗娇夺过去,所以,她偷偷地把这事儿暗示给罗娇的老公知道,不久罗娇就离了婚改嫁了。现在见陈兰英回来,他又萌发了淫心。但她觉得这可是个最好的道儿。要是这一条桥搭好了,她自然不会再有担忧。所以,她乐意为他去做好这件事情。
这个下午,她果然把跌打膏药和药酒送到陈兰英的手里。陈兰英拿起药酒瓶来看看它的功效说明,说这酒很适合自己用,显得很是感激和高兴的样子。她便要拿钱给她,并说她现在感到腰腿都痛,吃完晚饭后便先试服一次。
黄寡妇没有要她的钱,她照易凌胜的交代,只说是自己家里的藏药,专门方便人家用的。为了表示诚意,她还背了两句毛主席语录:“我们的干部要关心每一个战士。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陈兰英在黄寡妇眼里竟成了革命战士,她又帮她打扫屋子,帮她做好了晚饭。
出得门来,她便赶快把情况告诉他知道。
易凌胜满心欢喜,因为这事正在他的预料之中:陈兰英要是不肯收下这药酒,这事也就罢了,难道黄寡妇能硬要她收下不行?若然她说要拿钱来买药,说明她已信了黄寡妇,这事便有了开头;要是她收下了药酒,看了药性功效,说不需服用,说明她伤得不重,这事却又罢了,难道黄寡妇能强迫她服用不行?若她说要试试服用,说明她是摔得不轻,又相信药酒的疗效,这事便有了眉目;若她把药酒放下,说要日后慢慢来试服,这事今晚也就罢了;若她今晚真能喝上一二口,这事便能大功告成。他在药酒里放足了安眠药,那怕她只喝一汤匙,也会烂睡如泥的。
“今天晚上吃完饭后你再去探她一次,看她喝了药酒没有。要是她喝酒后睡着了,你走的时候莫要把门关锁。”他小声叮嘱她。
他心痒痒的,决定今晚就要占有她。女人一旦被男人干了,就永远没有抵抗的能力。他有这个经验。
果然,一吃完晚饭,黄寡妇就再去探望陈兰英。她推门进去,灯光下,只见她躺在床上静静的睡着。一床土布染做的绿色的被子盖在身上,把漂亮的脸蛋衬托得像绿叶丛中的一朵盛开的花那样,显得十分娇羞和艳丽。黄寡妇看得呆了,她不敢叫醒她,轻手轻脚的把门虚掩起来,溜了出去。
又是一个的凄冷的夜晚。冬至过后,天黑得快,太阳才刚落下去,夜幕就跟着降下来了。农人们从地里回来,先喂饱几只鸡鸭,再起火做饭,开锅煮菜,然后,几条番薯几碗粥,老少同餐。吃完饭后,再烧水洗澡或洗脸洗脚,把一天的忙碌和疲劳跟着肮脏一齐洗掉。待一切事情做完熄灯就寝时,已经过了初夜,热闹了一天的屋子才开始安静下来。
大北风呼呼地吼叫,寒流正乘着黑夜在大肆喧嚣着。入夜,翻身楼屋侧的牛栏房里还亮着灯,窗门半开着。这时,从大屋的侧门闪出一个人影。在稀落星星的微光中,他三步两脚的跳到孤零零小屋的窗前,轻轻的推开窗门,探头探脑的向里面望去。只见灯火摇曳,照着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对面墙角那边放着一张小床,床上降下白色的蚊帐,床前的凳子上放着一身女人的衣服,床下还有一对女人的拖鞋。他再转过一边来推推房门,房门却没有闩,轻轻的一推就打开了。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轻轻的掀开蚊帐。
这人正是翻身楼的生产队队长易凌胜。他没想到今天的安排一切都那么顺利,吃晚饭时便喝了几两酒,只待夜深人静时就要出来偷香嘬蜜。现在眼见天鹅肉就在面前,不由得周身滚热。一掀开蚊帐,一阵清香就扑入鼻子里来,鼻子立即感到一阵骚痒,浑身的皮毛张了开来。他禁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床上的人儿并没有醒来。她仍蒙着头静静地向里边睡着,棉被紧紧地裹着身体。他连忙脱掉衣服,赤条条的爬上床去。
“心肝美人儿,你老公我来啦!”他像谵语般的说着,隔着被子,就要去抱她。
见她仍然卷曲着身体,一动不动,他便跨了上去。才待把她扳过身来亲嘴,忽然,只见他一声大叫,像触电般的从床上滚落下来,跌倒在地上。
“嗳呀,有鬼!”
昏黄的灯光下,只见床上有一个青面獠牙的人坐了起来。它光裸着毛茸茸的上身,举起鬼爪一般的双手,嘿嘿嘿地笑着。
眼见它爬下床,就要向他扑来,他吓得毛发直竖,七魂丢了六魄,赶忙爬起身来,拿了衣服,发疯也似的狂奔了出去。
外面,“哎哟”的一声惨叫,依稀的星光中,有一个黑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牛栏房里的灯熄了,房门轻轻的关上了。
天上开始飘落鹅毛般的细雨,刺骨的寒风在凄厉的呼啸着!
三十二回 效神鬼惩恶治奸;学大寨战天斗地
第二天早晨,翻身楼生产队发生了一件惊人的事情:生产队长易凌胜溺死在屎坑里。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社员罗添娣一早便去屎坑拉稀。她昨晚吃了芋头煲粥,一夜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天一亮就急着去上厕所。刚踏到粪坑的木桥板上,解开裤子,一蹲下去,从屁穴里便巴啦巴啦的泻出了一大堆的屎水来。但却觉得有点儿奇怪,这屎水射到粪坑里,似乎被什么东西顶在上面了,发出卟卟卟的声音。定睛一看,原来有一堆黑黑的什么东西浮在屎水上面。她想,不好,生产队里这几天刚把粪坑的水加满,莫不是谁家的黑母鸡吃屎虫掉下去了么?便从旁边拿来一支搅屎的棍子,就往那东西拽去。只听得咕的一声,粪水里有件大大的东西浮?